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毛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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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远,他就感到红毛在那里,果然,红毛早早的在树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般广丁问候了松树爷爷,大多会选择去后面山里,找娃娃或者参爷爷。

    广丁和松树爷爷打过招呼,正想按照老套路进行,忽然,红毛在树根处用熊掌轻轻的拔弄,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铁盒的罐头,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广丁是大城市的孩子,懂得的,不是当地孩子能比的,自然知道。

    他拿起来,发现上面的字不认识,广丁意识到这是老毛子的字,心想:“红毛从哪里弄到的这东西。”于是就问:“红毛,你从哪里弄来的?”红毛小小的叫了一声,广丁懂得,红毛是要告诉他让他去。现在的他,根本不用红毛再趴下了,直接跳到红毛的背上说:“我们走。”红毛撒开大步,飞一样的向西面奔去。

    半个钟头后,他俩个出现在一座向阳的小山坡上,这附近,广丁和娃娃倒来过一次,娃娃告诉过他自己不要一个人来这里,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狼群。

    现在和红毛在一起,广丁一点也不担心,借个胆子,它们也不敢招惹红毛的。山坡的一小块平地上,有一堆已经熄灭的火堆,火堆周围散落着碎布和一些零散的小物品。看来,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忽然,在火堆不远的地方,广丁发现了一条长枪,广丁有见识,知道这不是猎人用的鸟枪,是军队用的洋枪。

    他让红毛驮着自己,在附近转悠了好半天,没想到收获颇丰,找到了五条长枪,一把四棱刺刀,一把精致锋利的六寸短刀,子弹也不少,一只圆肚子小手枪。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从这些痕迹广丁断定,这些人是山外铁路上的老毛子。中东铁路修成后,路边都是老毛的军队把守,根本不让民国的军队沾边,前段好像在传言,要换成了我们的军队。老毛子军队走了,管铁路的那些老毛子还都在,也只有他们才有这样的东西,看情形就是他们中间的人,进山打猎遇到了狼群,人被狼群不知道拖到那里去了,就剩下的这些东西。

    简单的检查一下,只有三条长枪好像没坏,大子弹有四百个,还有四十五个小子弹,小手枪完好无损。

    哪些零碎,留下一个扁圆的,自己手大一点的银色的小酒壶,两只带着黄链子的黄铜怀表,最喜欢的是一只黑色的钢笔,这可是好东西,广丁看中很久了,可惜太贵不敢向老娘要。还有一个东西不错,是个黄铜做的山梨大的圆形的指南针。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票子,广丁不认识,想来应该值点钱,另外有一个金戒指。最后是三十八块大洋。

    大洋又叫银圆也叫袁大头,广丁可知道很值钱,一块可以买三十斤最好的大米,这些大洋可以买一千多斤大米,够一家人吃一年多的,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广丁把这些东西装的装捆的捆,一刻钟弄妥拿好,跳到红毛背上原路返回。回到大松树下,广丁兴高采烈的把东西从红毛背上卸下,迫不及待的开始挨个把玩。嘴里不住的“呵呵”傻笑。

    广丁虽然静,但和所有的男孩一样,对枪特感兴趣,把其他的东西放下,拿起那个小手枪专心致志琢磨一盘,这个手枪有半尺长短,中间是圆的,暗黄色的木头把,把上拴着一根很结实的黄绿色的布绳子,枪拎着感觉不太重,还有一个三角形的金黄色的牛皮套。

    广丁又找出那些小子弹,他们都是铜的,子弹头也完全包在弹壳里面。

    其实这种枪叫纳甘左轮,可以装七发子弹。在俄国,纳甘的名字是左轮手枪的代名词。是比利时纳甘于一**四年设计,俄国大量购买,后来图拉兵工厂开始仿制,并装备部队。

    广丁不懂得怎么弄枪,知道这东西厉害,不敢随便乱动,看看后只好先放下小手枪,顺手又把那个长枪拿起来,这种枪,以前广丁在哈尔滨街上见过几次,只是没有亲手玩过。

    这枪真长,广丁站起来比量了一下,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枪管是黑色的,最后面有一个圆帽,前面三寸的地方有向外突出头圆圆的杆。下面有一个三角形扁扁的铁的盒子。枪的其他部分都是木头,仔细看看应该是桦木。枪前后有一条黄色的一寸宽的长长的布做的带子,这枪很重,估计要有十斤八斤的,对于现在的广丁,还算不吃力。

    广丁不知道,这枪就是后来有名的水连珠,因为枪声清脆,如水珠溅落。俄国人正统的叫法是莫辛-纳甘步枪,它的设计粗糙而且过时,整体的操作也笨拙。但优点是易于生产,使用简单可靠。

    广丁把枪放下,这才把酒壶拿过来,这种酒壶广丁在城里见过,是老毛子专有的东西,老毛子爱喝酒,随身都带着这东西,广丁摇了摇,觉得里面还有酒。打开壶盖子闻了一下,好呛人。这个给老舅最好,他冬天经常上山正好用。

    怀表很金贵,城里的富人才有用的,平常的人可买不起,现在有两个,正好老爹老舅一人一个,能看点还牛气,他打开盖听了听,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悦耳动听。

    至于指南针给老舅,很小,好带进山,有大用的。只要带着它就不会迷路了。刺刀没什么好看的扔到一边,短刀插在黄色的皮刀鞘了,抽出来刃薄背厚,不轻不重,长短也合适,广丁非常喜欢,在山里经常要用到刀,这个短刀便于携带,以后没准大有用处。

    广丁玩了好一会,心里的不由发愁,这些东西拿回去给老舅多好,可是他不敢,老舅问起来怎么回答呢。老舅会担心。

    他想“那些钱要是能拿出来就好了,给老舅妈买个手镯,带一定好看。”

    想了半天,只好先放在山里。于是爬起来,在附近找了一个大些的枯树洞,把这些东西全部放进去,堵上树枝草叶。看看天色不早,也不想去找娃娃,还是先在树下睡觉,然后就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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