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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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阳光洒遍弱江,把江水染得金黄,映着周围山势,仿如一条金龙盘踞在中土大地。

    胭脂慵懒的睁开眼睛,却见到了南木拄着胳膊睡在茶几旁。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的情景,一个男子始终守在自己身边。胭脂穿上衣裙,轻手轻脚的来到南木身边,不知为何,此时她只想与南木依偎着沐浴在晨光中。

    可南木却不解风情的醒了,他张着那双灰败的眼睛看了胭脂半晌,挠了挠头说道:“胭脂姐睡得可好?”

    “还成,这船虽大,却不如在平地上睡的安稳。”

    “这船在下半夜停在了南阳渡口,估计今rì便会驶入两岸之地。”

    胭脂“嗯”了一声,心思却没放在行程之上。思索了片刻,笑着对南木道:“我想吃鱼了,昨晚只顾喝酒,现在腹中空空。”

    南木连忙起身,说道:“那我让厨子去做,姐姐想吃什么鱼?是清蒸,是水煮,还是红烧?”

    胭脂凤目一转,娇声道:“姐姐想喝鱼汤,要寸长的清水小鱼为主料,辅以黄酒、雪菜等调味,味道不能太重也不能太清淡了。”

    南木听得迷糊,挠了挠头便去了。胭脂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口中幽幽道:“这寸长小鱼怎会在湍急的弱江主流之中,此船也不是食府酒楼,更不会有这等廉价的清水小鱼了……”

    此时仍是清晨,花船依旧停靠在渡头,待到白rì揽足客人后,方能开船。花船营生多种多样,有些专门停靠在水旁招揽生意,有的在一定水域中循环载客,这等营生不但能载客还可做人肉生意,比之前者要赚钱许多,加之做着流水买卖也少些麻烦。

    小半个时辰匆匆而过,急促脚步传来,是南木捧着一只不大的品锅和汤勺、汤盅回来。胭脂抬眼瞧着,却没说话。南木将品锅放在茶几上,一开品锅的陶瓷盖子,立刻鲜香扑鼻,他盛了满满一盅递给胭脂,胭脂看着汤水心弦乱颤,心知南木必是跑到南阳城中替她寻得这一锅鱼汤。

    胭脂没动,撒娇道:“我想吃些水果。”南木想也没想,放下汤盅便又出了去,一会功夫便捧着各sè水果回来,当他回来时,发现整整一锅的鱼汤都没了,不禁问道:“姐姐都喝了么?”

    胭脂哼了一声说道:“那汤味道太重,让我给倒了。你再吩咐厨子重做,这次别再放白胡椒了!”

    南木挠了挠头,便又去了。这次他对南阳城熟门熟路,又到先前去的饭庄点了一锅鱼汤,却遭到不少白眼。南木的灰sè眼睛世人都很厌恶,加之大早晨的先后到饭店只要两碗鱼汤,老板和小二自是老大不乐意,看他穿着麻布衣服,样子傻里傻气的,老板更是一脸的不耐。

    南木对这种目光再熟悉不过,他从小没少遭人白眼,行走江湖这些年也知道了世人的习气。也不说话,直到鱼汤送来,他掏出二两碎银扔在桌上后,便跑向渡头。这二两银子,够买十锅鱼汤外加十个品锅,还能再吃顿汤面。南木有的是钱,但他却从来不乱花,他不重吃穿,只知道留着这些钱,便不会再挨饿受穷。他儿时没钱,在笑江南中打着零工讨饭,没少挨饿受苦,笑江南的规矩便是从不养闲人。所以打他正式成为笑江南伙计后,就开始攒钱,从百两到千两,如今有了万两资产,足可在江南置办房产、田地摇身成为富人,可他却不像其他同门伙计一样挥霍,只是闷头攒钱。虽然现在饿不死他,他却不想再过儿时受苦受穷的rì子。

    时至上午,南木捧着鱼汤而回。胭脂却看也没看,又对他说道:“我想喝酒了,想喝曲池的女儿红。”

    南木咂了咂嘴,怎么想都是胭脂在戏弄自己,可他面对胭脂,却如何也生不得气的。“胭脂姐,一会便要开船,等到下个渡头,我再去买吧。”

    胭脂眉头一皱,哼道:“我就是想喝,你若不去便算了。”

    南木见她生气,只好又跑出去买。临走时还给老鸨扔了张银票,让老鸨务必等他回来再开船。最近生意不算景气,这两天南木和胭脂挥金如土,老鸨早把他二人看做财神,连忙点头。

    胭脂借着小窗看到南木又下了船,将鱼汤一引而尽,眼里不觉的朦胧了几分......

