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这他娘的什么劳什子牌,你先人!”一个人摸了手烂牌,恼火的开骂。
“再怎么看,还是一手破牌,打了再说。”下首一人见他只顾着在那理牌,却不打牌,不耐烦地催道。
“急个甚,你懂个屁,这叫酝酿,看我怎样将这一手烂牌打出个花儿来。二饼!”
众人哈哈好笑,一轮又开始了。
不一会,一人摸上来一张牌,用拇指抠了几下,然后将牌往桌子上一拍,哈哈叫道,“你爷爷的,看你怎么打出花来,老子自摸。”牌摊下来,果然好漂亮一个萬字清一sè。
先前格老子那人啊啊叫道,“格老子,背时,背时,老子好不容易把这牌摸顺,你娘的就胡了,格老子。”
“输了就下来,再格老子也没用。”旁边等着的人见一轮完了,摩拳擦掌的要换人。
那自摸的人却站了起来,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不打了。”
众人十分意外,一个衣着华丽的中男子笑道,“干什么不打了,你搞了个自摸就不能跑了啊。”
那人笑道,“朱老板开玩笑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待会月亮没了回去就不好走了。明天再打嘛。”
华丽着装的男子正是朱万里,他站在这一堆人里面,个头显得有点矮,要不是一身衣服,根本就不显眼,没人会注意到他。只见他面容jīng神,目光如炬,一脸正气,张嘴哈哈大笑,道,“这么着急的回去,肯定是想你那婆娘了,想她的温柔乡了吧。”说完众人哄然大笑。
那人忙笑着说,“温柔乡哪个男人不想,你不想吗,不然娶老婆干嘛,不然怎么会有你的那个丫头,只是如果我这么晚还不回去,她担心,出来找我就麻烦了。”
朱万里笑道,“什么麻烦,还怕你老婆被人抢了。”
那人道,“这也说不定,现在世道这么乱,要是碰到狼心狗肺的东西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定。”
朱万里是个热血的汉子,听了觉得也是,现在的大清帝国**得不成样子,当官的狗东西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当兵的也全是一班杂碎,压榨民脂民膏,欺男霸女,不知残害了多少百姓,不禁将桌子一锤,愤愤地道,“如今他娘的什么大清王朝,都是一群窝囊废,除了欺负老百姓一点本事都没有。”
想到那偌大的帝国面对区区异族蛮人居然苟言残喘,割地赔款求和,不但不思进取,还来找老百姓撒气,压迫天下无辜的人民,气不打一处来,一拳又狠狠地打在桌子上,直震得桌子上的几颗麻将跳了好几个圈,道,“可恼,可恨,可气。”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一脸惊恐sè,忙拉住他道,“万里,你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正是周云山。
那人更是时刻不想再待,拱手说道,“朱老板,小心使得万年船,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说的好,不打扰,告辞!”即便匆匆离开了。
在场的人似乎对于这个话题都十分敏感,想来是被强人贪官吓破胆了,成了忍辱偷生的奴隶和哑巴,适才的热闹一下子熄了火,个个面sè难看,哪个还想再待,纷纷散伙各奔自家而去。
见大家这般畏首畏尾,朱万里叹口气道,“唉,看看,格老子,大家被吓成这样子,那个狗屁王朝就只有这样的本事,如果能够拿出一点狗胆对付外族,国家也不会破壁残垣到这样的程度,真他娘的窝囊。”
人臣公然辱骂帝国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那个邪恶的老女人拿外夷没有办法,对国人却是敢大打下手的,为施其威严可谓使尽卑劣霸道之能事,杀国人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夜似乎也在沉默,连那个月亮也害怕起来,悄悄的用黑sè把自己伪装了在了夜空中,没有月的是无比黑的,黑得像毒血。
这时屋子里就只剩朱周两家人,周云山气愤地道,“你脑子抽风了,那些狗官没来找我们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你怎么还想惹他们上门呢。”
朱夫人也一脸惊恐之sè,骂道,“这天下太不太平关你什么事,少跟我添一些不安宁的rì子。”
周夫人也没有一个好脸sè,道,“听说上面这几天又砍了几个造反的,头都被挂在城门上,你想我们全家的头都被挂上去吗?”
朱万里面无惧sè,道,“天高皇帝远,我在自家发发闹sāo关她甚么事?她又能听得到?”
