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认了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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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树在黄来僧的家一直住了十天,每天都给乡亲们讲故事,说历史,贫乏的jīng神生活让大家对严树的故事和普及型的历史知识倍感兴趣,每天的傍晚天还不黑,全村大小的人都心急如焚地掂着凳子跑来,纠缠着:“喂,廉树兄弟,你讲故事啊,快开始吧!”

    到这时候,黄来僧往往还没有回来,他的娘和爹则高高兴兴地接待了大家,“中,小树?你讲吧!”

    严树由一个陌生人,很快就在村子里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公众人物,他丰富的历史知识和jīng彩的故事,把大家带入了一个奇异的jīng神境界,到后来,严树又讲了些看过的起点中网站上的经典小说故事,什么仙侠,奇幻,异能之类,把听讲的村人唬得如饥似渴,如痴如醉。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名字叫做《兽血沸腾》,故事真正是好啊,好得那真是孔子听过的绍乐,叫人三月不知肉味,听过之后,能叫你满口香甜,神采飞扬,如饮甘醇。十天半月不枝繁叶茂也不觉得饥渴!”

    “吹!”三癞子小声说。这家伙自从败了一阵以后,在严树的跟前再也不敢嚣张了。

    “你不是也吹过?说话不就是用嘴往外吹气儿?”旁边听讲的那个老头儿很气恼地说:“叫我亮大爷讲,这是讲古话人的套路,很对路呀。哈哈,是不是?”

    亮大爷的辈份极高,比三癞子要高上三辈,在村里威望也大,还代着族长,三癞子尴尬地抚mo着自己红sè的丑陋的几个癞子疤痕,不敢吭声了。

    “好!快讲啊。”好几个人都急了。

    “兽血沸腾?什么意思?兽血?沸腾?”三癞子也在听,他还是不服气,总是想挑毛病。

    “兽血么,那是说在一个新奇的世界,注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俗话说天有三十三层,地有九十八级,每一层都大得很,都有很多的生命,有的人,象我们一样,有的是怪,有的是妖,有地是仙,有的是神,还有的则什么也没有,完全是一些荒凉的星球,沸腾么,就是说那一个世界非常之热闹,发生了很多jīng彩的故事,呵呵,有修练了上万年的神龟,有长着火红尾巴的人面狐仙。。。。。。”

    “且说大明有一员锦衣校尉名唤刘震撼,人极壮大,胆极壮大,武功高强,使地一手好拳棒,三十六趟地滚棒法用得是滚瓜烂熟,浑然天成,一rì,他和众校尉追赶一伙蒙面强盗,深入了关外的林海雪原之极深处,那树高大得有几十丈,粗得三四个人抱都抱不过来,大树一棵挨着一棵,大雪厚得有三尺深,走呀走呀,突然发生了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一群大熊瞎子从树丛后面直扑过来,一个个伸长着红红的滴着血的大舌头,张牙舞爪地吼叫着,呵,真吓死人了,其他的校尉已经分散开来,互相不见人影,只有刘震撼一个!危险!生死关头!不过,刘震撼是一个武艺高强的大侠客呀!他怎么能怕?挥舞自己的三十六路滚地棍法,把那群瞎子打得是哭爹喊娘,狼狈不堪,可惜,他一个人,熊瞎子是一大群,最后还是筋疲力尽,被一个熊瞎子狠狠地打了一个巴掌,重重地摔下了一万丈深的山崖下!”

    严树身上最好使的就是脑袋,其次就是嘴巴,本来就是出口成章的伶俐人,这会儿更是知一说十,信口开河,随便拿来乱七八糟地结合了现实一讲,就讲得扣人心弦,紧张刺激。

    严树不讲了,往后看看。

    “干啥?”

    “喝水。”

    边上的人赶紧抢着端上了水,满面hūn风的黄来僧还没有动手,早有小伙子见了亮大爷的眼sè,跑去黄来僧家的缸里弄水了。虽然是凉水,也滋润香甜,别有风味。

    严树把着瓢说:“好,还是我阿姨家的水养人!”

    黄来僧和他的爹娘都高兴起来。

    严树又开始讲了。

    “哪里知道,这一跌。”

    “怎么?”

    “就跌出了这一层天地,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去了!”

    “啊?”

