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有名字的刀更是极品,因为给刀命名,又叫“命魂”。只有认为作出来的这把刀有了自己的灵魂才会给它取名。可以说所有有名字的刀都是独一无二的刀。即使你按照同样的材质,同样的方法,也再打制不出一把同样的刀。因为即使刀一样,灵魂也不可能一样。而这一把刀,显然有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灵魂。
想到这里,木凤天不由点了下头,这刀确实不是凡品啊。木家近代虽然以商发家,但一直有一门祖传绝学——锻冶。不过到木凤天父亲这一代似乎就不怎么打制兵器了。所以虽然家里有作坊,但木凤天就从来没看过他父亲或叔叔打造过任何东西。不过即便如此,关于兵刀方面的见识倒是不浅。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嘛。
现在再看那把刀,木凤天感觉就有点不一样了,他能隐隐感觉到一丝蓝sè的波纹缓缓由刀内散发而出。看来蓝衣少年身上那种蓝sè波纹样样的感觉应该是刀气造成的。
再想到今天蓝衣少年没有拔刀,以刀鞘对敌。不由心中一动,三个字缓缓出口。
“活人剑!”
看着蓝衣少年那略感诧异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所谓活人剑不是一种剑,也不是一种刀法剑法,而是一种流派。更准确的说是一种剑道jīng神,提倡所谓的以剑活人,不杀之杀。不杀人,以不被杀为取胜。
看那少年没有接下去,木凤天只能自说自话,“孙子有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虽然他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善之善者,但他也强调,该战之时应果断立决。所谓不战屈人必定是建立在强大实力和充分准备的基础之上。”
回头看了一眼,见蓝衣少年正认真的听着,于是木凤天又继续接下去。
“今天我一上来就立即重创四名黑龙寨的人,对他们是重创,但对其他的人就是不战而屈人了。你如果一上来就露一手,震慑住对手,我想他们什么坏水都只有自己咽肚子里去。也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并不是说要以杀止杀,但今天这个局根本不可能善了。这些人实力较差我们还可以留下手,不致其死命。但今天没有震慑住他们,如果回头他们找来更强的人来报复,到时候我们想留手也留不住了。那时候就是因为不杀而导致杀人了。”
看了一眼蓝衣少年若有所思的样子,木凤天心里有点担忧。因为他隐隐觉得今天的事到这里应该还没完,黑龙寨那些人不会这样就算了。不过他也知道要改变一个人的观念绝对不是一分钟一番话就能做到的。不仅需要漫长的时间,有时候甚至还必须要付出血一样惨痛的教训才能做到。
说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木凤天想起那些传说中的大高手,王八之气一放,四海臣服。于是试着站起来运了下功,体内空空荡荡,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元气的波动。看来体内的元气还是要动起来才能调动。像这样站着不动,放屁还行;放气,那还是摇头比较快。
再回头看了下蓝衣少年,也只能摇头了。既然他修的是活人剑,估计也很难虎躯一震,放出什么王八之气。
人道功法虽然也修气,修内功,但终究以提升运力的技巧和速度灵巧为主。毕竟以人的**,你内功再强大也不可能和魔兽扳手腕,比身体结实去。而攻之利,防之坚都可以通过神兵利器和防具来实现。毕竟人最强的是善于制造工具和运用工具。江湖不是有云“板砖破武术,片刀破气功”吗。所以即使修行内功最终也是以提升速度敏捷为主要目的。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就是这个道理。
而剑法里其实也分剑宗,气宗。前者以招式应变为主,后者更重内劲的修炼。这两宗可以说各有所长。而活人剑不仅是人道功法还是剑宗的流派,讲究以巧破力,以快制慢。否则今天早一剑鞘拍死那些瓜怂了。至于传说内功修至大成,草木竹石皆可为剑,飞花摘叶亦可伤人,那也是以对手是人而言。拿把竹剑去单挑魔兽,那其实不叫单挑,那叫找虐。
坐在篝火边,木凤天一边拨弄着篝火,一边想着白天的事。今天总体策略还是对的,但细节上还是欠缺了经验。至少手上那些钢针算是白挨了。
而且裸奔有道,确实用不着事无巨细,什么都准备好带着。但至少常用的一些药物,装备应该备上。否则急用的时候你光有银票也只能顶个球用。要是落今天这荒山野岭,无人地带,银票连个球都不顶。
以前听说那些高手白衣如雪,玉树临风,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好像超江湖就跟玩儿似的。今天才知道好汉架不住人多,英雄也遭不住暗算。这年头,你身上不揣个十万八万的红瓶蓝瓶,确实没法混了。说白了,英雄就是药罐子。即使现在不是药罐子,曾经也是用药罐子堆出来的。
自己自然是谈不上闯荡过江湖,那蓝衣少年看来也是嫩鸟一只。想着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笑。木凤天一抬头正好看见蓝衣少年也望了过来。
“我叫木凤天,你呢?”
