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五章 毒尸影214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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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小溪意味着我们可以不再忍受饥渴,却不料先前赶到的孙教授他们如木偶一般立在溪边,老杜朝小溪看了一眼便喃喃对我说小溪里有尸体!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凑到老杜身边,往嵌在这盆地中的小溪一看,一具男xìng尸体正浮靠在岸边,身着和我们一样的迷彩服,脸部和手部绿得发黑,估计是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已经散发出一股恶臭。

    “这里怎么会有先遣队队员的尸体?”孙教授捂着鼻子说道。

    “难道他们也发现了那诡影不敢越过山梁,跑到这边来了?”老杜说。

    “不可能,不可能这样。”孙教授突然间脸上挂着一丝诡异,自顾自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

    我一看孙教授有些不对劲,上前扶住他问道:“孙教授,您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我只是担心老陈的安全,这死去的队员和我有过一面之缘,他是老陈最得力的门生,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遇到什么,怎会到了此地又发生这样的事。”陈教授摆着手说。

    “老古,你们快过来看,尸体上有个刀伤!”老杜突然叫道。

    我扭头一看,老杜已经挽起裤腿跳到齐膝深的水中。我和孙教授立刻回到溪边仔细观察那尸体,发现尸体腰部确实有道刀子捅开的伤口,肉都翻开了,泛着乌黑的颜sè,之前可能就是因为这伤口的颜sè太深才没有发现。

    “不对!这不是刀伤,应该是被枪击后留下的伤口。”老毛突然说道。

    我们瞬间都把目光集中到老毛身上,老毛知道我们不懂,指着尸体上那道口子,说:“这尸体都被水泡得肿胀成这样,如果是刀伤的话,伤口会因为肿胀而横向裂开,你们看,这伤口却是一个洞,应该圆形器物所伤,按照尸体的肿胀程度来判断,之前的伤口肯定只有手指头这么大。还有,虽然衣服腰部因为尸体肿胀纵向裂开,但还是能看见有焦灼的半圆形痕迹,所以肯定是枪声而不是刀伤。”

    由于我和孙教授所处的位置看不清楚那衣服上子弹留下的痕迹,我们移动着身子要换个位置看,老杜见状准备把那尸体翻个身让我们看个清楚,手刚伸出去便被老毛一声喝住:“不要碰他!”

    老毛冷不丁放这句话把我们全都吓得浑身一震,特别是老杜,手都僵住了,抬头便问说:“老毛,你不要吓我,怎么就不能碰这尸体了?”

    “你们见过被子弹打死的人还会全身变黑吗?”老毛弱弱的说。

    他这一说我也才反应过来,怪之前听他讲得入迷,全然忘记眼下的这尸体全身肿胀绿的发黑,只是也从未听说过那种死法会使尸体变得此处恐怖。

    不过老杜可没想那没多,涉水退后两步朝老毛大喊:“我说老毛,我说是刀伤,你说不是,硬说是枪伤,现在又说这人不是被枪打死的,那你之前说的不都是废话吗。”

    老毛理都不理老杜,脸sè一沉,说:“依我看,他是中了毒,只有中毒才会发生尸体变sè的可能,至于这伤,肯定是枪伤,原因就不大好说了。”

    “那这就是说,除了这个人以外,肯定还有人也到了这里。”张毅补充说。

    因为之前几番事情都是因为张毅这小子引起来的,老杜心里对他一直不爽,从水里便走着上岸边说:“难不成他疯了喂自个儿吃子弹呐。”

    张毅被老杜这么一说,便拉着脸退到一边去了。

    孙教授一直盯着水中的尸体发呆,表情木讷,我深知他是担心陈教授的安全,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教授,陈教授肯定会没事的,眼下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路,依我看,这尸体在水中起码侵泡了两天,方才我看了这溪水,流速不大,加上岸边杂木较多,尸体肯定是从上游不到三公里的地方漂下来的,只要找到事发地,肯定能找到陈教授的线索。”

    被我这么一说,孙教授才振作了jīng神,叹了口气叫大家准备启程。

    待大家都准备好了,李大国说:“那这尸体怎么办,总不能任他漂在这溪中吧?”

    孙教授淡道:“这孩子是老陈的门生,我也不忍心让他抛尸荒野,可咋们都碰不得他的尸体,权且让他在此安息吧”说着挥了挥手就沿着小溪上了路。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之前的先遣队队员,现在的陈教授门生,还有那么多失去消息的队员,全是因为我古家这藏宝图才签了死亡协议进入秦岭,任务才一开始便失去了两条生命,这将近一个月的寻宝时间,我们还会遇到什么,会不会还有人会因为这次任务而失去生命?我不敢往下想,越想越有罪恶感,认为是我和祖父害死了他们。

