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到集市上买了木把和两头能用的镐,来使用,将结土挖散,再用锹将散土铲起。
父也是断断续续的来挖地基,有些天,父要到县法庭里去什么的.
我和哥就一天从早挖到晚,只推进一段,第二天以是浑身痛,真是浪费时间,用挖机,几小时就解决,挖一会,我们就伸腰歇会,再怎么请挖机来,挖机来的路费都不够,我是又气又恨.
在我的催促下,父终于在一天早上请来师傅,找来找去还是找边上认识的人,父以四米和四米的地基要求,父还扬扬得意,"别人说用四米五"。
“那有四米五的水泥板",师傅说。
用白灰和水划几条线,父请师傅上了馆子,师傅划几条线也是八十,父是想着,楼梯不用转弯,一步登天.
李叔把所有事都交给我父,由他去找人拖沙拖石头。
聂萧还嘻皮笑脸的站在屋边说:"你们还挖的挺快"。
我和书成都没抬头理她,也没点头答应,这女人厚颜无耻守狗的。
队里有两人开运输车,其中一人是郑幺亲戚。
舅伯也跟我讲过:"让你郑幺的亲戚来拉石头或沙,后运砖”。
我说:"我郑幺说过,郑幺家做房时,她的亲戚拉砖,砖数不够,运费还高,叫我不必请这位亲戚”。我是依她所言。
我家的那堆杂树,父也找了一收树的人来收,那男子开着柴油三轮车来,本与父商量好,那堆树干四百元,不要枝枝杈杈。
在男人清理树干后,又变了卦,连树枝和树干合起四百,我本又想发作,一口唾沫一口钉。
男人的家属也参入进来,用镰刀将树枝砍砍理起,用捻的稻草绳将树枝捆成捆。
男人来付钱时,我说:"你要说话算话啥”。我也懒的争,算了,堆在那也无用,能做柴烧,但父无时间清理。父是āo劳,这几天的麻将没摸,心痒,着时熬不住,rì里万机。
父接到四百快钱,是欣喜不以,好像这辈子没见到钱。"这堆树还卖了四百”。
父喊收树人老表,是沾亲带故的,由于隔的有些远,要清的关系,还得从姥姥爹的分支的一妹妹的那辈数下来,越差越远。
那堆树枝和树干,购树者运了四车走,当然是那种柴油三轮车。
一月份的天气,太阳高照,还有些热,我将两件毛线衣脱掉,只穿一件,用镐把地刨松,再放下镐,拿锹将土铲起,地脚要挖一米深,半米多宽。
一村人来观看,男人满脸短胡子,长年的做小工,他说:"你别把地基挖的太宽,砌匠师傅会狠塞石块”。
幺叔在他出门的前一天来帮忙挖地基,问我:"几时用挖机挖的树根”。
我说:"十六的”。
"这都十多天了。用挖机多快”。
"没划线”。
幺叔是做过农活的,就是厉害,挥镐的姿势就不一样,而且是连续下镐。
"你们是一人住一边啥,楼梯用一个啥,别到分家时,你们找幺叔评理,把幺叔还打一顿”。
书成说:"书华的房,我不出钱”。
幺叔从废土里挖出一黑袋,袋里包袋,幺叔将袋扔给我父,"不会是老存折或老钱可就值大发”。
父说:"几年前把下面房的地契和砖票什么的放在袋里,记的塞在一板下,而后找时,且寻不见”。
父将塑料袋打开,将háo纸放在太阳光下晒。
"如果能挖到洋钱什么的,就发财”。
父说:"此房不是老宅地基,此地是从高屋深院里搬出来的。当年祖上被打成地主,别人抄家时,将主屋的屋里屋外,甚至是厕所,也是挖地三尺,翻了一遍又一遍,菜园子和农田也被人翻挖一遍。
祖上将一
些钱转给一朋友手上,当我家被抄后,祖上很穷,到朋友家索要钱财,而朋友却死不认账”。
幺叔也是说:"当年就是沾了地主的边,给害惨,你姥爹是老师,你爹爱读书,就接班.我父不喜读书,只愿放牛.姥爹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聚的钱财,购的田地,在农忙之时,人手紧缺,就雇的人员到我家地里干农活,那知被打成地主成份,田产全部没收。
穷的没办法,我父就当了上门女婿.地主干活低着头,干的慢,还的挨当官的训,那时的官,真是官。你还得早点去上工,大声话或怨言不得多讲一句”。
"当年我家建此地土房时,那是三十年前,邻居家的李铃的父李大伯当队长,李铃家做房子,他家地窄了,李队长就是一句话,‘你家往那边让’,叫你让地就让地,不容分说,你不服气怎的,你个地主后代,一句话能压死你,我们是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
父又兴奋的讲起他的大业,"当年我初中毕业,经王舅推荐到公社记账,公社里酒坊进出帐目由我负责,看别人怎么做酒.我不在家里吃饭,家里还有五个兄弟姐妹,饭菜不够吃的。
三年后,公社就倒闭了,我就做起酒坊来,到外地去进酒曲,做酒曲的老师傅特好,选择出酒量高的酒曲给我,我每次去购酒曲时,带瓶好酒给老师傅。
夏天的酒是不好做的,一些酒坊师傅一担担将酒糟挑到山上,粮食烧了,我就找师傅询问,用手试粮食温度,要畅开窗子,让热气散掉”。父谈到他的酒业是兴趣昂然。
幺叔对我父说:"你不会请我上馆子吧”。
父让我回附近李幺家烧饭,法院的一行五六人来到地基上,我昨是打电话给法院,‘我父总是嘴边挂着有房,能不能将房挽回’。
法院的人员问请我的询问对象,不耐烦的厉声说:‘我跟你说过一遍,想收回房是不可能的,我们有时间会来的’。
几名法院人员如约来到我家地基上察看,"我们本是找村长说说你家的事,那知村长不在家,你做房时,我陪你到镇zhèng fǔ走一趟,能够争取点就争取些,不过你不要抱太多希望,有或没有旧房改造,都得靠你自己"。
父在边上也没说什么,没在法院工作人员面前说有房的事.
我本想过去烧饭的,那知迎的他们几人来,法院的几人也没久留,就往公路上去,我也跟着他们同一段路.
他们以为我去送他们:“你不要送了,回去忙".
我就只好暂且返回,等他们走后,我才到李幺家去烧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