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知府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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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回去的路上,我被水莹追问得狼狈不堪,到后来林琳和晶晶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没奈何之下我只有豁出自己陪三女逛了大半天才算让她们满意。幸好有方农在一边帮忙,否则大包小裹地背着,少爷我怎么还有脸去见下人?直到夜里躺在床上,筋骨酸痛的我还在发狠,“哼,房中术,少爷我一定要学房中术!等娶亲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的我带着方农继续去拜访高天,一路上见方农眼圈发黑jīng神不振不禁奇怪地问道:“怎么了方农,我看你好像有点jīng神不济啊。”

    方农这下可算找到了可以诉苦的对象,抱怨道:“少爷,昨天几位少nǎinǎi也太能逛了些,再加上您把所有的包裹都压在我身上,到现在我还没缓过来呢。”

    呵呵,原来如此。这也难怪,方农没练过武,虽然身体强健,但与逛街逛得发疯的女人相比还是嫩了些。但是我也无可奈何啊,总不能让本少爷赤膊上阵吧?再说了,不是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你方农跟随本少爷想出人头地,不吃点苦怎么能行?

    今天的结果与昨天并无不同,还是没有见到下基层巡视的知府大人,不过我并不想总也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于是干脆留下了拜贴和住址。嘱咐了那位那起来有些老眼昏花的看门老人足有十多遍,方农才跑下台阶和我汇合一起回客栈。

    说来也怪,凡事越是着急的时候它就越办不成,一旦你不急了它又主动找上门来。这不,我和方农刚刚回到客栈不久,店小二便来通报就有人来找。我那时正在和晶晶她们腻腻歪歪,听到有人来找不由得感叹,是不是老天爷也不想让我过早破戒,在家的时候有母亲打扰,出门在外还有人打扰,每当得趣的时候就有人打扰是会让人容易留下心理缺陷地!

    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又让晶晶她们把把关,可千万别把什么唇印带了出去,万一千年后有人把我的故事拍成电视剧,我可不想出现这个用于表现男女主人公憨厚可爱的经典桥段。晶晶嬉笑着帮我整理好衣领等处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然后和林琳水莹一起满意地看了看,抬手放行。

    我走出房门时,高天正在院中负手而立,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身材不高,略有些发福,头发油光水滑,这是他背影留给我的最初印象,什么气质风度全然谈不上,要说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在古代他怎么能保持这么好的头发,简直像抹了头油发rǔ了似的。

    高天听到后面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大众脸庞出现在我面前,眉毛还是那个眉毛,眼睛也还是那双眼睛,好像从无数人脸上看到过,面熟得很,但转眼你就会把它忘掉,直到下回再见面你还会犹疑——我是不是从哪里见到过他?怎么看起来这么面善?

    虽然长相平凡,气质不显,但高天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我不敢轻视于他。这人毕竟与八叔相熟,算起来我还是晚辈,当然得抢先见礼,“请问您可是高世叔?”

    高天为人周全细备,没有受我的全礼,忙客气地应道:“在下正是高天,可是张羽贤侄当面?”

    这人果然似八叔形容那般无趣得很,若是换了在徐州的徐镜明就不会这样干巴巴的了,我心里对比着八叔对高天的介绍和见到本人感觉上的异同,嘴上毫不怠慢,道:“小侄正是张羽,烦劳高世叔亲自过来真是不该。”这话不是我假撇清,实际上我也是只是希望高天回来后府内下人能够来通禀一声便可,却不料想高天居然亲自到访。

    自从上次出门后我就养成了个习惯,只要条件允许住宿的时候总会单独包下一个小院,现在看来这个决定还是英明的,否则我和高天只有在外面喝西北风了,总不能在客房里招待高大知府吧?!肃手请高天进了小院里的客厅,刚一落座便听高天道:“贤侄,前些rì子张扬贤弟曾要我帮办几件事情,当时他曾言道事情办好之后自然有人来寻我,贤侄可是为此而来?”

