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石远没吃早饭，就告别已经微微有点显怀的小昭、慵懒诱人的蒲君和又长高点的吉布楚合，离开家门前往军部开始一天的工作。
风城原城墙之内，现在已经成了军事禁区，除非内部人员，任何人不准入内。
从风城到位于山口的军部，这一段路程绝对安全，石远就没必要动用车队。山道上，就只有石远乘坐的一辆猛士装甲越野车在飞驰。
车子经过了改装，去掉了车载机枪，整个后部形成了一个相对宽敞的空间。
石远有点随意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听取宫名扬的汇报。
“日前，老太爷的部队再次取得突破，晋绥军第二师师长孔繁尉临阵倒戈，张将军率领部队距离太原已经不足50里，旦夕可下……”
石远和石中平联系很密切。石中平回去的时候，石远送给石中平两辆拆掉呼叫系统的猛士越野车，两辆装载有移动无线电台的厢式卡车。当然，石中平同样答应石远保证不让任何人研究车辆。
“上月（九月）十三号，冯基善禁止蒙古王公奴才制度。前日，冯基善派人前往舅姥爷处，督促舅姥爷主动废除王公奴才制度……”
冯基善本人就是苏俄人的奴才，他这道命令想来是加拉罕授意的。
“上月二十五号，外蒙政府电蒙藏院，请明令宣布民族自主。外蒙政府派出了代表，前往北平议中蒙永久和平事宜，舅姥爷电中颇有求教之意……”
石远微微皱眉：“回电草原，整军静观其变，小心冯基善背后下手，切莫轻动！”
这个要及时回复的，如果不提醒一下，按照阿嘎如的急性子，说不得这就要开战了。
宫名扬随手在电上做记录，然后继续汇报：“上月二十七号，豫粤苏省电报局职员罢工，要求增加工资，改良待遇。本月四号，职工要求得到满足，事件解决。”
石远追问：“现在职工的工资多少？以前的又是多少？”
宫名扬摇头：“电中没有标注。”
石远提要求：“以后类似的情报类电，相关消息务必尽量周详，以供上官参考。”
宫名扬点头应承，随手在电上做记录。
宫名扬继续：“本月四号，冯基善副官长张元荣自库伦返回张家口，冯基善似于外蒙代表丹巴商达成协议，协议内容尚不清楚，正在追查。嗯……同是本月四号，冯基善会晤李芳辰代表张化南，具体谈话内容不可知……”
虽然情报人员无法推断出冯基善和张化南的具体谈话内容，但是石远心中又数，按照无谓给出的年代表推算，此时，冯基善、李芳辰、郭茂宸三人之间的反奉三角联盟应该是已经形成了……
石远心中有点兴奋，反吧！你们不造反，老子还没有理由去打你们呢！
宫名扬继续：“本月三号，江南东征军总指挥常凯申以广州之川军总司令熊克武勾结陈炯明，将熊克武及其军长余济唐等拘禁，并解散熊在广州军队。还有一则，本月四号，广东省长胡汉民自广州抵达海参威；此前，胡汉民因廖仲恺被刺事件而被拘押。”
石远冷笑，咬吧，你们咬得越热闹越好！
宫名言拿起最后一份：“嗯，日前，日人欲在涿州仿德人设立办事处，被我外事部门拒绝。昨日，东瀛总领事吉田茂派员赶至涿州，请求能和将军一唔。”
石远一脸的厌弃：“不见！”
宫名扬点头应承，随手在电上标注。
至此，昨天晚间收到的情报全部汇报完毕。
车子已经在军部门前的演武场上停稳，大牛看宫名扬合上件夹，过来帮石远打开车门。
演武场边上，满员406人的教导大队已经整装待发，石远抄起自己的背包和步枪，大声命令：“十五公里越野，目标小李庄，前进！”
石远规定，普通部队每天都要进行越野训练，训练强度为负重25公斤越野五公里；尖子部队的训练强度是30公斤负重越野10公里；作为全军军官摇篮的教导大队，这个标准就成了负重35公斤越野15公里。
教导大队中，军衔最低的是上士，只要派下去起码都是军士长，既然享受超常的待遇，就要付出超常的努力。这一点，作为一师之长的石远也毫不例外。
教导大队分为三个中队，老刀任大队长兼一中队队长，吉和祥任副队长兼二、三中队队长。
教导大队没有特殊编制，除了战士就是三名队长，连卫生员和勤务兵的编制都没有，全员满编406人。
10月份，天亮的比较晚，教导大队出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战士们成两列纵队，在崎岖的山道上快速前进。
前十公里都没问题，十公里以后，有的战士体能就开始跟不上，队形就开始有点不整齐。
石远站在顺手夺过一名战士的步枪，大声鼓励：“坚持，坚持住，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战士眼前有点雾气蒸腾，石远的身上背着同样大小的背包，肩上已经背了三、四支步枪……
教导大队里的班排长有样学样，同样帮助体能不太好的战士们背枪；体能较好的普通战士也主动，连拉带架的帮助体能不好的战士前进……
战友、袍泽、兄弟……就是这样的！
……
距离小李庄一公里左右的山脚，教导大队暂停修整。
没有炊事兵，想吃只能自己去弄；随身携带的水壶不准动用，出来的时候是多少，回去的时候还要有多少，这个一会回去之后要检查的；背包里的食物不能吃，实在是饿，自己去野地里逮兔子去吧。
不远处就是小李庄，没人敢去村庄里讨吃喝；身边就是苞谷地，没人敢去折两个尝尝鲜……军队，就是要令行禁止。
休息的时候也不是没事干，教导大队里除了汉人，还有俄罗斯人。每到训练间隙，汉族战士就教俄罗斯人说汉语，看着这些黄眉毛、绿眼睛的洋人卷着舌头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战士们就不客气的开怀大笑，身体的疲惫就不翼而飞……
俄罗斯战士也不是死心眼，也会教汉族战士说外语，比如把“yчk（俄语：婊子）”教成“你好”，把“чyшk（俄语：小猪崽）”教成“哥们”……
玩心眼真没几个人能玩得过汉人。汉族战士们转身再见到俄罗斯裔战士就称呼“yчk”和“чyшk”……
什么？我不礼貌？这不怪我，都是那个叫什么“司机”的教我的……
司机就倒了霉……
……
军官们还要一起开会，研究部队里那些战士们的体能比较差，怎么样才能快速提高体能；确定回去之后的训练科目，好好想想怎么折腾这些正在嘻嘻哈哈折腾俄罗斯战士的兔崽子们……
休息半个小时，部队接着往回跑。
去，十五公里；回去，又是十五公里；这一来一回，如果是普通人，能直接把人累死！
这样的训练，每天早晚各一次！
战士们没有怨言，如果实在要抱怨的话，那就是鞋子实在太费！
如果不是石远强制要求，很多战士恨不得光着脚丫子跑越野。崭新的牛皮短靴，还不到一个月就破旧不堪，这种败家子行为，实在令这些一个月前还没有鞋穿的战士们感觉太过奢侈。
石远不感觉奢侈，他已经准备了足够的牛皮短靴，只要能尽快形成战斗力，让石远给每人准备十双都没问题。
从每天早上宫名扬的汇报中，石远有很浓重的危机感。
这个时代，就是“人不犯我，我必犯人”的时代！
（ps：又到8.15，本来想写一篇关于日本的，想想还是算了，无视他们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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