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的听见跌坐在地上仰头上望的于涛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面带震惊的望向我背上的牛牧,喃喃道:“不可能,我是不是在做梦?”
牛牧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甚至比于涛还要迷惘几分,答非所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不耐烦起来,这两个家伙问来答去倒象在打哑谜,说了半天我和小玲是一句都不明白。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问于涛:“把话说明白了,什么这样那样的。”
于涛的脸上就带上几分不自信的喜悦,也不去捡电筒,就让它仰天照着,伸开五指象要去摘下满天的光芒:“那是日光石啊,极品的日光石。”
“日光石?”我重复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应该是宝石吧?值钱不?”
“值!”梦游醒来的牛牧肯定的给出我答案:“这么极品的宝石矿脉,品像还这么好,我梦里面都没有见到过。”
“不过。”牛牧话锋一转,问于涛:“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这就是金砂闪矿?”
于涛摇摇头,从刚才的狂热中平静下来:“两者差别太大了,不可能看错的。”
“堂堂革命战士,要充分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走过去捡起手电筒:“把位置记下来,回去报告给老邢。”
于涛就苦笑:“陈哥你是不知道,这日光石是种变种宝石,中国根本就不产。”
“不产?”我望着于涛,那小子不象在开玩笑:“我泱泱中华,地大物博,就几颗宝石而已,有产出有什么稀奇,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
“你以为宝石矿是土豆还是白菜,见土就能长。”于涛笑我:“那需要一定地质环境。啥叫地质环境你懂不?”
笑骂于涛道:“改天我让你知道啥叫医疗环境。”
“对牧乐不可支的附和我:“整死他。”
“这种日光石,我只在地质博物馆里见过。”于涛正色说,脸上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完全收了起来:“据记载,它的主要产地是墨西哥、美国、挪威等国,中国没有发现的记载。”
“那种金色的闪光点,是因为日光石的晶体中含有赤铁矿、针铁矿和云母等矿物,并不是真的黄金。”于涛给我普及矿石知识,估计是看我表情已经联想到黄金上去了。
我正用手电筒沿着日光石脉看走势,听说里面不是黄金,顿时没了兴趣,随口安慰于涛:“没记载更好,你就有青史留名的机会了。”
于涛一楞,再仔细一想,立刻眉开眼笑:“对啊,记下来记下来,说不定明年我的名字就上教科书了。”
我白他一眼,指着日光石上刻出的鱼鳞片:“这是打磨过的吧?”
“是打磨出来的。”一直没怎么出声的牛牧接话道:“原矿不是这样子的。”
“那就是人为的了。”我用电筒晃晃远处,那个日光石脉居然就那么拐进了左边的山洞:“是不是指引路途的。”
“这个指引也忒费事了。”于涛笑我,抢着说:“不如直接挂个路牌。”
“挂个路牌你也要认识上面的字才行。”我说于涛:“要不是翻身得了解放,劳苦大众有几个读的起书?”
“这要敲下一块,够让全村人读个遍了。”牛牧在一旁感慨:“可惜这宝石养在深闺人不识啊。”
“那你就有的敲了。”我笑笑用电筒光晃到另一个洞口顶上,成功的让牛牧和于涛再一次瞪圆了眼睛。
“妈的。”于涛忍不住骂出一句粗话:“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满洞都是宝。”
大厅右边的顶上,一样是条水桶粗细的蜿蜒石脉,不同的是呈现出乳白色的半透明状,在电筒光的照射下,发出波浪漂游般的淡蓝色光彩,仿佛3月雨后初晴的朦胧月色,宁静而优雅。
“真漂亮。”小玲喃喃感慨,问于涛道:“这又是什么宝石?”
“月光石。”于涛回答的很快:“也是长石的宝石级变种,书上记载,这宝石只产于特殊的岩脉和伟晶岩脉中,不过这宝石产量比较大,只算中档宝石,比不得日光石的价格。”他指指牛牧:“牛牧他家乡内蒙古就产。”
“那这次不能上教科书了。”我笑笑:“这玩意儿不算首发了。”
“怎么不算。”牛牧说,和于涛一鼻孔出气:“这月光石虽然不算中国的首次发现,但和日光石离的这么近,质量还这么好,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在有些书上看到。”牛牧那小子有意压低了语气,增强神秘感:“有人认为中国古代的和氏璧就是一种月光石。”
“那不如我们把它门敲下来带出去。”我开玩笑:“做它百八十个和氏璧,一人发一个玩。”
于涛就哈哈笑,那小子跟着我们沿着日光石往我们来的洞口走,看我用手电寻找石脉的起头处:“你真敢敲一块下来,老邢能把你撕吧撕吧活吃了。”
“要活吃也是把你活吃了。”我说:“我又不用敲样品下来往回带。”
说话间我已经找到日光石脉的尽头,其实就在入口处不远,只是我们刚才都没往上看,那是一个有点象龙尾巴的东西,蜿蜒了几圈盘在一起,另外一边的月光石脉也是一样的。
于涛就有点发呆,那鱼尾巴雕刻的很细腻,从下面望过去很漂亮,单从工艺的角度来说已经可以算是精品。
“陈哥你们真要敲啊?”小玲拉拉我的衣角,带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么漂亮敲坏了多可惜。”
牛牧咧嘴一笑,安慰小玲“没事,妹子你别担心,那小子舍不得。”
果然,于涛摆弄了半天的工具,还是勉强走了回来:“太高了。”他说:“上不去。”
我忍住笑,看于涛一脸肉痛的表情,作势放下牛牧:“我帮你搭人梯,绝对让你敲到,不就是一日月同辉么,我们让它充满残缺美。”
于涛赶紧摇头:“我现在让它残缺美了,回去老邢要知道了非让我也残缺不可。你是不知道啊。”于涛诉苦:“老邢看见好矿就象疯了一样,恨不能以身相许来报效祖国。”
“算了。”我摆摆手,不再逗于涛:“把位置记下来,等回去告诉老邢叫他自己来看。我们现在真正应该考虑是跟日光石走,还是跟月光石走。”
我指指前面分岔的两个山洞,日光石脉进了左边,月光石脉进了右边,问于涛和牛牧:“你们谁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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