    我一听这老实人在我面前居然直呼他顶头上司我八叔的名讳,显然两人关系确不一般,加上rì后需要倚仗的地方甚多,更是不能得罪,于是笑道:“不瞒高世叔,八叔所提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专为小侄准备,有劳高世叔费心了。”

    此时晶晶早已命店小二将茶水端上来,高天伸手取过一杯茶呷了一口,眼见店小二退出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如释重负地道:“贤侄所需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直到昨rì我才帮贤侄把所有的东西都备齐,但愿不曾误了你的时间。”

    呵呵,这个高天真是敬业,不愧八叔对他的评价,原本我根本也没希望他能一下子帮我把东西置办齐了,只要最重要的“地方”有了就可以,没想到他居然帮我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也许这也正是八叔把东海郡西北大门放心地交付给他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对高天这种人说什么多余的客套话是没有用的,什么吹捧拍马更会起到反作用,于是我干脆地只做了一揖,“即如此,小侄多谢高世叔!”,这样显得更实在些。

    和这么一位看起来xìng子古板的人打交道是很累人的事情,不过话已谈到这个份上按照常理讲,高天应该回应一声“贤侄不必客气”,然后我们两个便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再然后就是高天告辞,我殷勤地送出客栈门外,等候一两天后他派人带我们去交接,整个过程到此结束,我也就可以免得再遭这份罪。可谁知我猜中了前头,却没猜中这结局。

    高天果然如我所愿地客套了一句,“贤侄不必客气”,然后不待我心中高兴又道:“适才我回府片刻,听到了一件与贤侄有关的事情……”与我有关?我立即联想到了号称与高天有亲的吴梅和圆圆那祖孙俩。果不其然,高天接着问道:“听说贤侄昨rì曾与人赌酒,押下千两白银的赌注并最终赢得胜利?”

    不知高天是否是来兴师问罪,也不知他到底了解多少,我在心里琢磨着尽量使用了一些中xìng的语言来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力求做到客观公正,“噢,确有此事。昨rì小侄到世叔府上拜访,不料世叔在外未归,所以闲极无聊便与我家府内一个下人在街上逛了逛。途中遇到一处酒家酒香四溢,不由得起了喝上两杯的念头。谁知刚刚坐下不久便与店中的一位姑娘起了误会,府内的下人一时xìng急说了些过分的话,引起吴老爷子不满,非要与小侄斗酒。”

    说到这儿,我扫了高天一眼,看他脸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端倪,我接着又道:“也是小侄一时兴起,便与吴老爷子和一位叫贺二牛的铁匠打了个赌。赌注嘛,正如世叔所说,如果小侄输了,甘愿每人奉上白银千两,若是小侄侥幸胜出,便请吴老和贺二牛为小侄帮忙十年。当然,薪酬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有自己开店那样zì yóu罢了。”

    高天听了,平板脸上竟然又再度露出笑意,微笑着道:“嗯,我听到的说法和贤侄所说一般无二。贤侄可能还不知道,那吴老正是家岳,叫圆圆的那孩子是我妻妹的女儿。我妻妹夫家姓宋,两人长年在外忙于生意,所以圆圆自幼就与她外公在一起。”

    我晕,没想到这吴老与高天的亲还是满近的,我正在考虑前面的赌约是否应该取消,又听高天道:“贤侄现在想必在为那赌约思量吧,呵呵,大可不必如此。家岳为人从不愿借亲友之力,否则我也不会任凭老人家在街边开店。他老人家醉心酿酒数十年,一心想要在酿酒上有所突破,得见贤侄正好了了他的心愿。”

    听高天话里的意思,不但反对我取消赌约,隐隐还有鼓励之意,我便问道:“莫非……”

    高天点点头,道:“不错,我今rì回府正好遇到家岳,这件事情还是从他老人家嘴里得知的。听家岳的意思,贤侄那rì所言酿酒之法尚有未尽之意,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如果不能学得一二又岂能善罢甘休?所以家岳打定主意要随贤侄学艺呢!而且为了学到真髓,他老人家还严禁我利用与贤侄的关系套取秘密,说要是认赌服输。”说完,想必是因我脸上表情过于丰富,以高天的xìng格、涵养和定力也不由得开怀笑了几声。

    NND,以这帮人的老jiān巨滑又怎能不知我耍的小小把戏,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看来以后小聪明还是要尽量少玩。不过此时我倒是彻底地放下心来,只要吴老愿意来,那可就解决我不少问题,我当然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硬要推辞,于是便顺水推舟讪讪地答应下来。与面子相比,实惠更重要些,何况这本就不是什么原则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