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体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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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泉和梨本英男被请进雅间,梨本英男就是一挑眉。

    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以花朵装饰的菜肴。虽然河豚今天是主菜,但是显然桌子上最吸引人眼球的并非那盆河豚,而是仰躺在桌子正中的一个妙龄少女,少女的身上一丝不挂。丝绸一般的长发,宛如扇面铺展开,无尽曼妙。

    各种颜色的鱼生,配着缤纷的花朵和清净的绿叶,被平铺在少女身上各处。尤其她的丰ru和私隐部位放置的鲜花和鱼生就更为you人。

    “女体盛?”梨本英男不由得挑眉去望兰泉,“你安排的?”

    兰泉耸耸肩,“我哪懂。”

    兰泉边说着,边跟头一回开荤的小处.男似的,满眼睛蹦着好奇,前前后后绕着那少女转悠,还不时去望望那少女的眼睛,看她是否真能做到如传说中的“一动不动”。兰泉那副样子,与其说是男人对女人的yu念,不如说更是一种孩子对新奇玩具的好奇。

    梨本英男转头跟手下低语,手下出去随即回来。梨本英男听见就是皱眉,对兰泉说,“原来这间店的老板听说是你我来吃饭,所以自作主张动用了这最为豪奢的‘食器’来表达对你我的尊敬。”

    梨本英男坐在位子上,没有半分兴趣。只挑了眉尖去看兰泉跟个孩子似的好奇地绕来绕去。

    兰泉反反复复去看那个女孩子,忍不住嘟囔,“这个美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会?”梨本英男不赞同地摇头,“她们都是专门经过训练的艺伎,白天的时间都用来受训,极少外出。”

    兰泉眨了眨眼,“她们也是艺伎的一种?”兰泉忍不住再去望了一眼那少女的面庞,“英男我真的好像见过她。”

    兰泉似乎跌进迷惘,那少女的妙目也是一瞬不瞬凝着兰泉。只是女体盛有规矩,不许说话不许动,要真的像一个**的“餐盘”一样,所以那女孩子似乎眼睛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声都不能出。

    那样隐忍着,一言都不能发,可是却用眼睛表达出千言万语……

    还有,她也是艺伎的一种……

    兰泉的思维一滞,仿佛眼前又回到了酒廊的那个夜晚,长廊之上小舞伎绘梨衣被粗大的长尾景虎按住,丝毫不温柔地掠夺……

    兰泉眼睛里之前的光芒黯淡下来,他想起了这个女生是谁。

    梨本英男听着就摇头,阴柔地乐,“怎么可能!兰泉你看花了眼。女体盛的规矩是,那女孩子必须是处.女。只有处.女才有内在的纯情与外在的洁净。那个绘梨衣既然被你说已经被长尾景虎玩过了,那她自然再不能来做女体盛!”

    兰泉却愣愣望着桌面上的那个少女。她听着兰泉的话,越发泫然欲泣,眼睛里已经有泪光,却努力隐忍着。少女洁净的身子上仿佛因为急迫而泛起胭脂桃花色,越发显得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可是,她就是绘梨衣啊!”兰泉之前从来没对绘梨衣正眼观望过;在梨本家中,侍女又都是极守规矩,在主人面前通常都是在不停地鞠躬中,所以兰泉也从来没有特地留意过绘梨衣的相貌——可是此时她就仰躺在桌子中央,想不看清她的相貌都不行。

    梨本英男笑起来,那笑里越多阴柔味道,“兰泉,想跟我打赌么?不然,我们来验验她还是不是处.女……”梨本英男说着就伸手想去掀开盖在那女孩私隐部位的蕉叶。

    “英男!”兰泉按住梨本英男的手,“怎么能这样做!”

    “怎么不能这样做?”梨本英男笑起来,“她是食器,是餐盘,所以无论我们做什么,她都不能动、不能说话、不准反抗。再说,我们又不是真的要对她怎么样,只不过看看那里……”

    “算了。”兰泉皱眉回身,“这个赌约,算你赢。”兰泉眯着眼去望那女孩几乎哭出来的俏脸,缓缓说,“她应该不是绘梨衣……”

    梨本英男大笑起来,“怎么,兰泉你明明对这个女体很感兴趣,却不肯看她?”梨本英男转头过来,“我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倒也罢了,难不成兰泉你也不感兴趣了?”

