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刘尚来不及休息,便独自招来了郭嘉问道:“奉孝,此次我军大胜袁军,可以说是旗开得胜,只要我们破掉陆勉这一路兵马,我等就可以顺利进军南阳,到时候不管能不能打下南阳,都可以给袁术一个教训。只不过我心中老是不安,不知奉孝能否为我解惑?”
此一番胜利,可以说是郭嘉调度有方,给了我军可乘之机,但是郭嘉没有得意忘形,对于他来说,这一点胜利还不足以显示出他的本领。
此时,在听了刘尚的话后,奉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沉思索,时不时的又给自己灌上两口酒,这副专注的模样,让刘尚坐在一旁,心中紧张的不敢应声。
看来郭嘉也同样看出此次袁军出兵的不正常,不过到底是什么目的,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参透。
“主公心中的不安,也是嘉对此次袁军出兵的不寻常之处感到疑惑。”郭嘉半瞌着眼睛说道:“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嘉依然还在思索。”
刘尚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我军下一步该当如何,是一举攻破叶县,击溃城中的援军主力,还是配合寿春兵马,直接进入南阳腹地。”
寿春之围后,周鲂就已经与刘尚取得了联系,并且把戏志才的计策,出兵合肥扰乱对方虚实的方案也透支给了刘尚。
在知道了戏志才与黄叙相安无事,并且成功的瓦解袁军的意图后,刘尚兴奋万分,马上手写书,令戏志才暂为寿春司马,统筹寿春军务大事,并且让常太,周鲂等人也听从戏志才的调遣。
对于这一调令,周鲂与常太没有丝毫不满,反而乐意接受全权听从戏志才的调遣,自黄叙率兵合肥之后,戏志才充分发挥了身为一代智者的优势,寿春城中开始接连的调兵遣将,出重兵把守寿春关隘之所,又或是在水域上进行严格的把关,常太本人更是率领城中的精锐,安札在寿春城外五十里之处,以便随时向刘尚大军策应。
对于刘尚提出的两点提议,郭嘉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主公可知叶县距此有多少里的路程?”
刘尚想了想,便走到案前翻开一张羊皮卷,认真的审查后,手指在图上一点,回答道:“从图形上的位置来看,有百里的路程。”
刘尚说完后,眉头就莫名的皱起,抬头看向郭嘉,却看见对方投来揶揄的目光,心中更加的狐疑了,低头重新打量起来,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个,百里?”刘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思忖了一番,嘀咕道:“袁军怎么撤得这么远,都到了淮水边上了,莫非他们有什么阴谋。”
“阴谋倒不见得。”郭嘉来到刘尚边上,看着案上的地图,观察入微道:“叶县只不过是一小城,城内不足千户,城墙不高但却三面环水,水势湍急,不可强攻。”
郭嘉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对上刘尚,绽放出睿智的光芒,淡淡的说道:“袁军一退百里,说明已经放弃了进军我方的机会,屯驻于此,必想与我军形成对峙之势。”
“他们此举有何目的?”刘尚沉思道。
“有何目的嘉到不知。”郭嘉说道:“但如果他们在此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设防,以逸待劳的话,我军将要面临很大的威胁。”
刘尚在地形上仔细一看,发现叶县围绕着淮水,淮水约有数丈,河势较急,如若强行攻城,伤亡恐怕还比固城而守的袁军要多。
刘尚看向郭嘉,不知为什么,在有了郭嘉当自己的谋士后,刘尚就很少动脑子,遇到难题就直接找上郭嘉。
这也许是因为历史上人们都把郭嘉这一类的谋士神话了,诸如卧龙、凤雏等人,一向都是算无遗策,运筹千里,他们的才智让数代人为止倾倒,为止楷模,或许也让刘尚对其这类妖孽出众的智者产生了依赖感。
“主公,莫非忘了凌操将军这一路水师?想来已经绕进徐州水域,抵达盱眙边境了。”郭嘉淡淡的笑道:“袁军中人还以为能占据小城拖延住我军,岂会想到在他们后方,已经出现了我们的人马。”
刘尚眼睛一亮,顿时想到还有这一招妙棋,高兴之下一拍郭嘉的肩膀,赞道:“奉孝果然厉害,恐怕这次袁军众人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本来一脸淡定从容的郭嘉被刘尚这么一拍,只感觉身子往下一沉,重心不稳,突然而来的袭击,让他措不及防,嘴巴一咧,发出呲地一声,脸色也变得有些歪曲。
“主公,郭某可不是习武之人,可经受不住你这一拍。”郭嘉揉了揉肩膀,眼神有些哀怨。
“哈哈哈哈!”刘尚开怀大笑。
……
叶县,临时的县衙大厅中。
陆勉一脸哀愁坐在其中,表情虽然有些低落,但目光中却透着一丝倔强,连续的打击之下,并没有让自以为智冠超群的他意志消沉,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在多方的打听之下,陆勉也知道虽然是敌将黄忠破了自己阵中的阵眼,但一直在领导着这场战役的却是对方的军师,郭嘉,郭奉孝。
本事信心满满的出征,却是一败再败,最后不得不一退百里,把握住最后的机会,不让江东兵马在前进一步。
这时,叶县的县令冲冲的走了进来,脸上一副谄媚的向陆勉说道:“大将军,按照你的吩咐,所有的桥梁已被拆毁,船只全部收缴。”
“做的很好,县令大人辛苦了。”陆勉不温不火的口气说道,表情淡然,一点也看不出此时他内心的想法。
“不辛苦,不辛苦。”县令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大将军还有什么要吩咐在下的,在下一定鞠躬尽瘁。”
“恩,你下去吧!”陆勉看了县令一眼,然后开始沉思起来。
“呃!”县令抬头看了看陆勉,以及两旁默不作声的袁涣、梁纲等人,心下一阵恼火,老子帮你们做了这么大,你们竟然一点表示也没有。
心中尽管有很大的不忿,但这位县令也是不敢表现出来,脸上挂着难看的笑容,道:“那在下就先下去为诸位大人准备酒菜。”
等了片刻后,见大厅中没有人说话,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县令脸上的表情都开始僵硬了,心中的不忿渐渐的转为恼怒,自己好歹也是一县之主,就这样的被无视了。
心里哼了一声,这位县令大人也不再枉做好人,低着头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此时愤怒的表情,悻悻的走了出去。
袁涣抬头瞥了眼县令的背影,见越来越远之后,才站起来,对着一脸哀愁的陆勉小声道:“大将军,惠衢将军身死,陈纪将军生死不明,大军中也是士气低迷,不知我等该如何是好。”
梁纲也在一旁瓮声不满道:“城中尚有兵马万余,如何不能与江东一较高低,此时我们龟缩在一个小城内,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算什么事。”
袁涣轻轻一哼,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战场上跑得这么快,身为袁军上将,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弃同泽不顾。”
梁纲老脸一红,仿佛被说中了痛处,铁青着脸狡辩道:“那时大将军无法统筹大局,我恐三军生变,自当要随全军一齐后撤。”
梁纲的话非但没有得到对方的理解,反而让对方的戏谑之色更浓,袁涣的脸色尽是轻蔑,语调说不出的古怪道:“原来梁将军如此深明大义,倒让袁某开了眼界。”
梁纲气急,轰得一声站起,手按在刀柄上,对着袁涣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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