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变成怀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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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兄弟因为老妈的帅气保住了城市户口,因老妈的“亡命”奔波而保住了学生身份,对老妈自然是感激不尽,连崇拜的心也有了。

    但老妈在我们三兄弟的“崇拜”心理中却是“得理不饶人”,变得越来越霸道,成了家里“唯一正确”的象征,对父亲的监视也越来越严,越来越下工夫,一举一动也不放过。

    只要我老爸走出家门,她就想方设法,远远偷偷地跟在后面。

    老爸到居民委员会去找工作,她就每次都请好假不去上班,远远地跟着他。

    老爸好容易找到一个临时工工作后,刚开始去上班那几天,她也天天跟着,远远地监视着。有时想起什么了,还一人跑去父亲那个记者朋友家,问这问那。

    那年头,生活压力大,政治压力更大,在任何人面前说话都得非常小心,随时得表现得很“进步”,很“革命”,害怕有人为了自己的进步去“告密”,亲友也不例外。因此平常亲戚之间为了避免这种猜疑,就忌讳来往。

    最近,再加上老妈的强势和变态,我家的亲友就更不敢来了,因为只要有人来,老妈就会讲老爸的八卦故事。

    到后来,老妈的怀疑,变得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离奇了!

    老爸的临时工工作一周只有几个半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

    我每次回家去时都看见他始终坐在过道上“饭桌”旁边的一张竹椅上写章,有时趁他上厕所什么的,也偷看看,都是清一色的歌颂党的章,猜他一定是寄到报社去投稿碰运气,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回到革命队伍里去。

    可是,那种稿子在他的床下堆成了山,他这个“老编辑”的章却始终没有一篇被现在的新编辑看上!

    一天,下班后,老妈回家走进后院,天已经黑了,没有看见老爸在写章,却看见老爸离开了他的“办公”饭桌,“殷勤”地用手电给那个帮隔壁邻居的老太婆挑水的老大娘照亮!

    老爸的行为不检点,又被我老妈抓住了!

    “你爸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连那个帮隔壁挑水的老大娘都要去勾*引!”

    “我的妈呀!妈妈怎么了?她病了吗!”

    我们三兄弟背着老妈叽叽咕咕地这样议论。

    不过,除了骂,老妈也没有多的办法,而且她骂也是背着老爸骂,可能她自己也知道理亏,禁不起面对面的较量,只是气不过,在我们面前出出气吧。

    她可能没有想到,她这样做,反而使我们三兄弟得出相反的结论:

    “从前的事我们很小,也搞不清,但这个事情,说明老妈很多事是冤枉老爸了!”

    “她一贯乱冤枉人!。。。。。。”

    我哥又加了一句,结合老妈对他自己的粗暴和冤枉,我哥从此就站到了老爸一边!

    为了生存,也为了填满那每天漫长人生的一分一秒,职业编辑加作家的父亲开始学习泥水匠,我家的房后阳台上慢慢堆满了一个个穿上硬邦邦水泥衣裳的泥工工具。

    老爸去上班,老妈仍然经常偷偷地跟在后面监视,好像那是她唯一的娱乐活动!是啊,那年代,不但没有电视,连收音机都没有,连阅读的书籍也非常有限,那全国仅有的几本革命小说早已被全家人翻破了!

    没想到,不久,我妈竟意外地有了一种新的娱乐。

    因为我家从郊外搬进城里,离学校变近了,我的女同桌金庭树有时就悄悄溜到我家玩,我妈喜欢她那豪爽的性格,经常带她到处乱跑,有时就是去监视老爸。

    老妈告诉她,你什么时间都可以过来玩,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金庭树从小和自己的妓女妈妈长大,很好奇我们这种革命知识分子加右派分子家庭,特别是好像她和老妈性格也特别相投,聊起来就没完!连我们和老妈在一起时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她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可我这金同学却什么也不怕,和妈在一起时,张开她那张大嘴巴,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都问。

    老妈也奇怪,在我这同学面前,她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好像找到一个出气筒,对她什么都说,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金庭树才来我家几次,她们两人竟然成了忘年朋友!

    老爸和我们几兄弟都吓了一跳,因为在我们的记忆中,老妈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朋友!

    这个我的同学金庭树到我家,和我好像没有什么话要说,就都和我老妈“玩”去了。

    一天下午,她刚到我家就要解小便,到处乱找“厕所”,转到房后,看到那许许多多的泥水匠工具,就问我妈:

    “屋后有那么多泥水匠的工具,干什么用的啊?伯伯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这下可是大大伤了老妈的自尊心!因为我的女同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的想象中我老爸还在什么大机关工作,一不小心就问出了这不能问的问题来。

    老妈突然黑了脸,使出浑身劲一巴掌把金庭树打倒在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