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节、乱臣贼子(3)第二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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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正在与武妃商议着怎么处理以后事的容盼听见那声响箭后,突然沉默了下来,眼中不由多了几许悲哀,武妃向来禀告最新情况的禁军问清响箭发处地,眼神一暗,叹道:“妾身早该想到,左石当任丞相三十余年,在阳城内怎会又只有府中那三百家兵的力量呢?”

    容盼坐在那龙椅上失落的摆了摆手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且看看他有什么后招吧。”武妃却不似容盼那般垂头丧气,她招来了几位禁军将领,让他们加强皇宫防御工事与对丞相府的攻击外,又找来了几名老太监,让他们密切监视宫内有异常举动的人,交代诸事后,武妃才放下心来站在容盼左边,静静的等着禁军传来消息。

    “报!内阁学士求面圣!”

    “圣上!宗人府丞,通政使司,大理寺卿,詹事府詹事,太常寺卿求面圣!”

    “启禀圣上!阳城五营统领求面圣!”

    “圣上!城中出现乱民,正各处烧杀抢掠!”

    “圣上!城门领声称山匪入城,煽动守城士军攻我围丞相府的禁军!”

    听着太监和禁军将领们带来的一个个消息,容盼的面sè越来越暗,随即转头看向一边的武妃,问道:“你说,朕这皇帝当的可够窝囊?”武妃正sè道:“还请圣上记住这些人名,rì后必要除之。”容盼苦笑一声道:“朕,还有rì后吗?”

    这时,又有一禁军进入大殿内,对着容盼和武妃跪下就道:“事败。”容盼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且出去候命吧。”看着那禁军退出大殿后,容盼看也不看武妃就问道:“朕的好爱妃,你就别藏着了,左石有后手,爱妃做出这等事,又怎会没有后手呢?”

    武妃对着容盼行了一个礼后笑道:“圣上英明。山匪凶蛮,看上的怎又只会是丞相一家?今夜凡是有外出的大臣,那些山匪见家中主人外出,定然进得屋内抢略银财,有时失手杀了几个人也是应该的,只是今夜后圣上只得好好清剿山匪,以告丞相在天之灵了。”

    待府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小后,左月才被家兵们从自己房间内接到大厅中,刚走入大厅中就听得自己二哥的怒喝声:“父亲,为何不让我杀入皇宫?取那狗皇帝首级?!”左石气哼一声道:“好啊,拿着这把剑,冲进去杀了他吧。”说着,就从一边的家兵身上拿过长剑丢在左铭身前,左铭看着地上的长剑,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抱怨道:“父亲这不是让孩儿去送死吗?”

    “若那昏君真把你杀了,可算是他上位以来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了。”左石毫不顾忌左铭的感受,见他听完自己的话后脸上又青又红,知道他生自己的气了,心里便骂道:还有脸气,那些禁军快杀进来时怎么就不见你气了?哼!心中这般想,面上却平静无常对着蒋家兄弟道:“清点好伤亡后告诉所有人,不得靠近皇宫百步,只需在我府周围集合便是。”

    蒋家兄弟领命而去,左庆上前一步道:“我想代父亲去皇宫问问那昏君。”左石听得左庆之言,心中甚感安慰,他本想亲自去皇宫中与那容盼问个清楚,如今整座阳城除了皇宫已尽在自己手中,想必那容盼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可现在自己手上却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又腾不开身,听得自己长子这样一说,左石沉声道:“告诉那皇帝,“山匪”烧我左家粮仓械库,皇卫军粮草军械减半,墨州告急,即rì起调三万皇卫军回援墨州。”

    “这样,那皇卫军如何抵得住义军?中州岂不陷落?”听父亲说要减少皇卫军的军力粮草,左月急道,说完,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理会她,左月的心便往下一沉,父亲这是要,弃中州夺墨州!她听说那义军贼首张起贤曾誓言攻破中州后要让中州百姓官员血流万里,她并不担心中州百姓们如何,她只是在担心一个人,也不知那人现在何方?出了中州没?要是中州陷落,他只身一人,手无寸铁,岂不危险?

    当她回过神来时,大厅中只剩她和左铭还有几个家兵了,听左铭说父亲出去安排众将,而左庆只身一人前往皇宫了,听到自己兄长只身一人去那皇宫,左月急道:“大哥只有一个人?那如何使得?!”便匆匆向皇宫处跑去。

    左铭笑骂道:“这愚妹,我左家现已控整座阳城,那皇帝如果不想死得太早的话,只怕还要恭恭敬敬的把大哥送回来,怕个什么?哼,大哥也是,这等立功好事怎的没想到我。”气哼一声,便向自己的房间处走去。

    左庆没有坐轿子,没有骑马,甚至没有披甲配剑,只是拿着一柄折扇就向皇宫大门出走去,走到皇宫大门他放眼望去,如预料般,大门紧缩,宫墙上站着密密麻麻的shè声士,见有人前来,正弯弓拉箭对准了他。

    “来人速退!!”只听那宫墙上响起一大喝声,若是普通人家早就吓得没命似的往后逃了,可这人是左庆,他抬起头,对着宫墙上喊道:“我乃左丞相左石之子左庆是尔!奉父命,前来面见圣上!”他说完,墙上再无半点声音,想必是去通报圣上了。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叫左庆好不凉爽,他慢慢抬起头看着苍天,不由想到这皇宫中的那人只凭一纸洛法就造就了一场乱世,乱世之初,有那北地潘欣以一己之力集五侯,成六侯盟,以他之军力,就连那百万义军也不敢轻看其之,此人才十七年岁。再看那蛮地,早就听闻蛮地有一诡士,书房中凭两杯一茶将南蛮大祭祀气得吐血而亡,更是屡出奇谋助以三万南蛮军败七万亭墨联军,夺得亭州,虎视墨州,此人也不过二十六七岁。

