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蹇硕闲扯半响,陆严终于忍不住问道:“来的时候听硕禾说您帮我争取了一个好官职?还是上千石的俸禄。不知道这···”
蹇硕瞅着陆严呵呵笑着,带着种莫名的语气:“我原本还以为你陆大人真的能够忍得住一直不问,呵呵!真有意思,这官职说来也没太多权利,不过就是个虚职罢了,再说只要皇上看中,哪怕是一个小小守门侍卫,又有谁敢惹你不快!”
陆严耸耸肩,这话听着有些别扭,没权利就是虚职;现在就算皇上看中,那些人不敢把你怎么样,要是皇上真的撒手去了,到时候这些活着的恐怕比死了还难受。静静地看着蹇硕,陆严没接话,只是应付的点点头。
蹇硕道:“这次你可要真的欠我太多了,呵呵,骑都尉,掌管羽林郎,如今亦称羽林中郎将,俸禄可是两千石啊!而且这还是时刻守卫在皇上身边,这才是真正的宠幸。”
羽林中郎将,主管羽林郎,下属一百二十八位羽林郎;羽林郎,比三百石,无属官,掌宿卫侍从。中郎将下另有羽林左监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左骑,八百骑。丞一人。羽林右监一人,六百石,主羽林右骑,九百骑。丞一人。`
仔细算算加上中郎将总共有一千八百二十九人,当然这是指满编没有别的额外人员。
陆严眼神有些发楞地看着蹇硕,倒不是因为人多少的问题,而是这个官职给自己带来的影响。羽林军可以说是禁卫中的禁卫,虽然声名没有像虎贲一样名传天下,但是其中法令更加严格冷酷,军机森严、隐蔽却是又比虎贲更高一些。与虎贲军可谓是表里的关联,虎贲多主外事,羽林多主内卫。
蹇硕看陆严这样有些失神,心道这莫不是高兴坏了?怎么还一声不吭起来了?赶紧唤道:“陆严?陆大人?高兴坏了吧?呵!早知道这样让你做个大夫就好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多事啊!”
陆严缓过神来,赶紧笑着对蹇硕道:“您没跟我说笑?这可是羽林军啊!”
蹇硕挑着眉头,好像很清高的样子,对陆严道:“怎会与你说笑,原本还想让你在外面揽个官职与我相呼应,听候陛下差遣,为陛下做事,只是现如今只好这样了,让高顺守着外面吧,你在宫里帮着我护卫宫内安全,我也可以腾出手来做别的事情。”
能入宫中做事的,只有一点,忠心而已;不过若是想要爬得高位,那就要看能力了。羽林军的直属领导好像并不是那么好做的,陆严仅仅出征一次,虽然取得胜利,但是功勋多被那些将领给分走了,要知道自己只是监军而已,这功劳和声望还不能够使得自己坐上中郎将的位置,就是高顺主掌下军校尉也有些显得不太适宜。这次提升职位,颇显得他们受皇上宠幸。当然在别人看来也可能会认为是喜于奉迎宦官的原因。
临了冷静下来的陆严反倒是有些忐忑不安,这么大的馅饼若是骆俞在肯定是直接上前咬下一口先认主占了便宜再说;可是xìng情使然陆严反而犹豫地先问蹇硕道:“这中郎将的职位看着真是羡煞人也,只是做了这个职位恐怕要承担的责任也更重,大人对某的厚爱,严心里清楚,只是这还是先与我说清楚都要司职何事,不然心里没底以后做事都显得优柔寡断,容易误了大事。”
蹇硕讶异的看着陆严,看来他还算清楚,知道坐这个位置要做好相应的事情。蹇硕心里更是有些高兴,这原本无论做什么事都怕被人给拖累;没想到自己选陆严还真选对了,有这么愿意āo心的属下总比什么都不管脑子不想事,天天只想着坐享其成的好。
蹇硕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只要护卫皇上的安全,别的都不用去管。”顿了顿又道:“高官厚禄有多好?想要得到有多难?要知道这在咱们眼中不过是陛下一句话就可以的事情。所以你只要牢记咱们这些臣子忠心为皇上做事,皇上就不会忘记咱们的功劳、苦劳···”
陆严疑惑的看着蹇硕,这好像只是敷衍自己,自己原本就是很忠心的做事。而且自己也知道羽林军是护卫皇上安全的禁军,但是羽林中郎将是只有这一个职责还是蹇硕还是没说清楚?
