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当即清楚,她与馨儿母子俩和李嬷嬷李柱母子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由着李柱被乱棍打死,李嬷嬷必定对她生恨,彼时她必将这么多年自己做的丑事都抖落出来,她也活不了;若救李柱,那就坐实了馨儿勾引家丁,往后的她的幸福不保,正当李姨娘左右为难之际,苏桐却心如明镜似的,她要惩治恶人,但是也绝不会牵连无辜之辈,李姨娘就由我来替你做个决定吧!
“咳咳,爹爹这熏得是什么香,怎如此呛人!”苏桐以手帕掩着口鼻说道,孙云锦一愣,“这香是李姨娘调制的,爹爹闻着精神焕发,年轻了不少!”
苏桐不着痕迹的盯着李柱,又看看那香炉,李柱不知大小姐在跟他暗示什么,只是下意识朝香炉的方向深吸一口气,燥热感顿时又上来,又呼吸试了几次,每次都如此,只要朝那香炉的方向吸气,他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燥热,欲火难忍。
此时那香过了药力强劲的时候,李柱还能思维清晰,当即明白过来,他惊讶得朝大小姐望去,苏桐又看看李姨娘,李柱看过去,大冬天里李姨娘穿着单薄,领子开得很低,凸凹有致的身段玲珑必现,李柱一下子明白过来,又联想到最近府里多了两位新姨娘,这香定是李姨娘为了迷惑老爷用的,他也误打误撞闻了这迷香才一时把持不住。时不苏爹。
苏桐见李柱神情间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但却畏首畏尾,不敢言语,当即决定助他一把,她走到孙云锦身边道,“爹爹,这李柱太大胆了,今日是爹爹在此,才免了二妹一场劫难,若爹爹一去任上,还不知道他在将军府会无法无天到何种地步,桐儿想想就后怕!”
“桐儿莫怕!”孙云锦安抚苏桐道,“爹爹这就办了他,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然后去衙门通报一声完事!”
“李柱,你有冤情就赶快说,不然别怪爹爹不念主仆情分,二妹何等娇贵,哪是你能枭想的!”苏桐瞧李柱焦急的满头大汗,当即又添了一把火!
李柱一听这话,再也顾不上这些年李姨娘对他们母子的照拂,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孙云锦脚下道,“老爷明察,这些年奴才对各位主子从无任何冒犯之心,二小姐也从未与奴才私相授受。”
苏雪馨一听这话对她有利,马上帮腔道,“是啊,爹爹,你就是给女儿一百个胆子,女儿也不敢做出如此腌臜之事!”
“那你倒是说说刚刚为何冒犯大小姐!”孙云锦问道。
李柱咬咬牙道,“奴才刚刚一进屋子便不受控制的通体燥热难忍,恰巧二小姐摔倒,奴才一时才失了方寸,一定是那香有问题!一定是熏得香有问题!”李柱一边说一边指着那烧的香炉。
孙云锦便有几分猜测,因为他这几日没来由的需求旺盛,偏偏嫣红柳绿那两位皮肤有问题,他这才日日宿在李姨娘院子里。
李姨娘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在失掉李嬷嬷这个臂膀或者毁掉女儿的幸福面前,她选择略略损伤自己,反正孙云锦好色,年轻时也没少让她用这些东西增加情趣,定不会太过罚她,思及此她狠狠得扫了苏桐一眼,然后面色坦然静静的坐回椅子上等待结果。
孙云锦朝那香炉靠近些,深吸一口气,果然燥热异常,一瞬间他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当即一拍桌子道,“李婉,这香是你调制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息怒!”李姨娘一下子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妾身知道不该善妒,可是老爷日日宿在两位新姨娘的园子里,难免冷落了妾身,妾身这么做都是因为太爱老爷!”
孙云锦一听更是勃然大怒,公然承认自己善妒,简直该罚,“你因一己私欲差点酿成大祸,馨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苏雪馨一时明白过来,她到底未经人事,脸上微微泛红,但是即将被罚的是她的娘,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当即哭诉道,“爹爹自从有了新姨娘,再也不来陪李姨娘和馨儿,别说是李姨娘,就连馨儿也想爹爹想得紧,今日知道爹爹在厅里喝茶,便想着过来看爹爹,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好!谁知道李柱会闯进来,馨儿又刚刚好摔到!都是馨儿的错,爹爹饶了李姨娘吧!”
李嬷嬷一见李姨娘一个人扛下了罪责,免了他儿子的死罪,便一心只想着护主了,哀哀得说道,“老爷有所不知,每日深夜姨娘都还在门口掌着灯,说怕是老爷过来看不见路,姨娘一个人坐在窗前盼啊盼,也没能把老爷盼来,一日夫妻百日恩,请老爷看在姨娘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从轻发落。”说完重重得磕下头去。
孙云锦头疼的揉脑袋,心里已有几分软,李姨娘见火候差不多,一下扑在孙云锦脚下道,“锦郎,婉儿千错万错都是因为心里有你,婉儿不想让你为难,今日之事婉儿也没脸见人,不如自行了断得好,哥哥那边就劳烦老爷去说一声!”说罢就往柱子上撞去!
