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相思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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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相思局中人

    录音机正播放着“SHE”少女组合演唱的《波斯猫》:眼眯成一条线,轻轻踮着脚尖,屋顶上的瓦片,是她的琴键。一步步,一点点,游走在爱情边缘;想出现就出现,想不见就不见,想睡就睡一天,不理任何人。不回电,不上线,不会和任何人争辩。爱上她,危险危险;不爱她,思念思念。她总是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有时候沉默冰冷,有时候温柔腼腆。任谁都不会是她爱情的主人。靠近时缠缠min绵,离开时敷衍敷衍。她总是忽热或冷,忽远忽近。他可以一成不变,也可以瞬息万变。但是她不会为你做任何改变。波斯猫眯着她的双眼,波斯猫守着她的爱恋,一转眼却又看不见。什么她都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无所谓的耸耸肩是她的消遣。左一遍,右一遍,等待她的情人。

    小雪用手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赤着脚从浴室走出来,猛地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吓得叫了一声,待那人一笑,才知道是运金,便嚷了一句:“死鬼,不声不响的,吓死人了。这些rì子猫到哪了,扔下人就不管了。“运金摁灭半截香烟,张开双臂说道:“我的小鸟,你寂寞了吗?”

    小雪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象飞鸟入林一样投怀入抱,而是到他的对面的椅墩上坐下来,点了一枝摩尔牌香烟,淡淡地说:“一开始嘛有点淡淡的无聊,后来倒觉得身上蛮轻松的。”运金揉着腰笑了:“轻松?哼,失去我的压迫,你自然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我一会儿就要加重你的负担。”

    小雪眼神朦胧:“这可一点儿也不幽默。上hung,可不是一个成功男人的全部出息。当然,我已经租给你了,你有随时随地使用我的身体的权利。不论有多重的负担,我对你都不能说不。”

    运金皱皱眉:“不要这么**裸嘛。”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能不能有点情调?你听没听说,二nǎi代表了当今中国先进小姐的发展方向,你应当很自豪的。”

    小雪举起粉红sè的“爱立信”手机:“我自豪,你呢?你敢把眼下的事情告给你的太太?”

    运金把手机放到一边,将小雪拉在怀中,吻了一下:“好啦,好啦,别发小脾气了。我不是忙嘛,我不是做房子做得我不得闲空嘛。冷落你了,我的小美人,对不起了。这海市的房地产,真应了高市长的话,瘦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现在业务发展趋势好得不得了,业务多得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做不过来。”

    “恐怕是美人令你目不暇接。”

    “我是一个有事业的人。顾不上陪你,都是被钱折腾的,都是我的错。等挤跑了温州购房团,我陪你到名山大川散散心。来,再让我亲亲你。”

    小雪却脱开他的怀抱,起身去打开窗户,凝视着外面的夜景,缓缓地说道:“真象是一场做不完的梦,真象是一条跑不完的路。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了。老板,我们结束这场二人游戏吧!”

    “难道你……”运金本想说:“难道你不要钱了?”话到嘴边,觉得这话太商业气,便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小雪露出一丝苦笑:“起初,我很感激你,是你看得起我,把我带离了那个名声不好的地方,再不用强颜欢笑,委曲求全。别看我一天在你耳边太太长太太短的,其实我从不指望在你这儿得到什么名份,只要你能待我好一点就行了。对你,我捧出的是妻子爱丈夫的心,妹妹对兄长的情。我完完全全、情情愿愿地把我给了你。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惧怕冷清和孤独。你经常一走就是半月二十天,连个音讯也不给人,弄得一颗心渐渐冷了。我想你、爱你、恨你、怨你,你知道不知道?”

    运金连忙说:“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丝绒盒,打开递到小雪面前,是一颗宝石,晶莹剔透,光芒四shè。

    “别来这些小恩小惠,我可不是个小女孩。”

    “小恩小惠?十万块钱是小恩小惠?”

    “哇,这么多钱呀!”

