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男人都无法抗-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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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简桐才知道,那个大个男生叫吴大壮。他老爸是松田课长手下的员工,过年团年会的时候双方见过面。吴大壮的爸还央告着求松田课长给吴大壮实习生的机会,也好在吴大壮一年后毕业时,能够因为实习经历而有优先的机会进入深海重工工作。

    松田课长笑眯眯拍了拍吴大壮的肩头,“大壮,g大的校内足球联赛是深海重工主要赞助。今天赛程到了半决赛,所以我们的总经理也亲自来观战,这你知道吧?”

    吴大壮赶紧瞄了一眼主席台,鞠躬回答,“知道,知道。”

    松田课长继续好脾气地笑眯眯,“所以如果比赛的场上场下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企业的利益也会受到损害。大壮,作为深海重工的实习生,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牵扯其中。”

    松田课长这样一说,吴大壮立马从“大壮”成了“小蔫儿”,赶紧点头哈腰,“哈依。”

    松田课长满意转身,特地走到简桐面前,鞠了个躬,“简老师?对不起,请继续为本班同学加油助威。”

    吴大壮蔫儿了,机电系另外几个想要继续挑事儿的也有点底气不足,一场风波终于化于无形。

    场上和场下的气数都已定,机电系的对手显然也都有些心不在焉。最后的二十分钟简直都是在梦游,所以90分钟时间一到,主裁判都没有刨去伤停补时,直接吹响终场哨。

    计算机二(2)班的同学们全都跳起来,从看台上冲下去,拥抱本班球员。

    简桐也是高兴。刨去本场比赛裁判的客观因素,本班获胜应该说也是大家一路辛苦得来的,可喜可贺。可是简桐却真的跳不起来,只能站在原地,扬起眸子远远去找场地上缓缓走来的兰泉。

    缓缓走来……没错,其他的球员都是欢蹦跳跃地飞奔到场边,可是本该是最开心的兰泉,却只是缓缓走向场边来。

    远远地,目光穿过欢呼、拥抱在一起的本班同学,简桐似乎能看见兰泉面上的一缕哀伤。

    .

    简桐的心愀然一疼。她明白,兰泉此时的心情定然如她一般。

    简桐想了想,还是从看台上跳下去,迎着兰泉走过去。

    没错,她没办法忘了方才本班那两个女生的眼光,心里会有莫名的惊慌;可是此时可此,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带着一缕难过,缓缓走向看台来。

    简桐跑过去,将毛巾搭在兰泉肩膀上,陪着他往回走。

    满场欢腾,兰泉只偏了头过来看简桐,缓缓说,“你也看出来了?”

    简桐点头,“我开始还骂那个家伙自以为是大神呢,没想到大神的预言果然就准了。看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神佛,只有人力的只手遮天——兰泉,这就是事在人为,是么?”

    兰泉垂下眸子去,咬紧了牙关。

    秦宁等几个人看气氛不对,就围过来,低声劝兰泉,“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再说机电系那帮小子动作实在是太糙,裁判可判可不判的人家判了而已,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兰泉一言未发,低着头走到赛场边。

    梨本笑着抱着手臂走过来,面上依旧带着一丝腼腆般的轻笑,“兰泉,恭喜。”

    “恭个p喜!”兰泉霍地抬头,毫不客气顶撞回去。

    梨本却不怒反笑,像是宠溺着不听话的弟弟一般轻轻摇头,“你想赢。所以我说,你一定会赢。”

    简桐追上来,扯住兰泉的手臂。

    兰泉像是发怒的小狮子,双手撑着座椅,霍地抬起头来狠狠瞪着梨本,“我是想赢,而且我一定会赢——但是那是我的事,跟你什么关系!我会凭着我自己的努力赢下来,谁要你多管闲事!”

    简桐明白兰泉心中的愤懑,却也忍不住一愣。之前还气兰泉主动去招惹梨本这样一个人,却没想到兰泉其实对梨本这样不假辞色。

    梨本是个j国男子,骨子里定然有傲慢自大,再加上他曾经高贵的出身,简桐有点担心梨本的反应——却没想到,梨本竟然“扑哧儿”笑开,非但没恼,反而用带了点羞涩的目光望着兰泉,“好,这次是我唐突了。以后我会事先征得你的同意。兰泉,别生气了。”

    简桐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真有在足球场上发足狂奔的冲.动!——这个j国男人究竟什么意思!