见陆严满是疑惑的望着自己,蹇硕侧头对他低声道:“前天陛下昏厥了过去,昨天还是一直没恢复过来,今天才好些;不过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没有外传,只有我与他们几个随身侍候陛下的常侍知道。”
陆严瞪着眼好似十分惊讶,不过心里却是感叹,原本这次回来见到皇上就看得出来他已经快不行了,虽然平时依旧显得龙jīng虎猛,但是他的眼神却暴露出体内匮乏元气,那种从骨子里的jīng气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躯壳支撑着。
蹇硕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接着道:“陛下将我唤去,吩咐我安排有功将士的勋爵分发和赐宴。他们的都好说,只是你这里倒是有些阻碍;要知道不仅是皇甫嵩上书言你有大将之才,还有那深得陛下信任的盖勋盖京兆都言你忠义。陛下因此可是很看重你啊!所以有功勋再加上这些关系,让你任职羽林中郎将做宫中守卫是很容易的事情。”
陆严呼了一口气,蹇硕说的这些话,不仅解开自己的疑惑,还让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人望是多么重要,要不是一军统帅加上朝廷大员都“举荐”自己,恐怕皇上对自己的才能和忠心还有些将信将疑吧!
不过还是皇上信任为先啊,要不然再华丽的说辞都不过是即将随风飘散的言语。
陆严起身对蹇硕躬身行礼道:“多谢!”
不仅是谢蹇硕从中出力,还谢他竟然愿意忍着xìng子与自己说了这么多,要是别人恐怕直接将功劳揽在他自己身上。
蹇硕皱着眉头道:“你要知晓我要得不是你这一声谢,莫要做这些虚礼了,只要你尽职为陛下做事,这便是谢我了。”随后又道:“还有一事:赐宴的事情虽然没有给免掉,但是因为陛下那里不太方便,所以交待下去让你等自行备齐,到时从宫中赏赐些酒菜,全了陛下的旨意就行。”
陆严有些傻眼,这怎么变得跟自己去置备酒席一样?难不成要将那些士卒全拉到自己那里?赶紧问道:“这到何处置备?要知道那些有功将士可是有千多人吧?一顿酒席下来我拿什么去置备?”
蹇硕愣了一些,才发觉自己说的有些不太清楚,又对陆严道:“你只管请你认识的想请的官员将领去,那些士卒只要俸禄粮草按时发放,别的都没什么问题,大不了我吩咐仓曹让那些跟高顺回来的本部士卒吃一天上等食粮。当然虎贲军士都已经回到原职,这就不用管了,也不是你下属。所需用度到时递上来有治粟内史处理。”他倒是不认为陆严会有多少认识有交情的人。趁这机会说不定还可以更清楚他周围都有何人。
陆严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到了那天摆宴席,也不知道是陆严人缘不好还是什么原因,来的人并没有几个,好像除了司隶校尉张温就只有刚回来那天匆匆离去的荀彧。和陆严一同随军出征的虎贲军士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并没有来。
原本陆严和高顺就是属于张温属官,现如今诏书下来之后两人可都是一跃成为与张温近乎平等地存在,要不是司隶校尉职责不同别的校尉,他们可就是同级了。张温知晓后也不显得恼怒。反而是一直带着笑容,对陆严是十分亲近,言语间交谈甚欢。
不知是何原因,张温对陆严道:“陆大人,现如今咱们可算得上是平级了,真是没想到啊。哈哈,以后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陆大人莫要计较才是。”
陆严转头笑着回应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原本是上下级,现如今就算是成了平级也不能就把咱们关系给拉远了不是。都是为陛下忠心做事,何分彼此。往后严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需要您指点才是。”
见陆严没有趾高气昂的架子,张温心里倒是很赞叹,这与人交往,就怕碰到那种盛气凌人的,不仅倒胃口,还容易惹出是非;那样的人眼下除了宫里的常侍宦官,别的没有几个好的,就算眼前无事,等到以后说不得就成了落难的罪人。
陆严这边正应酬着,府上就有人进来通秉:宫里赐了酒菜下来。
他是不敢耽搁,毕竟这要是晚一会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幸亏这来得及时。正在吃酒的众人见他起来就赶紧站起来跟着一起去迎人,毕竟赐宴就是给他们这些吃酒席的人,那皇宫里来的使臣怎么可以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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