    看到小雪转变了神情,运金长舒了一口气:“我这也是千金要买美人笑,希望你我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小雪接过了宝石盒喃喃道:“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我又何尝不希望如此。不过,我要你打发走那个丑八怪。有他在身边,我晚上做的全是些恶梦。”

    小雪所说的丑八怪,是运金雇佣的看门人或男保姆——一个六十多岁的驼背老头。这人脑袋上象发生过一场火灾似的,焦头烂额,头发、眉毛、胡子全无,红红的脸皮皱纹累累,象一个缩过水的茄子。一双手伸出来,与鸡爪子相仿,枝枝丫丫的令人恶心。真不知运金是从哪儿寻来的,一看见他,小雪就头疼反胃,然而一睁开眼就晃着这人幽灵般的影子,一rì三餐还就得吃这人做出来、端过来的饭菜。鸡爪子能烹调出人吃的东西?小雪想到外面买点吃的,这老头伸开双臂拦挡,说没有老板的允许,他不敢放她出去。小雪闯出去并不困难,问题是她宁肯饿死,也不愿和这老头发生一次身体的接触。这样的rì子,象巨石一样碾压着她的心智和jīng力,也消耗着她的yu望,包括食yù、xìngyù、物yù。

    运金轻轻揽住了小雪的腰肢:“噢,你说的是他呀,那是一个很听话的仆人呀。”

    “听话?哼,他只听你的话。象个特务似的盯着我,我一点儿zì yóu也没有。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了你的孩了,一天望着这个丑八怪,当心你的下一代也变得丑哩八几。”

    运金把手放在小雪的肚子上:“我还奇怪你的肚子怎么象气球一样往大走呢!太好啦,明天咱们去医院做个T,看看是男是女。我家财万贯,就是没个男孩。你要生个男孩,嘿,一切都归你们。”

    “真的?”

    “这还有假。”

    “那个丑八怪呢?”

    “明天就打发走,给你找个年轻漂亮的年轻人陪着。”

    小雪仰望着运金:“你对我放心了?”

    运金笑了:“我把你当作红粉知己,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何况你现在又怀上了姓的血脉。你可以出去打牌、美容、看电影、下馆子,享受一个贵妇人的生活。”

    小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运金掏出一枝烟在茶几上墩着:“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真的’这两个字,好象我一直坑蒙拐骗似的。我是明社会熏陶出来的,脑袋瓜里没有一点封建残余。白rì易度,长夜难眠,我特意叫‘思思’来陪你。”

    “思思是谁?”

    “思思是一条狗哇。”运金一拍手,从书房钻出一条白sè的卷毛小狗来。

    小雪的眼直了:“哇,真漂亮!”

    “思思,作个捐。”运金一说,思思便立起身来,两只前爪举起来向小雪打拱。

    “真聪明。”小雪刚张开双臂,思思便蹦到了她的怀里。运金将一枝烟在茶几上磕着:“我给它取了‘思思’这个名字,就是叫你一看见它就想起我。”

    小雪笑着一比划:“敢情你和它可以划等号。”

    “有点差别。它是你的D、O、G,dog ,狗;我是你的G、O、D,god ,上帝。”

    小雪伸手把运金的烟夺了过去:“god 是不抽烟的。”

    运金手捏着小雪的脸蛋笑道:“god 做不zuo爱呀?”

    “问god 去。”

    “做,而且做得更艺术更享受。他不zuo爱,何必用亚当的肋骨制出一个夏娃来呢?”

    小雪的手指点在运金的鼻子上:“你戴着眼镜,象个明人。可是只有我清楚你贪财贪sè,还嘻皮笑脸的。”

    “对了。人所有的,我都具有。不抽烟不喝酒,见了女人躲着走,连当男人都不配,更不用说做明男人了。贪是一种动力。当老板的不贪,钱从哪里赚?没有钱,不用说金屋藏娇,恐怕老婆也耐不住清贫,跟别人跑了。不过,尽管我承认商人贪婪的天xìng,但受不了这个词的贬义,你还是把它换成‘zhn有yù’吧。

    “原来你就是想zhn有我,而不是爱我呀。”小雪幅度很大地扭了一下腰,身体呈现出蛇一般曲线。

    “zhn有也是以爱为基础的。不喜欢的东西,谁去费尽心机去zhn有啊!你看,我与你zuo爱就是爱你呀!”

