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老子叫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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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炎热的太阳灼烧着年轻乞丐的皮肤,饥饿感充斥全身,刚才的豪情壮志被磨得一干二净。他只希望原路返回到垃圾桶旁翻出一点别人吃剩的东西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找一个yīn凉的地方蹲下躲避炽热的阳光。但是心中仅存的一点意志一直在告诉他:“你现在有了这件袈裟,你可以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不能回去,不能再当乞丐,不能再过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了。”年轻的乞丐舔了舔嘴唇,看着来往的人群,肆意的窥视着他们的想法。

    “这个企划到底能不能通过,老天求求你让我通过吧,不然我就真的要去要饭了。”戴着厚重眼镜的男人发现年轻的乞丐朝他走过来,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他狠狠的回瞪过去,把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低下头快速走过。

    “妈的,神经病!”男人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年轻的乞丐看着他,将他的背影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年轻的乞丐又看向其他人,一个个不同的声音在心里响起,有埋怨老板的,有刚发工资准备去挥霍的,还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满脑子对父母的咒骂。他发现袈裟并不是同时接收所有人的想法,只有当他看着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思想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抬起头,看着一幢高楼上的巨大屏幕,一个女人正在播报着因为炎热的夏季让多少庄稼干旱的新闻。年轻的乞丐听不到她在想什么。

    也就是说只有真人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才能读取思想。他看向挂在高楼上正在一扇落地窗前仔细擦拭的工人,脑海里清楚的出现了他哼着小曲的声音。

    而且没有距离限制。

    年轻的乞丐并没有因此而失望,因为要是所有人的思想都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袋,可能下一秒就会爆炸了。

    于是他又重新振作jīng神。得先找件像样的衣服才行,年轻的乞丐想着,但是他身无分,袈裟也不会长出钱来,怎么办呢?

    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正苦恼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笑。年轻的乞丐抬起头,看见两个学生摸样的男孩正躲在角落里抽烟,看着他的神sè充满着嘲弄。

    “一身破烂还披着块布,死瘸子,哈哈。”

    “一瘸一拐的样子真是笑死人了。”

    年轻的乞丐怒视着他们。

    “看什么看,”其中一个男孩举起手里的烟头扔到他身上,吓得他连忙拍打衣服将烟头抖下来,“再看弄死你,死瘸子,哈哈哈。”

    “都死瘸子了你还怎么弄死,”另一个满脸灿笑的望着他,“救活再弄,弄死再救吗?”

    年轻的乞丐低着头走过去,背后传来了更为嚣张的笑声。

    当他走到拐角的时候看到地上躺着几块从墙上脱落下来的石块,再看了看那两个还在捧腹大笑的男孩,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捡起其中最大的两块石头,一块放进衣服里,一块拿在背后,躲在墙角偷偷的盯着他们。

    等他们松懈下来,年轻的乞丐心里想着,我会让你们知道老子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他静静的等着,直到那他们转过身准备离开,他清楚听到那两个男孩一个心里哼着猥亵的歌,一个想着怎么套出另一个更多零花钱请他吃饭的时候,年轻的乞丐跟了上去。

    他弓着背,一拐一拐的靠着墙来到他们背后,看着那个挨着墙的男孩听着他心里的美妙晚餐,举起背后的石块猛的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哼着歌的男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倒了下去,然后转过头,看见一个乞丐正弯着腰看着自己,男孩愣住了。

    年轻的乞丐转身就跑,一瘸一拐滑稽无比。当他跑到拐角的时候转过身来喘了一口气,然后对男孩狠狠比出中指,闪进拐角不见了。男孩只觉得怒意在胸膛轰然炸开,大吼一声追了过去。

    一个死瘸子居然敢打我兄弟,别让老子抓到你,我他妈弄死你!男孩想着抓到年轻的乞丐后对着他一泄心中怒火的场景飞速拐过墙角,然后只听又是“砰”的一声,便眼前一黑砸倒在地。

    原来年轻的乞丐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墙角拿出揣在衣服里的石块等男孩追过来。他喘着粗气看着满头是血倒地不起的少年,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惹我啊,你们不是要嘲笑我吗?笑啊,怎么不笑了!他走上前狠狠了踢了男孩一脚,**的笑啊!

    然后他那再也不能站立的左脚一下又一下的落到男孩身上。

    死瘸子、死瘸子、死瘸子!

