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弗莱格找到埃克森时,他刚从黑手党那里逃出来。此刻他正搭乘一条客船去往纽黑。饥肠辘辘的他,身无分,诺诺的卷缩在角落里。看见一个孩子正在吃着巧克力,他的喉咙像塞住了东西似的,有些哽咽。
埃克森忽然看见一个人走到了他的眼前。他没敢抬头看来人的脸。眼前的闪闪发光的大皮鞋让他感到非常的惊恐。
“埃克森!”弗莱格平静的叫着埃克森的名字。埃克森十分胆怯的抬起头。
视线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但这是一张没有敌意的、十分温和的脸。已过中年的略显憔悴的面容,伸过来的手和微微的笑容,让埃克森放松了jǐng惕。
弗莱格拉起了埃克森。随手把自己的大衣给他披上。
“不用担心!孩子”弗莱格继续说“认识一下。‘弗莱格’,商人”
“埃克森,你好”“你好”显然弗莱格并不想让这个年轻人感到不安。他必须尽快让他相信自己。弗莱格:“我们去吃点什么!我的肚子有点饿。”明明是想给埃克森填饱肚子,却说是自己饿了。佛莱格很崇明。
埃克森正饿的不行。再说眼下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也只好跟着弗莱格来到了餐厅。
落座后,弗莱格要了牛排、红酒、炸薯条、面包。
服务员端上了菜,倒上了酒,弗莱格拿起了酒杯,示意埃克森喝一点“我们开始吧!”埃克森已经等不及了,他拿起了刀、叉。不一会就将面前的东西一扫而光。
弗莱格立刻召唤服务员要求照原样再来一份。然后又给埃克森倒满了一杯酒。
等服务员把菜端上来时,弗莱格“还有都是时间,我们可以在这多呆一会,”弗莱格是想告诉埃克森这里是安全的不必紧张。
埃克森已经不顾及那么多了。刚刚是饥饿的原因才使得他的举动有失雅。要知道这里的绅士风度深入人心。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标志。
弗莱格很平静。生活的磨练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不再有年轻时的冲动和浮躁。他不紧不慢的喝着酒,眼睛不时的看着埃克森。
埃克森发现弗莱格不时的在注视自己。他知道尽管他们不认识,但他一定是为了同样的事来的。这多年找他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为了一件事。他无疑也是为了那些财宝来的。与其这样猜来猜去的,不如说出来,心里更好受点。于是埃克森首先开口“您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弗莱格看着这个刚刚还十分怯懦、而现在却果敢、坚韧和镇定的年轻人,他十分的欣慰。
弗莱格:“菜的味道怎样,再来一杯?”弗莱格很平静的说。
埃克森也端起了酒杯,双方都示意了一下,又都各自喝了一口。然后弗莱格说:“我不想让你去纽黑。我会带你去非常安全的地方。”
埃克森被人说穿了心事,立时有些慌乱:“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纽黑!”弗莱格继续说:“你想去找你的姑姑是吗!”“你怎么会知道?”“不但我知道,我想黑手党也一定知道。也许他们已经在那了,此刻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那我怎么办!”埃克森不知所措。
弗莱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片刻后他才说:“没什么,我来这里就是来帮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你的跟我走。”
显然埃克森又很无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他的心里很矛盾。
埃克森:“你认识我姑姑?”“是的,她非常好。”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下顿饭在哪吃!甚至不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可你却说让我跟你走!噢,上帝!”埃克森有些发抖,声音越来越小。
弗莱格打断了他“这里没有你和我。只有我们!...相信我。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和战友。我会照顾好你。你必须跟我走。”
埃克森很无奈。本来自己与世无争过着平静的生活。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可生活对他是无情的。上帝把这样的生活给了他,他又能怎样呢。别无选择。
二
记得十七岁以前他一直跟着母亲。生活虽然艰辛但是有母亲的保护,他生活的很开心。母亲很坚强。生活那么的辛苦,有母亲的辛勤劳动,小埃克森吃的饱穿的暖。她白天上班,晚上到餐馆里去帮忙。用这些来供养埃克森上学读书。那时刚刚结束二战,莱比锡刚刚受过战火洗礼,到处是一片废墟。到处都需要人。为了重建家园,所有的人都埋头苦干,勤勤恳恳。母亲的勤劳和默不作声的坚强,也让小埃克森的xìng格里陡增了几分坚定。
有几次母亲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回家里来,莫名其妙的收拾东西,然后拉着埃克森迅速离开家。不管埃克森怎样问,她就只有一句“没什么,一切都会好的。不用担心。”
埃克森记忆里搬过五次家。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只带了一些衣物。
这个家里从来没有社会关系。也没有任何亲属来过。邻里之间也很少走动。仅有的一次书信,是寄给妈妈的,当时妈妈看完信脸sè红晕十分的激动。第二天,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来到家里。那时的埃克森还很小。之后的几天里他不断的问妈妈为什么不答应嫁给他。
还有一次,埃克森从学校里放学回到家里时,发现一个男人正和母亲谈着什么。只是她的情绪不好眼角有泪痕。看见埃克森回来母亲立刻让那个男人走了。临走时那个男人交给母亲一个信封。以后母亲再也不让埃克森提起此事。埃克森只记得那个人是说英语的。
十七岁那年母亲得了重病。上帝带走了她。埃克森只有自己开始什么都没有的生活。
记得母亲临终时对埃克森说:“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有人来照顾你了。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要坚强。要向你爸爸那样…你的眼睛很像你的爸爸…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埃克森依偎在妈妈的床头:“爸爸的事你从来没向我说过!”
