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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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月亭内,夜婀娜一曲弹罢,赫连国公赞道:“郡主的琴艺自得魏太子点拨,大有进步,依寡人看哪,不久之后,魏太子的乐神之位就该让贤了,哈哈…”

    夜婀娜含羞一笑,刚要回话,宁倾负只身而来,边迈向亭内边说道:“闻仙曲而来,我正思忖何人才能奏出这般天籁之声,原来是郡主!”

    夜婀娜欠身行礼后说道:“国师可真会讲话,难怪深得国公心意!”

    “郡主不必拘礼,请坐,”宁倾负说道,“国公,郡主已过婚嫁之龄,夜宰纵然舍不得,也不能耽误了儿女的大事,国公得空时还应与夜宰说说。”

    赫连国公连连摇头无奈道:“这个丫头的禀性,你是不知道,她若不同意,我和她父亲都没有办法,多少人不远千里来赫连提亲,她连面也不肯见便将人拒之门外,天下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得到婀娜的心!”

    “国公~”夜婀娜腰肢轻拧嗔怨着,神清骨秀渥丹色,似能摄去任何人的魂魄。

    宁倾负与赫连国公相视一笑后说道:“哪个少女不怀春,郡主岂能例外,我对相术颇有研究,观郡主气色,应是对某人有了意!”

    “当真?”赫连国公看向夜婀娜。

    夜婀娜急的嘟起嘴,“国师,不、不可乱讲!”

    李谁知一行人走过来,他身后侍卫两列,左右为首的是孟栋梁与李烈。侍卫驻守在亭外,李谁知挨近宁倾负坐下说道:“御医不是嘱咐了要静心修养,奏本不批,你倒改做媒了?”

    赫连国公冷脸问道:“太子什么时候关心起国师来了!”

    李谁知挂不住颜面,转向夜婀娜问道:“看中哪家公子了?说出来我给你作主!”

    “哪有…”夜婀娜扭捏不已。

    李谁知轻“咦?”一声,来了兴趣,揶揄道:“你若大方承认,我就算了,你这般模样,看来国师说的竟有七八分准了!”

    赫连国公爽朗大笑,“好、好、好,若真是准了,丫头你就说出他的来路,无论他是何方人士,有何背景,我们赫连国的郡主都足够配得上他!”

    夜婀娜含羞带喜看一眼宁倾负,指了指,然后赶紧扯住丝帕遮住半边面庞。

    “国、师?”别说李谁知与赫连国公,就连宁倾负也诧异不已,她原本是在国公的准许下与李谁知安排下这一出戏,想利用郡主的婚事加深对孟、李二人的刺激,料想不到误打误撞,郡主竟当众示意倾心于她宁倾负。

    亭外孟栋梁一头栽倒,侍卫们七七八八围聚,掐人中的,唤他名字的,摇晃他身体的,一团乱糟。亭中四人的话题被打断,李谁知命令道:“速速抬回侍卫营救治!国公,儿臣先行告退!国师,告辞!”

    夜婀娜跟着起身,“国公,国师,时候不早,我也回去了!”她两眸秋水脉脉视向宁倾负,揖礼,特意绕过石桌从宁倾负跟前走过,低声说了句,“国师,我、我等你!”说完,她半窃喜半羞涩的离开。李谁知就在前方疾行,她提裙加快脚步赶上,问道:“太子,我看中的正是国师,这桩亲事,太子真会为我作主?”

    “夜婀娜,我警告你!”李谁知身形不停,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色,“不要玩火**,宁倾负不是你能够对付得了的!”

    “是吗?走着瞧!”夜婀娜挑衅的回望一眼,虽然那里已经人去亭空。

    距离楚国公回访赫连只有不到半月时间,宁倾负每天与太子在宫内忙碌,难得休憩。是夜,刚回风华殿,解下官服时,宁倾负猛的向梁上甩出一枚镖。

    “叮铃”,镖被打飞。一个从脸到脚都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从梁上飘下,宁倾负正想出手攻击,但肩窝处一麻,身体已经瘫软歪倒。黑衣人接住她抱到床铺,为她盖上薄被,同时自己也钻了进来。抱住宁倾负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声命令道:“小狐狸放心,爷不是来杀你的!”

    “小狐狸”的称呼将过往旧事掀开,那还是在摇铃镇,她与赫连国公第一次相见后在树林中传来的男子声音。当时似梦恍惚,现在如雷劈顶。

    “小狐狸,乖乖睡觉!想知道是谁谋害太子,明日午后去侍卫营!”

    宁倾负想侧头望一眼黑衣人,哪怕只看他露出的双目,可惜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慢慢的,她意识全无。天明惊醒,身边空无一物,仿若从未有人来过。黑衣人是谁?也是赫连人?宫里藏匿着这样厉害的人物,如果连国公也从未察觉,那么此人势必成为她最强悍的对手!

    侍卫营位于皇宫西北一角,是专供宫里侍卫临时休憩之地,午后时分,最是肃静。装扮成杂物太监的宁倾负远远看到夜婀娜从营中走出,怀着揣测,她待对方远离后进入了营地。走过两排屋舍,只见李烈的身影闪进一道门,宁倾负轻快跟上,倚于门边。刚好有两个侍卫经过,宁倾负迅速从袖筒中取出备好的一提药包,举手做出叩门姿势。这两个侍卫略瞥一眼垂首躬身的宁倾负,没有询问,错身而去。

    屋内,李烈声音尽管压的低,宁倾负还是听出个大概,他在质问孟栋梁,“郡主跟你谈了什么?”

    “谈什么与你何干?”孟栋梁嗓门儿较高。

    “你小声些!”李烈提醒着。

    “哼!从娶了她,哪天不是受你们的奚落,得不到郡主,已经是生不如死,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笑话,别说你娶那个人是皇命,就算你不娶,也一样得不到郡主!”

    “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废话少说!我从前一直将你视为兄弟,寻思你性情单纯,没想到你玩这一手,装病来讨郡主的怜惜,劝你别做痴人梦!那天你也听到了,郡主就是不嫁给太子,也会嫁给国师!”

    “呸!少提兄弟,没得恶心!你且放心,郡主出生时就有高人预言,她是国后的命!李烈,你虽也姓李,可惜祖上少冒了一缕青烟,我劝你收收手,别把事情做绝了,到时候没法收场,你死不打紧,别连累了你父亲一世的英名!”

    “姓孟的,你乱讲什么!”

    “我乱讲?礼仪殿下毒一事,你敢说与你无关?好好一条猎狗就那么死了,若是换成太子吃了,恐怕李氏子孙就剩下福稷将军一脉了!”

    “孟栋梁!你大逆不道!只有你才会这样想!你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国公吗?”

    “你敢吗?到时候谁是谁非,你以为国公查不出来?就算国公念及福稷将军劳苦功高,念及你姓李,国师能饶过你吗?太子能饶过你吗?”

    “在茶点中动手脚整治国师是你先提出来的,你如何能栽赃给我?你说我下毒,我还怀疑是你下毒呢!”

    “是我向太子提出来的不假,可是谁怂恿我的?是你李烈!”

    “谬谈!你有何证据?谁会信你?孟栋梁,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我糊涂,郡主不糊涂!”

    “你什么意思?”

    “你下毒的事郡主已经跟我说了,你不要再狡辩了!”

    “胡说,我没有告诉过她…”李烈说到这儿猛的收住口,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门外,宁倾负庆幸自己今天没白来的同时,也懊恼的发现了正冲她走过来的太子。转身离去,可惜李谁知已经怀疑,“狗奴才!鬼鬼崇崇干什么,站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