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凝抬眸凝视着他,那一刻她真的想选择前者,可是一想到他先前所说“用手还是用口,你自己选”这句话,她胃里恶心得翻腾。
“我宁可选择后者!”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愿,却不知她的“士可杀不可辱”最终带给她多么惨烈的后果。
最后,她被人摁在长而宽的行杖责板凳上,咬着牙瞪着怒视着她的慕容千寻大吼:“慕容千寻,你无非就是想要让我死,又何必想出这么多花样来折磨?”
慕容千寻闻言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大怒一声喝道:“打!”
只听“啪”地一声,那板子无情地重重落下,夜婉凝冷不防地惊叫出声,才第一下,她就追悔莫及,早知道选择前者了,不就是贞节吗?反正都没有了,答应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打得几乎连骨头都有震碎的感觉溱。
她双眸噙泪想求饶,却又死咬着唇在板子落下的第二下怎么都不出声。
看着那板子一下下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的心竟是揪得紧,一想到先前夜婉凝也可能是这样的感觉对待夜墨凝,他那负在身后的手便紧紧地握住了拳。 ”“
寂静的夜晚,张德贵的哭声伴着板子的声音划破天际,可惟独夜婉凝死咬着唇就是不吭声,直到嘴唇被她咬出血来,直到盖在她身上的披风也渗出了血,她在未到五十下板子时无力地晕厥在行刑板凳上斩。
“皇上,娘娘晕倒了,请皇上饶了娘娘吧……”张德贵趴到慕容千寻跟前苦苦哀求。
慕容千寻看着她苍白了脸阖上了双眼,唇角留下了血丝,身下也渗出了血,在宫灯之下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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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宫
御医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可是由于伤到的是下身,御医都是男子,根本无法去查看伤势,在这宫里,对女子施行杖刑还是第一次。
御医们给昏迷中的夜婉凝把过脉之后都蹙起了眉。
“如何?”慕容千寻蹙眉问道。
御医抱了抱拳回道:“皇上,凝妃娘娘原本身子就单薄,这次又伤得那么重,若是不好好调养,恐怕……”
慕容千寻一惊:“恐怕如何?快说!”
“恐怕会落下病根终身残废。”御医说完已瑟瑟发抖。
他望着昏迷中的夜婉凝心情极其复杂,他只是想要教训她让她听话而已,从未想过要把她打成重伤。走到夜婉凝床前坐到床畔上,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还有那被子下血红的一片,他竟是难受得紧。
“御医,你们一定要治好她,若是她落下伤残,朕就把你们的腿一个个都打残了!”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大吼警告。
御医们怎敢怠慢,立刻跪地保证一定竭尽全力治好夜婉凝。
御医们走出月凝宫,早已吓得一身冷汗,在回御医馆的路上,碰到了慕容玉衡,众人上前行了礼,慕容玉衡开口问道:“凝妃娘娘伤势如何?”
其中一名御医回道:“回摄政王,凝妃娘娘只是皮肉伤,只要休养十天左右便可痊愈,只是本是千金之躯,所以可能会昏迷几日。”
“那你们可曾照着本王的话跟皇上说?”
“是,下官等人根据摄政王的要求,把凝妃娘娘的伤说得要多严重就有多严重。”
“皇上表现如何?”
“皇上当时就急了,还大发雷霆,说若是凝妃娘娘落下伤残,皇上就把下官等人的腿一个个都打残了。”御医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慕容玉衡勾唇一笑,明明是喜欢的,却要用这样错误的方式去对待,到最后吃亏的终究还是他自己。
“今日本王跟你们说的话决不能外传。”慕容玉衡警告道。
“摄政王放心,且不说这是摄政王的吩咐,就凭娘娘与下官等人的交情,下官也定不会做出不利于娘娘的事情。”御医保证道。
自从夜婉凝时不时地出入御医馆向他们讨教医学,也时常借医书去读,御医们对夜婉凝早已刮目相看,且在夜婉凝的要求下成了莫逆之交。
“你们都下去吧。”慕容玉衡放心地说道。
“是!下官告退。”御医齐齐离开了。
御医们离开后,展风疑惑地问道:“王爷为何不让御医们说娘娘真实的病情?”见到他嘴角噙笑,他又低声问道,“莫非王爷有意要让皇上担心?”