    深海重工的总经理无声走过来,就站在梨本身后几米开外,躬身说,“少主,是否与我们同车回去?”

    梨本含笑摇头,“你们先去吧,辛苦了。”

    兰泉毫不客气嚷起来,“你不走还想干什么?我没时间搭理你!”

    说着扯过简桐手里的球衫,径自跃上看台,大步离去。

    简桐皱眉,望了望兰泉的背影,又回头望梨本。

    不管怎么样,她总是兰泉的导员,如果以梨本身为主赞助商少东的身份,简桐便也不能过于怠慢。简桐只能微微鞠躬,努力笑了下,算是道别。然后转身去追兰泉。

    梨本也礼貌与简桐鞠躬道别。看简桐追着兰泉的背影跑远,微微眯了眯眼睛。

    .

    晚上大家一起去喝酒唱歌以示庆祝。

    简桐为了活跃气氛,特地放宽条件,说让男生们都带着女朋友一起参加。兰泉虽然有点闷闷不乐,但是也为了哄简桐开心,整个晚上一直脾气好好,谁的敬酒一律都喝,任何人开庄的摇骰子一律故意输掉。

    玩了几轮,大家都很high。麦霸王大伟终于良心发现,将麦克风交给了兰泉,“兰泉,今晚儿上怎么一个歌儿都没唱?赶紧自己点个去!”

    上次这帮哥们儿一起在大马路上飙歌来的,唱过《打靶归来》。估计那次经历是一次挺美好的记忆,所以今儿竟然也有人刻意翻出了军歌的歌单来。

    兰泉意兴阑珊,简桐就推他,“去唱吧,我们大家都想听!”

    我们大家都想听——实际是告诉他:我想听。

    兰泉这才起身,握着麦克风到点歌机前。正好翻到军歌那一栏。

    大家都好奇他点了什么歌儿,前奏一起还没听出来,不是大家k歌时候经常听的。也有眼尖的,抻着脖子去看大屏幕,一看就笑起来,“k,二少,你没搞错吧,唱这个!”

    简桐也看见了,四个大字:《我的祖国》。简桐也没忍住,笑起来。

    上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学校没少了包场看《上甘岭》,所以简桐记得郭兰英唱的那首歌,后来再就是彭丽媛和宋祖英也尝过,音色那都真是又高又甜,绝对不适合一般人唱,更不适合男生唱,越发不适合在今天这个场合唱。

    简桐瞄着兰泉的背影,心想这是这家伙今天又要搞怪呢,专门给人来个出其不意。

    兰泉却没搭理大家的哄笑,只是在点歌机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仿佛整个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看着大屏幕上的字幕,悠扬而带了一点沙哑地唱出:“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这歌儿虽然今儿这场合唱起来,有点别扭,不过的确是每个人都耳熟能详,所以秦宁他们就也跟着哼哼起来,“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沈凌岩还注脚补充了一句:“听懂了吧,咱们二少唱这歌儿的重点在后头这句呢。姑娘像花儿,小伙心胸广,那不正好适合练拥抱么?”

    大家统一拿爆米花砸向沈凌岩,沈公子只能坐抱头鼠窜状,还跟兰泉求救,“二少,快给我平反呀,你说我说的对不?”

    兰泉唱完,放下麦克风,笑着擂了擂沈凌岩的胸膛,“等你先把你心胸练宽广了再说吧!沈公子,很久没玩车了,哪天出来兜兜?”

    沈凌岩听着面色变了变,转头来看简桐。

    简桐心里又是微微一小跳,就知道兰泉心里一定是有事了。

    .

    简桐找了个空当,自己先出去,然后发短信给兰泉。少顷,兰泉也出来,带了一身的酒气,脚步有点摇摇晃晃。

    简桐扯着兰泉到阳台上去,被夜风一吹,兰泉似乎好些。简桐抱着手臂仰头看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兰泉还打马虎眼,笑眯眯装醉,“没事儿!怎么了?”

