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被衾辗转,一室浓情如蜜。
俯首注视着身下的如花红颜,虽然角缠绻的笑意一如以往,但那清丽的眸中懊恼百生。
不自觉,低下头,在你那如玉光洁的额头下印下一串串细密的吻。然后一迳往颈窝、锁骨吻去……
熟悉的娇躯习惯性的颤抖着,求饶的声音含糊的传来。“别闹了,我认输……认输……”
别闹了?!
有多久你没说这句话了?
如今听着,即熟悉又陌生,惊喜交集不能以一味来形容。
种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我的皇后又回来了。
看着因了**恩爱累得抬不起手指的你,我心中一软,轻轻的试着你留海间的浅湿,“累了。”
“色中饿鬼,不知节制,会后悔的。”
“谁说我不知节制,你这么想当母亲,我当然得努力。”孙思邈说过,你可以承受孕育之苦了,我当然便放心行事了。
“我的二郎最信我,可你……不信我了。我说怀孕就是怀孕了,你为什么不相信?”
“好好好,我信,我信。”
“信?那你还不放过我。”
放过你就是傻子了。哪有这般快就能够感觉到怀孕的事?我问过孙思邈,拿脉的话,最快也得一月有余。但目前,怀中的人最大,是以我低头认错,“好好好,我错了,错了。”
你不满的睨着我,“敷衍。”
呵呵,知道是敷衍就好,明天一样不放过你。只是今天,你太累了,我当放过你才是。思绪间,我翻身而下,习惯性的将你拉到怀中。
“二郎……这个,这个……”
轻抚着你的红唇,我‘嗯?’了一声,“什么事,这么为难?是为夫还没满足你吗?要不……”
未及我语毕,你死劲的拧着我的腰,待我发出求饶声,你才又万般为难的问道:“能不能够……放房先生一马?”
我的观音婢不但回来了,更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略挑着眉,我好笑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放过老房一马?”
“这个纳妃一事吧……其实……其实是我去求的老房,求他给的人选。”
“为什么?”
“这个吧……唉呀,说不清楚。你只说,放不放过老房?”
“要放过老房也可以。”看着你欣喜的神情,我紧接着说了‘不过……’二字。
你嘟囔一声,翻过身去不理我。
“观音婢……观音婢……”我摇晃着你的肩膀,你仍旧对我不理不睬。我只得偎近你的身边,戏谑说道:“这件事吧,是老房太过纵容你导致的。我这是要他记住不要一味的由着你。因为,这个天下,能够一味由着你的人只能有我一人。”
一句话,逗得你又笑了。转身伸出手指戳着我的额头,笑道:“说吧,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那得看郑氏女的事闹成一个什么下场。”
“你都布好了局,能够是什么下场?肯定不是鸡飞就是狗跳的下场。”
轻点着你的额头,我道了声‘聪明’后,本想再说会子话,不想你却是打起了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二郎,我想睡了。”
又是你每天入睡的时辰?
盯着你慢慢阖扰的眼睛,我看了看枕头下露出的《女则》一角。
既然已重拾记忆,你为什么仍旧要将这卷书塞在枕头底下呢?
万般疑惑中,我的手悄悄的伸向枕头底下的《女则》,只差一点点了,只要我抽了它出来,然后翻看一二,定然能够明白。
可是,如果你在里面做了标记、暗号什么之类的却因了我的偷看而被打乱了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心慌?会不会生气……生气我说话不算话?
“……不要因为好奇去触及她的尊严,那会令她和你彻底决裂,我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晦临终前的殷殷教导不时的响在我的耳畔。
还是算了罢。
翌日上朝之时,我特意叮嘱秦妈妈,仔细观察一下你的习惯是不是仍旧?
一连数天,秦妈妈告诉我,每天醒来,你第一件事仍旧会看《女则》,仍旧会看自己的掌心,所不同的是你不再说原来那些稀奇古怪的话,再也没道‘怀真、新任务、恶作剧’之词,时不时的你会落泪,然后抱着书躺一会子,最后将书习惯性的塞到枕头底下。
一切迹象表明,你仍旧刻意的在培养着习惯。
你的记忆不是都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仍旧要刻意的培养习惯?
突地,我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仍旧会有再失去记忆的时候?
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所有的疑惑在那《女则》中有解。
虽然数度想偷偷看那《女则》,但心中总有一种惧怕令自己不得不停下手。
“陛下,您真不想看这卷书?”
不想看是假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朕怕,怕一旦看了,也许就真的永远失去朕的观音婢了。”
“那……”
我将《女则》仍旧一如以往般的塞在枕头底下,“罢了,你们皇后娘娘说过,总有一天会给朕看的,朕又何必纠结呢?对了,皇后人呢?”
“去东宫了。”
又去了承乾那里?
