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欲入帝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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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yù入帝王谷

    一排金sè的小字,普通,简洁,看上去不带任何的玄机,但是炎庆甲看到之后心中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除了开头的两个字他不明白具体何意,剩下的内容却是如此清晰。大荒庙地处西贺州,实际上是属于西羌王朝的属地内,这里的人使用的正是西羌王朝的建国历法,迄今为止,西羌国成立正好已经四百六十二年,也就是所谓羌历四百六十二年。如此算来,今天,在那个老者身死的一刻,正好是大书上所记注的,四月十三rì戌时一刻,后面的内容还要去想么?老者名叫洪道基,杀他的那个面如金沙的中年男子自然就叫王通了。

    炎庆甲心绪难平,仔细的观察着识海中的那本书,长三尺,宽一尺,厚五寸的大书静静悬浮,通体显琥珀似的混沌sè,非纸非金非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构成,整本书没有一个明确的字符,只刻满了交错的线纹,根本无从考究。此刻这本书已经铺展开,周围溢满了黑sè的雾气,看上去朦朦胧胧非常神奇,展开的一页已经变成了空白,错综的线纹早已经消失不见,金sè的一排小字存在了片刻便也蓦然消失,整张书页上变成了一片空白,大书微微颤动,荡起汩汩黑sè的气流,然后这本书慢慢合拢,股股黑气仿佛受到牵引,随着大书的合闭,也都被吸进了书的里面。当一切平静,书还是静静悬浮,琥珀的书面再没有任何的异样的地方。

    炎庆甲沉浸在识海中一阵沉默,静静环绕在书的周围,慢慢打量。这本书在他可以内视的时候已经存在于他的识海,来历神秘。他曾经有过接触,但是那一次的痛苦经历让之后的他再也没敢轻举妄动,多年来,这本书一直安安静静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异常表现,有时,甚至炎庆甲都忽略了它的存在,如果不是他每天都在坚持修炼从这本书里得到的那篇“万衍锁魂心经”,他根本想不起识海中还有这么一样奇怪的东西存在。而且,“万衍锁魂心经”他也修炼了很久,除了感觉神识增长速度很快,对灵魂神识波动比较敏感以外,并没有感觉出有别的什么特殊的地方。虽然没有间断过每rì的修炼,但是说实在话,炎庆甲真的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次,炎庆甲终于觉得这本书的特殊了。那个叫洪道基的老者,还有那个叫王通的面sè如金沙的男子,他百分之一万的确定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见都没有见过,更不要说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了。但是,琥珀sè的大书上却准确地标刻了两人的名字,更甚至,连那个洪道基的具体年岁都清清楚楚。为什么?炎庆甲暗问。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和恐惧,人对于未知的不能把握的东西总是会充满敬畏之心的,更何况这本书还霸占着炎庆甲的识海呢,这更让他忌惮不已起来。“天辰,这天辰又是什么意思?”炎庆甲心痒难搔,很有一股冲上去把那本书撕碎彻底研究个透彻的冲动,但是,上次那如同迷失的混乱感觉忽然涌上心头,炎庆甲又悻悻然的退却了。无可奈何的从识海中退了出来。“随便他吧,反正,这么多年也没有把我怎么样不是?这次,应该也没什么吧?”炎庆甲心虚的安慰了自己一下,只能暂时不去理会它了。

    洪道基的死,多少让大厅里除了后来的五人之外的其他人心情沉重。上一刻还在和你喝酒吹嘘欢笑的一个大好活人,这一刻却落了个死无全尸,这不禁让他们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因为他们的情况和洪道基或许不同,但也相去不远。他们虽然没有像帝王谷那样可怕的敌人,但是,能够逼迫的这些亡命之人为了苟活不得不躲在这种穷乡之地的人,或者说势力。那也肯定不是好招惹的存在,不定什么时候,他们的仇人可能也会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时的他们又将会怎样?

    帝王谷的五个人神情依旧淡漠,和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分别。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的太多了,做过的也太多了,多到让他们已经变得麻木,变得再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他们熟练地拿出一个油皮袋子,熟练地把洪道基断裂的身体装进油皮袋子里面,那熟练的模样简直比杀牲卖肉的屠夫还要熟练的多。那五个人麻利地装了洪道基的尸体,跳上马背,幽灵一样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自始至终,这五个人除了刚来时搜寻洪道基的时候目光扫过众人之外,一直到他们离开就再也看都没看在场之人一眼。这让在场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心有叹息。帝王谷做事一向这样,要杀人时从来不分背景,不问时间,不管地点,不忌场合,在他们的眼里,要么是敌人,要么就是死人。至于朋友,帝王谷需要朋友么?也许吧,这世上无论谁,即使他再强大也不可能离开朋友,没有朋友的人是生存不下去的。但显然,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够资格被帝王谷当成朋友的。

