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87 茶山赋诗跌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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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节   87 茶山赋诗跌山崖

    87 茶山赋诗跌山崖

    老板说:“两杯同样的茶,第一道水喝出一个味道,第二道以后则不同,是因为‘借味’。两种茶混放,或有意参杂就会这样了。那么,两种茶一定不是同一茶农所产。”

    宫曲说:“那么被借味的茶,肯定是佳品。”

    老板说:“极是!其实,两者都是佳品,只不过一个是上上佳,一个是上佳。在一般人看来,两者完全相同。打理茶叶,品相固然重要,品质更不可忽视。正如一般所言,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宫曲说:“产茶之壤,必是炒茶之地。茶农兼制茶,最为方便。”

    老板说:“公子聪明!论茶如人,茶质先天所生,茶相后天所为。先天固不可弃,后天必不可轻。本地闪里,亦有先例,仿制福建红茶,颇为成功。如果公子走捷径,凭老朽薄面,可荐公子与之相交,具体商榷。”

    宫曲说:“先辈,即已到西天佛国,不取真经不归唐!”

    老板说:“如有此志,也有用武之地:本县人氏胡元龙在祁门南乡平里贵溪进行“绿改红”,当然资金愈丰 ,茶质愈优,愈是所求。幸好,我一直与其脾性相投,也可为公子搭桥。”

    宫曲说:“也是擎人之功,尚感不爽。”

    老板说:“公子誓要躬耕垄亩,自创天地一片?”

    宫曲说:“先辈莫笑晚辈轻狂!”

    老板说:“哪里哪里,今朝此代,对有鸿鹄之志之后生,求之不得!”

    宫曲说:“晚辈让先辈失望!”

    老板说:“公子已明志,老朽知之。亦是考究公子志坚与否。当下周围方圆百里,茶源佼佼者产地,仅历口、闪里、平里等少数地域。当地茶树品种产繁质优,植于肥沃红黄土壤,且气候温和、雨水充盈、光照适中,所以生叶鲜柔碧嫩,蓄含水溶物质,丰裕富足,又以三月所采收之品质最佳 。”

    宫曲说:“先辈可识得,其中资深茶农?”

    老板说:“听说一位怪茶王,他的茶,品相品质都是一流。久居此地,祖籍彼地。茶经了得,但素来不与人交往,独往独来。”

    宫曲说:“晚辈倒要见识一下,这位高奇之人!”

    老板说:“我说给你方位,自己去寻找!老朽实在不敢奉陪崎岖山径!”

    宫曲说:“岂敢先辈受此劳累,已经多得教诲,受益匪浅!”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发亮,宫曲出了茶乡居,按老板所示路径,向茅草屋方向出发。祁门那产上好茶的地方,竟在县城偏西南的三角地带,闪里、平里、历口之间。茅草屋大约四十多里的山路,不起早就要贪黑。起早行路还好,摸黑走陌生山路,寸步难行。

    正是采茶季节,茶农也都早起。一开始,看不大清远方景物,山区雾气重,渐渐明亮的霞光,把迷雾染上神奇的色彩。

    宫曲向西北方天空望去,牯牛绛群山能否于此时再现佛光幻影?

    可惜西北方只有浓雾笼罩,迷茫一片,天地连成一体,没有佛光显圣。……

    逐渐看得清周围的景物了,远近重重叠叠,都是高高低低的碧翠山岚。朝晖之下,迷雾之间,片片茶林,漫山遍野,无穷无尽。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四面雾气缭绕的山间茶田,采茶女的山歌,随风荡漾,大山里的野调此起彼落,悠扬清亮……

    宫曲不禁想到家乡,东北平原,辽河两岸,那极目无穷的绿色原野,长满高粱、大豆、苞米、荞麦……。与这里相比,只不过,那是平平展展,直通天边的一马平川。而这里,是上上下下,错落有致的,顺山势起伏的万顷茶田。

    阳光完全驱散乌云的时候,宫曲已经走出二十多里山路,除了牯牛降一带,仍然是云缠雾绕,其他方向都是晴空朗朗。

    有不少采早茶的姑娘,已经背着装满硕果的背篓,说说笑笑下山,这是专门采摘,那沾着晨雾水珠的嫩叶的采茶人。

    一路走来,宫曲毫无倦意,东张西望,比进京城兴致更浓。

    在较陡峭的沟壑中,清溪流淌,涓涓私语;偶有细瀑飞悬,涛声悦耳。很少看见水稻,只有河边小块平地,会有一方方的水田。

    “漫山遍岭茗源翠,

    重岚叠嶂浴霞辉。

    香风吹得云雾去,

    茶姑乘兴踏歌归。”

    宫曲边走路边沉吟,对着从来没见过的景色,不能没有诗做纪念。但是总感到不能尽表其意,越是感到不满意,越是放不下。想着想着,竟忘了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之上,一脚踩偏,突然全身失衡,撞在一棵树上,从一个转弯的狭小陡峭山径向陡坡滑落下去。

    周边碎石一齐滑落,他站立不住,翻滚下来……

    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头撞到一块石头上,一下子昏了过去。

    慢慢醒来时,宫曲感到浑身疼痛,尤其是头,火辣辣的。眼睛也看不清什么,模模糊糊。开始,想抬右手摸一下,胳膊也是酸酸痛痛,抬不起来。左手还好,没有什么感觉,在眼前一抹,粘粘糊糊满手,原来是血糊住了眼睛。

    宫曲知道,这下子摔得很重,轻则头部受伤,倒没有大事,现在不是很清醒吗?怕的是,那根骨头折断,这可要好长时间复原。当初,翰兄回乡前,怕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都怪自己心有旁骛,走路三心二意,惹出这样麻烦!

    不行,躺在这荒僻之地,没有茶园,没有农田,没有可砍之柴,谁会到这个地方!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试着往起站,还好,腰似乎没有受伤,挺得起来。腿阵阵发疼,但是也能支撑身体;右臂好像不听使唤,弄不好骨折;头,虽然晕晕的,似乎也是外伤。

    其实,宫曲不知道,就是右臂救了他一命。突然从上摔下来,练武人右臂本能护头,右臂受伤严重,头才只是皮破血流,否则,注定性命不保!

    宫曲轻轻挪了几步,筋骨疼痛,他能忍耐,只是头晕脑胀,让他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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