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锦严厉的批评了苏雪鑫,说道苏桐的时候又是满眼笑意,哪哪都满意!
苏雪鑫被骂得愣在当地,随后“哇”一声哭了,用帕子捂着脸跑了开去,孙云锦气得跺脚,“真是跟她亲娘一个样子,传出去还被人说我将军府家教不好!”
“妹妹年纪小,往后慢慢教就是!”苏桐轻声道,最后带着一行人辞别了孙云锦往自己院子里去。
宋嬷嬷和蒲柳见大小姐回来,自是喜不自胜,苏桐对他们也甚是想念,忽而又想到石妞,总不能让人家一直呆在树上。
“石妞!”苏桐站在院子里唤了一声,她估计那胖女子就在附近。
“属下在!”果然石妞从一颗树上跳了下来,对着苏桐跪拜道。
宋嬷嬷已听说这石妞,看到长得肉呼呼胖墩墩憨态可掬,很是喜欢,小姐平日便不喜下人行大礼,便走过去道,“我们这院子不兴这大礼,姑娘来了,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起来吧!”李嬷嬷说完便要去搀起石妞,哪知用力扶了几下石妞的右臂,石妞纹丝未动,依旧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姿势!
蒲柳在一旁看得“咯咯”笑,这石妞真是名副其实,像石头做的,沉得很,那是年老的李嬷嬷能扶得动的,蒲柳笑着过来帮忙道,“我是蒲柳,是小姐的丫鬟,往后我们一一武保护小姐!”说着便从左边扶她,蒲柳和李嬷嬷二人一左一右愣是没把石妞扶起来。
“小姐,这--”李嬷嬷和蒲柳面面相觑,请示苏桐道。
苏桐笑笑,“她若不肯自己起来,便是我们整个将军府估计也没奈何得了她!”
“石妞,我问你你现在的主子是谁!”苏桐也不叫石妞起来,转身对她说道。
“石妞现在的主子是小姐”石妞实话实说道。
“好,你现在的主子即是我,往后萧逸尘那边你就把嘴巴闭紧,否则我处罚人来可不比你的前主子差!”苏桐厉声道。
蒲柳一年愕然,小姐一向最好相处,为何单单对这个石妞凶神恶煞的,还有小姐当着下人的面就直呼三皇子的名讳,真是够大胆的呢?
“属下明白!”石妞低头领命,苏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她的训练有素,便道,“你起来吧,我们这确实不兴处处行大礼,你随着蒲柳她们做就好!”
“谢小姐!”石妞声音洪亮的答道,连起立的动作也是一板一眼,起来有立正站好,看得一院子胡闹惯了的人又是一愣。
“你为什么叫石妞?”苏桐好奇的问道。
“回小姐,家父姓石,平时叫我妞妞,后来家父亡故,属下跟随了三殿下,便被唤作石妞!”石妞解释道。
“哦,原来这样!”苏桐点点头,又问道,“你几月出生!”
“属下五月出生!”石妞答道。
“正好呢,五月石榴花开,往后你便叫做石榴,妞这字放在女孩子名字万人叫总是不好,只亲近的人叫才好!”苏桐一想到那日白影开玩笑说萧逸尘“泡妞泡得尸横遍野”便觉得那字很不雅!
“石榴谢小姐赐名!”石榴自是乐意,又跪下拜谢,蒲柳忙叫道,“不用跪!”
石榴软下去的膝盖,又站直了,尴尬的挠挠头!
“嬷嬷,你安排石榴住在蒲柳隔壁吧,一并给她裁制今年的衣服,再吩咐账房这个月起支付她用度和例银!”苏桐交代着宋嬷嬷安置石榴的事儿。
“小姐,属下有个请求!”
苏桐瞧石榴说得支支吾吾,“往后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属下爱吃胡桃,例银就不用了,全部换成胡桃给我就好,属下不花银子的!”石榴说道。
苏桐明白过来,看了一眼她腰间的布袋,里面鼓鼓装着得怕就是胡桃把,刚刚她就是用了胡桃壳教训了李姨娘母子,想必她不光是爱吃胡桃,还使得一手胡桃暗器!
