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涛一点都没察觉到身后的异常,还在茫然的问小玲:“妹子,咋啦?手僵的连电筒都接不住了?”
牛牧就斜站在于涛旁边,此刻也发现了那幽绿的瞳孔,背伤未愈又瘸着一只脚,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爆发出来的神勇,猛然一扑,把于涛重重推到了地上。
这溶洞里的地面相当坚硬,牛牧这一扑显然用了全力,于涛摔在地上,皮肉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连我都觉得疼,那小子更是痛的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闷哼一声也不知道伤到没有。
小玲本来面对着于涛,当于涛被牛牧扑到地上后就变成她直接面对那巨大的瞳孔,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一声尖叫差点把我耳膜震破,人却怕到了极致,根本不知道闪躲,就呆立在原地不动。
我心里暗骂女人麻烦,却也来不及多想,冲过去一把抱了小玲,抬手捂往她的嘴巴,往远离瞳孔的黑暗角落滚去,躲在了一簇石笋后面。
这时候整个洞穴里一片黑暗,只有那巨大瞳孔发出的幽暗绿光浅浅的亮着,四下里一片寂静,连石棱上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辨,也不知道牛牧和于涛躲在那里。
我也不敢发声呼喊,手心里握出满把冷汗,全神贯注的盯住那个瞳孔,这才发觉那个窥视我们的东西原来在石缝外面,那诡异的瞳孔又圆又亮,一眨不眨冷冷的看着洞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脚都要蹲麻了的时候,那瞳孔突然微微一动就不见了,那点浅浅的幽绿一消失,洞穴里立刻陷入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听见洞穴里某个地方响起一阵衣服摩擦的悉索声,大概是牛牧或者于涛在摸索着寻找电筒,我压低嗓子喊了一声,立刻得到了于涛和牛牧的回应。
听见他们俩都没事,我稍微安下心来,正准备带小玲去和他们汇合,就觉得右边的脚踝处被一条冰冷湿滑的带子紧紧缠住,还没等我惊呼出口,已被一股大力倒拖着拉向石缝。
这一下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快的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只是下意识的把怀里护住的小玲往前面推了出去,黑暗中只听她娇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石笋上。
我伸开两手拼命在地上乱抓,想要拉住个东西稳住身形,但是这里恰好属于溶洞的开阔部分,地面虽然凹凸不平,突出生长的石笋却少的可怜,不仅什么都抓不住,脸和额头还被撞的伤痕累累。
就在我脑中一片空白之际,右手却碰到了一根突出的石笋,被我本能的死死抓住。那根缠住我脚踝的带子察觉到遇见了阻力,立刻收紧,几乎勒碎我脚踝的骨头,并猛然加大了力度。
我虽然不敢放手,但那根石笋常年被水浸润,表面湿润滑腻,根本就扣不紧,这一勒一拉之下,生生把我从石笋上拉开,整个身体在空中一弹,后背结结实实的撞在洞壁上,五脏六腑象被撞错了位,痛的我眼前一黑,几乎要立刻晕厥过去。
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顷刻间扑面而来,刺痛的我双眼流泪,胸中翻涨欲呕,人却清醒起来,手撑脚踹的开始疯狂挣扎。
所幸石缝不过20厘米宽,我又是背部撞上去,接触面积比较大,那带子虽然缠的很紧,力气也大,但一时之间还不能把我拖过去。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一道光线亮起,原来是牛牧在黑暗中摸到了电筒,把开关推了上去。这种干电池的电筒虽然接触不太好,但相当耐摔,即使把玻璃蒙子整个摔碎了,里面的结构都不容易坏掉。
此时光线亮起,牛牧和于涛才看见我在洞壁上挣扎,刚才听见小玲娇呼他们已经觉得我可能出了问题,但现在看到实际情况才知道有多么严重。
于涛和牛牧想也不想的扑上来抓住我,使出吃奶的劲把我往洞里拉,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大,又紧紧缠在我的脚踝上,每次都刚拉出来一点就又被拖了回去。
于涛到底机灵些,一看我脚上缠着的东西,回头冲还在不知所措的小玲大吼一声:“看什么,还不把刀拿来。”
小玲被吼的一愣,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拖过我落在地上的背篼,也没空翻找,兜底一倒,也不管满地的东西,拿了那把砍山刀就冲了过来。
我本来就被撞的不轻,又被于涛他们拉来扯去,浑身百骸都象散了架,连话都说不出来,就看那小玲拿着砍山刀冲到我们面前来,然后呆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砍啊。”于涛大吼,一边用力把我往洞里拉:“楞着干什么!”
小玲就呆呆的,举着把刀左摇右晃,也不知道于涛叫她砍哪里。
“脚,砍脚。”牛牧急的不得了,话都简略说半句,还好终于及时反应过来:“脚上那根绳子!”
小玲这才象梦游醒了一样,哆嗦着趁牛牧他们再次把我拉进去一点的时候,闭上眼睛用力砍了下去。
我瞬间觉得脚上一松,从洞壁上跌落下来,带的于涛和牛牧滚成一团,右脚上更是鲜血淋漓,猛一见之下,吓的我心都漏跳了半拍。
再仔细一看,还好脚还在,半截猩红的带子依然缠绕在脚踝那里,带子前端分出长长的岔子来,赫然是条被砍断的舌头,淋漓的血迹从我腿上一直延伸到石缝外。
我还来不及惊诧,石缝外已经响起低沉的嗡嗡声,那声音带着强烈的共振,带的整个洞穴都轻轻抖动。
我们的位置是在溶洞里面,顶上满是剑一般尖利的石挂,随着这轻微的震动发出清冽的响声,眼见着震动越来越大,那些石挂上都开始有了明显裂痕,一旦从洞顶上落下来,我们几人立刻就要满身窟窿,陨命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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