不是!一定不是!她立刻否认。
而且即使是,她也只能认命,他慕容千寻将会是她此生唯一所爱,她曾说她会试着爱他,如今已经不是试着爱,而是真的深爱。
可他亦如是吗?
这个男人已经将她吃得死死的,这段时间捧在手心里的疼惜,她已无法割舍。
“回去吧。”思绪飘渺之时,身子一轻已被他抱上轿碾,可是并未放她下来,而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抬眸看他,他的眼底带着疼惜辶。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中看他,半晌,她开口道:“放了他吧,还有那锦书。”
他脚步一顿俯首看着她。
她的眼眸难掩那一丝悲凉:“其实锦书也没有错,她似水年华嫁给你,带着满心的欢愉满心的希翼,却不料未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情,最终因为不甘心而走上了歧途,她也只是不想等到年华老去,油尽灯枯而已,换作是谁都是那一种心境。奋” ”“
慕容千寻从未有过的动容在那时心口一撞,竟是有隐隐的疼痛。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她眼眸中的伤。
“至于夏可博……”她顿了顿,想说毕竟救了她一命,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命在他眼里有多重,她不相信他会希望她死,至少现在在他眼底她看到了不忍与心疼不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放了他吧,能找到一个忠心效力的臣子不易。”她说,无论他是什么原因,若是他真的在此时对付夏家,他的朝廷必将局势动荡。
虽然和馨妃说“情不立事”,可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不希望慕容千寻感情用事,权衡轻重,他不该那么做。
慕容千寻沉思半晌,再次抬步之时轻轻开口应声,这算是答应了。夜婉凝有些惊愕,看着他的侧颜,她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天牢内,夏可博满身是鞭伤和烙铁的伤痕,幸亏他是习武之人,否则必定死在牢内。他被放出来后听闻是夜婉凝替他求情,他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夜婉凝会希望他命丧黄泉,却不料在关键时刻她又救了他一命。而他的将军之位已被剔除,降为了军师,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锦书却没能活下来,她被折磨得已经绝了气。
慕容千寻等人回到御轩宫,天突然下起了暴雨,果然是春季雨水多。
他将夜婉凝抱到床榻上后俯身将她的脚抬起检查她的伤势,果然脱掉鞋子之后那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红。他蹙了蹙眉唤来张德贵和依兰拿纱布、药和温水来,那颗钉子直入脚掌心,所以好得不会快。
轻轻解开缠在脚上的纱布,入眼的是触目惊心的腥红。随着纱布的撤离,夜婉凝有些刺痛,她知道那是她听到馨妃说慕容千寻因为夏可博救了她而将他打入天牢时而猛然踩在了地上,可是那个时候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最痛的不是那只脚。
“以后不准随便出门了。”慕容千寻看着上面的脚伤心底划过疼痛,好似那伤是在他脚上。
“这是不是叫禁锢?”
他闻言立刻抬眸看她,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可是还是有那一抹慌乱的情绪流淌而出。看到她眼底的浅笑,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无奈对她一笑:“若是想出门就让这几个奴才喊朕过来,朕带你出去。”
她方才只是玩笑一眼,可是当她听到他的话后,竟是呆了一下,心口不由一撞,那么清晰。
“千寻。”她敛住笑容看着他缓声开口。
一旁的依兰和张德贵对她的直呼名讳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只是静静地等候在一旁任凭差遣。
“嗯?”他将她的脚掌护在掌心,柔声应着,眸色中带着细腻的温暖。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脑海中考量了许久,终究开口问出了心底话:“你爱我吗?”
他微愣,而一旁的依兰和张德贵也是为之愣忡,他们的主子从来不会在旁人面前说出这般话来,一时间他们竟是不知该留还是该走。
慕容千寻愣忡顷刻后勾起一抹笑:“爱。”
她没有笑,只是微微倾身又问:“只爱我一人?”
这一次,他没有半分犹豫,非常肯定地回道:“是,只爱凝儿一人。”
不仅是夜婉凝难以置信,连张德贵和依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偷偷侧眸看他们。
夜婉凝身侧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不想再放过今夜,她又问:“你以后会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慕容千寻?会不会又是南柯一梦?你以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不值得?”