“这个没问题,嬷嬷,吩咐下去,往后按照石榴要求的分量采购胡桃,定时送她房里!”苏桐又对石榴说道,“例银还是照常给的,胡桃管够!”
“属下谢主子!”石榴见苏桐好相处,渐渐不再拘谨。
苏桐笑着道,“不用属下、主子的挂在嘴边,你和蒲柳加上我三个人本差不多年岁,我们是主仆,更是姐妹,你往后就随蒲柳叫我大小姐!”
苏桐回到府里,想着李姨娘怕是不会就此消停,这个平妻之位对她的诱惑力太大,她怎么就甘心就此放手,果然不出两日苏桐便听说孙云锦携李姨娘母子一起去拜会了李姨娘的哥哥兵部尚书李宗。
宋嬷嬷打听到,这孙云锦即将赴任的地方巡抚是李宗的至交好友,倘若李宗肯为孙云锦引见打打招呼,孙云锦赴任后只要这位地方巡抚多多配合,还怕孙云锦在那干不出政绩?这样调回京都就指日可待了!
苏桐冷笑一声,李姨娘就算你再智谋百出,我没不能让你如意,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一日苏桐正在屋子里写字,宋嬷嬷便急匆匆进来通报道,“小姐,不好了,这嫣红柳绿二人,这两日不知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身出疹子!”。
“哦,这一招她还真敢再用!”苏桐狠狠道,柳绿和嫣红二人马上就要随孙云锦赴任,这李姨娘此举难道是为了截住她二人?不对,这两个人就是去,也不会威胁到她生平妻!
“小姐,老爷破天荒的这几日夜夜都宿在李姨娘院子里!”宋嬷嬷说道,“老爷当众许诺过只要李姨娘生了儿子就升她为平妻,难不成这李姨娘想尽快生出儿子!”
“不对,这些年她一个人专宠,也没见她肚子有动静,她不可能寄希望于这几天,指望能在这几天怀上儿子!”苏桐摇摇头道,“李姨娘这几日可有什么特殊的动向?”
石榴歪在一边剥胡桃吃,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无关,这时她忽然拿出一个纸包,扔在桌子上。
苏桐知道这石榴跟她前主子一样的癖好,没事儿在树上窜来窜去,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她定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跟这物件有关。
苏桐打开来,竟然是一块香饵,闻之却没什么香气,蒲柳端来一杯水,化了一小块在水里也是无色无味,苏桐从抽屉里拿出萧逸尘送给她的制香秘籍。
她一页页对照,发现这香饵是用来调制一种叫做“夜迷情”香,细看这种香的功效,一时间看得苏桐面红耳赤,难道李姨娘用这香迷惑父亲,可是推理又说不通,即是她能这几日得专房之宠,怀上儿子的希望也不大,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宋嬷嬷道,“那嫣红柳绿全身出疹子--”
“明日我去瞧瞧,开了方子,你去抓药便是!”苏桐不等宋嬷嬷说完便道,这二人毕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没必要让她们过分遭罪。
傍晚时节,苏桐去敲了嫣红柳绿的疹子,开了方子,正往回走的路上,便见李氏身边的李嬷嬷在角落里倒尽的香灰,不用想肯定是李姨娘调制的那些腌臜东西。
“嬷嬷,此刻爹爹在哪?”苏桐勾唇问道。
宋嬷嬷道,“在前厅坐着,李姨娘也陪在那里!”
“我们也去瞧瞧!”苏桐拐了个弯,朝前厅走去,隔着老远她就看见大厅里香炉上烟雾缭绕,便折回来,俯身在李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才携着蒲柳进了前厅,果然孙云锦坐在太师椅上,李姨娘陪侍在侧,苏雪鑫也在下首坐着,苏桐冷笑,李姨娘,你当真是不知羞耻,当着亲身女人的面做出如此下贱的事儿。
苏桐一进大厅,果然李姨娘的神色有些紧张,故作自然得问道,“桐儿今日怎么得空来这里了?”