    还有那江地张起贤,原是一村中说书人,从刚开始的无兵无甲无粮,竟发展到现在的百万义军,可见此人之才计,听说这人也不过三十多岁,还有亭州卫长不知其姓名,但听说他仅凭一人三万蛮军竟也拦知不住,听说他入了墨州,此等人才应招安之,每每想到这些人,左庆就觉得胸中沸腾了起来,似有号角响起般。

    想着,清风也逝,左庆轻摇折扇轻笑道:“诸君且误过急,这英豪之功名,定当有我左庆之位才对。”正想着以后要如何对付这些人,如何留名千古时,只见眼前一条状物体快速闪过,随后便觉胸前一疼,左庆低头看去,只见一支羽箭插在自己胸口处,鲜血似决了提般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敢杀我?阳城可是已落入我左家的控制了,要说拿我做质也好,我早有五计可应对他们拿我做质,可是,,不,一定是有人失手放了箭,一定是这般!但是随后刺入自己身体的三支羽箭让左庆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

    他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了,倒在了血泊中,他绝望的想着,自己死后,父亲年事已高,自己那二弟不成大事,倒是一祸根,自己三妹乃一介女流,也成不了事,再想想自己前一刻的那些抱负理想,左庆突然感觉身上像是有无穷的气力罢抬起右手指着天空怒喝道:“苍天!何如此待吾?!!!”喝完,只见他躺在地上,那指着苍天的右手也不见放下,只见他怒目相视,纵是死了,也是如此不甘。

    再看整个阳城内,兵乱四起,喊杀声不止是左丞相府一处,阳城五营,东南城门处也到处是军士互相残杀的景象,而那往rì繁华胜皇宫的左丞相府如今已是火光四起,南城门外有一辆马车,车外几十人正撕杀成一片,有些人穿着丞相府家兵的甲衣,另一些人则穿着城门卫的甲衣。

    左石与左铭正在马车内换着平民衣服,马车内还有两个家将,正穿上左石左铭两人的服装,左石边换衣服边道:“你们回到城中后务必要救出庆儿与月儿!让他们前来墨州与我会合!”左铭换好衣服后推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一只断臂向他飞来,他连忙向后退几步避开那只迎面而来的断臂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老家伙还想着他们俩!我们有没有命都还不定!”

    “你这逆子!”左石怒喝着一脚将左庆踢倒在车上,“这一脚!为你无能!”说完,又踢他两脚道:“这一脚,为你无义!这一脚,为你无孝!”那两家将见此状,只得急道:“主上我们掩护你先走!”说完也不管他们答应不答应就冲出车外杀向城门卫。

    左石见状,也不顾教训儿子,推开车帘就冲了出去,左铭更是生怕自己跑得慢了,连忙跟在自己父亲身后向车外跑去,二人处车时,只见那原先跟随自己出城的十五名家兵只剩七人在苦苦支撑,而那城门卫竟还有二十余人,两个生力家将杀入战场后,一时间就杀开了一条血路,左石连忙向那条路冲去,左铭更是跟在左石屁股后面叫苦连天的亡命奔跑着。

    俩人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夜黑风高,那喊杀声再也停不到时,左铭才一屁股坐在草丛中大口的喘着粗气,阳城之乱,波及四野,此地离阳城虽已有些距离,可四处依然可见到带甲巡视的骑兵,怎可就如此休息?可左石对左铭连打带骂左铭就是不起来,左石骂了句逆子后就走出草丛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家。

    “何人?!”突然,一声爆喝声在丛林中响起,一骑兵提着长刀慢慢走到左石身边,围着左石转了又转,左石连忙陪笑道:“军爷安好,阳城乱起,小民逃难而出。。。”话还没说完,骑兵将长刀一横怒道:“兀那贼子!见你血染长袖,手握长剑,必是刚刚做乱而回的贼子!当是否?!”左石手红那长剑是突围时顺手拿来防身的,听到骑兵的话,知道自己纵然如何解释也是必死无疑了,将长剑指着骑兵就喊道:“铭儿快来助我!”

    骑兵见左石拿着长剑指着自己,右手轻轻一挥长刀,便将左石那长剑打飞而去,怒道:“果真是贼子尔!”说完,长刀又是一挥,左石急叫道:“铭儿快。。。”话音未落,半边脑袋已被长刀削去,待左石的尸体倒下后,骑兵对着四周喝道:“贼子出来!”

    左铭此时已是吓得都忘了如何呼吸了,只觉裤中一热一湿,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自己被吓得尿了,更别说出去救父亲了,再看自己父亲脑袋被削成两半,父亲平时何许人也?就连那阳城五营统领对父亲也是言听计从,可如今,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被这小兵一刀削去了脑袋,而自己呢?无德无能,父亲尚且如此死法,左铭不敢再往下细想,恐惧已经完全支配了他的身体,他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只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那骑兵在周围巡视了几圈后,调转马头离去,左铭想上前埋葬父亲的尸体,可是腿脚却不听自己使唤,任自己怎么想,身体也不动分毫,直到三刻后那骑兵又突然返回,怒喝道:“好贼子,竟不出来为同伴收尸!”说完,他又低头去看左石的尸体叹道:“我也笨了,削他脑袋做甚?罢了罢了,一个贼子能领多少赏?”说完,就策马离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