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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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就不说他的不是了。反正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一定会见到这个神秘医生的。到时候就知道他究竟是骗子还是神医。”小桃妥协的说。

    薛玉笑着摇了摇头问:“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鱼头说……”小桃突然鬼灵jīng怪的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你猜?”

    “真是鬼灵jīng怪,老鱼头让我出去给已经来的人看病是?”薛玉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出了门。

    “哎……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耶。”小桃吐了吐舌头,跟着薛玉走出了解剖室。

    在临时救治站大部分都是一些常规的慢xìng病,除了一个骨折,还有一个先天不足的婴孩。所以薛玉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忙完了这些乡亲的诊治,比起她那个解剖的尸体,未解之谜,诊治这些小症状实在是容易的很。

    老鱼头站在边上看着薛玉耐心的问诊,他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在这个救治站几十年,是庸医还是高手,他只要瞄上一眼就知道。

    “薛医生,你比面具医生的医术还了得呀。”老鱼头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翘起大拇指对薛玉夸赞着说。

    “现在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了,我们薛医生可是医院最优秀的医生,从德国留学回来的,是正儿八经的医学博士,明白吗?”小桃得意的说。

    “老鱼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薛玉之前在为乡亲诊治的时候,就发现老鱼头的目光有些异样,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薛玉却不能装作不知道。老鱼头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老鱼头,你也有病吗?”小桃诧异的问。

    “没,没,我没病。”老鱼头一边尴尬的回答小桃,一边不好意思的抽了口手中的烟。

    他极力掩饰的肢体语言更让薛玉肯定,老鱼头一定有难以启齿之事。不过,她也不是好事之人,更知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她相信只要获得老鱼头更多的信任之后,他一定会告诉她的。

    所以薛玉示意小桃不要再继续追问,委婉的朝老鱼头点头笑了笑。

    “薛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以前面具医生从来都不会迟到更不要说不来,我想他今天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来,还好有你在,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乡亲们说。”老鱼头停了一下,又继续说:“薛医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不会计较……”

    “老鱼头,没事,医者父母心。更何况,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救治乡亲们,所以,您不必太在意。”薛玉没有让老鱼头继续的抱歉下去,接过了他的话。

    “好,好,反正你们也不会马上离开,一定会有机会见到面具医生的,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老鱼头笑着说。

    “谁要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见不得人的面具医生成为朋友。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小桃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

    “不会的,我相信老鱼头,也相信那个面具医生。”薛玉中肯的说。

    她有一种直觉,那种直觉是对面具医生的信任,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也很奇怪,因为对一个人产生信任是需要时间,需要相处的。而现在她都没有见过这个面具医生,就冒然的信任他,这在薛玉的身上简直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薛玉也开始期待与这位面具医生的第一次见面。

    面具医生并不是每天都会到临时救治站来诊治乡亲们的疾病,他是每逢周二、周四和周六才出现在临时救治站,所以,薛玉有一天的时间来处理她的尸体,继续寻找解毒方案。

    只是,这一次,她也真的是觉得自己陷入了困境。甚至开始遗憾自己在维也纳的时候没有在生化方面做更多的深入研究。

    “薛医生还在那间房间吗?”老鱼头问无所事事的小桃。

    “恩,她一大早就待在那里了,中饭也没吃,现在都快天黑了,还没有出来过。”小桃撅着嘴说。

    “薛医生真的什么病都能看吗?”老鱼头谨慎的问。

    老鱼头和小桃认识很多年了,所以自然和她比较亲近,也对她比较熟悉和了解。小桃就是一个率直的女孩子,从她刚到仁和医院就一直是这样。

    “那是当然,我们薛医生懂的东西可多了,连我们的院长也经常问她。”小桃说起这个她崇拜的医生,一脸的自豪。

    “哦~~~”老鱼头yù言又止的陷入了沉思。

    “难不成你真的被我们薛医生说中了,身有怪症?”小桃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

    老鱼头又抽了几口烟,表情严肃之极。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表情呆滞,有些木讷的老妇人,出现在救治站的门口,她虽然看似摇摆着头东张西望,但是眼神却是无光的,像是一个丢了魂魄的人。

    小桃先看到了她,然后立即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婆,我们今天不看病,你如果不是什么急症,明天来……”

    “小桃,她不是来看病的,她是我家婆娘。”老鱼头,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了出来。

    小桃回过头,看了看老鱼头。而老鱼头突然眼神变得温和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的柔和。

    “不是让你不要到这里来,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的吗?”