    简桐摇头,“不说,是不?好,那我一件一件掰碎了拷问你!”

    “先说第一件:你跟那个梨本,怎么回事儿?其实我给你想足了理由,我努力认为你是对同性恋酒吧感兴趣,或者画漫画需要bl的情节,所以去找感觉的……可是你总该知道那里出没的人都是男同吧?那你还主动招惹那个梨本干嘛?”

    兰泉醉着笑了笑,“是,我的小老师,你说的都对……那个梨本,不怪我哦,我没招惹他,是他自己走过来跟我喝酒。”兰泉身子摇晃了摇晃,垂下头来,伸手缠住简桐的发丝,“你老公这么帅,连男人都无法抗拒。”

    简桐脸红,给他胃一拳,“臭屁!”心底却也因他那一句醉醺醺的“老公”说得泛起了甜蜜。

    “那第二件。”简桐仰头望他,“梨本的身份,你早就知道?”看见深海重工的总经理走过来,毕恭毕敬在梨本后头鞠躬,兰泉面上并没有现出任何的惊讶之色。

    兰泉又摇晃了下,简桐赶紧抓住他的手。

    “是,我知道他。他跟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有来往。”

    简桐皱眉。知道**这个圈子里有乱来的人,再加上梨本自身也是个皇室贵族的后裔,所以倒也算“门当户对”。

    简桐摇了摇头,直接说自己的想法,“兰泉,我不喜欢那个梨本。我也不喜欢你跟他交往。”简桐压了压心底的醋意,“坦白说,就算你多认识个女人都没事儿,也总不能是个gy啊!”

    “哈哈……”兰泉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简桐的小鼻尖儿,“担心我为了个男人而不喜欢你啦?”

    简桐顺势抓过兰泉的手腕来就咬了一口,“你敢!”

    “猛兽袭击人类啊……”兰泉便笑着低喊。

    “什么猛兽?”简桐知道他又拐着玩儿地骂她呢。

    “河东狮啊。”某人翻着无辜的小眼皮,跟孩子似的还撅起嘴。

    简桐笑起来,“好了,不跟你斗嘴,知道斗不过你!”

    “谁说的!”兰泉缓缓收紧手臂,“你能斗赢……”说罢唇落了下来。

    简桐这才知道他说的那个“斗嘴”是斗什么:是唇舌之间的缠斗,是唇瓣的彼此攻占与躲闪……

    一吻过罢,简桐气喘微微地推开兰泉。他的面容掩藏在灯光暗影里,看不分明。

    简桐将面颊贴在他心口上,“我知道你有事要做,我也没被你骗住,混蛋,我知道你又在瞒着我——不过我告诉你,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好不好?”

    简桐说到后来,只觉心底异常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来自何处,但是这种感觉却真的非常强烈。仿佛有一团云雾飘来,带着暗黑的背光,可是她却看不清。

    兰泉不说,她明白他定然有不说的苦衷;她只是难过,自己没有办法挡在他前头。

    “我会。”兰泉伸手一把将简桐紧紧抱在怀中,紧得仿佛入了肌骨,“我一定会,你放心。我还等着两年后娶你呢,小老师,你乖乖等着做我的新娘。”

    蔺鸿涛办公室。蔺鸿涛正与几位媒体记者开玩笑。

    因为蔺鸿涛的突然崛起,兼之身份神秘,所以各大媒体都争相邀约采访,想要拿到蔺鸿涛的独家专访,以期在这个纸媒越发萧条的时代,追寻一次市场大卖。

    谁知蔺鸿涛虽然并不如其他商界名人那样直接拒绝,更不会避而不见,只是人家仿佛太极拳高手,最善于与他们虚与委蛇,似乎大家聚在一起谈了良久,却什么关键的东西都没谈出来。

    秘书小姐走过来禀报,“蔺先生,杜先生来了。”