“这又是干什么!”孙云锦一把拉住李姨娘,半搂在怀里,“我何时说要你死!”
苏桐冷笑,刚刚李姨娘最后一句话“哥哥那边就劳烦老爷去说一声”简直点中了孙云锦的死穴,他还指望他这大舅子为他打点赴任的事儿,哪能此刻重罚了人家的亲妹妹!
“锦郎,你不怪婉儿了吗?”李姨娘一脸期待望着孙云锦,楚楚可怜,看得孙云锦口干舌燥。
“罢了,罢了!”孙云锦扶李姨娘坐下,又道,“馨儿,还不过来安慰你姨娘!”
“姨娘别伤心,你与爹爹是多年的情分,爹爹怎么忍心责罚与你!”苏雪馨拿了帕子为李姨娘拭泪,一边在提醒着李姨娘的劳苦功高。
苏桐瞧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知道孙云锦也没有惩罚李姨娘的勇气,当即道,“爹爹息怒,李姨娘只是犯了些小错,只是两位新姨娘正好在这阵子都皮肤出问题,爹爹也要去看看才是,以免顾此失彼再生出乱子!”
孙云锦刚刚舒缓的表情,又有些发怒的迹象,李姨娘看苏桐的目光似要飞出刀子来,她这是明摆着提醒孙云锦,两位新姨娘生病是她所为。
孙云锦正准备开口,苏雪馨马上道,“爹爹,舅舅明日过来,李姨娘也是瞧着爹爹就要赴任,两位新姨娘都要陪着过去,这才想个法子留住爹爹多陪她几日,家和万事兴,爹爹不要因为小事影响了家庭和睦,叫外人看笑话!”
孙云锦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李姨娘的哥哥李宗明日来将军府,若是让李宗看到自己的妹妹被罚,他怎么可能再在官场上帮自己呢!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敢泄露半个字,别怪我无情!”孙云锦忍住心里的怒气,重重得坐在了太师椅上。
苏桐根本没指望这一击就能扳倒李姨娘,只要能让孙云锦稍稍看清李氏的真面目即可,至于其他的,他们来日方长!眼下目的是达到了,剩下得就由他们关起房门自己解决!
“桐儿还要去看焱儿的功课,就不打扰爹爹和姨娘了!”苏桐带着蒲柳和宋嬷嬷告辞,李姨娘和苏雪馨瞧着苏桐步步莲花的背影,气得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掌灯时分,孙云锦如期在李姨娘的内堂里坐着,李姨娘立马跪下,膝行到孙云锦脚边道,“锦郎,婉儿知错了!”
孙云锦叹息一声道,“你也太大胆了,该是你的迟早都是你的,为夫都已经答应只要你生了儿子,无论别人如何反对,都是要升你为平妻的!”
李姨娘低下头,心里想着,生儿子,可惜你再也生不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婉儿以后不敢了!”李姨娘说着一双手在孙云锦膝盖上按压,有一下没一下,看似在为孙云锦按摩,实则深深的挑逗蕴含其中,孙云锦在前厅都已经被勾上了火,奈何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耐着性子处理完他已是欲火焚身,急急驱了下人往李姨娘院子里来,问罪是假,消火是真。
孙云锦舒服的喘息一声,后仰着靠在软榻上,享受李姨娘的伺候,那李姨娘心领神会渐渐从膝盖往上按去,那孙云锦等着她进一步的动作,奈何好久她也是停留在浅尝辄止,急得他一把拉起李姨娘就要撕她的衣裳!
那李姨娘故作忸怩,一下子挣脱跪在地上,道,“老爷,婉儿是戴罪之身,做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再伺候老爷!”
孙云锦一时吃不到,哪还管那么多,当即道“什么戴罪之身,做给下人看得而已,你在为夫的心里还是最重要的!”
“真的吗?”李姨娘跪在地上做出娇态,声音柔柔得问道,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划过孙云锦的胸口,如一圈圈细丝缠住了他的心。
孙云锦当即道,“当然,这还能有假!”
李姨娘这才起身依偎过去,孙云锦猴急的一把扯开她的领子,粗糙的大手就要探进去,李姨娘一把抓住衣领,阻了孙云锦,故作哀怨道,“妾身老了,不如两位新姨娘年轻,又生了孩子,早已人老珠黄,老爷还是快离了我这里吧!”
孙云锦几次三番没法得手,一把揽住李姨娘腰摩挲,嘴里哼唧道,“你没有老,她们两位是嫩雏儿,哪及得上你的手段,为夫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你就从了为夫,日后什么都依你!”
李姨娘这才一个媚眼抛过去,松开了自己的衣领,那孙云锦已到极限,一把撕烂了李姨娘的衣裳,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嘴里唤着,“婉儿,快上来!”
“妾身可不要做下贱的女人!”李姨娘眼角眉梢都噙着媚笑,却光.裸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孙云锦瞧着烛光下的她,丰满高挑,一把拉她过来吻住道,“你个小妖精,小狐狸精!”
李姨娘娇笑道,“锦郎不喜欢狐狸精,南小筑里还住在两朵娇花,锦郎过去就是!”
