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王,这成何体统嘛,竟让那些车水牛马进入军营之中乱走?这都成了牧场了都。”周递穿着一身华袍,手中拿着柄羽扇,面上满是愤怒之sè。
张起贤坐于大帐中正看着行军图,听得周递之言,哎哟一声道:“你每天都说每天都说烦人不烦?你说着不腻我听着也腻了,我且问你,我军可有训练jīng良的护粮队?”周递无奈摇头道:“正在训练,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成的。”
“无jīng良的护粮队,若粮队被袭,我们吃什么?吃泥巴吗?”张起贤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位谋士除了能识得有能力的人外,就再无用处了,正准备想说话,大帐帐帘突然一开,张起德扛着一把巨大的剑就走了进来,那剑是张起贤在民间得到,听说是西方洋人力士专用的巨剑,名月双手剑,只有用两只手才使得动,张起德力大无穷,觉得这剑正适合自己家弟,就把这双手剑给了他,没想到张起德对这剑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见张起德进帐中来,张起贤张嘴准备开问,却没想到周递却强先了一步开口道:“怎么样了?消息已经传遍全地了吗?”张起德看着张起贤,并不说话,张起贤问道:“说吧。”张起德只是点了点头道:“江地百姓,都是我们的了!”
闻得此言,帐中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张起贤着看着大池国土图上的江地喜道:“江地,我得也。”周递却又愁道:“若如此做,王上你可就将留下千古骂名啊。”张起贤不理会他,慢慢走出大帐,那两人也跟在他身旁走了出来,张起贤指着远出的青城道:“围城两月,我军在那城墙下留下上千具尸首,敌军不过百具尸首尔尔,如果我催动全军进攻,也可破城,但至少要损失一半以上的战力,得不偿失。”
说完,张起贤看着天空红云朵朵,双手伸展扬声道:“帝庸,jiān臣乱子祸世,妖孽鬼怪横行,天令,百万雄兵于此,凡吾利剑所指!”说完,张起贤抬起手中宝剑,指向那青城扬声道:“身能动,眼能视,嘴能言者,皆杀!”
“王上利剑所指,身能动,眼能视,嘴能言者,皆杀!!”大帐外的传令兵们一个个大声的喝着,金鼓齐鸣,只见无数穿着布衣兽衣拿着兵刃的义军冲向青城,此等冲城毫无章法,毫无军阵,只是一味的猛冲,只看人海从那城头下至军营处依旧连绵不绝,一**箭雨似催命的判官般要了无数义军的xìng命,可那青城中像有什么巨大的大宝藏似的让义军们犹如没了知觉的僵尸一般向前冲杀,浑然没了往rì的胆怯。
张起德见义军竟然如此勇猛,傻笑道:“哥哥,看来只要用这方法,整个五州三地的百姓都能如你麾下啊,用不了多久哥哥就要当皇上咯,嘿嘿哈哈。”周递却摇头:“以此方法收拢江地百姓,只因江地虽富饶,但也只是官商富裕,百姓可就不一样,那官商之所以富裕,家中钱财大都是各处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民怨早已有,且江地百姓喜好功名,而北地百姓则以义勇为先,赤州与闽州都与北地相近,南地则以蛮族自身与妖术为喜好,亭州于墨州多出人才,可都不喜功名,而且大都心xìng软弱,中州因是天子脚下黄土,则以此为自豪。固而,王上此策,只能收得江地。”
张起贤听完,赞赏的点了点头,正觉得这周递大局观也不错,正想夸耀他几句,刚张口就听得周递继而叹道:“只是可惜,江地天下第一富饶之所在,今rì过后,便要万劫不复了。”张起贤听完,冷哼一声道:“自古以来哪个开国帝王不是以千万尸首铺路?莫要妇人之仁了。”志不同,看来这个周递早晚会坏我大事,不由心中生出了一丝杀意。