    “这一次是他,下一次又是谁?”一个中年的男子悲叹,一脸惆怅凄然。他颓然地抱过桌上的一坛美酒,长长的扬起脖子,一口气把酒坛里的酒全部喝进了肚子里。“修炼,修炼,一旦踏上了这条修炼之路,下了这片水,生死,在这茫茫的江湖里面就再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他的眼睛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得太快,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造成的。众人听到他这落寞的话语也都心有戚戚焉,各种感慨迭起,不知滋味。气氛变得相当沉重。

    “不死帝王谷,上下两层天。得罪了帝王谷,纵然能上天彻地也终究难逃一死。洪道基得罪了他们,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反倒弄脏了这里的地方倒是坏人胃口。”一人忽然开口,言语之间颇有些刻薄之意,众人看去,发现那人一身素白衣衫,脸sè苍白,透着一股子yīn柔之气,正是季风雪。

    “洪道基身死纵不足惜,却不知视洁如命的风雪公子死时能不能落个干净?”有人冷嘲,与他针锋相对,循声望去,正是那个发出悲叹的男子。

    “左千城,你这话什么意思?”季风雪脸sè一变,拍案而起。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提醒风雪公子一声而已,你若不愿听,当做没有听见就是。”左千城同样冷笑。

    “哼,看你先前和洪道基喝酒甚欢,想来交情甚好,却不知当时为何没有出手帮忙,眼看着他痛苦惨死?”季风雪面sè忽然一换,促狭而讥嘲的看向左千城。

    “你找死。”左千城一下子被戳到痛处,脸sèyīn沉,充满杀机地盯住了季风雪。季风雪脸sè也是一变,毫不示弱地叫道:“谁死谁生还不一定。”同时,与季风雪一起的另外两人也忽然站起,同样盯住了左千城。

    “好好好,又要打架怎的?季风雪,我看你今天很出俏啊!虎爷适才想起,之前你拿酒坛偷袭我倒是什么道理?你还要与我分说个清楚。”忽然一个大嗓门传出,声如虎啸,嗡嗡盈耳,正是那个叫做虎啸的老虎jīng。

    “老猫,或许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左千城眼睛一转,诡笑着看向虎啸。

    “你知道?”虎啸一愣,“是何原因?”

    “你难道忘记了传言我们这位风雪公子可是嗜爱干净到了偏执如命的地步?你先前的那一嗓子,嘿,嘿嘿,我倒是看着不少的灰尘被我们风雪公子就着酒全都喝进了肚里。啧啧,这大荒庙的积尘,有些年份了吧,沉灰美酒,当是别有一番滋味吧?!”左千城幸灾乐祸的看着季风雪,一边说话,一边的摇头叹息。

    “呕”季风雪突然干呕出生,一张脸忽然变得惨白惨白,再没有丝毫的血sè,他的嘴唇发紫,不停地哆嗦着,弯着腰扶住了桌案,在那里干呕,那态势好似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一样,当真吐得叫做一个昏天黑地,声嘶力竭。

    虎啸大愕,看着季风雪吐得撕心裂肺的凄惨模样,讪讪道:“这样么?倒是,倒是虎爷我的不是,话说这小白脸也忒。。。。。。啸想不出如何形容,一脸古怪地坐了回去,拖住桌上一个酒坛猛灌了几口讪讪发呆。然而,过了一阵虎啸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个,小白。。。风雪啊,唔,叫小白脸习惯了,这乍一改口当真不怎么适应。你也不用在那吐得那般厉害,不就是一点儿积年的灰尘么,又有什么大不了,当年我还是老虎一只的时候,那山里的兔子,山鸡什么的,老虎我还不是囫囵个地吞下去,那里面的屎啊尿啊的不也都进了肚里了么。换成是你乞不是要吐死在这里?”

    “唔,呕风雪双眼一突,再也忍受不住,疯狂地夺门而出,消失在外面的黑暗之中,远远的只传出来一阵阵的凄惨的干呕声,当真是撕心裂肺让听着变sè,闻着心惊。

    炎庆甲对这些倒没什么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先前季风雪说的那句话“不死帝王谷,上下两层天。”他不禁心里暗自思忖:“这不死帝王谷看来是一个不小的势力,如果,我能进了帝王谷的话,或许能打听出父母的消息也说不定。”他越想越觉得这个计策可行,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加入帝王谷,查出父母身死的真相,为父母报仇。”想到这里,炎庆甲忽然站起身向着众人走了过去,“他们应该知道帝王谷的位置所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