“我才不敢什么娇花,难伺候!”孙云锦两手都没闲着,眼里嘴里都只剩下眼前这位,“啪”一声一把拍在李姨娘肥大的臀肉上,李姨娘疼得咬牙,长长的尖叫一声,做尽**浪态。
孙云锦大乐,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道,“爷就是喜欢你这骚样儿,她们两位哪及得上你勾人!”
外面看去李姨娘的园子里灯火通明,苏雪馨瞧着估摸是爹爹还在训斥娘,此时没个人从旁开解,娘恐怕是要受重罚,当即决定进去看看,刚踏进园子就听到一声女人似乎很痛苦的尖叫,难不成爹爹对娘动手了,想到有这种可能,苏雪馨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内堂的门虚掩着,间或有些噼里啪啦撞击的声音,苏雪馨心里更加紧张她娘的处境,三步并两步走过去,轻轻拉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在当地,软榻上爹爹和娘亲交缠在一起,抵死缠绵!
苏雪馨一时间臊得面红耳赤,后退一步,好在屋里得两个人太投入,并没有发现有人打开门,然后又和上门。
苏雪馨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娘亲真是好手段,爹爹一边在人前责怪她犯得错,转眼间还是成了娘亲的裙下之臣。转念又一想,今日之事恐怕都是苏桐捣的鬼,李柱平时极少到前厅回话,而且苏桐还专门挑了李嬷嬷的儿子,存心想要娘亲和李嬷嬷内讧,还好娘亲手段高明,不然真着了她的道。
五日后孙云锦启程赴任,带走了嫣红柳绿两位美娇娘,苏桐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李姨娘半点都没有担心这两位娇客常伴在孙云锦身边会早她一步生下儿子,先爬上平妻之位!
这几日苏桐睡得晚,让蒲柳备了些点心在书桌旁,便吩咐所有人都睡下,苏桐独自一人在磨墨炼字,每当她心神不宁,或是对什么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她便会写写字,前世院长妈妈说过只有静心,才能拨开云雾见彩虹。
墨绽转得不均匀,小滴墨汁竟飞溅到苏桐的手心,她转身去内室拿了一方帕子,擦了擦手,又打算接着磨墨,一转眼看着蒲柳备得点心,会心一笑!
他来了!
“出来吧!”苏桐轻声道,接着磨墨。
萧逸尘怔了怔,轮椅穿过大大的窗户,轻轻落在苏桐的书桌对面,依旧蒙着面纱。
萧逸尘自言自语道,“刚刚好。”
苏桐诧异得抬起头,眼睛里写着疑问,“什么刚刚好!”
“上次那轮椅沉入水潭里了,新做了一个来试试能不能穿过你这窗户!”萧逸尘耐心的解释。
苏桐无语,竟然有这样的人,夜闯女子闺房,竟然还振振有词的说是为了来试试轮椅能不能顺利穿过窗户,心里想着明天该让人把这窗户加几根横木才好!
“你怎么知道有人?”萧逸尘痞痞问道,他自认为自己的藏匿本事不错,这小女人又不会武功,怎么会发现他,说完他又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点心喂进自己嘴里。
苏桐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面纱狂魔,指指他手上的点心道,“蒲柳做的糕点一盘八块,我进去拿帕子的时候还是整整一盘一个不少,回来就只剩下七个,难道是被老鼠叼走了?”
萧逸尘听到“老鼠”二字呛了一下,糕点的粉末顿时咳进他的喉咙,呛得他脖子都红了。笨女人,竟敢把老鼠和他相提并论,有他这么绝色的老鼠吗?
苏桐当即无奈得摇摇头,谁让他偷吃,活该被呛到,随即低头写字,忽而见他咳嗽不止,又想起上次的伤口应该还没完全复原,这一番猛咳,恐怕又把伤口震坏了。想到这,她又放下笔,倒了杯水递给萧逸尘。
萧逸尘喝下去咳嗽才好点,恨恨得道,“算你有良心!”
苏桐给他顺了顺气,见他不再咳喘,转身又去写字,萧逸尘一个人坐着无趣,没话找话道,“这糕点好吃,你刚刚说是谁做的?”
“蒲柳啊,怎么了?”苏桐答了他一句,问道。
“出阁得时候她得一起陪嫁过去,这样我就天天有这点心吃了!”萧逸尘说的理所当然。
苏桐又愣在当下,这厮是什么意思,赖上她吗?还光明正大的说要蒲柳做陪嫁丫鬟,当真以为她苏桐好欺负!
“嘣”一下苏桐把毛笔扔过去,萧逸尘一抬手,笔稳稳地夹在他指间,他又痞痞得道,“娘子可是在邀请为夫跟你一起习字?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说罢就转动轮椅朝苏桐身边来。
苏桐一时更气,这厮就是知道占她便宜,今天她要是不教训他,她就不叫苏桐,当即一闪身,从从窗户底下抽出一个鸡毛掸子要打他。
萧逸尘挨了一下,便转动轮椅闪开,口里叫嚷着,“看月上中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这么高调,被别人抓住,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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