慕容千寻一手护着她的掌心给她输入了些内力来消除她的疼痛,一手抚向她满是期许的粉颊,眼底尽是温柔:“朕已许下誓言,便不悔,从将凝儿带回宫时便已经许下了只爱一人的誓言。”
“不仅仅是心,还有身,你保证不会去碰别的女人。”她的话虽是霸道,可是那语气和神色却让慕容千寻心口一软,无辜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满满的全是对他的期待。
慕容千寻俯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真是霸道。”这哪里是在责备,分明是无限的宠溺。
“朕早已答应了,凝儿自不必多次一虑。”他笑言。
夜婉凝莞尔一笑,希望今天的一切都不是梦,若真如此,她宁愿在梦里不再醒来。
慕容千寻俯身将她的脚放在温水中,水里是中药,能够让她的脚伤好得快一些。虽然只是被钉子所刺,可是在旁人看来,慕容千寻却表现得夜婉凝像受了什么重伤,心里紧得很。
“皇上,还是让奴才来吧。”张德贵见慕容千寻亲自伺候夜婉凝洗脚,惊恐地上前跪在他们跟前,而依兰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立刻上前要给夜婉凝洗。
慕容千寻冷冷盯了张德贵一眼后沉声说道:“抱了朕的凝妃还不够,还想要给她洗脚?”
张德贵一怔,吓得杵在原地,半晌立刻在地上磕头:“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奴才不该抱娘娘,奴才……”
“请皇上恕罪。”依兰也着实被吓到了,不停地给慕容千寻磕头。
话说着,抬头之时他苦着脸道:“可是奴才真的不知道除了抱娘娘出去还有什么办法将娘娘从寝宫移到外面,奴才愚笨,奴才无能,奴才……”
“噗嗤!”夜婉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张德贵总有办法让她开怀而笑,看着地上诚惶诚恐的二人柔声道,“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皇上跟你们说笑的。是吧,皇上?”
抬眸见她的眼底尽是笑意,他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淡声道:“出去吧。”
夜婉凝张了张嘴低声道:“我自己来吧,你是皇上,哪有让你伺候洗脚的。”
“朕乐意,还是凝儿嫌朕的手法笨拙了?”他抬眸望她,那幽深的双眸星光璀璨,看得她双颊绯红。
余光看见张德贵和依兰有些不敢离开,让皇帝亲自伺候娘娘洗脚,这话若是传出去也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失职了,夜婉凝自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可是慕容千寻想要做的事情又有谁能阻止?
她弯唇一笑扬手让他们离开。
慕容千寻将洗脚盆搁置一旁,一边拿来擦脚布帮她小心翼翼地擦着,一边说道:“你的这些奴才还真是比朕身边的都要衷心了,若是哪天朕与凝儿对他们下了不同的命令,他们定是会倒向凝儿这边。”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夜婉凝也绝对相信他们不会背叛她,可是慕容千寻的神色却让她喜不自禁。
“从不知皇上还有这般有趣的时候,居然跟奴才较劲吃醋。”她忍不住笑起,慕容千寻抬头之时正是她弯着眉眼毫不掩饰地开怀笑着,没有一丝扭捏造作,反而这一笑更是颠倒众生、魅惑倾城。
一瞬间,他竟是再次看呆了。记忆中,她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高兴过,而且是毫不避讳毫不掩饰地开怀而笑。
“看什么?”她抬手抚了抚脸颊,以为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他起身坐到她身边,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覆上她的唇,一手托住她的粉颊由浅而深地吻着。
夜婉凝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些失控。
“唔!”她闷哼一声,是那只受伤的脚碰到了床沿。
慕容千寻这才清醒过来将她放开,看着她蹙眉,他急忙捧住她的脚检查。
“还好没有再流血。”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药也果然有些作用,他立刻从一旁的矮桌上拿来药给她涂上,又用纱布一层层地为她缠上,所有事情都完成后,他才放下帐幔上床就寝。
看到他伸手而来,夜婉凝立刻警觉起来:“干嘛?我脚受伤了,一会儿别又弄疼了。”
他邪肆一笑:“朕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你这么急做什么?就算是平常就寝也总该宽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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