    兰泉皱眉,吩咐手下,“让老板再给我们换个房间,这席饭菜我们照付。”

    兰泉说着起身向门外走,那躺在桌子上的女体盛哭着喊出来,“主人求你别遗弃我……如果主人遗弃,那么我会被认为是不专业的女体盛,不但薪水再也领不到,更会从此被老板和同事笑话和唾弃……主人求你,别遗弃我……”

    兰泉皱眉,转头去望绘梨衣,“主人?”

    .

    简桐端了木盆进浴室。梨本家只有主人家和客房里才带着淋浴间,如她这样的家庭雇员,只能去公用的淋浴间洗浴。走进淋浴间,简桐听见有低低的哭声。声音不大,却隐忍着无尽的苦楚。

    简桐的心一下子被揪紧,想起那夜被摧残的绘梨衣。

    走进白色水汽,简桐心尖狠狠一疼:那正坐在水柱下,任凭水珠沙沙打在身上,以借着水声掩盖住低低啜泣声的女孩子,不是绘梨衣又是谁!

    简桐有点迟疑,不知道该贸然走过去安慰她,还是该退出去。有时候人悲伤到了极致,其实是想自己待一会儿,并不想被人打扰。

    简桐想了想,还是转身蹑手蹑脚向外。想着等绘梨衣自己哭过一会儿可能就会好了。

    可是就在简桐转身时,却看见绘梨衣一把抓过用来洗澡的丝瓜瓤,狠狠搓上自己的身子!

    丝瓜瓤虽然天然的丝络很轻柔,但是被绘梨衣那样大力地搓在身子上,还是在幼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痕迹。那些痕迹遇到水几乎就肿胀起来,看得简桐心惊肉跳。

    简桐赶紧跑过去,一把夺过绘梨衣手里的丝瓜瓤,“绘梨衣,你这是在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别自己这样憋着啊!”

    绘梨衣看是简桐,却没有一把抱住简桐而大哭出来,反倒更加隐忍,用手抹掉眼泪,甚至还重新绽放出娇美的笑颜,“姐姐我没事。”

    简桐心下越发疼痛。她懂,这一定是绘梨衣接受的艺伎训练有关。那个职业就是那样,万事以男人为天,纵然再多委屈也要展示甜美笑颜,万事承受。

    “绘梨衣,为什么这样用力擦身子?你的身体这样美,当初接受艺伎训练的时候也知道要好好保持自己身子最美的状态,对么?”简桐想,既然绘梨衣还在不自觉地以艺伎的规矩来要求自己,那么她也从艺伎的规矩说起来,也许能更让绘梨衣接受,“看你身子上现在都是红痕……,会感觉到疼痛的只有你自己。哭证明心已经在疼,怎么还能让身子也跟着疼呢?”

    简桐抱住绘梨衣,“别这样。如果有事情,如果你愿意相信姐姐的话,那就对姐姐说说……”

    “姐姐……”绘梨衣这才抱住简桐,放声哭了出来,“我觉得自己身子上好脏啊。姐姐你闻闻,是不是到处都是鱼腥、酒臭?”

    “这还没关系,至少鱼腥和酒臭还都是自然的气息;其实更腥更臭的是那些男人的眼睛和手啊……他们故意去看我遮盖起来的地方,他们故意用各种方式去抚摸我……都说享受女体盛的都是高贵的客人,他们不会故意去抚摸‘餐器’,可是事实上他们故意将酒弄洒,或者将鱼生掉在我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借着这样的理由去抚摸我……”

    绘梨衣哭出来,“年轻人倒也还罢了,最恶心的是那些老头子!他们已经不能嘿咻,就把那些渴望都变作猥琐的目光和下流的动作,每次被他们摸,我都好想不顾一切的起身逃跑……”

    “绘梨衣,你在说什么啊?”绘梨衣一边哭一边说,当中有些词汇简桐并不能一下子听懂。

    绘梨衣仿佛如梦初醒,赶紧抹掉眼泪,“姐姐没事。我想起当初做艺伎时候的事情。”