    那个老妇人被老鱼头一说,立即低下了眼睛,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下了头,然后嘴里又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了几句。

    “我们的儿子死了,你醒醒。”老鱼头无奈的说。

    “不,不,只要把家里的那个金条送出去,我们的儿子就会回来了。”那个老妇人争辩道。

    “我们家根本就没有金条,哎……”老鱼头摇着头,叹了口气说。

    “有的,有的,我们家有金条的,你一定是忘记放在哪里了,我这就回去找,找到了儿子就有救了。”老妇人说完就转身急冲冲的离开。

    留下老鱼头站在原地,表情苦涩的强忍住眼泪。而小桃也似乎明白了什么,安静的拍了拍老鱼头的肩膀,安慰着他。

    “你的难言之隐就是这个。”薛玉的声音从老鱼头和小桃的身后传来。

    薛玉不知什么时候站立在他们的身后,看到所发生的事情,也感受到了那个老妇人jīng神状态的混沌与停滞。

    老鱼头轻拭了一下眼角,才慢慢的回头,看着薛玉点了点头。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老鱼头有一个儿子,在县城中工作,后来被抓了起来,城里来人告诉他们,说他的儿子参加了什么组织,要被枪毙。除非他们家能拿出一根金条疏通关系,否则就只能等着给他们的儿子收尸了。

    老鱼头家里哪里有什么金条,别说是一根金条,连碎金子都没有。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百姓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厄余。

    但是老鱼头的老婆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古怪的想法,就是他们家里有金条,只是忘记藏在哪里了,所以,只要找到了金条,他们的儿子就会回来了。

    “哎……我家那婆娘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疯疯癫癫,稀里糊涂,每天都在家里找金条。儿子刚死的那阵子,我都不敢告诉她。哎……现在人都死了三年了,她还在盼望找到金条,盼望救回儿子。”老鱼头的心情越说越沉重。

    而在他边上听他说故事的小桃和薛玉,心情自然是感同身受的一样沉重。或许老鱼头儿子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挽回的悲剧,那么在他老婆身上发生的事情,无疑为这场悲剧又增添了几分凄凉与悲哀。

    从老鱼头的诉说中,薛玉知道那是典型的心理疾病,老鱼头的老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无法承受和面对儿子死了的事实,所以在痛苦中产生了心理防御机制,来避免心理上的,无法直面的创伤。

    “儿子的死,对任何一个母亲都是不能承受之痛,你应该理解她。”薛玉安慰的说。

    “我是理解她,但是我舍不得她每天都这样疯疯癫癫的,被人指指点点。”老鱼头伤心的说。

    “儿子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可是我们还活着,看到她这样生不如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鱼头继续说,说完像个孩子似地蹲在了地上。

    “薛医生,你帮帮老鱼头。”小桃难过的拉着薛玉的衣角说。

    薛玉看着蹲在地上愁眉不展的老鱼头,又看了看在一旁善良心软的小桃,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老鱼头,你明天把你老婆带来,我会尽力的。她是心理上的疾病,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我相信,她一定会好起来的。”薛玉拍了拍蹲在地上的老鱼头的肩膀。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治好我家婆娘?”老鱼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之前也让面具医生看过他婆娘,但是面具医生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而现在,薛玉竟然告诉他会把他婆娘治好,而不仅仅是敷衍他,他怎么能够不激动,不惊讶。

    老鱼头激动的站立了起来,用他苍老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薛玉的手,突然之间老泪众横。

    薛玉拍了拍老鱼头的手,认真的点了点头,给这位老人家jīng神上的支持与信心。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没错了,薛医生真的很有本事,她什么都会,什么病都能治。”小桃笑着说。

    “小桃,别把我说的像个神似的,我现在手上就有素手无策的病症。”薛玉摇着头看着小桃,停了一下,她的肚子“咕噜”的也叫了一下,薛玉笑着说:“神不会肚子饿,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薛玉的话,让老鱼头破涕为笑,也让小桃笑得更欢了。(去 读 读 .qududu.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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