“王上,城中火起!”正想着以后该怎么除掉周递时,一个近卫将突然喊道,张起贤闻言向青城一看,只见城内大火四起,喊杀声更是响得比城外还要响亮,可帐前众人皆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好似早已知道了似的,而城外攻城的义军见势冲杀得更是汹涌,一时间,城墙之上守军经不住内外夹攻,竟被义军登上城头。
一个时辰后,城内的守军已然弃械投降,可城中喊杀声却越来越烈,只见义军们手拿到兵,争先恐后的冲向城内富贵人家,青城城西一大宅内,只见一身着华服的老人正坐在地上痛哭不已,而他身边竟是无数宅中之人的尸首,再远处,更是有一群人围着老人,那些人中不光是义军,还有一些拿着棍棒的寻常百姓,而他们都像看着盘中食物一般看着老人。
老人边哭边喊:“苍天啊,皇上不仁,杀二十一路诸侯颁洛法,你便派来那张民王,那魔君来行天怒嘛?可这又与我等寻常百姓有何干系啊??!你可。。”他还没说完,一个百姓挥着大棒已将他打的脑花四溅,其余的人见那百姓先动了手,纷纷冲上拿着手中刀兵向那老人的尸体砍去。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他的宅子,他的女人,他的地位,他的一切都是老子的了!”那百姓大笑了,然后看向缩在一旁的几名女子,正要走上前去,却被一把大刀横在身前拦住,那持大刀之人骂道“放你nǎinǎi的屁!就你那一棍打得死他?明明是我后面补上一刀他才死的。这人该归我杀的!”“你瞎了还是怎的?你那一刀我有枪快?明明是我一枪刺入他心。。”另一人话还没说完,只被一把大刀砍倒在血泊之中。那拿大刀之人笑道:“你婆娘长得也不错,我的了。。”
青城之外的义军军营中的大帐内,张起贤,张起德,周递三人正在帐内等待着其它地方传来的军情,青城虽已被破,可他们却迟迟不入城中,只因他们知道现在城中正发生着什么,周递看着城中熊熊火光,正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时正听到张起贤说道军中大多莽夫,还需人才,听得此处,周递大叫一声不好道:“王上,大势,大势去矣!”
不等张起贤与张起德发问,周递悲道:“如今我军行此杀策,那些国士将才也必当死与乱军之中,纵然不死,家室被杀,也决不会投于我军,反会投效敌兵,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张起贤听完周递之言,怒的一拔剑而起,抓着周递衣袖将周递一把按在案上就怒喝道:“为何现在才说?!为何现在才说?!为何现在才说?!”一连三问,可见张起贤之怒。
张起德不知发生何事,也不知周递所言乃何意,只得上前拉住张起贤笑道:“哥哥,这江地哥哥不是快得了吗?还气个甚啊?纵然哥哥的计策毒了些,那也做都做了,现在生气又有何用,哥哥莫气嘛。”张起贤丢掉手中剑,笑道:“是啊,做便做了,悔不可矣,那便做到底吧!”
夏临元年四月,张民王率义军杀冠丙,后围青城,冠丙之子冠林向江地四方求援,奈何帝颁洛法,四方诸侯皆以不助逆贼为由拥兵自守,实则是为防止义军攻青城是假,围城打援才是真,青城无援军,苦守两月后。城内百姓起义,义军外攻,城破后,民王曰:此城内,凡身能动者,杀之。一夜之间,青城尽被那义军杀为一座鬼城,只见城市内尸骸堆积成山,妇女惨叫连天,本为天下富饶之所在,今为天下冤魂之居所。
青城城破十rì前,民王派部下江地各处传王令曰:凡入义军者,军功自给,义军杀得一人,那人生前所有一切归杀他那人所得,若义军杀得王候,王侯之封地,爵位,钱财,生前所有一切,也皆归杀他那人所得,此言一出,加上江地象征青城被义军攻陷,各地纷纷起义,就连那些诸侯的守城军也纷纷叛变,青城沦陷十rì后,江地内光是王公,宗室,官员,商人,士子,被义军屠杀多达二十余万,而死在乱军之中的百姓更是数无可数,计无可计,整个江地可谓十步一尸首,五十步一尸堆,百步一血河。江地之乱,比之南蛮夺亭州更让天下震惊,中州夏临帝举行天祭,以安抚江地冤魂,民王得江地,令兵入五州二地曰:利剑所指,修罗惊惧,早早归降,免生杀孽。一时间,张起贤魔君之名传遍天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