    简桐就也理解,艺伎们去陪酒一定会吃亏;更何况绘梨衣她们这些尚未成年,而且还没有正式成为艺伎的小舞伎,吃了亏就更智能敢怒不敢言。

    绘梨衣抽了抽鼻子,“还好今晚遇见的是主人……”绘梨衣的目光柔软下来,“他虽然一直都在看我,看遍了我的周身。我也明白他跟其他男人一样充满了渴望……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摸我……”

    “绘梨衣,你,说什么?”简桐一怔。

    绘梨衣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下去,“英男少主还要看我的私处,说要让主人亲自确定我是不是处.女,可是主人只是看了,却没有动手伸进来……”

    绘梨衣说着面上染满桃花颜色,“其实,如果是主人的话,我会愿意的。主人的命令我全都会服从,我愿意让主人尽情抚摸……”

    “绘梨衣你在说什么啊?”简桐觉得自己肯定感觉神经上出了问题。明明浴室里很暖和啊,还有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可是她怎么会觉得这样冷?甚至身子都轻轻打起了寒颤。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绘梨衣如梦初醒,转身过来给简桐不停地鞠躬,“是绘梨衣说错话了,没有的事。主人没有看过我的身体,绘梨衣身份卑微又怎么敢渴望主人的抚摸……”

    “绘梨衣,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简桐尽量压低声音,可是还是忍不住吼出来。

    绘梨衣流下眼泪来,“姐姐我不能说,主人会杀了我的。他说过,如果我敢对姐姐你泄漏半个字,他会杀了我……”

    .

    兰泉正在灯下紧张筹备着学生会选举的竞选答辩辞。他必须要赢过小泉八云,这样才能让小泉家族对梨本家族的怀疑更深。

    拉门轻开,简桐苍白着面颊走进来。身上的衣裳是刚刚潦草换过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兰泉看见微微皱眉,却还是笑开。推开那今晚必须完成的重要答辩辞,起身用毛巾裹住简桐的头发,“干嘛?洗澡都没洗完就急着跑来见我?那你干脆衣服也别换啊,省得我还得给你脱……”

    兰泉说完已经做好准备,他的小老师一定会含羞带恼地给他一下子。哒哒、哒哒哒,秒针都蹦了二十多下,可是他的小老师竟然还没有动手。

    兰泉皱眉,伸手挑起简桐的下颌,皱眉望她满眼的泪,“怎么了?”

    简桐轻轻摇头,走过来抱紧他,“兰泉我们晚上一起看.片吧。”

    “、.片?”兰泉惊了,险些一蹦窜到房梁上去。伸手去摸小老师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

    绘梨衣无声从夜色里的长廊上走过,目光瞥着主屋那边兰泉房间的窗口。

    那边竟然很安静,没听见有任何的争吵声。遥遥映着窗纸,反倒在灯光幽幽里看见两人的身影在窗前缓缓拥抱在一起。

    那个女老师竟然没有吵架么?不是听说中国的女人都很善妒么,怎么这个女老师脾气这样好?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迹。

    绘梨衣幽然一笑。这次不过是她小小的试水。看来,下次要下重药才行。

    .

    这样的夜里,李淑兰也是无眠。简桐又进了兰泉的房间去,虽然名义上是一同复习功课,可是超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李淑兰转头望身畔侍女。那侍女名叫优子,穿黑色的和服静静跪坐在灯下,是这一批招聘进来的侍女。这一批侍女李淑兰都不是很放心,但是难得这个很是乖巧安静,很有多鹤的样子。

    凡事不能都叫多鹤一个人去做,于是李淑兰拣选了这个女孩子来关注和培养。

    “简老师的饮食可都照应得好?”

    优子鞠躬回话,“老夫人放心。”

    李淑兰满意一笑。简桐跟兰泉之间怎么颠鸾倒凤都没关系,她只是不允许简桐怀上兰泉的子嗣。否则以兰泉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其他女人?

    “苗艺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么?”李淑兰状似无意问。

    优子再度躬身,“苗小姐今晚要训练琴艺。是石井医生说,这阶段的琴声恐怕会叨扰老夫人休息,所以将苗小姐带出府去训练。”

    “嗯,知道了。”李淑兰垂首喝茶。

    苗艺近来越发听话,让她以和琴配合石井医生的治疗已经越发合拍。接下来石井医生对苗艺的训练是要向深去,如果在大宅中弹起曲子来,恐怕听了的人都会受到影响吧。如此看来苗艺跟石井医生一同出去练琴,也是对的。

    .