苏桐暗叹这李姨娘恐怕也在她身边下了不少功夫,连她傍晚一般不往前厅来也摸得清清楚楚。
“桐儿去瞧了嫣姨娘和柳姨娘,回来的路上听说姨娘和妹妹都在这陪父亲品茶,便想着过来也跟姨娘讨口好茶喝!”苏桐见矮几上煮着水,丫鬟们在布着茶具。
“桐儿来得正好,你李姨娘从娘家带回了些北方云毫,当真是好茶,这几日都邀爹爹来这品茶!”孙云锦歪在太师椅上说道。
苏桐在下首坐着,瞧着这一屋子的女人,只有孙云锦一个男人,李姨娘为他揉着太阳穴,孙云锦闭目养神,不时品一口茶。
苏桐不懂声色喝茶,一会儿宋嬷嬷进来道,“回大小姐,负责采购的李柱说采办了胡桃,要进来回话!”
苏桐轻轻道一句,“让他进来吧!”
李姨娘一惊,再也坐不住道,“老爷,屋子里都是女眷,让一个家丁进来怕是不好吧!”
“李姨娘忘了,这位李柱可不是一般的家丁,她是李嬷嬷的儿子,李嬷嬷是姨娘的掌事儿嬷嬷,最是懂礼数,想必调教出来的儿子也知礼,估计也不会冲撞了我和馨儿妹妹!”苏桐缓缓说道。
“这--”李姨娘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孙云锦微微不悦道,“婉儿,这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后,示意李姨娘多按按那里。
苏桐瞧着孙云锦眼神迷离,看李姨娘的眼神也是直勾勾的,一双手在李姨娘的手上搓揉,知道时候差不多了,这“夜迷情”只对男人有效,而且越是血气方刚药力就越强,李柱比孙云锦年轻,更何况此刻那迷香烧得最旺,此时不让他进来更待何时。
众人说话间李柱已经来到大厅门口,李姨娘的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苏桐轻蔑一笑,好戏开始。么了在嬷。
蒲柳带着李柱来到苏桐跟前回了话,李柱刚开始说话正常,最后舌头竟有些舌头打颤,苏桐看了李姨娘一眼,冷哼,看你能坚持多久。
“馨儿妹妹,我瞧着你身上的牡丹花修得精致,是什么针法,来给大姐开开眼!”苏桐亲热得对苏雪鑫道。
苏雪鑫一听,自然得意,当即道,“这是姨娘新教我的回环针法,很是复杂难绣呢!”说着起身往苏桐身边走,想炫耀一番。
走到李嬷嬷身边时,李嬷嬷微微抬了脚,苏雪鑫一个脚步不稳,直直往前扑去,手刚好触在跪着回话的李柱身上。
那李柱本来就觉得莫名其妙的浑身燥热,欲火中烧,正在极力压制,忽然间一手带着女人香气的手触在他脖子上,顿时如饮了天山甘泉一般清甜,当即理智全失,一手抓住苏雪鑫的手不放,一手就要往苏雪鑫的脸上抚去。
苏雪鑫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哭,她的力气对于李柱来说当然是蚍蜉撼树,一时间哪挣脱了得了,眼见李柱的手就要触到苏雪鑫领口的衣裳。
李姨娘再也没法淡定,抱住她女儿的名节何等重要,当即一把甩开孙云锦的手就要奔过来,苏桐见效果差不多,飞快示意了下宋嬷嬷,宋嬷嬷眼疾手快一杯热茶泼在李柱脸上,李柱顿时被烫的后退几步。
“老爷在此,岂容你胡来!”宋嬷嬷怒喝,连着茶杯重重砸在李柱头上。李姨娘早冲过来,抱着自己的女儿,颤抖着声音哄道,“馨儿,不怕,娘在这!”
