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严树忙了很久。
第二天,大家聚集在一起吃饭,严树笑眯眯地抱出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四寸长小指头粗细的白sè纸卷儿:“来,一人一根,尝一尝!”
“这是?”
“我的香烟!”
“香烟?这就是香烟?”
大家好奇地往嘴里一塞,用鼻子闻闻:“嗯?就是挺香的。”
“当然了,”严树没有说,他在烟丝里拌了多少香油?
洪峰接了往嘴里一塞,却一口吃了!
“嗯,有味道!”
“啊?好吃?嗯,我也来,好吃!有味道!”
严树晕了。连忙请他们打了火石点。教他们吸烟。
一股股青sè的香烟从鼻孔里滋润地飘逸出来,吸烟者一个个美滋滋的摇晃起来:“嗯,美啊!神仙一样。”
自成吸了一口,却呛得咳嗽起来。
吸了以后,大家纷纷夸奖这烟就是好,严树就向他们讲述了制作的基本过程,当然,许多关键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有透露。
大家兴奋起来:“中!这样的香烟还不把那些有钱人美死?!”
草草吃了饭,严树和士节,胡师傅,洪峰,自成几个分头行动,有的找棉花,有的找纸庄,有的找雕刻匠,有的去找烟草店,纷纷扬扬地行动起来。当然,严树只是叫他们少买一点儿,同时探探这些原材料的市场行情,各处的存货多少。给严树提供参考。
香烟的制作看似简单,其实也不易,尤其是在那个时代。严树详细地筹划了一些项目,规定了要求。比如,仓库里存的棉花正好可以做香烟的烟嘴填充物,因为那时还没有海绵,只能用棉花来代替了,纸呢,要两种,一是用来包卷烟丝的,白软纸,一是来印刷香烟盒子的。白硬纸,比较麻烦的是找雕刻匠,严树已经初步设计了香烟盒的图案,其实很简单,现代的香烟随便哪一种不是印刷得jīng美异常啊,严树几乎连脑袋也不动就在那时创造出了令人发指的成就。
几天后,严树就开始出发了,他先找的是纸庄。一连转了好几家大纸庄,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实力最强的一家。
严树风度翩翩,衣衫华贵,摇着扇子,带着一大堆同样装束华丽的仆人来了。
风光斋纸庄的老板正在跷着二郎腿打盹,一边梦中倾听着他的帐房先生表演似的劈里啪啦地打着算盘。而那帐房先生戴着大理石眼睛也美得很抖,一些客人小心翼翼地请教着他,递上一些要买的清单,几十个店员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大堆一大堆的各种质量不同的纸张就送到了客户的手上。
店中有几个闲员,他们是专门的迎接者,一见严树闯入,马上堆出山高水深的笑容来,快步走到前面,深深一鞠躬:“这位大爷好!里面有请!不知小店能为您效劳什么?”
严树心里一乐:呵,大明朝的服务行业也这么不错的了。于是微笑着点头:“本公子是来买点儿纸张,可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种!”
店员一惊,马上说:“咱这里是全山西声最富裕的省城太原城里最强的纸庄啊,嘿嘿,不是小的夸口,凡是天下有的纸张。咱这里全都有!有薄的宣纸,有中用的各种纸,还有厚得能挡住箭弩的木纸,随便你挑!保证你买不完,挑花了眼。”
“如此甚好。”严树也不争辩,从容的左右巡视,一面点头大声夸奖道:“不错,果然非同一般!”
老板听到说话声异常得多,终于抹着哈啦子醒了。
一看形势,便知道大主顾来了,急忙亲自出马来伺候:“诸位相公,要买多少纸?”
“买五十万张的白sè丝棉中薄纸,一万张的白sè薄硬纸。”
“啊?”老板的心猛地一住随即砰然“爆炸”。“那么多?喂,你,还有你,先过来!快来伺候这位公子!他老人家要五十二万张纸呢!”