躺在床上的母亲让埃克森从阁楼上的一个皮箱里取来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两个纸包。打开一个里面是一张照片。埃克森立刻明白了照片里的人是谁。自己跟他长得真的太像了。只是他一身戎装,英气十足。母亲说:“这就是你的父亲。他是一个称职的军人,他从不屈服,他忠于这个国家,他是我们的骄傲。”
“他可真帅气!”埃克森自言自语道。母亲幸福的微笑让埃克森感到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
“你的父亲是一个战士。他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你要记住这份荣誉。”埃克森点了点头。他仿佛看见父亲冲锋在枪林弹雨中,满脸尘土,斗志昂扬,像个英雄。
“你的父亲也曾做过一些秘密的工作,他必须执行命令。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但是也因此被很多人追杀。他的秘密是属于国家的,不属于哪一个人或是哪一个小的团体。”母亲看着埃克森。似乎在问他,你理解了吗!
“那就是我们经常搬家的原因吗?”埃克森这样问母亲。
“是的!埃克森。”停了停母亲又说:“这没什么。只是将来这些危险会留给你。你怕吗?”
“不怕”埃克森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好样的。埃克森”
母亲让埃克森打开了另外的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枚十字胸章和一把十分漂亮的佩剑。“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
埃克森没有想到父亲是个德军军官,更没想到在他身上还隐藏着很多的秘密。他也试图问一些父亲的秘密。但是母亲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只是叮嘱他还有一个舅舅在莱比锡。另外还有个姑姑在邻国的纽黑。那以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了。
三
经过两天的路程。弗莱格把埃克森带到了谢非尔德地区一个小镇上。一个孤立的宅院。四周很远才有人家。像个庄园。
客厅很舒适。虽然摆设少了点,但也一样不少。沙发、酒柜、壁炉,花盆和花架,一个古老的大座钟。很是温馨典雅。
埃克森站在窗子前。望着户外的景sè。弗莱格坐在沙发里抽着雪茄。一会儿,弗莱格掐灭了烟,站起来走到了窗前。他望了望窗外,对埃克森说:“今后你就住在这,放心的住在这,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埃克森转过脸看着弗莱格:“那你呢?不住这儿吗?”“不!埃克森你要一个人dú lì的生活!”顿了顿弗莱格继续说:“镇上的人很好。只是你不要说出自己的经历。你可以做点事。”“我可以做很多事,我很想工作。”“我知道,”
他们回到沙发上坐下。弗莱格:“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和同事。当年和德利尔一起工作。我会尽量的帮助你!”“谢谢你先生。我能照顾好自己。”停了一下埃克森继续说:“你知道我父亲多少?”弗莱格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了一句:“你知道你父亲多少?”“我知道的……”埃克森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听妈妈说的只是一点点。而这些年里很多人说的跟妈妈说的不一样。
弗莱格平静的等待着。他知道这孩子想什么,也知道埃克森经历了很多。从被绑架到逃脱,有被抓回去…。但是埃克森对德利尔是什么印象和看法是弗莱格想知道的。
埃克森向弗莱格讲述了自己的一些经历。也许是无法回忆和不愿回忆痛苦,他讲的有些模糊和简单。
母亲去世后,埃克森一直在莱比锡的舅舅家里住了两年多。一天下班的时候有两个人让我坐他们的车走。说舅舅在等着我,有事要我去,因为这些年生活平静和安逸让我放松了jǐng惕。所以就上了他们的车。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个人轮流看着我。轮流问我稀奇古怪的问题。渐渐的我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他们想知道一些宝藏的藏匿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知道父亲是党卫军的军官。是战犯。是死于意外的车祸。那些人不住的提到父亲有一大笔财宝。他们以为我知道藏在哪儿。
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坚强。母亲说过我是父亲的儿子。我要比父亲更坚强。可是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他们并不相信,也不肯善罢甘休。不久他们把我转移到别的地方。
后来他们又把我舅舅抓来。当我看见舅舅时,我很是伤心。舅舅对我非常好。他们威胁我不说出财宝藏在哪儿就杀了舅舅。那一刻我真的屈服了。如果我知道财宝在哪。我一定会告诉他们,我当时没办法,为了救舅舅,我胡乱说出了一个地点。他们派人去了。结果可想而知。
在和舅舅关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东西我藏好了。我还怀疑藏的什么东西呢。是父亲留给我的剑和十字胸章。我劝他生命和生活是最重要的。父亲是活在我心里的,那些东xī zàng不藏无所谓。
那时候我相信了父亲真的有一大笔财宝。这些人非常想知道财宝藏在哪。不久他们找到了那把佩剑和十字胸章。可是他们反复擦看也没发现什么。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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