周云山道,“兄弟,你能不能不这么单纯,你没听说过祸从口出吗,现在天朝悬赏捉拿造反和兴风作浪的人,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告诉了当官的,后果可以想一想,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知不知道,还要连累一家子人遭殃。”
朱万里略微一怔,想到了事态的严重xìng,很快会从冲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他会比任何人都淡定,睿智,不禁为刚刚的话惊出一身冷汗,道,“他娘的,酒喝多了,真他nǎinǎi的坏事,说都说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刚刚这里的人都应该算是知恩图报的人,我平时很照顾他们,应该不会为了那些赏钱去告我的。”望了望桌上的麻将,赶紧笑道,“不要那么紧张嘛,来来来,要不咱们凑一桌搓两局。”
周夫人见朱夫人脸sè不好,赶紧跟着圆场子,笑道,“就是就是,自家人打自家牌,清净,蓉妹,生个甚么气的啦,来来来,我们亲家两口搓一搓。”说着就去拉朱夫人坐下。
朱夫人叹了口气,瞟一眼朱万里,骂道,“真是叫人不省心。”又笑着摸了摸周夫人的手,笑道,“还是芃姐能体贴人,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周云山也赶紧陪着朱万里坐下,朱万里坐下之后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手在桌子上放了一会又拿下去,一会儿又拿上来,似乎他瞬间变得多余了,感觉三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还在生他的气,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挤出一副很难看的笑容,呵呵笑道,“那个,不是打牌吗,打不打呀?”
周云山笑道,“打,当然要打。”噼里啪啦的就开始和牌,周夫人也跟着开始和,朱夫人哼了一声,也开始洗牌,朱万里舒了口气,“格老子,这样才好嘛,干嘛搞得那么严肃。”
朱万里话一出口,和牌声瞬间消失,几双锐利的眼睛一起shè向他,其中有一道明显的充满了杀意,“你说什么?格老子?给了你点台阶下,你就又开始得瑟了,又开始冲老子了?”
朱万里似乎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脑袋低得更低,就要塞到裤裆里去了,如小鸡碰着了老鹰,耗子遇上了猫,死定了。
周夫人笑道,“是呀,都是自家人,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嘛,生个什么气的啦,来嘛,打牌,缓和一下。”
朱夫人很怄气的哼了一声,自顾码牌,朱万里这回不敢说话了,埋着脑袋码牌,小心翼翼,唯恐惹怒了他家那只母老虎。
夜黑风高,此夜多事,此夜不眠。
大阮村在这大半夜顿时沸腾了,村口一伙歹人扛着大刀坐在马上,个个凶神恶煞,呼呼哈哈的狂呼乱叫
为首的一个壮汉浓眉大眼,戴一顶破草帽,背一把大朴刀,披一件麻衣,颈部挂着一个肚兜,这时可以看清他的脸了,如果说这柄刀吓人,那么他的脸会更吓人,那早已不像一张脸,除了能看明白他的浓眉大眼,脸上其余的部分一片模糊,鼻子已经不翼而飞,留下长长的肉疤,两颊皮肉部分,绞合到了一块,连接着嘴巴,就好像他的脸被人用刀当猪头切过又放在火上烤了一般。
游龙军已经到了大阮村。
李霸瞟了一眼面前的村子,见是只肥羊,举起朴刀,对着身后的兄弟们大吼一声,“游龙军!”
“走到哪,抢到哪!”后面一群喽啰纷纷挥动大刀呼应。
这个丑陋的家伙甚是高兴,叫道,“他nǎinǎi的,咱们今夜游到这里,又碰到了个主儿。大伙儿,有福啦,给爷加紧抢,男的统统砍死,女的先玩后杀,一个不留。”
村外这如恶魔般的吆喝声,让这个世界不得安宁,村民吓破了胆,拖儿带女的爬起来就跑,他们在这乱世中早已变得非常敏感,小小的动静就能把他们从美梦中拉回来,有的裤子都没穿,从后窗蹦出去,往杂草丛生的小路逃命而去,有的舍不得家里的财物,想要拿点值钱的东西再跑,可还没等到装进包袱,大门咔嚓一声崩成几块,刀影闪过,脑袋到地上已经滚了几个圈了。
那班喽啰晃着大刀,马蹄直接踏破民房,见人就砍,见财就抢,而后一把大火烧成灰烬。
一时间,火光冲天,哀声遍野,血流成河,能跑的都没命的跑,跑不掉的哭天喊地,死不瞑目。
李霸坐在马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不一会喽啰们便驰马回来,大包小包的不义之财挂满马背,后面还有几个失声哭泣衣裳不整的女人。
一喽啰靠过来笑道,“班主,这个村子还真肥,有钱人不少,还有几个极好的美人,兄弟抓来送给班主。现在就只剩那两个大宅子了,估计是两只大肥羊。”
李霸望了一眼那几个女人,的确是比以往的货sè好很多,十分高兴,但他此刻更有兴致的还是对前面的两个大宅子,眼里放出凶猛的煞气,挥手道,“去,把那两座寨子洗了,有好货sè给爷留着。”
众喽啰齐喝一声是,朝两宅子奔去。
李霸则满脸yín笑的来到那几个女人面前,几个女人见面前这个土匪这么难看,第一反应以为是鬼,吓得差点晕了过去,李霸一把搂住,呵呵笑道,“小娘子,不要怕,我向来不欺负女人。”
那女人啊啊大叫,想要挣开,却怎么也办不到,忽地感觉身上一凉,衣服竟被人扒了,惊叫万分,身子竟而突然不能动荡,还没缓过神来,便看到一个丑陋无比的人光着身子压上了自己。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