这个女人,一旦恢复了记忆,对承乾是无比的宠了起来,有时候盯着承乾一瞧就是小半个时辰,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一下倒好,承乾这个恋母之极的孩子越发的得瑟了,越发的恋母了。
哼,等我处理完郑氏女的事情再来收拾承乾。
郑氏女的事越闹越大了,大得我不得不亲自出马来平息。
因了我收回诏书,眼见着郑家出一个充容的大福大贵之事便要做罢,郑老爷一气之下将陆爽告到了衙门,偏这个陆爽是个硬骨头,酷刑之下仍旧一口咬定他自幼便和郑氏女有口头婚约……
这郑氏女一女两聘之事如今闹得天下皆知,许多人都翘首以待,期望着这件事的结局。
“陛下,那陆爽在公堂之上拿不出聘物、聘书,定然是个信口雌黄之辈。所以,微臣觉得陛下纳嫔妃之举可以照常。这样一来不会对不住郑家,二来亦可使得天下人不再议论纷纷。否则,时间长了,于皇家不利。”
“不可,不可。天子纳妃是何等大事。虽然陆家和郑家没有婚书为凭,也没有聘物为证。但那个陆爽能够站出来公然挑战皇家威严,想必此事确有几分真。也许在他们二人幼年之时,两家的长辈许下了口头之约也说不定。所以,微臣觉得,陛下不可纳郑氏女。”
朝堂上,分成两派,一派建议天子纳郑氏,一派建议天子成全陆爽和郑氏。
呵呵,侯君集这事办得真不错,待这事完结后,一定嘉奖。
最后,是魏征发了言,“启陛下。民间一直有一句话叫做‘贫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官不和皇家结怨’。那个陆爽冒着要被杀头的危险也要来和天子‘抢亲’,这种大逆不道之罪是将自己往死里整啊。虽然他手上无凭无据,但这份不怕死的情怀足以证明他没有撒谎。所以,微臣认定陆爽所言为真,郑家老爷见利忘义是真。”
“是啊,听魏卿这么一说,朕也觉得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他心中有理,有理能够走遍天下,有理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他也不怕。”
闻言,魏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义正辞严。“正是啊,陛下。是以,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陆爽所言为真。若陛下仍旧一意孤行纳那郑氏女为嫔,微臣愿血溅金銮殿。”
心中觉得又好笑又恼,我说道:“魏卿,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活啊的。”
“可是陛下……”
“魏卿,难道你觉得朕是一个蛮不讲道理的人?偏要死谏才成?”问话间,我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朕觉得你说得有理,心中自然便已有了定论。”
这个朝堂上,敢死谏的除了魏征外尚没有第二人。所以,那些赞成我纳郑氏女的都不敢和魏征硬碰硬。再说,魏征的死谏令他们也不再看好他们方才的推断了。看着他们一众人脸红脖子粗的,我大声说道:“来呀,传朕口谕,就说朕感动于陆爽的执着和坚持,已然相信他所言的一切。郑氏之女既然早就和他定有口头婚约,那一女便不得二聘。朕颁诏的时候是因为没将此事查清楚,这是朕的不是,朝廷各方面也有责任。朕一向有成人之美之心,他不是没有聘书、聘物么?那朕就正式给他下一道敕书,将朕的敕书当婚书,想必郑老爷再也不敢见利忘义了。”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征怔怔的问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纳郑氏女为充容一事就此做罢。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欣喜若狂,魏征语无伦次起来,“陛下体怀下民,以百姓之心为心,成全百姓之爱,臣心悦臣服。”
“算喽,不要夸朕了。朕没纳到嫔妃娘娘不说,还差点落得个和百姓抢亲的恶名。唉……所以说,做皇帝的也有做皇帝的悲哀啊。”语及此,我幽幽的看向房玄龄说道:“房卿,这件事,都是你惹的祸,差点令朕颜面扫地。所以,朕决定,罚你俸禄一年,你可认?”
这段时日,房玄龄老实了许多,除了低头擦汗还是低头擦汗,如今这件事能够这般解决,他长吁了一口气,“谢陛下隆恩。”
退朝之时,我故意留下了房玄龄到中书省旁的‘四方馆’说话(四方馆:通俗上讲属于太极宫外朝之地)。
不明白我此举何意,步入四方馆后,房玄龄很是疑惑的看着我。
我深深的鞠了一躬,诚心说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说话间,房玄龄直挺挺的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急忙扶起他,不无痛心的说道:“公是公、私是私。公堂之上朕不能偏袒任何人。但朕曾经是房先生的学生,做学生的惩罚老师实为不该。”
房玄龄闻言,激动动说道:“这件事都怨微臣不察。是微臣的错,不关陛下的事。微臣觉得陛下对微臣的惩罚太轻了些。”
“房先生,不管怎么说,朕罚你是不该。你看……”语毕,我指向正缓缓走进来的尉迟敬德,继续说道:“朕特意请了侯爷、尉迟将军二人来作陪饮酒,全当朕赔罪。”
房玄龄直是摇晃着手,“不敢,不敢。”
“唉呀,来都来了,还讲那许多做什么?”一边说着话,尉迟敬德一边拉着房玄龄坐下,豪爽说道:“这里都不是外人,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呵呵,太过讲意气的房玄龄捱不住面子,在尉迟敬德的一再劝酒下,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后,当他喝得老眼昏花的时候,我示意侯君集让他将在民间选的两个不仅貌美而且颇有一手琵琶技艺的女子领了进来为老房弹曲。
呵呵,在酒的作用下,素来摆着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的房玄龄也发了一回少年狂,听得高兴之下,居然得意忘形的抓过一名女子手中的琵琶亲自弹奏起来,并且唱起了‘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目的达到了。
和侯君集、尉迟敬德相互使过眼神,表明‘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了’后,趁着房玄龄不注意,我悄悄的溜出了‘四方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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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昨天在上海东方卫视《笑傲江湖》中看到一个超可爱的小女孩,她坦言自己的偶像有5个:李世民、长孙皇后、李白、魏征……最后加一个霍尊。
令人惊叹啊,这么小的孩子,偶像不是任何一个明星,而是古人(全是盛唐的)和唱中国风的霍尊。话说,初听《卷珠帘》的时候我也落泪了,还开玩笑说如果自己年轻20岁,一定是霍尊的粉丝啊!
猛然发觉,这个小女孩和我的追求都好像啊!她生在了一个好时代,而我,终究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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