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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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背后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六哥的故事、烧掉的rì记、纷飞的蝴蝶......全部冲向了我的脑袋。这一瞬间我几乎否定掉了所有的巧合,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一个名字冲进我的脑袋——“白艳”!

    小江说大智已经送到了医院,现在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他是早上从六楼宿舍阳台跳下去的,当时大家正在洗漱,就看见大智站在阳台上跳了下去。大智没有当场死亡,现在还在医院。

    六哥决定去医院看看,我说我就先不去了,身上还是仙人掌也不方便,等他们的消息吧!六哥和小江也没多问就走了。我本来是应该去的,大智和我的关系一直不错,之所以没去是因为我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白艳是谁!因为房东不住在这里,我们只能在交房租的时候见到他,虽然有电话但我也和那个人说不上话。但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欣欣!

    我拧了一把毛巾擦掉了身上的仙人掌糊,看着疹子已经消退了不少,穿上衣服就直接去了欣欣所说的那家饭店。

    这是一个三间门面的餐馆,看样子装修的还不错,因为正是吃饭时间里面坐满了人。我一进去就看见欣欣在吧台忙着算账,我走上前去欣欣一抬头看到了我:“咦!大猪蹄!你跑来吃饭啊,怎么没看到你那两哥么啊!”我没工夫和他闲扯:“我有话问你!”欣欣把手上的圆珠笔笔头往嘴里一咬,抬头看着我:“什么啊?”这时旁边的服务员都面带笑意的看着我,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尴尬,脸一下子红了。

    我坑坑巴巴的说:“你先忙着!等你忙完了我再跟你说,反正一两句说不清楚。”欣欣说:“好吧!这就是一阵子,饭点一过就闲下来了,你还没吃饭吧!那边还有空桌子,我请客!”我“哦!”了一声就坐了过去。刚才是心里着急直接就过来,现在冷静一下才意识到,那些服务员一定又在乱想着什么。我悄悄瞄了一眼欣欣,发现欣欣和吧台里一个女的在说笑着什么,那女的还时不时的看过来。哎!算了,随他们怎么想吧!这时一个中年服务员端着两盘菜和一份米饭给我送过来,一边往我桌子上摆着一边笑着看着我问:“听说你是对面师范学校的学生?上大几了?”我尴尬的点点头:“额,大一!”那服务员摆完了饭菜还不走,拍拍我的肩膀:“我可给你说,你恐怕不知道吧!这欣欣可是独生女,你看人家里开这店,屋里还有一个院子都是人家自己的,到时候这一片一拆迁,她们家那院子至少能分三套房!”我脸已经红的抬不起头了:“额,阿姨你先忙去吧!”那女的刚走几步又转回来说:“我们经常都说,这欣欣长得又漂亮,xìng格又好,还很懂事,你看这店,她爸妈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都经营了,谁娶了她啊......”“阿姨啊!人家那边叫服务员呢!”我赶快把她支走,要不走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

    我一边吃饭一边给小江打了个电话,小江说大智现在正在做手术情况还不清楚,电视台的都来了。我焦急的等待着欣欣,但又害怕她告诉我一些我难以接受的结果,如果她告诉我这屋子原本住着一个叫白艳的女孩,然后死在屋子里的话,那这肯定就是一个鬼屋,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她说她不知道怎么办,难道我还要去找那个讨厌的房东,不管这么多了,欣欣不知道我就去找房东,一定要弄清楚,还有什么比xìng命重要。

    饭馆的人逐渐的少了,欣欣走过来坐到我的对面。那些没事干了的服务员偷笑的瞄这我们这里,让我显得很不自在。欣欣很大方的坐下:“别理他们,你要问什么?”终于说道正题了,我身体有意往前倾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我们住的这房子之前住的什么人吗?”欣欣突然摆出一个怪怪的笑脸,也把身子前倾一下放小了声音问:“你是不是捡到值钱东西了?让我看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赶快接道:“不是不是!你就告诉我原来住的是什么人?”欣欣说道:“是一对小夫妻,来西安打工的,说是家里有什么事就回去了。”我接着问:“那他们叫什么你知道么?”欣欣仰着脑袋想了一会:“男的叫.....急忙问道:“女的叫什么?”欣欣疑惑的看着我,我也不等她瞎问就直接又问道:“是不是叫白艳?”欣欣摇摇头:“不是!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怎么了啊!”我失望的往后一靠:“我还糊涂呢,那你知不知道这里住过一个叫白艳的人。”欣欣还是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租房的我基本上都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赶快说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啊!”

    我喝一口茶:“算了!也没啥!我问你的话你可不要告诉六哥他们啊!”欣欣一拍桌子:“你这人可真不痛快,问我话你又不说清楚,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可生气了。”欣欣喊的声音挺大,餐馆里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那些服务员偷笑着看着我们。我赶快压住她:“好好好我说,那什么,啊!小江在屋里捡了一个本子,上面写着一个叫白艳的人的名字,小江非要找到那女孩,结果搬家时我把本子弄丢了,小江让我负责任,我要不帮他找到白艳他就和我绝交。我也就随便问问,你不知道就算了,别和他们说了。”欣欣冷笑一声:“那家伙真够无聊的!”

