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又一次醒过来。这次我有了经验,先不动也不睁眼。而是闭着眼睛用心去侦查周围的环境。首先是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好像也没开灯。慢慢地动一下手上的肌肉,感觉到现在我人在地上,大概是把我放下来了。确认四周没有人之后,我睁开了眼睛。不出所料,四周一片黑暗。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的脚步很轻,轻到很难听见,我只是感觉到他进来了。我没有动,等着机会。
“小凌,小凌,快醒醒。”那个人轻地叫我。
“我醒着呢。”我艰难地说,口气尽量放平和一点。
“真了不起,小凌。我们都佩服你。听着,我现在把你的手铐打开。你的的衣服在那边,不过已经穿不上了。我给你拿了一条肥裤子,穿上就赶快走吧。再不走他们非杀了你不可!”
“我走了你怎么办?”
“真是个好孩子,都这会儿了还替我考虑呢。放心吧,我有我的办法。记住,出去以后不要急着回家,马上去找你的于爷爷,他们已经知道了,正在等着你。另外你爸爸也来了派出所,姓雷的正跟他对付着呢,好了你自己保重。现在是三点整,你必须在天亮前赶到于家。”说完这人走了。
天亮前,也就是五点以前,这么说我还有两个小时。于是我忍着剧烈的疼痛穿上了裤子,然后坐了起来。找到了我的鞋穿上了。还好他们只夹了我的一个脚趾头,还可以勉强穿上鞋。等到我努力站起来的时候,才知道最让我痛苦的是肛门内的伤势。它让我不能站直了走路,不得不弓着腰,分开腿像螃蟹似地横着走路,而且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它还让我不敢用力,一用力肛门内也会疼难忍。可能像武侠小说里说的,伤到了丹田。
我扶着墙慢慢地走出了审讯室。打开门刚蹲下身体,就突然觉得肛门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于是我赶紧趴在地下,这才好受了一点。我仔细地观察着,派出所的后院里一片漆黑,只有前院值班室的灯光映照过来,才能看清楚后院里的情况,后面的宿舍里传来一阵阵的鼾声,这帮小子们大概是打人打累了,睡得正香。我悄悄地沿着墙根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就在我爬到前院和后院交界处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说话的声音,
“凌总,真对不起,这确实是我们的规定,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的一律不予立案。这是为了……”
“雷教导员,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能机械地照搬规定,而不顾我孩子目前正身处险境。”老爸还在那里不依不饶。
“凌总,您的心情我们理解。谁家的孩子半夜不回家,父母都会着急的。”雷教导员的话很是亲切体贴,完全是站在群众的角度为群众着想。接着话风一转:“不过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小凌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能出什么事情呢?”这话像和风细雨一样,听着就觉得有道理,真让人感到宽慰。
“再说您提供给我们的证据也就是失落在楼下的手机,这不能证明什么。除非有直接的证据,比如绑匪的勒索电话,恐吓信之类的,我们才能马上立案。”雷教导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让老爸有个思考的余地,然后才抱歉地说:“凌总,您也看见了,我们所刑jǐng中队的同志实在太辛苦了,刚才还在忙一个大案,这才睡下去不到半个小时。所以,……”
“好吧,”老爸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开门的声音,姓雷的把我老爸送出去。只听他还在对老爸说:“凌总您能不能把小凌的手机,——”出了门声音小了下去听不见了。
听着姓雷的说话,我气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真不知要经过多少辈的男盗女娼才能修炼出这样的无耻之徒。骂街不管用,老子今天一定要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到这里,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还行,好像力气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就是肛门那里的疼痛我也能忍住了,这样我就能提起气来。
于是我蹑手蹑脚挪到姓雷的那小子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回头望望,后院里鼾声依旧。看来问题不大,现在应该不到三点半,只要我在半个小时内结束战斗,一切就大功告成。
姓雷的很快就回来了,只听大门一响。姓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老张,不要锁门,夏天是案件的高发季节,我们一定要开着门方便群众报案。这也是为了维护我们所的形象。”
“放心吧,教导员。”那个叫老张的门卫回答。我从声音上辨别出来,这个老张就是给我开手铐的人,我顿时心里有了底。
“那就辛苦你了。”姓雷的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我的手机,向我隐蔽的地方走来。就在这小子刚走到我的身前,我突然全力扑上去用左手从后面一把勒住他的脖子,使劲一夹,这小子顿时没了反抗能力。同时右手一掰,从他的手里把我的手机轻轻地夺了回来。
这小子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出点头,所以我很轻松地就把他夹进了刚才的审讯室。一进屋就把小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立刻关门、开灯。再看这小子,正象一条甩到岸上的鱼,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神sè看着我,好像是活见了鬼!
