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了饭,准备歇息,突然船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张齐把视线切换到原舰上,发现一名大汉正用手狠力锤着前门,这人张齐也见过,是在翠镇搞货运的一名船长,名叫普毕。他们有兄弟三人,每人一条原舰,平rì里仗着自家兄弟齐心,老是抢夺其他船家的生意,在翠镇的船家当中,算是一霸,名声极差。却不知今rì找自己是为何,照理说自己搞客运,和他们搞货运应该没什么冲突才对。
搞不懂原因,门却不能不开,他控制着原舰打开了前门,就见普毕瞪着通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张齐:“你就是虎都?”
张齐点头道:“你好,普大哥,我是虎都!”正好门外吹来一阵风,浓烈的酒味从普毕身上散入舱内,他接着道:“原来普大哥喝醉了,秋山,你去扶一下普大哥,陈江,你去做点醒酒汤来!”
秋山闻言,上前去扶普毕,不料被他反手一耳光“啪!”地抽在脸上,身体还算强壮的秋山,竟然被扇得跌倒在地,久久起不了身。
张齐眼睛一眯,慢慢向船长室退去,嘴上说道:“普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王八蛋!”普毕狞笑道:“普大哥也是你叫的?”
张齐依然平和道:“不知我们什么地方惹到普大哥您了,还请您明说!”
“哈哈哈!惹到我?你当然惹到我了!”普毕大笑道:“老子本来在船上喝得痛快,结果为了你这小崽子,跑来这吹冷风,还不算惹到我么?”
说话间,张齐已退回了船长室,普毕也气势汹汹地逼了进去,只是张齐发现他脚步有些不稳,看来是喝高了,到了意识还清醒,手脚却有些不听使唤的程度。
普毕接着道:“我告诉你小王八蛋,不想死的话,明天就乖乖地滚回家喝你娘的nǎi去,要是让我再看到你在这搞客运,就到江里头喂鱼去吧!明白么,小王八蛋!”
张齐乖巧地点头道:“好的,普大哥,我明天就不搞客运了!你看可好?”手里已经摸到了床角下的东西。
普毕一愣,他没想到张齐会答应的这般干脆,随即心中又生一念,yīn笑着道:“好好好!真是个识趣的小王八蛋咧,那就把身上的钱物交给你老子我保管吧!”
“哦,好的!”张齐老实地应道,左手伸进怀里,还真掏出了几十两银子,交给普毕。
普毕又没料到张齐这般老实地交出了银子,伸手就去接,手才刚碰到钱,耳中听到一声嗡的轻响,意识到不对时,一根短箭已钻进了脖子里,
“你…呃!”
他立时变得恐慌起来,不知道是要堵住脖子上的伤口,还是要去抓张齐,犹豫了两下,意识就慢慢模糊,“嘭!”身体载到在地,抽搐两下断了气。
张齐长出了一口气,收了手中的小弩,暗道好险。他手中的弩弓的确只能称为小弩,连手弩都谈不上,它太小了,shè程也有限,弩箭超过十米就没了杀伤力,是舒立闲暇之余做给他用来熟悉弓弩的玩具。
其实,当普毕一口一个小王八蛋时,张齐已起了杀心,只是他知道这具身体才十四岁,不可能敌得过人高马大的普毕,直接就想到了放在床角的小弩,便慢慢退回了船长室。到得后面,杀心更是愈来愈盛,趁着普毕不注意取来小弩,又趁他注意力集中到银子上,一箭shè死了他。
若不是普毕喝多了,又疏忽大意,最后时刻分心到了银子上,张齐是决计杀不了普毕的。
瞄了一眼在门外惊恐的秋山三人,他轻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打桶水来,把血迹擦干净,准备一下,马上就开船走!”
“…是…!”三人哆哆嗦嗦地去打水,依然惊魂未定。
如今杀了人,翠镇是不能呆了,回石溪村也不行,只能出海了,像固岛这样的岛屿,就是有这样的好处,水路四通八达,杀了人犯了事,直接驾船出海,所以周边海域才海盗成患,他不想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家乡号驶离了码头,刚到河zhōng yāng,张齐一顿,仔细回忆起普毕死前说过的那些话,要我不得在翠镇搞客运,为什么,我从未惹过他,而客运和货运也没有冲突的地方,又或是有人指使的么?他还说了什么,喝酒,对,在船上喝酒,就是这句,张齐眼睛一亮,控制着家乡号停了下来,既然是在船上喝酒,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们自己的船上,而以他们三兄弟嗜酒成xìng的作风,普毕喝成这样,其他两人怕也差不多了……
张齐蹲下身,仔细搜索普毕尸体,只从怀里搜出一大叠银票和几十两碎银,没有其它线索。放在以往,他得了这么多的银票,肯定会乐疯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提不起丝毫兴趣。他呆呆的看着普毕的尸体,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一拍大腿,咬牙自语道:“玛的,拼了!”