    李淑兰是这样想,苗艺也是这样对石井小五郎说。在宾馆幽暗的房间里,苗艺娇媚笑着凝视石井小五郎。眼前的男人是医学天才,可惜却是木讷的男人。她不过凑近他耳畔说了几句话,红唇不小心掠过他的耳垂,他便已经满头都是汗,心跳声如打鼓声一般在隔音设备良好的房间里回荡开。

    “只要你肯教我,我就全都听你的……”苗艺的手伸进石井小五郎的衣衫去,沿着他的皮肉下行……

    石井小五郎颤抖起来,“不、不行……你是、是老夫人为二少准备的女人。我,我不能……”

    “好。”苗艺笑起来,“你不能,那我来。就算有人追究,也是我要了你……”

    苗艺笑着将石井小五郎推倒在地,她骑了上去……石井小五郎颤抖起来,在被苗艺攥住送进去的刹那,惊慌而又羞涩地呐喊出来,“不,不要……”

    “嗯?不要?”苗艺却已经开始了摇曳,“我听懂了医生……你是叫我‘不要停’,是不是?”

    她的身体已经干渴了太久。除了之前被梨本英男那个该死的bt折腾之外,她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放松的鱼水之欢。石井小五郎当然不是个满意的情人,不过至少他是个男人……苗艺用力摇曳,闭上眼睛,想象着被她骑在下面的人是兰泉……

    幻想展开,苗艺似乎听见兰泉魅惑的喘息声……快感宛如焰火瞬时爆发,苗艺在极致里大声喊着,“兰泉!兰泉!”

    她相信,距离这一天已经不远!兰泉将成为她独占的男人,夜夜只在她身边!

    .

    一场疯狂之后,石井小五郎的眼镜歪掉、身子更是久久不能平复。

    苗艺却已经冷冷地早就穿好了衣裳,端坐回和琴旁。“石井医生,只要你教我,那我就答应你,每次跟你出来练琴,都会给你满足……”

    石井小五郎颤抖起来,“我不能、不能背叛老夫人……老夫人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

    苗艺笑起来,推开和琴走过来,伸手握住石井小五郎那依旧没能平息下来的部位,嗓音曼妙着说,“老夫人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咯咯,石井医生,可是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了你的命呢……”

    苗艺说着,手势加快,石井小五郎早已除了喘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石井医生,答应我的话,我现在就救了你的命……”苗艺自信地笑,她明白,那个终日沉浸在医术里的石井医生,一旦品尝过她,就一定会停不下来……他会答应她,他只能靠她来救命……

    .

    “男、男体盛?”兰泉房间里,兰泉跟简桐坦白之前的女体盛经历。

    谁也没想到那个女体盛真的就是绘梨衣。毕竟绘梨衣已经不是处子。当时在餐馆里绘梨衣给出的答案是,为了赚钱好将家里给付的巨额的艺伎培训费用还给家里,所以她才出来做女体盛。为了骗过餐馆老板,她去做了修复手术。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小老师终于的愤怒小宇宙终于平息下去,可是兰泉却看见小老师的邪恶小宇宙又开始积聚力量。

    ——不好,小老师要坏坏!

    果然,小老师清甜地笑,“怎么办呢,你都看过了女体盛,我也总该弥补一下吧?j国的餐馆里有女体盛,是不是也该有男体盛?作为补偿,兰泉你要带我去看男体盛哟。”

    “不不不,不行!”兰泉真是要疯了,断然拒绝!