    蔺鸿涛歉意起身,环视各位记者,“各位媒体的好朋友,真不好意思,时间过得好快。约好的半个小时采访时间,如今已经超过了十分钟。蔺某下一位来访者已经到了,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等。”

    “今日如有不尽之处,或者我们下次再约。”蔺鸿涛有礼有节,面上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绅士微笑。

    媒体记者们虽然不甘心今天的无重大收获,却也只能起身告辞。不管怎么样,人家不光谈满了三十分钟,更是延长了十分钟;媒体记者有时候为了拿到专访是要厚脸皮一点,可是也不能太过分——更何况,蔺鸿涛还约好了下次再见。

    媒体记者鱼贯而出,杜仲这才走进蔺鸿涛办公室来,拉严拉门。

    蔺鸿涛之前的温全都敛去,猎豹一般猱身迎向杜仲,“查到了?”

    杜仲点头,“那小子的死法,果然诡异。”

    蔺鸿涛眯起了眼睛,“这些人的一石二鸟玩得真是老辣。”

    杜仲摇头,“何止一石二鸟——燕儿死了,牵扯到靳欣和谭耀松;滚子死了,会牵扯到我们这边。”杜仲缓缓抬头,眸光幽黑,“别忘了,这个滚子当初还是劫道简桐的那个。当日指骨全断,就是被兰泉给掰的……”

    蔺鸿涛猛地一闭眼,狠狠咬牙,“你的意思是,简桐也在这个计划之内……”

    杜仲叹了口气,“只不过那些人也许没想到,如今的简桐会跟二少在一起。他们当初将简桐卷进来,估计也只是为了简桐的母亲与靳长空、靳万海的关系,或者也怀疑简桐是靳家的孙女儿。”

    “找死!”蔺鸿涛抿紧薄唇,狠狠出言。

    杜仲皱眉凝望蔺鸿涛,“涛子,此事不是儿戏,我们究竟要参与到什么深度?毕竟,我们的实力……”

    蔺鸿涛笑起来,缓缓抬眸望杜仲,“老杜,怕了?”

    杜仲微有赧色笑了笑,“涛子,别笑我。不是我自己怕死,只是,我现在心里装着的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死活。所以,多了一重犹豫。”

    蔺鸿涛点头,拍了拍杜仲的肩膀,“我懂。”

    蔺鸿涛转头去望铺满整间办公室的叠席,看阳光静静投射在叠席上,反射出柔软的光。他的唇角不由得微微挑起,想起那次简桐夸奖他,说他笑容柔和得,就如同这叠席上散发的柔光。

    她果然是他一直记挂在心底的女孩,她果然在这个物品琳琅的办公室里独独注意到那些只在脚下的叠席。

    虽然,她还没找到问题的关键,但是至少她留意了叠席。

    “老杜,这是爷爷的**。医生们都说爷爷能活到如此高寿都是一个奇迹,可是我明白爷爷是在跟这个命运斗。不完成那个心愿,爷爷连眼睛都闭不上。他会觉得无颜去面对当年的兄弟,无颜面对我的父母——”

    蔺鸿涛转头望杜仲,“老杜,你方才问我们要参与到什么深度——我会告诉你:不惜一切代价。”

    杜仲郑重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布置。”

    蔺鸿涛一把握住杜仲的手腕,“不要你亲自指挥,这次我来。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听琴,这次行动还是我这个孤家寡人来。”

    杜仲一急,“涛子,这是我的职责!”

    蔺鸿涛缓缓一笑,“在我们这个世界里,职责永远没有情义重要。”

    杜仲难过地垂首,“涛子,你哪里是孤家寡人?且不说老太爷,还有简桐。你把简桐藏在心里的时间,比我认识了听琴的时间还要长。”

    蔺鸿涛静静一笑,“你我情形不同。简桐身边有兰泉,就算我出事,也放心。”

    .