“原义心”
木凤天简直有种想冲出去放鞭炮的冲动。尼玛!这么久了!!终于知道蓝衣少年的名字了!!!
下午的时候,木凤天手中扎着钢针,痛得心慌暴躁,完全没注意蓝衣少年的声音。现在听来蓝衣少年的声音并不想木凤天想的那么生涩。虽然有点冷冽的感觉,但还是有着少年的稚嫩。听起来虽然算不得好听,但很清脆。声音虽然冷冷的,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他内心的善良纯白。这声音的感觉和人的感觉很匹配。
听说话的感觉,他应该并不是不常说话的人。没有那种发声很艰难的怪异感觉。不过到目前为止,不论和自己接触,还是打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甚至自己曾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哑巴。另外,这声音也确认了他是个男人!木凤天又想起了那双细长的双眼。
这么惜字如金,不知道他在客栈点面的时候是怎么和店小二交流的,是眼神还是手势。白面的手势该怎么比,木凤天有些邪恶的想着。
第二天,由于两人都是向西而行,所以就一起上路了。不过虽然木凤天不是头一次在野外过夜,但是头一次过得这么不舒服。没有野外住宿的装备,甚至没有毯子,就这样抱着膀子靠着树睡了一夜。虽然树林中风要小很多,但不断从脖子灌进去的冷风还是让他整晚失眠。
就这样,木凤天空着肚子,挂着一幅黑眼圈和jīng神抖擞的原义心一起上路了。
刚转上一条主道,木凤天就远远地看见一群人站在路口。黑龙寨的人起得可真早啊。木凤天估摸着应该是附近各条路上和各个路口都有黑龙寨的探子,看他们走这个方向,就提前在这条路上等着了。
按木凤天的意思,肯定是掉头就走。黑龙寨的一帮帮众实力一般,难以形成有效堵截。而寨主自持身份,漫山遍野的追着一个后辈小子也不雅观。他才不信如果他要跑,黑龙寨能每次都摆个这么高深莫测的样子在路口提前等着他。
不过原义心似乎完全没有看见似的,仍然毫不犹豫的直接向前走。木凤天也只能摇了摇头,跟着原义心一起对着黑龙寨的人走去。心中暗暗在想,早上起来,我牙还没刷呢。
木、原二人三步两步就走到了一众身穿黑衣的黑龙寨人跟前。
昨天那个脸sè青白的曹海白也在人堆里。今天他脸上更白了,从胸前衣服的位置露出一些白sè的绷带,看来昨天那一脚确实踢碎了他的几块胸肋。不过那群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三十多岁许的青衣男子。虽然他侧身站在那里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一样,但黑龙寨的人却明显是在拱卫着他。
曹海白收回死死盯着木凤天的目光,对着青衣男子恭敬的一拱手,然后指着木凤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启禀叶副门主,昨天就是这两个人打伤了属下。我们已经报上了黑龙寨的名号,他依然下重手把我和其他两位护法打成重伤。”
木凤天看着曹海白那充满怨毒恨意的眼睛,心中一阵冷笑,难道你报出黑龙寨的名号我就要让你任打任杀。
听着曹海白那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暗青长衫的男子依然侧身负手站在道中,好像毫不关心似地,轻轻说道:“刀留下,再留下一只手,你们就可以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