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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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陆要乱了...这一天的到来要从何时说起?让我想一想...从那些西域人开始窃取我六阳一脉的道统?还是自从修士们在包里装上记载着六阳一脉辉煌的手札开始?我记不起来了,或许这些手札太重,已经压得修士们那高贵的头颅看不到天空了。上古传承下来的武学在森严的门派制度下被自私埋没了多少?而面对西域人谦卑的逢迎时又被慷慨挥霍了多少?如今面对这西方升起的第七rì——‘太阳’,我们还剩下什么可以去捍卫那可笑的骄傲?六阳之力开始削弱了...是的,我能感觉到。自从青阳至人创出《六阳往生术》就注定会有一场劫数,只是没想到这原本用来维护我六阳道统的神术竟成了西域人窃夺我正统之力的魔功,这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大陆已经平静太久了...久到那些针医指尖能起死回生的神针开始绣起了花;那些易师手中可逆天改运的鬼笔开始作起了画;那些修士一身可夺天造命的阳力开始用来在一个又一个女子的肚皮上造起了生命,现在...终于迎来了一场天劫,六阳天劫!我有点累了,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撰写《六阳手札》了吧?我确实累了,这些被堆得高高的荣耀或许也累了吧?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留给历史去回忆吧...”

    ——《六阳手札·第七rì》

    .......

    “会长,您有决定了吗?”

    玛丽莎轻轻唤了一声眼前这位埋头看着报告的老者,自从她将这份翻译的手札交到他手中,他便一直看到现在,从窗外shè进的阳光在地板上形成的角度让她明白——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老者缓缓合上了手札,枯木一般的手颤抖着从桌边拈起一枚硬币,旋即一弹,这一弹很用力,垫肩掩不住的塌陷高高耸起,随着硬币转动声的响起,又再次落回,落得很沉、很无力。

    硬币快速的转动着,轻快的节奏在那久经岁月的檀木桌面上拖起一阵沉闷的旋律,交替着的币面折shè出一道道流光,汇聚在那张低着的脸上,被那光滑的桌面上厚厚的黑漆悄悄吞噬,没有投下一丝sè彩...

    檀木开始发出一阵被拖长的呻吟,金光闪耀的硬币颤巍着扑向了那漆黑的桌面,迎着光明的一面从模糊中渐渐清晰,那是——主的微笑!

    看着那耶稣一面朝上的硬币,老者的胸膛深深的鼓起,那久久低着头终于抬了起来...

    “打开通道吧,既然主都一再默许,那么一切的罪孽都将得到宽恕。”老者微微一笑,那张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夜风霜的菊花。

    玛丽莎点了点头,老者的笑很温暖,照得屋内的空气微微有些沉,她抬起脚刚跨出一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样做真的对吗?会不会有伤天理?”

    “天理?对错?”老者脸上的笑愈发深了,深得有些刺眼:“这些太沉重了,就留给历史去背吧...玛丽莎,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就算要忏悔,那么也留着站在绞刑架之前去说吧...”

    门再一次关起,安静挣扎了几下又一次被时间束缚,老者拿起那枚硬币,紧紧的攥在了手中,他站起身缓缓走到了窗旁,迎面而来的空气并不清新,不过却让他很享受的闭上了眼,深深一吸。这一嗅很深、也很长,岁月在脸上留下的刻度贪婪的皱起,留恋在那深深的沟壑中淌了一圈又一圈,像是一道道年轮,晕开了沉默的风霜...

    “其实我并不勇敢,但是有些罪孽一个人来背已经够了...”

    一枚硬币从窗内落了下来,缓缓在空中转动着,硬币的一面刻着耶稣,而另一面...也是耶稣...

    .......

    .......

    天劫历10001年,六阳大陆天显异象,空中六rì共交一处,西方邪rì光芒大涨,异象维持约有十息,期间六阳修士惊惧不已,皆觉体内阳力顿失,四方民众伏地跪拜,只道天劫来临。其后神鸦社鼓,香火弥三rì...

    当平民们从短暂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再一次庆祝六阳依然照耀着大陆时,在大陆中心一处山顶上正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对话...

    山顶有一桌六凳,恰有六人分坐其上,除了一女看似只有五六岁,其他五人皆是二十上下。石桌上刻有一个棋盘,棋盘上布有六sè棋子,各成劫杀!边角皆占,围中而空,且独留天元,谁若落子便可净杀一片。

    “此事何解?”坐于坎位的男子闭目说道,看其金发披肩、眉目清秀,端是俊朗。

    坐于离位的短发男子开口道:“此异象上古预言曾有记载,原本以为绝无发生的可能,不想果真应验!”

