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广丁几乎没出门,没有找小伙伴,没有找老李,更没有去老黑山,就在家干活,陪着爷奶说话。
三天后的早上,他出门直奔池子,查看周围几次,四下无人,把老李给的小黑牌拿出,跳下水去。
眼前一晃,已经进了自己熟悉的府第,喊了几嗓子,没人答应,广丁知道老李肯定不在。
他不去理会这些,轻车熟路来到院子,从葫芦里拿出准备好的家什,准备烤吃的,不过这次不再是鱼,而是来的时候在半路买的两只全羊。
点着火,从葫芦里拿出一个大铁架子,几根长长的铁条,这是他觉得每次都要支架子麻烦,这次特地偷偷找铁匠铺做的。
把全羊涂好作料,用铁条穿起来,正式开烤。
广丁这里刚忙和完坐下,背后传来一声流里流气的怪笑,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老李到了,他故意缓缓站起身来转过去,见老李站在他前面三步远的地方,脸上露着玩味的笑意,目光却压制地跳动着。
俩人都没说话,好一会,才冲上去用力抱在一起。
老李放开广丁,围着他,摇头晃脑的转了一圈,说:“几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呀!”广丁答非所问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老李不屑一顾的看着广丁,答到:“你以为我这里谁都能来?我发觉有人在,就知道,一定是你这个小眼睛。”说完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一个多年没有人说话,一个数年才见到好朋友,这一唠起来,真是山呼海啸,所向披靡,鱼吃了快十条,酒喝了七八碗,一个全羊就下去了一大半,这都是老李胃口本事大的缘故。
广丁猛地想到一件事情,忙问:《始真经》中有闻道之后,有所为,有所执者,所以之人。无所为、无所执者,所以之天。为者必败,执者必失。故问道于朝,可死于夕。”这些话我想过多次,想出了一点道理,总觉不足,你给我说说。
老李见广丁重视,深思了一下说:“此远非当前丹家之执精气神修起,是无为之法,和有作有为者不可同日而语。”稍微一停又说:“你最初学的是无为的法门,后来机缘巧合得了五气,说到底,还是无为为始的缘由,既然有此好事,两者因果而来,只要不忘根本,继续修炼应该不错。”
广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一会,才放下这事,估摸天意不早,怕两位老人着急,就要告辞,这时心中一动问:“我想让爷爷奶奶体好些吗?能帮上让他们吗?”
老李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要先明白人老的根本。人活着离不开三样,在内,火土水,火是神,水是精,土是气。在外,无土人无食物,没水人要渴死,无火,天寒地冻,日月无光,也不能活。人和树木虽然外表不一,但都离不开三者,树木花草都离不开水土火,缺一不可。”
他狠咬了一块羊肉继续:“说到底还要靠自己的,你可以把火土水三气透出体外,慢慢温养老人,能受得起多少,要看他们的机缘。”
广丁又把自己身子的情况说了一回,老李说的和师兄相似,广丁心里更有底了,决定从明天开始就去老黑山。
晚上,广丁想着老李白天说的无为之法,我有五气的机缘,说是机缘不如说是无为之果,因为无而得,既然有所得,就应该好好利用,不论无为有为,做到五气平衡总是对的。
第二天一早,广丁离开屯子,因为刚刚下过雨,路上到处是泥水,也没有人,正常一个小时多的路程,十分钟就到了火山口上。
重新站在老黑山的山顶,广丁颇为感触,既来之则安之,他没急着下去,先饶有兴致的眺望一番。
北方的夏季多雨,是草木最为旺盛的季节,绿色的树五彩的野花,把看着刚强坚硬的老黑山点缀出几分生机,刚刚被雨水淋湿的山石在日头照耀下微微泛着光,增添了一丝柔和之色。
鼻间传来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有点甜还有点香,广丁陶醉的深吸了几口气,定定神,缓缓的下到山口底部。
坑底还是一如既往,零散的分布着一些低矮的灌木,所有的石头都是湿漉漉的,甚至低洼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个几丈方圆的小水池。
他不在乎,随意找了一块稍大的石头坐下,安稳的闭上眼睛。
片刻,多年没见的那种感觉,从地底下一点一滴的涌上来,从最初的稀薄迟疑到浓厚热烈,广丁体内的光团都转了起来,特别是红色的光团跳跃着,像一蓬烧的小火苗。
让广丁没想到的是,脑中的黄色光团和里面的红色小光团也不再平静,红光团轻轻鼓荡,连带着黄光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如同一片平静如画的湖水,投入了一颗石子。
时间匆匆过了一小时,广丁渐渐的停止修炼,站起来走了几步,觉得身体有股膨胀的味道,眼神似乎亮了几分。
他又闭上眼检查几次,脑袋里的的两个光团还是老样子,变化不多,身子里的火气光团比来的时候明显密实。
站了几分钟,广丁又发现黑色的水气,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支,身子也没有以前热的感觉。
这应该是以前老李龙珠的作用,看来,它的作用绝对不是老李说的那样平常,说到修炼,广丁心下感叹,觉得老李对自己的帮助,就算师兄也无法比拟。
既然身子没有异象,时间又早,他放下心,重新坐下继续修炼。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广丁看看太阳,自己在这里最少修炼了五六个小时,他大为满意,脸上浮现出美美的笑,腾身回家。
路上他一直在盘算怎么和爷奶说,以后要天天出门,跑出去就是一小天,怎么解释呢?