“他妈的,你先给老子反省反省!”我怒吼着冲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胃上,他顿时翻江倒海般呕吐起来。趁着他还在呕吐。我给小子带上了紧铐,拴上绳子就把他吊了起来。一切都是现成的用起来非常方便。
这小子刚吊上去的时候还没有呕吐完,他只能和我一样,拉紧了绳子用引体向上的姿势把肚子里最后一点脏东西呕吐出来,然后浑身颤抖着用那种死鱼般的眼神看着我。看着他我突然发现,我搞错了程序,应该先把他的衣服扒下来,然后再吊上去,现在却没法扒他的衣服了。这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不服还真的不行。
审讯室里找不到电jǐng棍,可是那把夹我脚指头的钳子还在。于是我脱下了他的裤子和鞋,姓雷的当然知道我想干什么,马上惊慌地喊了起来:
“小凌,饶了我,小凌,我全说,我坦白,我坦白,你可一定要坦白从宽啊!小凌!”
这间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是专业的刑讯室,刑讯的惨叫声绝对传不到外面。而且四周都没有窗,屋子里没有摄像头,不怕有人窥视和录像。这下我不着急了,打开我的手机,现在刚好三点十五分。我顺手把手机调成录音模式,然后平静地对这小子说:
“姓雷的,我还可以陪你玩半个小时。你刚才怎么玩的我,老子要加倍玩回来!”
“不能啊,小凌,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小凌?嗯!”我扬了扬手上的钳子。
“不、不、凌哥,凌叔,凌爸爸。凌爷爷行了吧,你可不能啊。我全说,我全坦白,你可一定要坦白从宽啊!凌爷爷!”
他的喊声真让人恶心,我不管他在喊什么,目光落在这把钳子上。这不是普通的电工钳,而是特制的钳子,有点像鞋匠起钉子用的那种,开口很大,不然也不能从两边夹住我的大脚趾头。想到这里我的脚趾就开始疼了起来。我才不管这小子喊什么呢,一把抓住了他的脚,用钳子在前后方向上夹住了他的中脚趾。还没等我使劲,他就开始了惨叫:
“啊——”惨叫声悠长而凄厉。我没有使劲,等着他。等到他的声音落下来,睁开两只眼睛困惑地看着我的时候,这才开始了用力夹紧钳子。采用的手法是刚从那两个老手那里学来的。慢慢地加力,静静地等待,努力延长这小子的痛苦。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反而不像刚才那样凄厉,而是一种类似于掐住鸡脖子那样嘶哑叫声。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神sè。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松开了钳子,再从左右两边夹住,慢慢地用力。这次我没听到惨叫,正疑惑着,突然一股热流从上面降下来,他妈的,这小子尿了。这股尿正好浇在我的伤口上,疼得我一哆嗦,松开了手。我一边骂着晦气,一边用水冲洗伤口,闹不好非感染了不可。洗完之后顺便给这小子兜头浇了一盆水。
“好,我就给你坦白从宽,听着,谁的主谋?谁的指使?说!”
我的话问得没头没尾,可是他听懂了。
“是玉书记,玉建新书记。整个计划都是在他家里制定的,”姓雷的说得非常痛快,不用我催就一直说了下去。不知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录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