    小雪的头顶在运金的胸脯上:“你这真是流氓加坏蛋的逻辑!”

    运金舔着小雪的香腮:“亲爱的,你知道不知道,男女交往可以使你快乐,男女上hung可以使你更快乐。”

    “我把你从床上蹬下来,看你还快乐不快乐。”小雪舞起了小拳头。

    “那我们今晚睡在这地上。”运金抱住小雪滚倒在地板上。

    街上小雨如丝。

    “哎,他就是老板?蛮俊俏的嘛!”小雪约小雁到花sè品种咖啡屋闲坐,小雁见小雪带了一个长相如rì本电影明星三浦友和的年轻人,便悄悄地问道。

    小雪用手抚mo着怀中的思思,低声道:“是姓的派来的狗腿子,我的监护人。姓的已经五十多了,虽然不至于丑,但哪能和年轻人相比?”随即叫过服务员来,“给旁边的那位先生送点茶和点心。”

    “五十多岁?未免太成熟了。不过,正处于魅力四shè的极品阶段。这老头也真有意思,还给你派个监护人。”

    “狗屁监护人。他是怕我经不住诱惑,再次堕落风尘。以前是让个丑老头看管,这次是派了个俊后生,也不知他动的是啥脑筋?”

    “男人就象狐狸,他越是完美,你越要小心。”小雁是前两天回到海市的,纪严给老太太找了一间房子,平时就小雁在跟前招呼,高克军也时常过来探看,有时还住下来。小雁和高克军之间的关系,自然也熟络了许多。不回来的时候,高克军总要向小雁请假,两人偶尔还开一些玩笑。昨天,小雁接了他的手机,以为他又不回来了,便问:“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高克军说:“判断错误,扣十分。”

    “那你能回来了?”

    “嗯,你现在就回头。”

    小雁一转身,就看到高克军举着手机,正隔着窗户向她示意。小雁故意嗔道:“到家了还打手机?”

    高克军爽朗地一笑:“我是想早一分钟报饭呀!”

    同在一个屋檐下,小雁正体味着生活的乐趣,而小雪的心情却截然不同:“我已成惊弓之鸟了。这姓的让你住着金窝银窝,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坐着宝马香车,就是不给一丁点zì yóu,真成笼子里的金丝鸟了。”

    小雁讥讽道:“他一天在外头乱七八糟,谁监护?男人胡为谁来管,女人独居谁来问?好象女人天生犯贱似的。说不定老板他妈就是位香港jì女,教训都是从他妈那儿来的,要不能对你这么严加防范?”

    “我被他买下来了,我是他的专用品。老板和我外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比海峡两岸的关系还要紧张。花着人家的钱,住着人家的房,不遂人家的愿不行。”

    “他是人,咱也是人,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那他也得遂咱的愿。不遂咱的愿,咱也不行。”

    “雁子,不行又咋的,我不能再回夜总会吧!我现在的心就象这加糖的咖啡,甜里有苦,苦里有甜,滋味是乱了的。喂,纪老板对你怎么样?”

    小雁一摆手:“不要这样神经兮兮地看着我,好象我从他哪儿得到格外宠爱了似的。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他喜欢的是小娟,我和他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两个人。”

    小雪显出一付不相信的神sè:“他对小娟一往情深,后来怎地和你在一起?哼,这其中的奥秘不用说叫小娟,叫我也神经兮兮了。”

    小雁喝的是茉莉花茶,她把在嘴里嚼了半晌的茉莉花吐在纸巾上:“我再说一遍,你也可以转告小娟,我只是选择了他的公司就业。我需要一个正当的职业,而他可以提供这个机会,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以前经常教诲我们,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要激流勇退,见好就收,所以我抓住了这个退的机遇。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怪,最不适合那个圈子的小娟没有抽身而退,倒是咱们俩先跑出来了。真不明白在商场上hūn风得意的纪严,怎么就不解风情,小娟化挺高,怎么不去说‘我爱你’,两个傻瓜这样谈恋爱,还不如两只小鸡哩。正而八经做个广告给你们,王思哲还是我的唯—。那天,他给我发一条短信,讲什么‘全国人民热爱您’,真逗。”

