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来时心依终生梦
这边一切安顿停当,芳儿还是带着月琴,与宫曲、部日固德前往科尔沁,赶赴朝鲁吐王爷府。
大草原的风光,更让芳儿心旷神怡,加上见到了父亲,就要见到母亲,十几年来,一直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即将落地,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什么都称心如意。
“千里草原绿如茵,
万丈长天蓝衬白。
群羊片片云坠地,
纵马疾疾追风来。”芳儿说,“这是我对此情此景的感怀,相公,你看怎样?”
宫曲说:“行啊,我老婆就应该叫娘子,这才与才学相配!不过,听起来有点硬的感觉!”
部日固德说:“不要相互吹捧啊,这里还有老蒙古我!”
芳儿说:“我弹琴,你们俩谁唱?”
部日固德说:“有马头琴就好!草原上马头琴的声音,可以传到月亮上!”
宫曲说:“不要以没有马头琴为借口,逃避唱歌。那可不是蒙古人的性格!”
部日固德说:“芳儿妹子,想听什么?唱给你听!”
芳儿说:“对,宫曲,捂住耳朵!唱你们的大英雄!”
部日固德说:“那就是‘成吉思汗颂歌’!弟妹,弹起来!——
啊啊,圣明英主成吉思汗。
啊啊啊,开创了
啊,全蒙古的法度和规章
啊啊,让我们高举起
啊
啊啊,英明英主成吉思汗
啊啊啊,倡导了
啊,全蒙古美好和风俗
啊啊,让我们高举起
啊……”
部日固德浑厚的低音震撼着辽阔草原,直逼天际。飞鹰盘旋流连,百鸟齐鸣合奏。西拉木伦河平缓得静止一样,也聆听着远古传来的歌声。
芳儿情不自禁的喊道:“部日固德大哥,你该是蒙族第一歌手!”
部日固德很得意:“这算什么,我说了,配上马头琴,才能表现出我的本领!”
宫曲说:“蒙古有的是牛皮,你尽管吹。”
说说唱唱,到了朝鲁吐王爷府第。按着原来的安排,部日固德下车,对大门守卫用蒙语说了一阵。那守卫看着正在下车的芳儿,和宫曲,对他们施礼,然后到府内通报。
不一会儿,府门大开,三个盛装蒙古女孩捧着白色哈达,后面跟着一看穿戴就是王爷的人。王爷并不高大,敦实而厚重,面如古铜,一看就是摔跤能手,
部日固德说:“果然,连王爷都出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王爷亲自从女孩手中接过哈达,一一挂在宫曲和部日固德脖颈。他们向王爷俯身致谢,双手合十,说:“王爷吉祥!”
王爷受手捧哈达站在芳儿面前,宫曲向王爷用蒙语说:“这是我的妻子,和王爷夫人同乡,闻听夫人得子,特来拜贺!”
芳儿马上把一包金银首饰举到头顶。
王爷看芳儿,笑道:“果然是江南水美人更美,不似草原风沙皮肉糙!既然是我夫人的乡亲,让她们见面认识,也一解我夫人思乡之苦!”说罢,王爷把哈达挂在芳儿脖颈。
宫曲和芳儿都再行大礼致谢,王爷说:“你们一对伉俪,同时去见见同乡吧!”
宫曲和芳儿喜不自胜!求之不得这样的好机会!对王爷再三感激。
部日固德已经和刚进府的茶盐采办,聊得热火朝天。
王爷说:“备酒宴,晚上一醉方休!”
部日固德倒是听到王爷这话,在那边喊:“英明王爷!”
宫曲、芳儿,跟随王爷,来到了后院,夫人住所。虽说是在蒙古王府,这里竟是江南建筑。
王爷说:“这都是专为夫人所建,原来都是蒙古式。夫人思念故乡,几年建成这些房子,后面有小花园,回廊亭榭,苏州园林有的,这里也有!”
宫曲和芳儿深感王爷对自己养母的真心实意,心中不觉有一种不能言语的释然和安慰。过去的一切,不能重来;今天的生活,能安然度过,还不是一种理想结局吗?纠缠于太多记忆中的情结,有什么实际价值?
他们开始为养母的未来祈福,既然这些年就这样过来了,那就这样过下去吧!重逢,是为了抚平以往的伤痕,不是为了再打上新的精神上的烙印!母亲,你能长久这样安逸的生活,就这样度过以后的年年月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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