    梅轩一直在等弄棋的电话。那日他拜托了弄棋,一定要弄清靳青山来找外公,是不是为了妈嫌疑买凶杀人一事。

    可是弄棋终究没从靳青山那里问出确定的答案,然后便踏上了远赴香格里拉的火车。

    更诡异的是,既然靳青山已经向外公禀报过了,按照正常的程序,妈应该就会随即受到传唤——梅轩能感受到,妈也一直在紧张地等,可是却迟迟没有警方人来。

    梅轩实在按捺不住,便给靳青山打电话。

    电话迟了片刻才接通,梅轩知道靳青山有避嫌的想法。

    电话一接通,梅轩便急切询问,“舅舅,那件事……”

    靳青山沉声一叹,“梅轩,舅舅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事关公务,恕我不能多说。舅舅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跟你母亲稍安勿躁、随遇而安。事情终会水落石出,之前的这段时间一定要熬过去。”

    梅轩听的一怔,显然靳青山话里有话。似乎——是相信他母亲无罪。

    梅轩心头一热,“舅舅,这件事已经让我母亲心力交瘁,究竟要多久才能定论?”

    靳青山又是深深一声叹息,“梅轩啊,这件事谁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才能定论。一切的一切,原本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

    梅轩怔住。

    .

    夕阳宛如薄醉,慵懒地挂在天边。

    兰泉回眸望了眼夕阳,也回以慵懒的一笑,转身跨坐在摩托车上,戴上了头盔。

    沈凌岩有点担心,抱着头盔走过来,拦住兰泉的车头,“二少,真的想好了继续飙车?”

    自从兰泉跟简桐确定彼此的心意,兰泉便没再飙车过。他知道这种失控的速度对于简桐来说是多大的惊吓。兰泉的心意,沈凌岩等几个人自然也都能看明白,所以对兰泉今日的举动,大家心底还是有点没底。

    “没事。”兰泉启动油门,巨大的橙色哈雷机车在夕阳胭脂色的光雾里,像是一头弓起了身子,随时准备扑向前去的矫健猎豹!

    “二少,我坐你的车。”

    莺声宛转,一个美女妖娆走来。兰泉眯起眼睛来望去,原来正是当日被他和简桐合伙给诓了的那个my。

    兰泉想起当日他初见简桐,两人就能那样心有灵犀,虽然付出说他d的“惨重代价”,却将my吓得落荒而逃……想起那夜情形,兰泉不由得笑起来。转头望my,“坐我的车?可是会出人命的哟。”

    my倚上来,“不怕!”

    说着娇俏地撅嘴,“上次都怪我,不信二少,结果后来才知道二少根本就没有d……”my后来见到兰泉跟简桐在一起,这才明白当日自己是被摆了一道,“今天我再不怀疑二少你的‘能力’。就算会有生命危险,我也相信二少一定能带我安全抵达终点,而且——是冠军!”

    my说着,纤纤十指就滑上兰泉的胸膛去,她发现原来看着跟个孩子似的二少,这一两个月之间竟然越发成熟诱.人起来,这胸膛上的肌肉越发有形有力了……

    my的呼吸就粗了,也不等兰泉同意,一个跨步就坐到兰泉背后,双臂抱紧兰泉的腰,将她丰盈柔软的身子尽数都贴在兰泉的身上。

    兰泉微微皱眉。当初也不知道圈子里是谁定的规矩,飙车都得带个美女压阵。以前兰泉还只觉得好玩,尤其是速度起来的时候,一边听着机器声轰鸣,一边听着背后的美女一路尖叫,很有雄性的满足感……

    可是今天,他只觉讨厌。

    郑氏小开凑上来就笑,“my今晚儿是摆明了就缠着二少了,哦?二少,别辜负美人恩,my没少了惦记你。不管怎么样——那也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my曾经跟过兰泉一段,那帮**们却没人知道兰泉还是雏儿,都以为身边这么多美女,早都身经百战了呢,所以就也自然以为二少跟my之间早就有过若干腿了。

    “二少,就可怜可怜人家嘛。人家一直都在想你……”my也做出娇羞可怜状,让人无法拒绝。

    缓缓,摩托车队里又加进来一辆哈雷。一身黑色劲装的骑士,在胭脂色的夕阳里摘下头盔来,挑衅地望着兰泉,“哟,二少,真是有缘。”

