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异国人各谈商道
宫曲对部日固德、金俊、杨萨沙、宫本次郎一一抱拳:“各位兄长,五人之中,我最年少,所言如有谬误,亦请多加谅解。方才我三人所言结义,亦是笑谈中事,并未付诸实施。中国有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就见人心。凭一两面之交,诸位难知小弟全部。若相交,则至诚,则久长,则肝胆相照,则义无反顾。来日方长,我五人今后在生意上互通往来,众兄长考察一年半载,如始终如今日相投,认为小弟是可以交心之人,再结义不迟。”
部日固德说:“别人可以,我是不答应。连性命都是你的,我还有什么考察?”
宫曲说:“老哥,心中有,情义在。何必拘泥形式?只说三国刘关张,说是‘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最后也是先没了关羽,再去了张飞,最后才走了刘备!赵子龙虽无结义之情,长坂坡之战对刘备同样披肝沥胆!为人处世,形式固然不可少,实质才是最重要。”
金俊、杨萨沙和宫本次郎同声赞同。
部日固德说:“我不管那些死人,也不管老弟是否认可,在我心中,就是那回事了。回到科尔沁草原,我要给老弟购置一座新毡房,回到哲里木,我要在院子里给老弟起一座新砖房。老弟就是我的亲兄弟!”
大家说:“这个主意好!”
宫曲说:“主意是好,大家可不要真的那样做。又是俄国,又是朝鲜,更遥远的是东瀛日本,小弟长翅膀,也没时间飞来飞去!有这份心思,小弟已感激不尽!”
金俊说:“不管如何,我们五人今后一条心做生意,都是个大喜的事情!不能不庆贺一番!”
宫曲说:“庆贺,一定庆贺。但不知众位兄弟,既然过了黄河,都去京城?还是另有前途?”
众人都说要到京城,然后各自回乡。
宫曲说:“更见缘分之深!同船同路同进京,同心同意同前程。常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五个生意人,该是多少新孔明?我的意思是,路途中不要再生麻烦,尽快到京城。京城我有住处,同春楼的菜又可口,茶香纯正,酒是陈年,我们可以去那里大庆一番!”
路上,人多,话多,不觉得累,时光过得也快。。从这些人的谈吐中,宫曲了解,金俊,是做山货药材生意,长白山上的老人参,梅花鹿的血鹿茸,熊胆,是他家的主要经营品种,当然还有其他草药、山货、皮毛。
金俊说:“长白山的冬天,是捕熊的最好时节。但是要吃大苦,挨大冻。九月时节,东北还是秋天,那长白山顶,已经漫天大雪封山,进去不易,出来更难!”
部日固德说:“那还不如我们大草原,冬天大雪埋了毡房,我们从圆顶爬出去!”
金俊说:“两回事!我们进山是捕熊,为什么爬来爬去?”
宫本次郎说部日固德:“这位兄长,蒙古据说还有游牧部落?那些人只认母亲,不知道父亲是谁?真是如此?”
部日固德说:“这有什么新鲜?草原牧民,就是要那里有草,就到那里去,那里有水,就在那里活,那里有草有水就住下!那有固定的地方?孩子跟着母亲走,父亲跟着牲口走,再正常不过了!年轻力壮跟着成吉思汗走!”
宫本次郎说:“地大人稀,原始游牧,就是如此!”
杨萨沙说:“海参不许我们捕捞了。我家现在的生意是皮毛,俄国天气严寒,狐狸皮毛、水貂皮毛,兔毛等等,无所不要。没有皮毛大衣,冬季很难熬过来!我原来是准备到新疆,因为没到过苏州杭州。我们那里传说,哪里有最好的绸缎,有`天下美女,特地去看看。”
部日固德说:“你是属于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来看美女!看没看到啊?”
杨萨沙说:“看到了!”
部日固德说:“比你们俄国娘们,那个好?”
杨萨沙说:“不如俄国女人会喝酒!”
大家哈哈大笑。
宫曲说:“部日固德老哥,不能这样说。生意人走南闯北,见识越多,生意越好做!”
杨萨沙说:“还是这位兄弟说的好!你的,老蒙古不行!”
宫本次郎说:“我是瓷商,祖传几代都从中国进口瓷器;日本人喝茶,很讲究茶道!这次也顺便看看。”
金俊说:“日本人对道很有研究。军人,武士道;喝茶,说茶道;舞剑,有剑道……”
宫本次郎说:“金先生,很懂日本!”
宫曲说:“宫本先生到中国,是买茶回国吗?”
宫本说:“我们不管到那里,都不是买的很多。见到好的就买一些,回国之后,要研究研究,研究出更好的。不是为了买而买!”
宫曲听了这话,感到这宫本不是等闲之辈。他做生意和别人有根本区别!
不知不觉,在言谈笑语中,几日路程尽在身后,他们来到北京。
除了宫本次郎,要住到日本商社,其他人都住到了宫曲在西什的房子。
晚上,约好在同春楼庆贺兄弟相逢。
宫曲四个一道,按约定时间到了同春楼。同春楼的伙计春喜已经成了大领班,他熟悉宫曲。
春喜见了宫曲就打招呼:“公子,此去生意顺利,财源广进!”
宫曲说:“谢你吉言!”
春喜说:“公子是去做茶叶生意?识茶,这可是我的长项!在饭馆这些年,招待贵客,上茶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对茶叶,只要一看一闻一品,就知道是什么茶,产在哪里,质量几成!”
宫曲说:“小哥有这本事?”
春喜说:“不敢欺蒙公子!”
宫曲说:“时候尚早,还有朋友要等。我看看你的识茶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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