    我们沿着小溪一路前行,由于之前遇到死尸的原因,并没有饮用小溪里面的水,害怕有毒,直到半途遇到一条汇入主溪的支流我们才停下来喝了个饱。由于整rì赶路,也未顾得上开灶做饭,大家的速度明显慢下来,直到遇到第二条支流孙教授才宣布停下来休整。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主溪以北,支流以西,正好有个十来平方的空地。老毛放下背包就死死睡了过去,估计是因为之前背我赶路的缘故,太累了。李大国和张毅早就饿得一路叫唤,忙着去做饭。孙教授则靠树坐下研究地图。老杜和我闲着无事,窜到溪边抽烟,刚坐下,老杜便神神叨叨的说:“老古,我这弄眼皮老跳得不行,不会又要出什么事情吧?”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说法我是知道的,有时候还真是准得奇怪。老杜这么一说还真让人渗得慌。

    “老古,你怎么不说话啊?”见我半天不说话,老杜问我。

    我清了清嗓子,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有一次我们地质队组织到贵州安顺地区进行洞穴考察,进去的时候没事,出来的时候溶洞顶上的一根钟rǔ石突然掉下来直穿一个队员的脑袋,没出发前他就给我说他右眼皮跳得厉害。”

    “没这么神吧?”老杜说。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现象科学还是解释不了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去问个究竟,人生在世几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生生死死总在一瞬间,所以啊,不要纠结于这种问题,如果你能预感到危险,怎么逃都是无用功,因为危险已经在靠近你了。”

    我意味深长说了一番,不料老杜到跟我挑起理了,说:“你说得到轻松,要是你预测到了危险,照样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躲不赢。”

    其实老杜说得十分有道理,躲避危险是任何动物的本能,谁都不会坐以待毙。但我那话的意思,是从宏观角度去说的,在解释一个现象的结果。

    我淡淡一笑,说:“老鼠见了猫肯定会逃,就算不被毛抓住也会因为对危险的恐惧而到处乱窜,撞墙这种事情也在所难免,还不是会受伤。”

    老杜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得也有理,不过要是这老鼠对路线熟悉······”

    我实在想不到老杜这种高化水平的人居然还会胡扯,果断打断他,以他的个xìng,不扯还好,一扯起来就没玩没了。

    待李大国大叫了声开饭了,我才和老杜散步似的回去。还未到地方,老杜便甩开膀子跑朝前去,道:“他妈的,又有蛇肉,香味十足。”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这空气中泛着蛇烫的香味,心说难不成李大国这小子准备把秦岭中的蛇都给炖了,一天一条啊。想着这肚子便“咕噜”个不停,追着老杜赶回去。

    回到空地一看,除了孙教授还在树下研究地图,其他人都围到那口被烟熏得漆黑的锅边大吃特吃。

    我叫了声孙教授开饭了,他没理我,埋着头思考着什么,嘴里好像在咕隆着:“不对呀,不可能。”我走过去问了声怎么了,他似乎想不明白什么似的说:“不可能,不可能弄错,但是······算了,还是先吃饭吧”说着便放下藏宝图和那本古书起身和我一起过去吃饭。

    李大国这次弄了两条大家伙,六个人饿得慌了,都吃的鼓鼓的,休息半个小时便继续沿着小溪朝上游赶路。

    吃饱了,都有了力气,李大国和张毅在前,老杜和老毛夹在中间吹素牛,孙教授在我前面一路不说话,一路摇头晃脑,窸窸窣窣的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估计还是沉浸在之前的什么问题中,好几次我都想问问,可又怕打断他的思路,便左右看看风景。

    由于我们身处盆地当中,四周树木挺拔,把天都遮得严严实实,唯一能看得风景也只有身边的小溪,偶尔的鸟鸣也算是为我们提提神。

    走着走着我便发现小溪已不再像是小溪,反而更像是一条小河,原本只有两米宽的小溪此刻却足足有了六七米宽。由于两岸距离的拉宽,河中上参差的树枝已经分隔开来,露出一道久违的蓝天,景sè诱人。

    越往前走,河道越是宽广,直到有十五米左右的宽度便保持不变,露出来的天空更加宽广,落山的太阳洒下余晖,映shè在河面上随着微风一吹,泛起一片金黄的粼光。见得这样的景sè,连我前面的孙教授也停止了思考,一路美赞此处光景。

    老杜走在前直说可惜了,要是在běi jīng有一处这样风景的公园,他保定和院里的老头老太太天天去打太极,修身养xìng。

    太阳收起阳光下山的时候,我们远远看见河道改了方向,转弯向北。一看时间差不多快六点了,孙教授安排大家加快脚步,再走上半个小时争取找个好点的地方扎营。

    沿着河道转了个弯,便发现前方不足百米处居然有一片河滩与水而邻,水浅的地方还有几只水鸟嬉戏,是个十足的好地方,正好扎营。老杜和李大国最是兴奋,冲过去把背包一丢,脱了衣服便下河洗澡,一个劲还说我是祖国最好的地质学家,说这盆地中有水还可以洗澡,还真有。

    我也耐不住,脱着衣服便准备下水痛快的洗一次,不料刚把衣服脱下,一个蓝sè布袋从里面掉了出来。这时我才想起离家之前祖父这袋子交给我,叫我在启程之前一定要把他研究的资料看完。而由于任务的提前,我根本没来得及看便上了路,一路险象环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把那袋子捡起来放到衣服里面藏起来准备晚上好好研究一番,然后冲到水中洗澡。

