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爽不是前世练就了铁脸皮功夫,这会儿肯定被耶律大石的话吓得直冒冷汗了。好在前世练就的功夫到家,心里虽然害怕,脸上却是满是镇定,淡淡地说道:“国家大事,李爽人微言轻,原本没有说话的份。但是现在我们虽然胜了一仗,如何结束和南朝的对峙却是让人伤神的事情。李爽想来想去,只觉得只有主动请降,才能结束辽宋两国的对峙,我们才能抽出手来一力防备女真。”
耶律大石看着李爽镇定的神情,也淡淡地说:“明日我和公主一起回燕京,如此大事还是请陛下定夺吧。这边的事情就请萧大王多多费心了。”
看来耶律大石这位妖人还是对自己抱着防备之心,李爽听这家伙要和耶律沃燕一齐回燕京了,也不好再多呆,怕在这妖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就找个借口先行告退了。
回到给自己安排的房间,刚坐下来,耶律沃燕就跟着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人小的时候两小无猜,在一起一点也不避嫌,现在两人有了婚姻之约,耶律沃燕和李爽相处反而有些不太自在了。李爽让沃燕在自己身边坐下后说道:“最近陛下的身体虽称有好转,却是还不能起床理事,你这次回燕京后,最好就别过来了。”
“爽哥哥说的请降之事,我也觉得很有道理。我娘亲那儿好说话,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告诉父皇,我就怕我父皇抹不开面子,不同意请降的事情。”耶律沃燕闷闷地说道。
历史上的耶律淳是在白沟河之战后不久就翘了辫子,然后北辽的内乱就开始了。李爽这几个月虽然是想尽办法想多延缓耶律淳几个月生命。但是以他的身体,实在不知道还能支撑上多长时间。不过,北辽现在由萧普贤女执政,似乎要比耶律淳要好的多。但是耶律淳一旦死了,谁知道燕京城里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按说李爽这相时候最应该呆的地方是燕京。但是宋辽间的关系不处理好。就算耶律淳多活上几个月,也是不能改变灭亡的命运的。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他也只能呆在辽宋前线,想办法先修复辽宋关系了。
“爽哥哥。你怎么了?”耶律沃燕见李爽沉思不语,开口问道。
李爽拉了拉耶律沃燕的手,耶律沃燕稍稍地挣扎了一下,就红着脸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只听李爽慢慢地说道:“陛下不理朝政已久,最近朝中的许多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情。虽然请降的大事不能不告诉他。但你能不能换个方法,向陛下禀报的时候,只称是和宋人议和。只要陛下点了头就行了,反正请降也算是议和。”
“可是,我怕父皇身体好起来后责怪我和娘亲。”耶律沃燕幽幽地说。
李爽在心里悄悄地说:傻姑娘,你那父皇的身体是好不起来了。嘴上却说道:“等你父皇身体好起来的时候,估计宋人和女真已经交恶了。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会理解皇后和大家的苦心的。你这次回去,就把我分析的两国的情况全部告诉皇后娘娘,告诉他所有面子上的事情。我们现在都顾不上了,只要保住里子,保住自己的实力,就不愁没有翻本的机会。最迟到后天,一定要把朝廷同意请降的消息传回霸州来。时间不等人,一旦宋人那边作出决议就迟了。”
耶律沃燕点点头,脸上还带着担忧说:“林牙这次要和我回燕京,请降的事情。林牙一定是要听我父皇开口的。我怕他把请降一事告诉我父皇,会气得我父皇病情加重的。”
“林牙是再聪明不过的。你明天在路上,就和林牙谈谈陛下的病情,暗示陛下听到请降的消息,肯定会病情加重,甚至会有——,反正你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爽哥哥,你说我们大辽能够顶住两面的围攻吗?”这个时候包括耶律沃燕,萧普贤女在内的所有辽国人,对辽国都没有太大的信心了。
“只要和宋人修好,我们去掉南边的麻烦,一心一意地对付北边,就一定能过这道难关的。”李爽给耶律沃燕打着气说。
“爽哥哥,我相信你。”见李爽这么有信心,耶律沃燕向他笑笑。李爽趁势一把把耶律沃燕把在了怀里,耶律沃燕也不挣扎,只是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李爽,幽幽地说道:“我有时候真想不管这什么国家怎么样了,只跟着爽哥哥去四处野着玩。可是看着父皇和娘亲为国家如此操心,我又不得不帮帮他们。现在我父皇病重成那个样子,我娘亲也是常常为国家的事情睡不着觉。唉,真的是太难了。”
李爽轻抚着耶律沃燕的背说:“如果在普通人家,你十五岁的年轻正是天真漫烂的年纪。但我现在看你时常是紧锁着眉头,实在是于心不忍。没办法,谁让你是公主呢,有些事情你就不能不担待。等等吧,过上两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耶律沃燕眨巴着眼睛,脸上还是担忧地说道:“虽然爽哥哥去了大于越的势力,但燕京城内还是不太安生。万一我父皇真的一病不起,我真是很害怕。”
李爽同样有这样的危机感,虽然两世为人,但这辽末的局势实在太复杂了。好在耶律沃燕的头脑实在是很好使,他就吩咐着说:“你回到燕京后遇上什么事情先和马植马大人商议,听听他的主意。你要注意宫廷中的那些护卫,虽然控鹤司的卫兵们已经朝廷了大换血,还是要时刻注意他们的动向。回去后你先找找马大人,想办法把我留在燕京的石锁和卢岩调进控鹤司。另外,让孟月儿的姑姑也一起进宫陪在你左右吧,最近几个月是非常时期,你一定要想办法注意你和皇后的安全。告诉皇后,让她注意西边,湘阴王的影响还很大,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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