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喜正苦巴巴心神不安地等着,一见严树喜笑颜开的样子,马上也轻松了:“喂,六十一号兄弟,神仙给老爷看好了病么?他怎么说话的工夫就回銮了?”
“是啊,看好了没有?”
麻子,桌爷,一干人等见严树这两天跟着抖起来,知道他是个灵通人士,也很卑谦地围过来。
“谁能懂得神仙!”严树叹息着把双臂一摊,滑稽地作个鬼脸儿。
“你骗人!”
张小喜郁闷地撅起了小嘴。
“呵,假姑娘!你在我跟前横什么?有种自己打听去呀!”严树逗着小喜。
小喜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严树一眼。
其他几个家丁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咳嗽一声,外面进来了一个人,那正是丑陋不堪的三管家。
“喂,廉树?六十一号?呵呵,廉兄弟!你,这个。。。。。。”三管家有些怯懦。
想着这个狂妄的家伙和自己的恩怨,严树心中暗笑,大度地走到他跟前,大啦啦地一站,下巴一扬:“管家大人,莫非你是要报仇雪恨么?咱家等着呢!”
现在,呵呵,今非昔比,严树可不怕一个鸟管家了。就是韬光养晦也不需要了。
“哪里呀!廉树兄弟,这个,老叔想向你打听一下,老爷最近情况怎么样?还是很严厉?”
“你老人家能不知道?自个儿问问去呀!”
张小喜有些厌恶地讥讽道。
“唉,老爷xìng情大变以后,就是咱也害怕得很,轻易不敢去呢!”三管家竭力堆出笑来,于是,那张丑脸上终于有了些温柔。
严树敷衍了他几句,就开始盘算自己的招法,一边思考一边得意,那模样自恋至极。
别人都忙去了,小喜忍不住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招呼了一手:“喂,你发疯呀?!”
严树一把抱住“他”,狠狠地转了一圈儿,“等着瞧吧!”
第二天,家丁们稍事训练以后,开始集结,二管家说北山沟里出现了伤人的老虎,要带人去捕捉。
严树一听,兴奋得不行,赶紧收拾东西,这时,一个甜蜜的声音在身后说:“喂,廉树,你来一下。”
严树一看,就是那个白衣公子!
星目一闪,白衣公子脸sè微微一红:“二公子请你后院一叙!”
严树跟着这位很漂亮的假小子,一面揣测着她的曲线柔和度和后臀的感觉,一面走进了后院。
后院的厅堂里,二公子满怀歉意:“廉兄弟,这回我真诚地请你来诊断一下我父亲的病症!哦,你也知道了,他病得不清!”
严树一笑:“怕是公子心里根本就不相信在下吧?”
“我谁也不信!因为数年来十数位医生或者汤药调理,或针灸,都没成功。”姬士节郁闷地说:“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骗手太多了!”
“是啊,廉兄弟,所以,那天你说你能治疗老员外的病症时,二公子先是高兴,后来就不相信了。所以才又请了神仙。”白衣公子赶紧补充道。
“我一定能治好!”严树把头一昂。
公子和白衣公子面面相觑:“当初那罗三真人也是这么说的啊。”
“他是个傻瓜!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严树义愤填膺地晃着拳头。
两公子疑虑重重地张大了嘴巴。
“公子,若是我不能治好老员外的病,嘿嘿,就请您用大家法来处置在下,在下愿意立军令状!”
“廉兄弟。这可是人命关天,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然!”
。。。。。。
姬员外正在房间里继续他安逸的痛苦生活的时候,房门咣几一声巨响,二公子兴高采烈地跑进来:“父亲大人!县里衙门来了捕快了!”
“什么事?”
“有些事。”
“你自己见就得了!”员外冷漠地,少气无力地哼了声。
“可是,父亲大人。这里涉及到一宗命案,两条人命,是咱们家的事。”
“哦?死就死了,死了也就清静了!好!”
“可是,死的是几年前那个跑了的家丁高丘。”
“高丘?什么?是他!这个小崽子!我要千刀万剐活煮生吃了他!”
“父亲大人,和他同死的还有一个女的。”
“哦?是谁?”
“可能是。。。。。。”
“小四?哈哈!这个贱人!她终于死了!哈哈!太好了。报应!”
二公子紧张地盯着他爹。
员外兴奋得浑身乱颤,急急忙忙地找酒:“我要庆祝!要跳舞!哈哈!老天爷有眼!我对他们当年那么好,他们却那样背叛我,哈哈!现在一切都好了!”
二公子急忙把手里暗藏着的酒杯递上去:“爹!”
“呵呵,来,咱爷儿俩痛痛快快地喝一杯,不,是一直喝到死!不,我不死了!要一醉方休!”
“好!”
“节儿,你,这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
“那你带我去见见他们的尸体,我要亲自鞭尸一千下,以发泄我心中的怨恨!”
“这,爹,不能了。”
“怎么?”