果然,广丁到家还没站稳脚跟,奶奶就有些埋怨的追问:“广丁,你去哪了,中午都不知道回来吃饭,饿坏了可怎么好。”
广丁正不知如何回答,爷爷发话了:“广丁都这么大了,他想做啥就做啥,屯子里的人都认得,还能饿着他啊,以前小时候他就这样,管他干啥。”
见当家的说话,奶奶似乎想了想,可能是觉得广丁以前一直如此,所以,没在说什么。
爷爷给自己解了围,广丁松了一口大气,心里还有点小兴奋,看来以后出门没有什么障碍了。
连续十几天,广丁每天必到老黑山,根本腾不出时间去池子,也没有见老李。
每天晚上爷爷奶奶睡觉的时候,广丁偷偷试着调动火土水三气,从开始不得要领,到驾轻就熟,这些天下来,广丁感觉,二位老人的身子中的内气强壮了几分,气色变好,特别是奶奶,表现更明显,脸上有了一丝红晕,皱纹也舒展不少。
这天早上,广丁刚要出门,爷爷叫住他说:“今天别出去了,中午,你大姑来。”不能去老黑山,广丁丝毫没不高兴,老姑要来可是好消息,他开心不已。
广丁去村口看了一次又一次,中午,总算到了,不仅大姑连姑父也来了,姑父抱着一个小女孩,广丁知道那是自己的老妹河花。四年没见,小家伙已经五六岁了。
大姑抱住广丁眼圈微红,摸着他的脸颤颤的说:“广丁长大了,长大了。”广丁到底不在是小孩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扑进大姑的怀里,却也激动的脸上泛红。
一起进屋,广丁边和大姑姑父唠嗑边,和老妹玩,别看小姑娘人小,也记不得广丁,同样知道自家人亲近,从进了屋就没离开广丁身边。
这一代,张家这一枝子,现在就广丁和河花俩人,广丁对河花打心里喜欢,抱着背着,玩的不亦乐乎。
最高兴的还是爷爷奶奶,见自己的大孙子和外孙女如此近便,老怀欢畅。
爷爷拿出那五十个银元,交给大姑,大姑没有拒绝,而是摸着那一个个银元眼泪汪汪,大姑没说话,可广丁知道她想老爹了,自己都十二了,大姑和老爹十四五年没见面,能不想吗。
广丁暗自提醒自己,回城以后,一定告诉老爹,让他抽空回来一次。
可又一想,老爹忙得四脚朝天,实在难有机会出来,就是回来一趟,也住不上几天。干脆不如让大姑去城里。
他人小,说错了也没事,又是自己人,就直接把想法说了。
张德梅有些犹豫,自己从没出过远门,别说去省城了,再说,自己怎么也是个妇道人家,就为了看哥哥,花钱出门有点不过日子。
王河花可不管这些,听了可以去城里玩高兴的乱蹦,广丁的爷爷奶奶是大力支持,他们说:“广丁还小,一个人回去不放心,正好他大姑跟着做个伴。”
他姑父见媳妇意动,孩子又能见见世面,大舅子也对自家不错,现在家中事情也不多,岳父大人也同意,几下凑合,就顺势答应了。
张德梅见当家的吐口,想着也没什么坏处,自己着实想念哥哥,爹娘又不反对,就点了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