几个店员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把严树们围住,大爷似的伺候着。热情得不得了。就连帐房先生也捉了眼睛放了算盘也窥视是何方神圣。
几个购买纸张的客户也都惊奇地听下了手,观察着这位巨富。
“先叫我看看货!”严树看了货,用手仔细地比划了,发觉两种纸样都不错,非常满意。
“先算算需要多少钱儿。”
严树把扇子一摇,轻松得就象小孩子在玩泥巴。
帐房先生又劈里啪啦地一阵*,把算盘狠狠地蹂躏了一番,举着小眼镜子,小心翼翼地憋住笑,尖声尖气地喊着:“老爷!大官人,五十万张白sè丝棉中薄纸每张十,五十万张就是五百万,又即五千两足sè银子。两万张白sè硬薄纸,每张是一百,两万张一共是二百万,即二千两银子,两者相加,一共是七千两足sè的银子!”
“好,老板,我们怎么交易?是不是一手交钱一手提货?”严树专注地盯着脸sè黄黄,眼圈黑黑,显然夜里鏖战了许久中气大有不足的老板。
“哦!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呀!鲁提头!你着人看看仓库里的中薄纸和硬白薄纸。”
严树等待着,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看得那老板心里直发虚,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那胖胖的鲁提头看着清单就傻了:“老爷,咱没有那么多!”
“有多少?”老板满怀希冀。
“白sè丝棉中薄纸只有二十万张,白硬纸只有八千张了!”
“啊?”老板眼珠子一转,慌忙抢到严树面前:“这么着吧,大老爷,贵公子,嘿嘿,能不能先给您送去一半?等货物运到了再说?”
严树把脑袋一摇:“不行,我一次就要完。等着用。”
老板鼓起嘴巴,天花乱坠地说了老半天,终于迫使严树让了步。不过,严树话锋一转,开始向他压价钱。
压了价钱,严树先付一半的钱儿,马上就提走了相应的纸张,几辆大马车欢快地拉着车走了。严树又打下了一张条子,付一百两的定金,定下了余下的部分。
严树接着就往烟草店。这时,他八千两的流动资金因为一个多月的开销和刚才买纸张的前,兜里只剩下三千,听说他要大量收购烟草,自成和胡师傅几个都嘀咕着不相信。
严树见二公子也怀疑,只是微笑。
严树带人到了一家最大的烟草店,看了看烟丝,当场表示要全部购买。
老板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马上就jǐng惕起来:“这些价值三万两银子,您有么?”
严树说先买一部分,大约货值一万两。
老板疑惑了。
严树笑道:“我们的商行以后需要大量的烟草,并且是定期定量需要,所以,别说你是三万两的货物,就是十万两,三十万两的烟草我也买得!”
严树当下表示,只要这家店的烟草质量有保证,他愿意和他们签定一个合同,以长期供货。
这是天大的喜事,而且严树打出的姬家商号也是很有名头的,信誉问题虽然有所亏欠,但是因为官府破了案件起回了货物他们马上就归还银子和货物,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他们的知名度。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姬家在京城有很硬的后台。完全可以信赖。
最后提货时,严树才说,需要先赊欠,见老板骤然冷淡,他就拿出刚才从纸庄开出的三千两的帐条,以及纸庄给他的一百两就定下的纸张。
严树把老板领回自己的落脚处,指着那些仓库的棉花和棉布存储,以及刚买的几堆纸张,信誓旦旦地保证,可以把这些作为抵押。
烟草老板终究不舍这笔买卖,最后同意了。结果,严树只花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金就拉来了上万两价值的烟草。
以后,严树依此类推,用仓库里rì渐丰满的储存,去抵押“购买”新的原料,甚至是招募工人。
三天后,严树用三千多两的银子,“购买”了四万多两的原料招募了一百名聪明能干的工人!
望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原料,谁都张口结舌。
严树心里乐着,这不过是借用了当年上海滩面粉大王起家时耍的借力打力,重复抵押迅速集资的一个小把戏而已!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