“事情是这样的,吴堡县一个土匪被捕快抓获,招供了很多的事情,说就在几年前,他们曾经在我们县的东边打劫了一双男女,把那男的剥了皮剁当猪肉卖了,把那女的带回匪窝强jiān了大半年,结果,那女的得了重病,下身大出血死掉了!吴堡县衙派人来咱县核实,咱县十年来成双男女失踪的只有咱家一件事,所以,肯定是他俩无疑!爹,你看,他们都已经死好几年了,怎么能鞭尸?”
“一个被剐了当猪肉卖!好!痛快!一个被强jiān死了!好,这个小贱人,小婊子!该得!哈哈哈!”员外凶恶地咒骂着。兴奋地叫嚷着,手舞足蹈,象中了电。
二公子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好,节儿,我这胸中的怨气出了一大半!哈哈,老天爷有眼!我觉得真高兴啊!”
“那太好了!”二公子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时,严树在外面轻轻咳嗽一声。
二公子立即醒悟,把身子端正了,上身微微前倾,平视前方,闭上眼睛,双手抱于大腿内侧。
“喂?节儿,你怎么了?”员外发现了儿子的奇怪举动。
姬士节赶紧睁开眼睛:“爹,我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闭目养神功法。我每天都做的,可是,今天因为这事情耽误了,现在赶紧要补上。”
“做那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每天做一次,神清气爽,每天做两次jīng神抖擞,每天做三次,脱胎换骨。”
“真的吗?”
“真的,孩儿已经做了半年,效果确实非凡!”
“呵呵,不会是什么鬼道士骗人的把戏吧?”
“哪里,爹,这是儒家经典《易经》的外注方法。”
“儒家也有这套儿?”
“爹,太有了,儒家不是非常重视修身养xìng吗?”
“哦,对了!唉,它真的那么有效吗?”
“是啊,爹,我每当神智烦恼混乱之时,稍一习练就清爽了!”
“谁教你的?”
“去年我到同学毛成才家,人家经常这样练习,修养jīng神,所以,启蒙智慧,已经考中举人,而且还是府里第二名!”
“哦?那,我可不可以练习?我平常总是感到闷闷的。”
“爹,你是不是感到眼睛里偶尔干涩?”
“嗯,”
“脚上痒得厉害!”
“嗯。”
“还有,浑身无力,心神烦乱?”
“嗯。”
“嗓子里好象有什么堵着,痰老是吐不净?”
“嗯!”
“情绪悲观?”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并没有对你说过呀!”
。。。。。。
“爹,如果你照我的办法修炼,不出一个月,保证你能见效!”
“哦。好!我练了!”
严树听得心里痛快,不防肩上软软一个小拳头打来,是那白衣公子,把中指在嘴边一嘘,满是敬佩的神sè:“小子,你厉害!”
员外突然跳起来,劈手给了姬士节一个响亮的大巴掌!
二公子愣了,外面隐藏的严树和白衣公子也呆掉了!
员外一字一顿地说:“好你个不孝的王巴蛋!你爹这么些年来就这么些病,你就是不理我!明知道有这些不舒服,有那么好的修炼方法,就是不告诉我!反而老找些混帐的什么庸医俗道来折腾我!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
“爹,外面有一个毛举人家的贴身仆从,他是毛举人专门派来给我讲解训练的。”
“那还不把他叫上来!”
严树顺理成章地进来了。
“员外!”
心情舒畅的员外因为严树是人家的贴身家人,又是来给自己家儿子教授修养身心之法的,不敢怠慢。请他坐了。
严树就详细地给他讲了修养的要领。
“此病俗称抑郁症,乃是情志刺激失常或经久压力过大造成,生理上表现为气乱,气滞,智慧之气下行,蹿乱筋骨,所以,智慧受弊,筋脉麻木,各种不舒适应运而生。治疗之理根本在调气!而汤药之类很难见到效果,想我大明曾有一太学生名唤郭沫若者,才高八斗,学识渊博,不料得了此症,又有大明围棋高手钱宇平者,苦思苦想,修炼技艺,亦曾得此症状,两人都请医生看病,钱国手吃药针灸,久不见效,以至于丧失事业前途,而郭廪生偶然得了此修炼之法,只一月修炼,就完全康复,终成一代豪,高膺礼部尚书之职!所以,汤药和修炼之差异显而易见,只是寻常之人不懂得,病急乱投医,反而耽误了大事!”
“此法要领在于导气!气乱之时,乃是从相通之七窍流窜,祸乱了正常气道,常以耳道和鼻道混淆为多,患者常伴有鼻塞,耳鸣现象,更有一些衍生疾病。于是,要坐端,双腿正弯,与肩膀宽平齐,脚指用力内扣;双臂手藏于腿内侧,呼吸自然,适当缓慢吸入,快捷呼出,即短呼绵吸之法,眼睛微闭,舌抵上腭,平视,且尽力把头上顶。如此,则可保证上下气道贯通,逐渐把下行沉浸之气血疏通上导,归于正常。”
“那闭着眼睛何意?”
“意在关闭眼窍与鼻窍之间交通,防止回气或者异物乱入其间。”
“乱入其间又有何表现?”
“头晕,头痛,则成另一病症!”
“好!那我就试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