    沈凌岩等人一看,面上都有点微微变色。这个新来的骑士,正是五一时候被兰泉揍过的那个董方舟。

    “小董,你怎么也来了?”沈凌岩赶紧迎上前去,“平常我们飙车,董少你不是都没什么兴趣?你说我们几个毛孩子这是玩儿命,你才没这么傻呢……”

    “是么?”董方舟笑了笑,“那时候是觉着跟你们还是学生的人玩儿,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不过现在我觉着,跟你们玩玩也挺好的。”

    兰泉轻蔑地笑笑,都没搭理小董,转头去望立交桥下的车水马龙。

    董方舟没面子,便是一声大喝,“my,你他.妈给我过来!”

    my在兰泉身后就是一哆嗦,转头尴尬地跟董方舟解释,“董少,我、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今儿能过来。你从来不跟二少他们一起玩车的啊。”

    原来my最近跟着董方舟,董方舟为my争取到一个歌坛一哥mv女主角的演出机会,而且还有意支持my去选“某女”比赛,说至少能帮my进个分赛区三甲。

    可是谁想到my竟然是个扶不上墙的,这刚一扭头的功夫,就又跑到兰泉车上去了!董方舟这气哪儿还压得下去!

    “我让你过来,听没听见!”董方舟面上神色越发难看。

    my磨磨蹭蹭,终究还是从兰泉的车上蹭下去,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董方舟车前去,“董少……”

    董方舟咬牙,一个大嘴巴“啪”地打在my的脸上,“就你,说白了就是个野模儿,没我捧你,你一辈子他.妈都是个野.鸡!”

    兰泉这才扭头去望董方舟,“小董,是个男人的话,有气冲我来;跟这儿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董方舟笑起来,“二少真是博爱。上次你身边的女人,也不是my啊;怎么那个又扔了,换了?”

    董方舟上次被简桐一顿灌酒,又被兰泉揍,心里这股火还没地儿撒呢,这把看兰泉替my说话,岂能不趁机讽刺?

    “董少你错了。”就在现场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兰泉背后忽然传来一把清冽的嗓音,如泉如冰。

    .

    兰泉一听就怔住,急忙转回头去。

    胭脂色的夕阳光影里,简桐穿白衬衫、蓝色牛仔裤,长发在晚风里轻轻飘扬。那样朴素,却是天生的艳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董方舟一看是简桐,就也眯紧了眼睛,冷冷讽刺,“没看见刚刚二少车上又上了别的女人?”

    简桐笑着走过来,轻轻将手臂搭在兰泉肩上,“董少,别来无恙。方才你说的也没错,就算二少换女人如换衣服——可是我这样的女人却还是愿意倒贴。就算刚刚这个车子上坐了别的女人,我也愿意继续跟着他。”

    .

    一听见简桐这样说,兰泉摇摇头,“嘁……”地笑开,回手一把勾住简桐的手腕,脸上之前的戾气全都化去。

    他转头,只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简桐上次k歌听见兰泉跟沈凌岩他们说要飙车,心里就暗暗留意了下。今儿下午一下课,这几个小子就鬼鬼祟祟一起走了,兰泉更是少见地没来黏她,简桐就猜到他们可能是在今天飙车。学校那边忙完了,她就赶紧过来,果然赶上。

    遥遥地,简桐就看见了董方舟。上次两方闹得那样僵,而且董方舟临被救护车接走还撂下狠话,简桐的心里就一直没放下来。

    所以一看兰泉跟董方舟这儿又要呛呛起来,简桐就赶紧过来。

    简桐看兰泉面上缓和下来,便也笑着回答,“查岗呀。谁让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走。”

    “担心我啊?”兰泉笑起来,忍不住用额头顶了简桐额头一下。

    “是啊,你这么帅,连男人都抗拒不了,我既得担心你泡妞,又得担心你被男人泡啊……”简桐就故意打趣,果然惹得兰泉懊恼地掐她掌心。

    简桐放心笑开——坦白说,方才她从侧面的角度,都已经看见兰泉面上凌厉聚起的戾气。这个孩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可是他一旦发起狠来,却如同草原上的孤狼那样决绝——以前看他收拾那几个小混子,简桐就知道了他这个性子。

    所以刚刚一看见兰泉面上的戾气,简桐就觉得心惊。真怕兰泉方才会在那股子戾气的驱动之下,去做什么严重的事情。须知,他们是要以超过200的时速在车水马龙的三环路上飙车呀!稍有不慎,那就是车毁人亡!