    难得遇到这么惬意的风景,大家都比较放松,最后竟然跟孩子一般光着屁股在水中嬉戏起来。老杜那小子体格比我壮,一路追着要把我压到水下,我深知跑是跑不过,一个猛扑扎潜到水中往上游拼命游,实在憋不住气了才在水中转身站了起来。

    我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才看见老杜来我对面三米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眼睛死盯着我,双唇微微颤抖。

    “老杜,干嘛?”我问。

    老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我颤抖着声音说:“老古,你······你后面有······有尸体。”

    他这么一说,我才应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在指我,而是我身后。我后背“唰”一下倍感冰凉,缓缓转过身去,发现离我十米远的水面上竟然漂浮着两具尸体,正朝我缓缓漂来。

    我倒吸以后凉气,撒开脚丫子便往岸上跑,由于水齐肩深,阻力甚大,我大喊一声:“快上岸!”便看准方向潜入水中朝岸边游去。

    我出水便奔上岸去,孙教授他们此刻已经光着身子站在水边朝上游方紧张的瞭望着。我问老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杜也感觉莫名其妙般的费解,说:“我追着你朝上游跑,你潜入水中我看不到你的踪影,在水里找到一块石头便站上去,想着高一点总能看到你的影子,可刚站上去就看到那两具尸体正顺水漂下来。吓得我从石头上又掉下去,正好你就从水中出来了。”

    我再看了一眼这片水域,除了下游一百米处是一个弯道,上游五百米的范围我们都能看到,为何下水洗澡的时候没有看到水中漂浮得有尸体?难道是我们急于下水洗澡没有看见?

    李大国把我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大家沉思了半天,孙教授突然说:“尸体之前肯定浮靠在最面的岸边,由于光线对我们眼睛的影响,我看到对面的事物都比较暗,再加上这水齐肩膀深,即使再大的物体浮在水面远处,在我们看来都是很小的东西,而小杜踩在和zhōng yāng的石头上突然变高,就看到了那尸体。

    “既然您分析尸体是浮靠在水边的,怎么突然间会漂下来了呢?”张毅说。

    “肯定是我们在水中洗澡的原因”老毛捡起身边的裤子边穿边说,“这水面本来就平静,我们再水中搅动的波浪传到上方,尸体肯定受到晃动漂离了水岸。”

    “你们看······”张毅指着已经离我们不远的两具尸体并没有把话说话。

    我朝那尸体看去,却发现那两具搭在一起的尸体边上竟然漂浮着十几条鱼,那鱼最小的起码也有两斤左右。待身体渐渐靠近我们正前方的水域,我心里一惊,发现这两具尸体居然和我们中午发下的那具尸体一样身着迷彩服,全身绿得发黑,尸体肿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我们全都捂着鼻子,盯着那两具尸体朝下游漂去。孙教授第一个放下手开始穿衣服,一身的颓废样,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估计心里正担忧着陈教授。

    老杜则双手合十朝老毛恭敬道:“老毛,看来你说的没错,这绿得发黑的尸体确实有毒,不过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老毛用衣服擦了擦头发说:“有什么问题?”

    “这水,不会也有毒吧?咋们可都下水洗过澡了······”

    老杜还没有说完便被老毛打断道:“没事,这河中既然有两三斤重的鱼,那就说明这水没毒,那尸体边上的鱼肯定是碰到尸体才被毒死的。”

    老毛说完,不只老杜松了口气,李大国和张毅直接瘫坐在石滩上,估计他们心里也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们把各自的帐篷在河滩上搭成一个圈,吃过晚饭围着中间的火堆讨论下一步的计划,此次商讨确定把寻找陈教授的去向也纳入任务当中,毕竟他也是国家不可获取的历史学和考古学方面的专家。

    我们这支六人小组原本是要和陈教授率领的先遣队在落魂潭汇合,然后再一起启程寻宝。现在先遣队莫名其妙的消失,还出现死人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唯一的电报机已经损坏,我们此刻已经是孤立无援,只得硬着头皮去寻找古书中记载的唐朝贞观年间督造官刘曦未寻得的宝藏。

    按照藏宝图的路线,我们必须经过落魂潭,石移坡,再绕过停尸岭到达宝藏所在地yīn葬谷。藏宝图中所标注的地点名称与古书上记载的地点名称完全相同。而根据古书上的记录,当年刘曦率领的队伍在这几个地点都遇遭遇了诡异的袭击。我们也无法判断事情的真相,里面多半是说书先生胡编乱造出来吸引听书人的。

    不过后来经过这些地方之后我们才发现一切并非说书先生杜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大家商讨完毕便抓紧时间休息,按照我们的猜测,此刻我们离先遣队发生变故的第二地点已经不远,只要找到事发地便能可知道先遣队发生了什么变故,会导致三人中毒身亡,还有陈教授门生尸体上的枪声,此刻看来应该是自己人开的枪,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明rì便会找到答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