    “那里是一个天地相通的暗道!刘震撼恰好掉到通道里,呼,掉到一个软绵绵地地方上,爬起来一看,呵,到了一个温暖如hūn的海岛上了,天蓝蓝的,水满满的,岛上奇异的花木数不胜数,鱼虫鸟兽格外不同。。。。。。”

    黄来僧的爹悄悄地拉了他老婆回了屋里,低低地说:“我看啊,这孩子真不错,。”

    “是不错啊。知书达礼,能说会道,人聪明能干,又殷勤,还知道报恩,抬举大人!还有,长得也帅气,真是个少见的好孩子。”

    “对。比咱成儿强多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唉。”

    “哪里?瞎说,咱成`儿哪里不好?长得也挺俊嘛,还有咱成儿那身手好得很!将来当个将军是不成问题的!”

    “呵,对,可是这孩子就是不错,咋看咋喜欢!”

    “跟你当年差不多!”女人突然心动,情意绵绵地打了男人一把。

    “那个当然,想当年,我在这十里八村的也是个英俊无比的白面郎君,那歌儿也唱得数一数二,哪家的闺女听了都浑身酥麻,路都走不动。。。。。。”

    “呸,顺杆儿爬得好快呀你?!不害臊!喂,咱说正事儿。”

    “就这件事?”

    “不是,我看这孩子将来要比我们家成儿强得多,如果咱能帮帮他,会有大出息的,咱能不能把他。。。。。。”

    “可惜,咱没有闺女,要不是的话。招了这孩子真是很称心如意的。”

    “嗨,你想哪里去了。他娘,我的意思是说。。。。。。对,对!他不是孤儿么?咱就要了,算是老天爷给咱家添加了一口人丁,是飞来福气啊。”

    “对!就是这个理儿,要不,一个外人老是在咱家呆着也不是事儿呀?街坊邻居会将闲话的,时间长了,他叫你姨这亲戚关系也会漏嘴,是不是?可是要咱把这好孩子硬推出去吧,也真不舍得!对,认了作儿子好!不过,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这孩子这样懂事,恐怕会满口答应。”

    “哈,那太好不过!将来他和咱成儿两个互相照应,兄弟两个一定能过上好rì子!”

    “他娘,咱是瞎高兴哩,咱有多少地?能养得起这些人?也不知道亮大爷这个族长许不许咱养,要不恐怕也是空喜欢一场了。”

    “那有什么?”到底是女人心眼活泛,马上说:“咱先认下了这个儿子,瞅瞅咱村里哪家需要招女婿入赘的,嘿嘿,你看,不就得了?”

    “好!好主意!”

    就在黄来僧的父母在一起庆幸着老来又得一子的天赐福气时,严树还在那里抑仰顿挫地风光八面地讲解着。“。。。。。。那小狐狸究竟是何方来的人氏?且听下回分解。”

    “好!”

    “好!”

    严树有意地不时停顿一会儿,不仅是自己歇歇气儿,也是让场面更红火一些。听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黑夜里虽然看得不甚分明,但影子还是可以判断的,每当严树一停顿,他们就大声的叫好。

    `严树心里觉得爽极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嗨,知识就是力量啊---这一招就可以让村民们接受我,喜欢我,我就很快能在村里站住脚了,就是这黄来僧的家人养不起我,我也可以得到这些人的帮助,轻松找到出路了!

    讲到半夜,歇息了,亮大爷抖着他的几根山羊胡子留下来,当然,是应李守忠的邀请留下来的。这时,三癞子正纠缠着严树说话:“小树,你说,你先给叔漏一点儿底,那个小狐狸后来从了刘震撼没有?她到底长得怎么样?她是自愿呢还是被刘校尉给强办了?啊?”

    亮大爷听李守忠嘀咕了一会儿,又思考了一会儿,就过来,“喂,三癞子?你不是老爱抬杠吗?你快回家去跟你老婆抬杠去吧!这里有点儿事情要商量。”

    “爷!你老也挖苦孙子啦!小孙子要是真有个婆娘的话,哪会在这儿瞎缠人呢?”