控制着家乡号不下反上,同时打开桅杆隔间的天窗,伸出桅杆,脑海中切换到桅杆上监视器的画面,仔细的搜索码头区的船只,找到了,普毕三兄弟的货运原船正紧紧靠在一起,其中两艘上漆黑一片,只有中间一艘亮着灯。
张齐努力控制着家乡号不发出一点声音,缓缓向三艘船靠过去,现下已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码头上的人们干的都是重活,早早就歇息了,码头上一片寂静,家乡号悄无声息地靠上最左边的一艘原船,他轻声对秋山三人道:“老实呆在船上,别出声,知道么?”
三人连连点头,畏惧地看着张齐。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张齐说杀就杀,他们怎敢再不听话。
他打开舱门,轻轻跃上第一艘原船,这艘他认得,是普毕二哥普思的,中间有灯火的那艘属于普毕大哥普智,同时排水量也是三艘中最大,有七十多米长。早先已从家乡号有夜视功能的桅杆监视器里,知道这艘原船舱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所以倒不用再一一查看,直接越过这艘,轻手轻脚的爬上有灯光的第二艘。
亮着灯光的房间是舰艏的驾驶室,舱门紧闭,所幸窗户开着,张齐从窗户边伸出一只眼睛,悄悄看去,室内地板上歪歪斜斜地睡了三人,还不时发出鼾声,其中就有普毕的两个哥哥,另一人却是不认识,桌上摆满了酒瓶和吃剩菜肴的碟子,整个驾驶室都是酒味。
张齐蹑手蹑脚地从窗户上爬进去,只稍微打量了一眼,就走到睡在最外的普智前,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掏出一把金属小刀,往脖子动脉上一割,鲜血蓬勃而出,他只呜呜地挣扎了一下,便不动了。然后张齐又在普思的脖子上切了一刀,同样半刻就断了气。
到得此时,另一人依然睡得安安稳稳,对边上发生的事毫无所觉。张齐本待同样一刀结果了他,想了想,找来绳索,把他双手双脚捆起,嘴上塞了块抹布,这才舒了口气。整个过程竟然出奇的顺利,普氏三兄弟都是不知不觉间见了阎王。
接下来就是收尾的事情。张齐控制家乡号靠上这艘原船,吃力的把那名陌生人拖着出了驾驶舱,在战战兢兢的秋山三人帮助下,抬进家乡号。重新回来,在普智和普思的尸体上搜寻一圈,找出大叠银票和大把碎银,在普智身上还找到了一串钥匙,本抱着一试的想法,还真被他打开了放在驾驶室一角的保险柜,里面又有一大把银票,也不及细数,齐齐打包带走。最后把两具尸体搬上家乡号。
然后控制着家乡号驶离,自己一人驾驶者脚下这艘原舰驶入江中心,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普通控制的原舰,舒立的‘狂风’,张齐就驾驶过,在驾驶室前台上,有一个肉质柄状控制装置,连接到了原船的大脑。有点像是飞机上的控制手柄,用力握紧,向左倾斜,原船便会向左,向右倾斜,原船就会向右行驶,非常方便。
到了江中心,把驾驶舱的窗户和大门统统打开,并狠狠向前压下控制柄,原船得到命令,一头钻进水中,水流从打开的窗户和大门中涌进来,转眼便淹没了驾驶室,张齐抓住控制台不让身体飘走,待胸肺中的氧气耗尽,又一抬控制柄,原舰冒出了水面,如此往复几次,驾驶舱里的痕迹被破坏得一干而尽,这才驾驶原舰退回原处。把驾驶舱的窗户重新关好,在外面把大门锁上,一切恢复了平静。没有谁知道,在这深沉的黑暗中,发生了一场骇人的凶杀大案,到得明天,码头上的人发现三人不见,只会以为有什么事情去了,不会和凶杀或张齐联系在一起。
张齐重新登上家乡号,控制着行驶到远离码头,确定就算是大喊大叫,码头上的人也不会察觉,才停了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