    乾位的女子闻言站起身,走到山崖之旁望着空中的六rì说道:“六阳同晷,乾坤颠置,四象交替,乃法则变更之象,吉凶难测...”

    “只是不知这预言可有算到天劫之难,若有尚好,若无,那则是我六阳道统颠覆之批语。”坐于艮位的那黑发冷峻少年适时插口。

    闻言五人齐齐看向了坤位那五六岁上下的女娃,女娃轻纱掩面,看不清相貌,不过光是那露出的双眸和额面已是美得让人窒息,凡间的一切赞美都显苍白,尘世的笔墨难以圈点其万一。见五人看向自己,她轻轻闭上了双眸,旋即伸出双手食指缓缓在空中画了起来,绿sè的光点从指尖荡开,在空中交汇出一幅奇怪的图案,未几,女娃秋水重绽,开口道:“西方邪rì大盛,必有新生之力到临。”声音空灵,让人不解的是音sè分明已带有成熟女子的圆润。说罢她玉指挥动,在石桌上写了一个“及”。

    沉吟片刻,女娃再次说道:“六阳同晷,旺火,木生火!”说着便在石桌上又些了一个“木”字,此时“木”“及”相遇组成了一个“极”字。

    五人眉头紧锁,皆不明道理,金发男子出口问道:“此字何解?”

    女娃眉烟轻挑,盯着桌上的刻字说道:“此字变数颇大,关键还需看这个‘木’,木且刚且柔,实难揣度,随风而倒、风止复立,若偏于邪rì,那此字可作西域‘登峰造极’之解,若偏于我六阳,那则有西域人‘物极必反’之意!”

    “说得这么含糊不是等于没说?难道以你琅阳古族一脉相承的先知之术窥不透其中的天机?”短发男子当下便出言问道。

    女娃叹道:“六阳之力已不复上古之盛,如今天道沦、纲常乱,天机...难测啊...”

    六人皆是沉默不语,此时不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几人转头看去,原来是几只凶狼为夺一只野兔互相撕咬,而在旁边的一丛草木中正有一只猛虎藏于其中。

    “狼本团结,何故为一点蝇头之利互相厮杀而让猛虎得了便宜?”短发男子开口问道。

    金发男子回道:“群狼无首,如何团结?”

    那黑发冷峻男子轻声一哼,道:“它们何不联手驱走猛虎,再来争夺这块兔肉?只需团结一时便可。”

    “恐怕难!”坐于巽位一直未开口的男子说道:“狼虽势众,可已入暮,反观那只猛虎,却正值壮年!若是冒然攻之怕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几人再次沉默下来,只有那时不时溜过的清风,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偷走了那被遗忘在一旁的时间...

    “笛音”清脆的响起,一只燕雀落在了石桌之上,似乎并没有发现那近在咫尺的六人,调皮的在那棋盘之上跳来跳去,将那一盘棋彻底打乱。

    “哼!小小燕雀也敢左右天下之局?”那黑发冷峻男子右掌一托,一个与那燕雀一模一样的光影在其掌上凝形,他刚yù握起手掌...

    “玉兄且慢!”女娃见状连忙出口阻止,见男子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她继续说道:“燕雀虽无鸿鹄志,难定天下,但有时或可乱天下!不懂局势者方可不被局势所累!”

    “千万年来燕雀何其之多?可此事未逢一例。”开口却是那位女子。

    女娃闻言一笑,看着那被几人交谈声吓跑的燕雀说道:“凡事总有例外,这局棋我六阳古族的先辈从上古开始下起,今rì还不是给坏了?”

    金发男子点了点头:“琅姑娘所言甚是,凡事总有例外...”看了一眼被破坏的棋局,他接着开口道:“这局棋本已无气,既然被毁了那我们何不重新布局!”说罢便伸手一抹,石桌上火焰一串,棋子顿消,旋即他落下一子,便飘然离去。

    其余五人也各落一子,相继离去...

    山顶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那只燕雀再次飞了回来,在空中的绕了几圈后,小心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此时棋盘上有六子,各占一星,而这燕雀恰也立于一星,乍一看似乎有助六子围杀天元之意,再一看又好像在断六子合围之势,实难揣度。在桌子一角,清晰刻着一个“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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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阳天劫之双极棋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