慕容玉衡慢慢走在回永寿宫的路上忍不住叹息:“他们两个就像是小冤家,听说以前凝儿对皇上是倾慕有加,可是皇上对凝儿却是疏离的。”
“那现在……”展风不解地看着他,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他从未经历,所以难免会木讷些。
慕容玉衡轻笑一声道:“现在你没有发现皇上对凝儿的感情早已有了变化?”
“是更疏离了?”
“你呀!”他对着展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难道看不出来皇上喜欢上现在的凝儿了?”
“现在的?”展风还是不明白。
“其实本王在前几年去过丞相府,那个时候凝儿只顾着学习女工,本王只是去她的院落看过她一眼,而凝儿在那时给本王的感觉是一个‘静’字,温尔雅,不骄不躁。但是现在的凝儿却是一个‘动’字,活泼好动,率性可人,不过,看起来皇上是被这个好动的凝儿给吸引了。”
展风却不这么认为:“王爷是不是看错了,皇上现在好像不太喜欢凝妃娘娘,否则怎么会对娘娘执行杖刑?冷月国历朝历代,还没听说过对娘娘会用杖刑的,”
走到永寿宫,慕容玉衡转头对展风说道:“皇上从未有过男女情爱,自然不懂得什么才是两情相悦,想要得到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而现在的凝儿又是固执倔强得很,两个人若想好好在一起,必须要有一方服软才行,可是对于皇上来说……。”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情爱之事本就难以揣度和论对错,以后的事情谁又能预料呢。
慕容玉衡回了寝殿,展风却是挠了挠头嘀咕道:“如果喜欢,又为什么要打呢?”
夜婉凝自从受了杖刑之后一直昏迷着,慕容千寻每日都会去看她,可是看到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总是会蹙起浓眉抿唇离开。
第三日,胡林来到御书房,慕容千寻抬头便问:“可有醒?”
胡林扯出一抹笑道:“刚才碰到张德贵,他说还没醒。”
不是他不愿意主动说,而是他们这个皇上这几天每天都会问上十几遍,今日才到未时而已,他就已经问了五六次了。
慕容千寻闻言又执笔批阅奏折,口中却沉沉问道:“每日可有服药?”
胡林如实回道:“娘娘至今昏迷不醒,所以无法服药,不过依兰每日都会给娘娘上药,而且皇上晚上也亲自给凝妃娘娘换药,想必娘娘很快就会醒了,奴才也依照皇上的吩咐给月凝宫派去了四名宫女去日夜照料着。”
“嗯!”慕容千寻看似听着他的回话,可是那神色却又恢复这一片淡漠。
只是下一刻,他将奏折往旁边一放起身说道:“摆驾。”
“皇上,还是先用了晚膳……”胡林的话刚说一半,见慕容千寻厉眸扫来,他立刻对外喊道,“摆驾月凝宫……”
坐在轿撵上,慕容千寻以拳抵唇沉思着,虽然每日里都让人给她口中放千年人参,可是终究是三天未进食,若是再不醒来……
只不过他的担心倒是只持续到月凝宫,他刚走到寝宫门口,就听到夜婉凝哭得撕心裂肺就差点岔了气。
依兰将药放到不停安慰:“娘娘,别哭了,还是先服药,随后喝些粥吧。”
“那个混蛋……他就是想要整死我!变态……呜呜……疼死了……”夜婉凝想要摸一下屁股上的伤,却发现手根本就不能碰,火辣辣地疼,虽然过去了三天已经有些好转,可是她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
依兰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冷汗淋漓,她那骂皇上的习惯若是不该,今后可不止这皮肉之苦了。
“娘娘,皇上虽然打了娘娘,可是这几日可是天天往这月凝宫跑,而且不停地问您的伤势,在娘娘床边一坐就是好久,其实皇上是关心娘娘的。”
“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粒糖吃就扯平了吗?打了就是打了,痛的是我又不是他,如果他也让人打五十下板子,我再去看他,他是不是也能扯平?”夜婉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由于生气,刚才的痛哭声也变成了愤怒地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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