    简桐笑起来。这个傻瓜,还真的信了,就算真给她个男体盛来看,她能去看才怪!这世间除了这个死孩子的身体,她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

    看那家伙上钩了,简桐柔曼抬眸,“这样啊……,那不如,你来男体盛给我看好了。”

    “噗——”兰泉笑开,“行啊,哪天咱们找个餐馆,我负责给你‘上菜’!”兰泉认真地想了想,“据说要提前泡澡6个小时,刮干净体毛,然后用装满麦麸的小麻袋去掉身上的角质……”

    兰泉极认真地说着,简桐就也羞红了脸,踹了他一脚,“好了,那我不要了。”

    “干嘛不要?”兰泉继续装认真,还撅起小红唇来,“人家很认真地说呢,真的准备去接受训练哦。其实也不难,就是要在身上6个重要的地方放上鸡蛋,然后要坚持平躺4个小时,鸡蛋一个都不准掉下来哦……”

    简桐伸手点了兰泉额头一下,“你哪有那个时间。还是做点有用的事。”

    “哦?有用的事。”某男继续装傻,“什么事情比给小老师当男体盛更重要呢?我要推开一切事情专心训练男体盛,否则我的小老师一定会一辈子记恨我看女体盛的;所以什么事都比不上当男体盛更重要!”

    “去死啦你!”简桐真是无奈,只能后悔自己总是说不过他,“我自己不要了,我收回了还不行么?——而且我不生气你去看女体盛,我相信你也不是主动去看的……”简桐一口气说完,赶紧喘了口气,“这总行了吧?”

    “再说——”简桐脸上羞红更甚,“你如果被那样捯饬了,我担心你不像个男人,倒像个白条鸡了……”

    “哈哈……”兰泉这才舒了口气笑开,伸手去摸简桐的发顶,“你真的不会生气?我之前没敢主动跟你说,就是怕你会不开心。”

    简桐握着兰泉的手腕摇了摇头,用力微笑,“傻瓜,我岂能不知你现在置身何处?且不说你身边每一件事可能都是藏有玄机,单说跟你一起去吃河豚的人是梨本英男……我就知道这件事定然与你无关。”

    兰泉心底一股热流涌起。只能伸手将她抱过来,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喂,你可不可以不必这样懂事啊?小东西,别这样撑着,我允许你吃醋,允许你跟我发脾气。我不用你时刻意识到这是什么环境,你只要如同过去那样跟我发脾气就好了。”

    简桐深吸口气回抱住兰泉,“可是人家是你老师,哪儿能那么不知轻重。”

    “傻瓜……”兰泉吻上她的唇,“狗屁老师啊,从始至终我都只当你是我女人……”

    .

    兰泉在灯下努力筹备答辩辞,简桐就从兰泉手稿里抽出《妖国之乱》的第五卷来看。因为勾玉那个孩子整体感觉都太像兰泉,简桐便迫不及待向后翻,去找勾玉。可是当勾玉的形象撞进眼帘,简桐便是大惊!

    ——那不再是曾经眼神清澈里带着点邪佞的勾玉,第五卷里的勾玉眼神里已经只有闪着赤光的邪恶,再不见了曾经的清澈目光!

    简桐惊愕转头去望兰泉,见他正忙,便自己回头去翻被她越过的情节——原来勾玉为了营救被妖怪包围的村民,独力与山妖水怪大战两天两夜,筋疲力尽。结果村民得救,可是勾玉却为妖狐术法所迷,迷失了本性,变得贪婪而好色。

    勾玉渐渐忘记了对绘梨衣的爱,在自己的府邸内蓄养起众多妖艳女子。他甚至忘了要拯救万民于水火的重任,每天只跟妖艳的姬妾们在一起鬼混,将统一大业撒手不管。

    勾玉、丛云、水镜三人本来是从三方一同向平安京推进,可是勾玉这边的放弃,使得丛云和水镜也都遭受极大的危险。三个兄弟之间的信任出现了裂痕,丛云和水镜都以为勾玉放弃了理想,只顾个人享乐……

    当时作为黑暗**oss的幕府将军本来最为忌惮勾玉,后来听闻勾玉贪图享乐,便派使者送来更多的美女与宝物,勾玉终于答应站在幕府将军一方……

    简桐看着故事心便痛起来,只轻轻问,“绘梨衣呢?”

    简桐看漫画看得太过投入,浑然不觉兰泉已经在一旁看了她很久。听见简桐自言自语,兰泉轻声问,“你说此时的绘梨衣会怎么做?我不了解女人的心,如果是你来创作绘梨衣这部分的故事,小老师你会怎么安排?”