    “你这么一讲,我才想起那个王、王思哲来。你跟了纪老板,我都不好意思在你跟前提他了。”

    “你们呀,就是神经过敏。告诉你,我和小王都成了高市长跟前的红人,不过严格地说,我是高市长母亲跟前的红人。”

    此时,小雪才注意到小雁身上已没有一丝“红魔”的影子,眉不描,唇不画,衣着朴素,纯粹是一个天然纯真的女孩了。“红魔成了红人,这是咋回事?攀得蛮高嘛!”

    “小王做了zhèng fǔ官员,是高市长的幕僚。我嘛,高老太太病后痊愈,纪老板拍市长的马屁,当亲娘一样接到海市供养起来。这可好,我就象那位‘友和’先生一样,当了这老太太的监护人,就是大家常说的保姆。照顾一个老太太,只要付出一点力气就行了,倒不是太苦。我这人没化,在公司里也没啥合适的事情,做这份工作倒也人尽其才。老太太一时半会儿见不着我,就呜哇乱喊。”

    “能让活蹦乱跳的雁子静下来,真也不容易。喂,老太太有高市长那样的儿子,还用得着纪老板āo这个心?”

    “高市长哪儿有家?他老婆先是在美国留学,然后又做了什么访问学者,后来又领了绿卡,小孩也接到美国接受洋人的教育了。这么大的一个市长打光棍了。”

    “光棍?不一定吧?”小雪用匙子搅着杯中的咖啡:“如今一等男人是家外有家,二等男人是花中寻家,三等男人是家中有花,四等男人是妻不在家。这市长至少算一等男人,还缺个家。”

    “这你就不知道了。原来我也不知一个市长有多忙,现在我可体会到了。三天五天不着家,即使回来也是夜里十一二点以后。要他整天蹲在家里尽孝,真是不可能。”说完后,小雁瞅着窗外,发起呆来。这一细微的变化,引起了小雪的注意:“哎,小雁,你是不是爱上那个长着一双忧郁冷sè眼睛的市长了?”

    “怎么?你见过他?”小雁的着急让小雪看出来了:“你吃什么醋?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

    小雁并不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说呢。他不是冷sè,而是冷静;不是忧郁,而是永不满足。我可见过他的狂喜,他的疯狂,还有幽默。”

    小雪故意用了一种怪腔调:“哇塞,你知道他永不满足,还见识过他的疯狂、他的幽默?真令人羡慕哇。”

    小雁抿了一口茶,把头扭到一边:“我不听你说疯话了。”

    “这花sè品种咖啡屋,最适宜说的就是梦话。我可不是说疯话,你说怪不怪,那天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市zhèng fǔ门口摆了一溜花圈,挽带上写着‘敬送人民的好市长’,挽帐上写着‘克军呀,你慢点儿走!’”

    小雁咂舌道:“你可不要咒他,也不要吓唬我呀,我这人胆小,失眠了你可负责。”

    “整天嘻嘻哈哈,啥事也不放在心上,还能失眠了?怎么,还不跟大姐都说实话?”

    小雁瞅着杯中飘着的茉莉花片,轻声说:“大姐,小王和老高,到底更爱谁一点儿,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的天平是倾斜在高克军身上的。你看,他完全地改变了你。我的雁子,你是全身陷入了爱河呀!”于是她说道:“我的好妹妹,你心气高我知道,可你也应该清楚,那可是个市长啊,不是一般人,不是你想爱就能爱得了的。他年龄也比你大了许多。再说人家有妻子,妻子又是那么有学问,你能比得了?”见小雁不吭气,小雪又说:“我看你呀,最后的结果,也和我差不了多少。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小雁开了口:“小王和高克军,我到底更喜欢谁,我真的说不来。那高市长像个黑脸包公,呆板得象根木头桩子。别说对我们,就是对他母亲,也难有个笑脸。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怕接近他。真不知道他年轻时候是怎么谈恋爱的。”

    “谈恋爱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如今当市长了,当然就有官架子了。一当官就要变态。”

    “变态?没那么可怕吧?”

