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姓玉的不是公安的人,凭什么对你们发号施令?”
“我们所的经费大部分来自东化公司,民jǐng的奖金也大部分由东化公司出,尽管东化公司的效益不好,职工的工资还经常拖欠,可是我们派出所民jǐng的这部分从来就没有拖欠过。”
“码地!好,你接着说。”
“很多人都说要马上对你采取行动,但是王书记,就是王老太太,不同意。她提出由她出面和你好好谈一谈,让你把摄像资料全部交出来。可是谈完回来,脸sè就变了。她说凌云志是无可救药了,已经站在了与党和人民为敌的立场上,是铁了心要和领导顽抗到底。矛盾的xìng质已经转化,现在是敌我矛盾了!因此一定要把这颗毒瘤彻底解决掉。”
“什么叫彻底解决?”我yīn森森地问他,同时举起了钳子,瞄准了他的子孙根。
“别别,说好坦白从宽的。”他叫了起来。
“说!什么叫彻底解决?”
“她没明说,可是我们大家的理解就是——”姓雷的仔细看着我的脸sè试探着,然后下了决心说出了答案:“杀人灭口!”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看到我的脸sè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另外两个人呢?”
“也灭口!”姓雷的说得一点都不含糊,我听了觉得有点不合理,他们居然敢杀三个人?不过这是他说的我懒得细问。
“我刚下楼你们就过来了,为什么这么快?”我一下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这小子有些迟疑了,我不和他废话拿起钳子就照着他的睾丸准备下手。
“别别别,我说我说,你们家楼下的老周是我们的线人,你一出来他就打电话通知我们了。”
原来如此,真想不到,那个摇着轮椅,整天客客气气,笑嘻嘻的人居然这么yīn险!
我悄悄地看一眼手机,已经是三点五十几分了,不能再跟他废话。于是我看了看他,突然把灯一关,乘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出了门,接着把门反锁上。这时候,尽管我知道派出所现在的门卫是自己人,也不敢大摇大摆出去。只能低下头躲开门卫的视线,从窗台下面潜行出了大门。
出了派出所,马上问题就来了,我往哪里去?回家肯定不行,姓周的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告密,那么只有去于爷爷家。就这样凌晨四点,我带着满身的伤痕,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偷偷来到了于爷爷家里。
于家的门开着,看样子一直就开着。我一进门就倒下去,于纪立刻抱住了我,看得出来,他等了我很长时间了。
“小志你还不能松劲,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要咬咬牙,去万柳堂。”于爷爷一夜没睡,一直等着我。
“来,小纪快让他穿上你的衣服,然后,你用自行车驼着他去万柳堂。”
“不行,于爷爷我不能坐自行车后座,王八蛋给我灌了肠。”
“灌肠?”于爷爷祖孙俩面面相觑,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把电jǐng棍插进肛门里放电。”我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王八蛋!全他妈的王八蛋!”于纪不顾于爷爷在场忍不住骂了出来。
“好了,来不及擦洗了,先披上衣服,小纪你赶快扶着小志去万柳堂。”于爷爷催着于纪。
“现在万柳堂,……”我刚想问,于爷爷一摆手。
“也在等着你,等了快一夜了。”我听得心里一阵温暖,身后有这么多人在支持着我!
于纪家离万柳堂不远,穿过小巷很快就到,还好一切顺利,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我现在是惊弓之鸟,看见谁都会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又一个老周。
一进万柳堂我就晕过去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五点多。刚一醒来我还是不敢睁眼,静静地用感觉探测着周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已经在万柳堂了。
“小志醒了!”我刚一睁开眼就听到于纪的声音,他高兴地抬头通知着什么人,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安全了!我和自己人在一起!这种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不是那句略带调侃的“终于找到组织了”所能涵盖的。
很快进来了好几个人,除了于爷爷和于纪的女朋友贺美兰之外,还有一对老年夫妇。我知道这就是万柳堂现在的主人,马大夫和吴老师。马大夫一言不发,过来给我切脉。
“小马,怎么样?不要紧了吧?”于爷爷沉不住气首先发问。
“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这小伙子身体棒,底子好啊!”马大夫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京腔,他的话让大家都把心放下了。我在看了看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包扎起来,弄得我看上去一身的白纱布。
“来,小伙子,说说他们把你到底怎么样了。来,先从这处伤口开始。”马大夫指着我身上的伤发问了。这时候,于纪打开了电脑,我看到他们已经把我的伤痕都拍成了照片。很快我就指着这些伤痕,结合我身上的伤口,从我的头上击打引起的淤血和背上电击伤开始,一直说到我的脚上他们用钳子夹脚趾头引起四面伤痕。当然碍于女士在场,我没说“灌肠”引起的伤痕。看着我的伤,大家都非常愤慨。尤其是听到我说的他们用来夹我脚指头的钳子和行刑的方法时,更是义愤填膺。
“没想到几十年了他们打人的技术也进步了,这也算与时俱进吗?”吴老师恨恨地说。
“你看到的还只是表面的,里面还有呢!小伙子爱面子,没好意思说灌肠呢!”马大夫告诉大家。其实也不用说了,电脑里的图片已经为我说明了一切。
“于纪,麻烦你把我的手机拿来,我请大家听一段滑稽段子。”我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赶紧用姓雷的那小子的录音来转移话题。让我没想到的是,听了这段录音之后竟然没有人笑,特别是姓雷的把我从哥一直叫到爷爷这一段,大家听了非但不笑,反而用非常担心的眼光看着我。
“咦,你们怎么了?”我诧异地问。
“好孩子,你和这个姓雷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很可能是不死不休啊!”马大夫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上了景阳岗的武松,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大大咧咧地回答。马大夫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的身体,我的四肢。
“在座的诸位,大家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爷爷站起来严肃地把屋里的人们挨个儿看了一圈。又接了下去:“希望这件事情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
在这严肃的气氛中我仔细观察着诸位,觉得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集中在贺美兰身上。我马上想明白了,这里都是久经考验的自己人,只有贺美兰是新加入到这个圈子里来的外人。所以,于爷爷这是要贺美兰表态。果然,于纪捅了捅贺美兰,她马上就站起来,有些恐慌地看了看大家,
“我发誓,绝不会说出一个字。凌云志是我的好同学,于纪是我的男朋友,我决不背叛!”贺美兰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有这些话也够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让小伙子好好休息。”马大夫发话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于爷爷,他还有话对我说。屋子里静了下来,于爷爷安静地看着我,半天不说话,这是他一贯的风格。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成熟了许多,再也不会被他看毛了。不一会儿于爷爷就笑了,“小志啊,你长大了,成熟得很快呀!”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是好,幸亏于爷爷自己把话接了过去。
“来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就用小纪的手机。”我的手机刚才让于纪拿走了,正把录音存入笔记本电脑。
“行吗?”我迟疑了,毕竟jǐng匪片上许多jǐng察都是通过监听电话取得线索的。于爷爷一看就知道我的想法:
“放心吧,生活不是电视剧。监听别人手机是要办手续的,老玉家现在还没有这个能耐!”于爷爷说得很有把握,还把于纪的手机递了过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