    简桐只觉心痛得不能呼吸。此时房间内光线幽暗,她自己又太过投入眼前的故事,恍惚之中仿佛有被催眠一般的感觉。她闭上眼,仿佛自己已经化身为那个出身高贵、却苦命的女子。

    听说勾玉背叛了上天,所有人都恨不得杀死勾玉。只有绘梨衣不肯相信传言,她说必须要自己亲眼见到才可以。不顾阻拦,绘梨衣从丛云那里离开,一个人隐姓瞒名,吃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勾玉的府邸。以为见面会有温暖的拥抱,结果却看见府邸廊檐下,勾玉正跟几个妖冶的女子搂抱在一起饮酒寻欢……

    落雪了,那一年的冬天毫无预警地来到。一片一片雪花从灰暗的天空飘落,一片一片埋住绘梨衣磨出了血泡、磨破了草鞋的双脚。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与那些女人欢爱。

    简桐难过到不能呼吸。纵然全天下人都可以轻易怀疑勾玉,但是简桐知道绘梨衣却依旧不会。尽管大学已经埋住了双脚,让她彻骨冰寒,但是只要她的心还能跳动一下,那么那奔流出来的血就一定还是滚热的……

    简桐深深吸气,摇了摇头,“绘梨衣不会相信的。所有人都以为勾玉眼睛里迸射出来的赤红光芒是他贪婪本性的苏醒,可是绘梨衣却会知道,那光芒证明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真正的勾玉。”

    “爱人哪怕有一点点的与平时不同,就算天下人都不知道,可是爱他的人却一定会知道的。”简桐睁开眼睛抹掉眼泪望兰泉,“所以,我也会知道的。”

    简桐努力笑开,“我要到你身边来,不是为了要束缚你的手脚。我只是要你时刻看见我。只要你能时刻看见我,我就相信你不会迷路太远。就像远航的船只需要灯塔,其实未必需要那光照亮前路,只是为了就算迷路,却一转头就能找到回来的方向……”

    兰泉说不出话来,伸手紧紧握住简桐的手指。

    .

    音乐学院下课,苗艺茫然提着包包走向学院大门。本来来早大上学不过只是一个跳板,这么久以来苗艺又早已泯灭了对于音乐的热爱,所以每天在这里的学习对她而言毫无乐趣。

    她更没有朋友。j国女孩要么就是矫揉造作装嫩的,要么就是趾高气扬公主病的,她都不喜欢。再加上她自己也是心高气傲惯了的,而j国学生又都因为她是中国人而跟她拉开距离。

    苗艺茫然向外走,却惊讶发现兰泉正倚在校门旁,抱着手臂,含笑转眸望她……

    仿佛昔日重来,当年上中学的时候,她与他也曾经在同一所中学;那时候每晚上放学,兰泉也都会这样等在学校门口。只可惜那时候她只想着梅轩,每次对兰泉都当没看见。

    真没想到,今天兰泉竟然又会等在门口——是在,等她,对么?

    “嘿,傻呆呆地盯着我干嘛呢?”兰泉笑着朝呆立的苗艺走过来,轻轻结果她手里的包包,“发现一家很棒的豚骨拉面,一起去吃吧。”兰泉将苗艺的包包甩在肩头,笑得宛若高天流风,“家里的饭菜虽然做得也很不错,不过天天吃,也早腻了。你也是吧?”

    苗艺只觉高天流风吹进了眼睛里,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豚骨拉面……兰泉,你真的要带我去吃?”

    兰泉轻轻一笑,笑容里带了感伤味道,“那年我高一,你高三。好不容易将梅轩盼走了,整个中学里就剩下我和你。我就想终于可以不用再跟梅轩争了,终于可以放学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只有我和你。”

    “我问身边的同学,学校附近有什么好吃的。有同学介绍说,有家新开的日式餐厅很棒,里面的豚骨拉面非常正宗。我就一直邀请你去吃拉面,可是从高一那年九月份开学,一直到第二年七月你参加高考——整整一个学年,你竟然没有一次答应过我。从此豚骨拉面在我的记忆里成了一块疮疤。现在一碰还是疼。”

    苗艺的眼泪一下子跌落下来。

    “咳,我真差劲。当年永远赢不过梅轩,直到现在还是会惹你哭。”兰泉哀伤地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不自觉地想起当年的往事,就连晚上的梦都是那年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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