苏雪鑫还在哇哇大哭,头上发钗凌乱,孙云锦开始被弄得云里雾里,这才看清楚状况,“啪!”一声拍了桌子。
“大胆李柱,众目睽睽下敢轻薄老夫的女儿!来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孙云锦气得怒喝。
李嬷嬷得了消息,飞也似的冲进来,照着李柱的脸就是两巴掌,又跪在孙云锦脚边磕头求饶道,“老奴教子无方,还望老爷赎罪!”
“滚!”孙云锦一脚揣在李嬷嬷腰上,“混账的老东西,你儿子这是要逆天了!”
李嬷嬷自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要救自己的儿子就得出卖主子,当即祈求的看着李姨娘,李姨娘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李柱是受了这“夜迷情”的作用才如此,显然苏桐故意设计了这一出好戏。
她一边心疼着自己女儿,一边看着忠于自己奴才苦苦哀求,终于慢腾腾道,“老爷息怒,李柱他是一时鬼迷心窍,是不是就--”
孙云锦一听李姨娘是为李柱求情的语气,更是怒不可遏,“馨儿可是你亲生女儿,你忍心她这样被人欺侮,天下有你这样的亲娘吗?”
苏雪鑫也一脸难于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娘,李柱必须死,否则她的名节就不保,流言蜚语是多么可怕,她眼见道了出阁的年龄,还怎么找个好婆家,她的幸福就毁了,可是她的娘--
李姨娘一时不知如何辩解,孙云锦看看李姨娘,又看看李柱,最后目光落在苏雪鑫身上,瞧着她珠钗散乱,陡然想起李姨娘当年爬上他的床的手段,一时间心里生出万分怀疑,大喝道,“馨儿,是不是你平日不检点,给了那臭小子什么念想,他才如此大胆,竟然敢--”
“爹爹,女儿没有,女儿不敢,请爹爹明察!”苏雪鑫一时间百口莫辩,不知道这一盆污水为何就引到了她身上,她真的什么也没做。
苏桐看着这一幕,孙云锦就是这么蠢,关键时刻不是惩治恶人,而是愚昧的怀疑自己的女儿不检点,多么可笑!
瞧着苏雪鑫的样子,估摸着她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并不知道她娘亲的计谋,否则此刻也不该是这样反应。
苏桐站起来,朝孙云锦道,“爹爹,我瞧着李柱素日也是个知礼的,我们不妨听他说说,要乱棍打死总得给人辩解的机会不是,不然传了出去外面人还说我们将军府苛待下人,打死家奴!”
孙云锦听着苏桐说得有理,喝一声道,“李柱,你且说说为何如此大胆冒犯二小姐!”
那李柱本来只是进来回话儿,偏偏赶上这一遭,平白无故被水烫,还挨了自家娘亲两下,加之平日里在将军府有李嬷嬷和李姨娘在后面为他撑腰,横行惯了,此刻受了这样的委屈,那还忍得住!当即跳起来道,“我李柱行得正、站得直,在府里伺候从不曾冒犯任何女眷,今日犯了邪才这样,肯定是二小姐故意扑到在我身上勾引我!”
“混账,”孙云锦又是一派桌子,看着苏雪鑫的眼神也更加失望,苏雪鑫也顿时失了方寸,扑过去就抓李柱的脸道,“我何时勾引过你,你也撒泡年照照你自己,不过是贱奴才一名,给我提鞋我都嫌你脏,你如此污蔑我到底是何居心!”
苏桐轻轻抿了一口茶,冷笑,就是要让你们狗咬狗!
李嬷嬷一听这话当即脸上挂不住,李柱好歹是她儿子,二小姐的话实在太过分,妄她平时为她们母子俩出谋划策、尽心尽力,现在出了事儿,竟没有一个人为她儿子出头,说着看向李姨娘的眼神已有几分不岔。
“爹爹,你要明察,我根本不喜欢这李柱,何来勾引他之说,一定是她觊觎女儿貌美、身份尊贵才妄图高攀,爹爹今日不处死她,女儿的名节就毁了。”苏雪鑫哭哭啼啼跪在孙云锦脚下,扯着他的衣角哀求。
李姨娘当即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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