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灵血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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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翻身从地上弹起来,自从跟勘探队进山以来,我的应急反映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力锻炼,已经自觉养成了不洗不漱不脱衣睡觉的准军事化习惯,一听于涛大叫,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背篼窜出了屋子。

    于涛其实就站在屋子外面,这几栋房子靠的很近,他选了个居中的位置值夜,牛牧已经站在了他身边,这时候正拿着手电筒照着于涛指的方向,于涛正叽叽呱呱大声说着什么。

    我借着牛牧的电筒光一看,脑袋里立刻嗡的一声,也难怪于涛闹的那么厉害,一大片黑鸦鸦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却又无声无息的对我们压了过来,眼看还有十几米就要到小屋这里了。

    老邢房间窗户里伸出的枪管唰的一声收了回去,他在听到于涛叫喊后第一时间已经做好了抗敌的准备,但此刻见到牛牧电筒光里那黑鸦鸦的一片,电光火石间转了念头,冲出小屋对着还在吃惊呆望的我们吼了句:“跑!”

    这时候阿古跟小玲刚出小屋,一看这景象也都惊呆了,被老邢一吼才想起要跑,这是个几乎完全密闭的小山谷,前方铺天盖地全是那不知道什么东西,唯一的退路就是我们进来的那个洞穴。

    老邢拉了离他最近的阿古往回跑,我和牛牧则拽上了于涛。刚跑出两步,一回头看见小玲还呆在小屋门口,神情恍惚的念叨着什么葫芦之类的话,一条粗大的黑影正悄无声息的对她拦腰卷了过去。

    我这才算真正见识到牛牧的身手,这么远的距离,那家伙居然身子一扭反扑过去,就地一滚到小玲脚下,双手握住小玲脚踝往下一拉,用身体硬接了小玲跌落下来的重量,让粗大黑影卷了个空,整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倒象演练过无数次。

    于涛这时候也回过神来,我们一起跑回去拉牛牧和小玲,但那条粗大的黑影已经变卷为砸,重重的抽向小玲他们。牛牧看那黑影来势凶猛,一翻身将小玲护在了下面,用背硬生生抗下那一下重击,我和于涛只听见牛牧闷哼一声,也来不及看他伤的怎样,眼见那黑影又有砸下来的趋势,吓的手忙脚乱的拉起他们就往前跑。

    这一耽搁又费了不少时间,那黑影已经逼近小屋,我终于明白小玲说的葫芦是什么意思,原来那巨大的黑影竟然是疯长的盖满整片山谷的灵血葫芦,那些仿佛从地底涌出来的枝枝蔓蔓无处不在,卷曲摇摆就象活物一样懂得择人而噬。

    我们再也不敢停留,于涛扛起牛牧,我拉上小玲往来的洞口撒开脚丫一阵疯跑,那些巨大的葫芦蔓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洞穴口那里已经看不见老邢的电筒光了,不知道是不是跑到前面去了。

    我一边高喊老邢一边带于涛他们冲进洞去,但是没有看见老邢他们,也没有听到有人回答。我正准备招呼于涛到拐角后面去看看,就听见于涛哑着嗓子开骂:“你个破葫芦阴阳失调,看见个男人就追成这样。”

    被他抗在背上的牛牧身上是没力气了,嘴巴上倒也不闲着:“别臭美了,那是在追你嘛,那是在追我。”

    于涛立刻坦率承认:“行,追你是吧,那我把你留在这里和它阴阳调剂。”立刻作势就要放下牛牧:“等生完一堆葫芦娃,我们再回来接你。”

    我正要参合进去也说笑两句,猛然想起手里还攥着一个小玲,那姑娘也不知道是跑喘了还是羞的,整张脸红的象个苹果。我连忙放开小玲,干咳两声想叫在后面的于涛他们正经点。

    话还没出口,就听见身后的于涛惊呼一声:“妈的,居然还真追进来了。”接着声线猛然拔高:“陈哥,快跑。”

    我回头一看,这葫芦藤还真跟着于涛他们窜了进来,疯长的势头完全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洞口居然已经被爬满了,几条粗大的藤蔓就象章鱼臂一样卷曲着沿着洞壁快速生长着。

    我接替于涛抗着牛牧,小玲在旁边打着电筒给我们照路,身后不停有木架子被拉倒塌的声音传来,开始有大块大块的泥土砸在我们身上,看样子这个洞穴已经支持不了多久,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话,只知道闷头往前死跑。

    好不容易冲到了洞穴的入口,感觉整颗心脏都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了,牙齿酸麻的象要流出血来,每呼吸一下就觉得胸膛里在拉风箱。

    小玲把开关拉开,我们刚精疲力尽的爬出去,那巨大的藤蔓就从洞穴中伸了出来,哗啦一声巨响把整个洞穴都拉塌了。

    我们几乎脱力的躺在地上,这时候就算葫芦藤真的缠上我们,估计我们也没力量反抗了,好在拉垮了整个洞穴并最终和荆棘林胜利会师的葫芦藤也消停了下来。

    于涛是人躺下了,嘴不闲,对小玲说:“妹子啊,你家葫芦是认生还是吃醋,看你带几个生人进去就发这么大脾气,连洞穴都拉垮了,估计是以后都不想再见你了。”

    小玲就忍不住笑:“你刚才不还说那葫芦是你们家的嘛。”

    于涛就耍赖皮:“妹子你听岔了,牛牧都说了那是他媳妇。”

    “你大爷的。”牛牧冲于涛蹦出句不知道跟谁学的标准京骂,翻身趴在地上让我看他背后的伤口。

    牛牧背上的伤痕很粗,从肩膀一直挂到腰上,倒是没破皮,就是红肿了一大块。我用手轻轻一触就痛的他一哆嗦:“陈哥你手轻点。”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踹他:“这会儿怎么不英雄了?我刚刚抗你跑那么长段路,手抖,忍着点。”

    牛牧就又哼哼两声,老老实实趴在那里等我上药,我想起背篼里好像还有些云南白药,就准备取点来给他涂上,但就在我把电筒光晃开准备拿药的时候,却突然看见牛牧的伤口上好像有银色的光芒一闪。我立刻把电筒移近伤口细看,不仔细还好,一看吓我一大跳。

    原来牛牧身上这伤口并不单是红肿这么简单,无数细微的银毫深深扎进了皮肉里,也不知道埋了多深,只透着短短的尾部在外面,要不是反光还真不容易看见。

    这么细碎的伤口以现在的光线根本无法处理,只有等到天亮想办法把里面的银毫一根根夹出来,牛牧这次的罪可受大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想怎么才能把牛牧治好的时候,身旁的于涛突然问我:“哎,怎么不见老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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