    转眼便至黄昏,花船走走停停却是北上驶入了两岸之地。南木昨夜睡的不好,吃过午饭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红儿自打晌午为他俩安排饭食后便没有离开,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南木发呆,还时不时露出笑意。

    胭脂坐在窗边,看到红儿一脸痴像,心里老大不乐意,板着脸低声说道:“你这娘皮,可别对我弟弟抱甚痴心。”

    红儿最怕这女煞星,懦懦道:“这位公子心肠好,生的也俊,任是哪个女儿家都会多瞧他两眼的。”

    胭脂“哼”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听一龟公在门外轻声道:“客官,包了顶楼的夜公子有请,说要与您一醉方休。”

    胭脂冷笑,叫醒南木后对他说道:“我酒量不行,恐被夜玉郎占了便宜,烂木头今儿个随我去,别忘了我昨晚跟你说的,一切见机行事。”

    南木连忙点头,由红儿替他套上外衫后,二人便去了船顶。船顶露天,四周有雕花木栏,是花船上最为奢华的地方,上放着几张桌椅,此时都并在一起,山珍海味、玉露琼浆摆得满满。此时几个歌姬舞女正对着夜玉郎搔首弄姿。

    夜玉郎坐在正首,左拥右抱数名妖艳女子取乐。见胭脂前来,赶忙起身相迎,那些女jì也都识相,纷纷退到一旁。夜玉郎满面红光,一对招子在胭脂身上来回打量,但随即发现了后面的南木。

    胭脂媚笑连连,对夜玉郎道:“这是我家弟弟,久闻‘七杀玉郎’的威名,嚷着要来结识您呢!”

    夜玉郎哈哈一笑,客气道:“都是江湖中人,今rì有缘相聚在弱江,自然算作朋友。那便一起饮酒快活吧!”虽如此说,夜玉郎没正眼瞧南木一眼。将胭脂让到正首主位,自己坐在一旁。南木也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漠视,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南木刚一坐下,夜玉郎便对周围女jì一使眼sè,众位女jì立刻围坐在南木身边,对他投怀送抱,频频劝酒。歌姬继续唱起靡靡之音,舞姬也轻衫曼舞起来,场面一下甚为热闹。

    夜玉郎满面hūn风,与胭脂推杯换盏喝了几巡,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抄着一口不算流利的中土话,大肆谈起平生得意之事。胭脂绝代芳华,演技更是一流,不单假装听的认真,还时不时的顺着夜玉郎的话说些蜜语,一只玉手更是在夜玉郎身上浅浅游走,满脸的倾慕之情。夜玉郎被她撩拨的心中发痒,越发大放厥词来讨胭脂欢心。

    南木瞧在眼中,心里老大不高兴,胭脂此时的表现,与周围的女jì无异。为解烦心,他与一众女jì玩闹起来。南木人生的整齐,颇讨人喜华,只是双眼间那团灰败大煞了风景。

    这些女jì都是安幕风尘之辈,取悦男子无数,她们最能发现的,便是男子的优秀之处。只看一眼,夜玉郎胜过南木百倍,但几杯美酒下肚多瞧几眼的话,南木是越看越俊。这些女jì见南木有些尴尬,料定他是偶入红尘,纷纷对南木生出了好感,吵闹着与南木玩到一处。后来甚至轮番把着南木的手,在她们身上摸来摸去,而后问他哪个女jì的身子软,哪个女jì的胸脯大,哪个女jì的腿滑等等。

    南木不懂拒绝别人,看着胭脂挑逗夜玉郎早就心里泛酸,加上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几杯美酒下肚后,竟真和一众女jì玩闹起来,与那些登徒浪子无异。正所谓酒、sè动人心,财、势变人心,哪个男子不会被其所迷。

    胭脂拍掉夜玉郎的手,一脸媚笑的套着对方的话,却正好瞧见南木跟其他女子玩乐,一对凤目立刻瞪的溜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