    “你总是为他辩解。”

    “不是为他辩解,我只是根据我的直觉来说话。”

    “如果我能有一个市长儿子,就是一辈子不在跟前也骄傲,也高兴。”小雁拿一柄小匙指着小雪前俯后仰的笑起来:“连标准的老公还没有,倒提起儿子来了,羞呀不羞?”

    “脸皮比城墙都厚,早不晓得羞是什么感觉了。说句不客气的话,咱们年轻的女人生孩子,那还不是水往低处流,容易得很。我透露给你一个好消息,这老板说他膝下缺子,让我给他生一个儿子,而我已经有了。”

    “怪不得大姐杨柳腰变成水桶腰,赵飞燕变成杨贵妃了。嗨,这未必是好消息。这在坏男人圈里专有一计,叫借肚生子。生了小孩,就等着被抛弃吧。”小雪听了脸sè大变:“他、他不会这么做吧?我怎么也是他儿子的妈。”

    “他要的是儿子,不是儿子的妈。只要他是男人,就有这种危险。你呀,就是心太软,容易上当。”小雪叹了口气:“谁叫咱没钱,就算明知上当,也得由人家算计,由人摆布。还是有权有钱好,可以让弱者陪他们高兴,为他们尽孝,为他们续后。”

    “听说女人生一次孩子,就等于过一次鬼门关,你可千万要注意哟!”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代价吧?”小雪有一个野心,生个儿子就雀占鸠巢。她要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到香港去,到他家的豪宅大院中去。此时她的话是诉苦,却也明显地掺杂着喜悦。

    “喂,小娟处上对象了没有?”

    “被姓的关着,外面的事啥也不知道。不过,运金说咱们东方夜总会有一个小姐,是个大学生,为了挣出国留学的钱,专门与政界要人和有钱的老板交往,这不是说小娟吧?因为咱们那里除了小娟,没有谁还是大学生。”

    “她不会是哪种人吧?连纪老板送的花她都不接......”

    “纪老板是个富傻瓜,只是送花。花能顶钱吗?”小雁脑海里翻腾着小娟的形象,叹了一口气:“夜总会芬芳的玫瑰,我们心目中的圣女,没想到……我钱虽然不多,但也有三万五万。走,我们过去找她,她千万不能走那条路!”说着,拉起小雪就要往外走,一旁正在喝茶的“友和”也立即站了起来。

    “我再不能到那个地方了,姓的不允许我去。”小雪看了一眼“友和”,无奈地坐下了,“小雁,等你见到小娟,就让她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这个大姐非管这件事不可!”说着,她掏出笔给小雁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雁接了过来:“好吧,我先走了。”

    小雪说道:“用我的车送你吧!”

    “不用了。高市长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妈住的地方,这也是老板的规矩。”她路过“友和”,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惊得小伙子浑身一机灵。小雁笑笑:“喂,告诉你,我是这海市的大姐大,你对我姐可要客气点。不然,哧——叫你当太监!”小雁在“友和”裆前做了一个阉割的动作,没等人家反应过来,她就旋风般地出去了。

    “调皮鬼!”小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对呆若木鸡的“友和”招了招手,友和”疑惑地走过来,思思“哇哇哇”地叫起来。小雪轻轻拍了一下,就安静地躺下了。小雪的手机响了,是来了信息。她打开一看,是一条“天气预报”:“今天到明天,白天有点想你,预计下午转为持续想你,受延长低情绪影响,傍晚将转为大到暴想,心情由此降低五度。预计此类天气将持续到见你。”

    小雪看了看发信的手机号码,问“友和”道:“是你发的吧?”

    “友和”点了点头。

    服务员收拾过了旧茶具,又端上新茶来。茶香沁人心脾。两人坐的很近很近,脸上一片自然的喜悦。

    花sè品种咖啡屋诞生了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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