    ——真开心,她来了,看见他柔软了下来。

    .

    夕阳西下,漫天彩霞,那两个人彼此四目相对,额头轻抵,面上都藏不住幸福的微笑。仿佛他们这帮人都不存在,而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有人看得面露微笑,为他们两人高兴,如秦宁等人;有人则越发血气上涌,比如董方舟。

    “my,你给我上来!”董方舟一把将my拽上他的车后座,转头挑衅望兰泉,“二少,怎么着,还比不比啊?如果怕输,你现在就跟哥认一声输。”

    兰泉不理会董方舟的挑衅,只垂了眼眸望简桐。简桐羞涩一笑,“去吧。控制点。”

    兰泉仿佛猎豹跃上山岩,傲然仰起下颌,睥睨董方舟,“小董,我靳兰泉何时认输过?”

    董方舟眸子一暗,转头望简桐,“怎么,原来二少是想单车独赛啊?”

    简桐明白董方舟的意思。今天简桐是从学校直接出来,清汤挂面的白衬衫牛仔裤,肯定看起来就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家碧玉——其实董方舟也没错,简桐自己真的没见识过飙车这回事。

    董方舟认定了简桐一定不敢坐上兰泉的后座。

    “克!”兰泉眯了眼睛,“小董,这是男人的比赛。让你车子后头的女人也下去!”

    董方舟是存了心想要刁难简桐,兰泉看出来了。

    简桐一笑,伸手拉住兰泉,“先生,这辆车不收车费吧?”

    兰泉一怔,转回头来望简桐。

    简桐笑起来,“那拉我到三环终点的公车总站吧。我还得去小亮家。”

    兰泉舔了舔嘴唇,“你……”

    “我没事。”简桐一笑,转身跨上他的车后座去,抱紧他的腰,将自己全部的信任都放在他身上。

    他有事,她知道。可是她更清楚,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她帮不上他什么忙,所以兰泉才一直对她守口如瓶。如果真的是有风险的事情,简桐想要告诉兰泉——就算她没能力帮得上他,至少,她要守在他身边。

    这样,就算最难最危险的时候,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她。她只想告诉他,任何时候,她都与他同在;他永远都不会孤单。

    尽管——就如同飙车时候失控的速度,她真的很害怕,但是害怕不等于退缩,她即便会紧张得颤抖,也会始终握紧他的手。

    .

    “哈哈,走!”

    暮色四合,夜色的幽蓝点点掩盖了晚霞的嫣红,就在那嫣红与幽蓝交替的奇妙瞬间里,兰泉驱动摩托车,橙色的哈雷宛如暮色里猛然扑身而出的猎豹,呼啸着冲向前方!

    有她,他必胜!

    如果她都不怕,他还有什么理由害怕?

    况且有她,他知道,自己一定会逃开赛程中任何一处危险,直到——胜利直抵终点!

    风迎面扑来,与哈雷的急速撞击在一起。平素感受起来是温柔铺面的风,此时撞在脸上也是刀锋一般的凛冽和坚硬。割在脸上,劈斩一般的疼。

    简桐却不怕,将面颊紧紧贴在兰泉背上,仿佛任凭他带她天涯海角去。

    兰泉的车速最快,一马当先,摩托车在车河里宛如游刃,自如腾挪。三环立交桥上面一环,正有人抱着手臂站在桥边的人行道上,俯瞰下面的飙车。

    其中一个人轻轻叹息,“这孩子的勇气真是如刀锋一般尖锐。”

    另外一人略带羞涩地偏头一笑,“祖父果然没有选错人呢,是不是?那入墨不会平白无故雕刻在这个孩子身上。”(“入墨”:纹身)

    “少主,您确定?”

    “还未确定,不过我很快就会寻到机会。只要仔细看那入墨,便知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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