    三癞子因为头上生得那几个难看的疤痕,至今还没有讨到老婆,是他的一块心病,给亮大爷一提,马上灰溜溜地走了。

    家里只剩下黄来僧一家三口,严树,亮大爷,一共五人。亮大爷点点手招来严树:“喂,廉树呀,老爷今天才知道你的孩子的苦命,唉,天下苦命人多呀,可是,这命运是天生带来的,谁也无法,是不是?唉,要我说呀,人往往是先苦后甜的好,你看你,苦得一家人死散只剩下一个,苦!可是,你孩子也有福气!是不是?你遇见了咱村里的人家这一家人,是不是?热心啊,自己家里穷得还过不好哩,还要心疼别人,关照你!喂,孩子,你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该知道老爷的意思了吧?”

    “知道!”严树赶紧往地上一跪:“我多谢叔叔婶子的收留和活命之恩,你们就是我廉树的再生父母,亲生的爹娘!将来我一定报效。”

    其实严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真的?诚心么?”

    “真的!俺叔叔婶子是天下少有的大好人啊。”严树照例施展着自己前生练就的厚黑之学。

    “那好,”亮大爷把胡子一捋,说:“你愿意不愿意给这一家好人家当儿子?”。

    李守忠和他老婆,黄来僧,一家三口都笑眯眯地看着严树。

    谁知道,严树想了一想,把头一摆,很坚决地说:“不愿意!”

    “什么?你说什么?”亮大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黄来僧气地跳起来:“为什么?是我爹娘待不好?”

    “你怎么是白眼狼?刚才还说好好的,眨眼之间就变了?”

    严树心里明镜儿似的,真切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认叔叔和婶子为爹娘,而是非常愿意,可是,我现在认了又能怎样?手无缚鸡之力,干火儿没有一点儿本事,肚子倒能装填饭菜,是一个吃才,一个废才!我认了爹娘以后,只怕连累叔叔和婶子更多。”

    “这么回事儿呀!”亮大爷舒服了一点儿:“哦,那你要怎样才愿意入我李家的大门?”

    “老爷,族长大人,我廉树要是将来有了作为,当穿蟒带官儿,家财万贯的,那时发达了,我再来跪到地上,一连磕一百零八个响头,来认我着叔叔和婶子,认他们做我的亲爹娘!”

    “这么说呀?好,有志气!”

    “还有,我的爹娘虽然死在了半道儿上,连尸首也没有能留下来,可是我还记得他们死的地方,将来,我要把他们的灵柩全部安安稳稳地运回家乡,然后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办上一场水陆道场的大丧,等完了对亲娘的大礼和心愿,我才能来见我这里的亲爹娘!”

    严树边说边哭,说得情真意切,当场就把这些感动哭了。

    亮大爷说:“好呀!我枉活这么大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好!有礼数!有家教啊。”

    黄来僧的娘搂过严树,边哭边说:“这孩子才是好孩子,是婶婶的好孩子!知道不能忘本!婶婶当然要成全你!将来要帮助你,把你的爹娘的灵柩送回家乡,安葬好!”

    李守忠鼻子酸酸的,感动地唉声叹气:“好孩儿!成儿,你要跟树儿学一学!知道了吧?”

    亮大爷感叹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哈哈笑了:“我说呀,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

    “让他先认你们作爹娘,但是,咱不正式进祠堂摆族谱,是不是?等将来这孩子的心愿了了,再完不迟呀?这样又不缺了礼,又照应了人情,岂不更好?”

    “妙!”

    “廉树儿,你说,你愿意不愿意?”亮大爷有些担心地看这严树,他对这孩子有些捉摸不透了。

    “愿意!”严树心里想:这就对了。

    看了看夜sè里模糊的三个好人,往地上再次一跪,给黄来僧的爹娘每人先磕了三个大响头:“爹娘在上,孩儿给你们磕头了!”

    黄来僧的父母一起搀扶着严树,高高兴兴地抚mo着,禁不住呵呵大笑,黄来僧也高兴地拉了拉严树:“喂,你以后是我的亲兄弟了!太好了!”

    亮大爷的鼻子也酸了,说了好些话,叮嘱严树要好好孝敬父母,然后又说:“这只是你们两相情愿,但是不算正式的,咱还要正式地开了祠堂拜了祖宗尽了礼节才算的。”

    一家人把亮大爷送走,然后回头又亲热地说了很多的话,这才就寝安睡了。

    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墙外面偷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