    终于,他踹累了,靠着墙看着男孩,像是是突然发现一样看着男孩的衣服。然后年轻的乞丐嘿嘿一笑,蹲下将男孩翻过来,开始扒男孩的衣服。扒到最后只剩下一条裤衩的时候,他看了看上面凝结的白sè斑点,狠狠的呸了一口,转身离开。

    摘星河贯穿整个天枢市,将市区分为东、西两大区,在早些时候天枢市还只是一些土瓦房的时候河的两边被称为东、西街,现在的人听惯了老一辈东、西街的说法,所以这个称谓就保留了下来。摘星河虽然因为近几年重工业的污染再也不见当年的清澈干净,但每当涨水时那“只手可摘星辰”的蓬勃大气还能依稀可见,只可惜近年来多有干旱,不知道摘星河还能坚持多久。

    在天枢南门城下,摘星河边正有个衣着破烂的人在脱衣服,此人正是那年轻的乞丐。只见他将脱掉的破烂衣服全部扔进河里,然后把从男孩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放好,“扑通”一声跳进河里,袈裟沾水后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并不是他不想脱下来将这件被乞丐弄得满是油污的袈裟洗干净,只是这块布仿佛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可以放在手上、腿上甚至夹在胯间,但是无论如何都拿不掉,所以他只好披着它洗澡了。

    洗了将近三个小时,年轻的乞丐感觉仿佛从出生以来留在他身上的污垢都被他搓得一干二净。洗完后上岸穿上男孩的衣服,将脸倒映在水面上,水里的人再不是一个乞丐,而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一头齐肩的长发,只不过那件棕sè的“裹尸布”让他显得格外滑稽。

    得先去找点吃的,年轻的乞丐想着。于是他拍了拍脸,摸了摸兜里的五十块钱——这钱一直在这件衣服兜里,早知道走之前把另外一个的衣服也扒了——往市区走去。

    南门算是天枢市比较偏僻的地方,并没有市中心的繁华,街上时而看见几个悠闲散步的人,当看到年轻的乞丐一身休闲装再搭上一块棕sè长布的时候,他们都露出一脸怪异的表情。他没有去窥视他们的想法,因为很清楚的看出他们眼里嘲弄的神sè。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一家包子店,这家店坐落在街道路牌下,店门冷清。年轻的乞丐抬起头,路牌的名字让他不禁勾起嘴角。

    凤凰街。

    我将在此重生,这句话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便再也不能消散。

    年轻的乞丐将身上的钱都给了包子店的老板,他当然吃不了那么多,但这是他的施舍。迈向神之道路的第一次对凡人的施舍,他得意的想。只不过如果别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可能早就笑掉大牙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便在这个不知名的小街区晃荡起来。因为他喜欢这条街的名字,他无比强烈的感觉到,这条街将是他新人生的起点。一瘸一拐的散着步,丝毫不在意周围人们的眼光,不知不觉走到一个憩园的门口,憩园并不像公园那么大,只能当做作人们休息避暑的场所。憩园的zhōng yāng有一颗七人环抱的大树,这颗大树的树荫可以为很多人遮挡灼热的阳光,但是现在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躺在一把老爷椅上,手里拿着烟,一晃一晃的悠闲之极。

    年轻的乞丐盯着这个人,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这个人叫陈辉,凤凰街的混混头儿。

    看着他手里的烟一点点的烧,陈辉的思想在年轻乞丐的脑海里暴露无遗。

    鬼头……青锋行会……制霸天枢……

    这就是契机,年轻的乞丐已经快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间看到了一间宽大奢华的房间,而他坐在房间里最舒服的沙发上,闭着眼享受着刚刚滑过舌头的美酒。

    于是年轻的乞丐抖了抖袈裟,将里面堆积的纸条拿出来撕碎扔进身边的垃圾桶,一瘸一拐的朝陈辉走去。

    他清楚的看到陈辉手上的烟头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不出意料的,陈辉整个人弹坐起来。捂着手吹着气。

    “你叫陈辉?”年轻的乞丐直勾勾的盯着捂着手吹气的男人,他很紧张,毕竟他在几个小时前还是一个一无所有卑贱的乞丐,而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凶狠的混混头,如果他一不小心让对方看出异样来,估计就不是被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他看着陈辉抬起头来,他逼着自己直视陈辉的眼睛。一定不能挪开,一定不能挪开,年轻的乞丐在心里默默的jǐng戒着自己。

    然后他却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颤抖了一下。

    他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害怕。

    他在害怕我,年轻的乞丐想大笑,但他只是勾起嘴角,挪开目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凤凰街吗?”不能害怕,不能退缩,他对自己说,“浴火重生?不错,不错的名字。”

    陈辉愣住了,他不敢接过他的话头。年轻的乞丐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他强忍着胸膛将要剧烈的起伏,默默的沉了口气。

    “我?”他扫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要深深记住这第一块踏脚石,“从今天开始开始,凤凰街的老大就是我,记住了……”

    他享受着陈辉眼里的恐惧,突然灵光一闪。

    “老子叫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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