    真是想不到挺老实的我,和小江六哥这才住了几天竟然是瞎话张口就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担心欣欣以后问小江再说漏了嘴就接着道:“那什么,小江你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其实脸皮挺薄的,你可别在他面前说这事啊!给他留点面子。”欣欣把脸往窗外一转:“谁爱管你们这些破事,我当你慌里慌张找我干嘛呢!可真够无聊。”

    气氛好像一下子又尴尬起来,说完了正事我好像突然没什么可说的了,其实我真的很不善于在女孩面前交谈。欣欣好像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就先开口道:“那个你们叫六哥的人,他好像不是学生,他是干嘛的啊!”她这句话一问我差点没笑出来,六哥告诉我们他是卖膏药的,但看他每天也没搞这些事啊!我还真不知道六哥是干嘛的。我说:“六哥啊!他是做药品生意的吧!我们也没细问。”我还是给六哥留点面子吧。

    一说到六哥我突然想到他们还在医院,我不能在这里呆了,我要赶快去医院看看情况。告辞了欣欣我便坐上了公共汽车,不知怎么的,脑袋里总是想起刚才和欣欣对话的情景,还有那些服务员的偷笑,一切似乎都让我感觉非常的惬意。

    大智的手术已经做完了,但是人还在昏迷状态,我们把昨天和大智在一起的情况告诉学校领导,在我们的记忆中大智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学校领导绞尽脑汁的询问情况,只有我心里似乎知道了一点答案,但不能说,因为根本就说不清。

    大智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糟糕,醒不醒得来谁也说不准,而且还有很大的几率会发生病变,即使稳定住了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有默默的祈祷,希望他能好起来。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浅浅的罪责感,我觉得我就是那个打破了紫金葫芦放出妖魔的罪人,也许我真的是那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到医院,有一次欣欣也跟我们来看了大智,可是他仍然没有起sè,大智的父母决定在他病情稍稳定一点就带回老家,我们知道医院的费用很高,我们也知道大智回去之后就预示着不可能再醒来了。但没有人去劝阻,小江有几次都哭出了声来。

    自从大智出事以来我们的情绪都不是很高,学校还专门搞了几场心理辅导讲座,除了废话还是废话。

    这一天六哥告诉我们他要去一趟上海,大概要两周左右,说是去参加一个摄影展。小江吵着要六哥给他带礼物,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六哥在的时候我感觉心里就特别有底,即使对很多事情充满了疑虑,但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我觉得有六哥就有安全感。

    六哥走了,就剩下我和小江,欣欣也不常来了。生活好像又变回了三点一线式的状态,好像少了六哥,生活就少了很多趣味一样。晚上的时候我会一直看书,小江也把电脑的声音调的很小。

    这时小江突然跳起来:“东子!快快快!痒,帮我挠挠!”说着他就掀起了衣服,把背对向了我。我没好气的说:“去去去!恶不恶心,我才不给你挠呢!”小江是上蹿下跳就是够不着,他跳着跑进六哥的房间,就听到从里面传来:“哎呀!太过瘾了!”原来他用六哥画画的铅笔挠痒痒,边挠还边说:“这东西好,朕就征用了。”这一晚上小江就不断的拿起铅笔伸在衣服里捅着,他不断的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不禁引起的我的注意:“小江你怎么了,该不会也长了疹子了吧?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小江把衣服撩起来,我看到背上有一个地方都快挠破了,红红的,但是没有疹子。我说:“你是不是开学就没洗过澡,你看你的背都黑了。”小江也没搭理我,继续玩着游戏。

    突然我感觉灯光闪动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是一只飞蛾在灯管上飞动着,我卷起书来,盯着它,准备一下来就打死它。这时飞蛾冲了下来,先歇在了我的床头,我还没走近它又飞了起来,接着歇在了小江的桌子上。我慢慢走近就发现飞蛾就在那只铅笔的笔头停着,我刚举起书准备打,就看见小江一只手快速的āo作着键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拿起铅笔,飞蛾随即飞起来从窗子出去了,小江习惯xìng的把铅笔伸进衣服挠了几下,又把铅笔放回原处。

    我心里突然紧张了一下,飞蛾、蝴蝶、大智......我一把拿起铅笔,仔细看铅笔头上什么都没有。我把铅笔放回六哥的屋子里,重新拿了一只放在小江桌子上。小江玩的太专注并没有注意我的举动,实际上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么做。

    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还是梦到那个打翻的炉子里飞出了无数的蝴蝶,然后我看到蝴蝶好像变成了飞蛾,站在门口的大智好像变成了小江。接着遮天蔽rì的飞蛾挡住了太阳,我在憋闷之中又醒了。一看时间才半夜三点,再看看小江已经睡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我还是不放心,想到大智的事情,我的心里一惊,赶快开了灯走到小江面前,看他睡得很香,但被子让他踢到了一边。我扯过被子想帮他盖好,当我的手刚碰到他的背就感觉非常的烫。我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就像刚从锅里出来一样,这时我发现他背部挠过的地方已经由红变成了紫sè。我怎么摇了几下他:”小江、小江!“他迷迷糊糊的说着:骗我.......点了就死了.......我不要死.......你骗我.......”我知道小江现在高烧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但是他说的这几句话不由得让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样。我愣了一下,马上收起了思绪,背起小江就往附近的医院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