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蜀中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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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刘备在樊城收了刘封,关羽在关定庄上收了关平。刘备自觉庞统给他安排的这趟“祭祖”行程真是白赚,竟是白捡了两个“大儿子”!

    在关定庄上留了一夜,次日变成一行五人的刘备一行继续往洛阳进发。过得许昌,因与孔?并不相熟,刘备并未往豫州刺史府拜访,也未在许昌停留,穿城而过,直奔洛阳。

    进到直隶地界的河南,已是一月下旬。刘备一行正至一处荒山,山上下来一哨人马,百十多号,为首一员黄脸将,胯下黄骠马,手持大砍刀。

    刘备见得此哨人马衣服装备并不齐整,心中便知一二,心内道,“都说现在天下不太平,未想及近天子脚下,京城所在,竟也是山贼丛生!”。于是,刘备愠怒,与关羽道:“二弟,去把贼人的首级与为兄取来!”

    关羽闻命,摘青龙偃月刀便欲上前。此时,关羽身旁的关平对关羽说道:“父亲稍懈,待孩儿将贼人的头颅取来,献上伯父!”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停止摘刀,笑着对关平道:“那为父就且看平儿武艺了!”

    关平从马上摘下刀来,又向刘备关羽一礼,便即直奔贼人而去。

    刘备在关平之后,小心嘱咐道:“贤侄小心!”

    且说那黄脸的贼首在此野山打劫,已是半年有余。凡有路过客商见之,无不是策马提足四处逃奔,不想今日的一伙人竟是不逃不奔,还有主动向自己这边来找茬的!于是,黄脸贼首亦是上前相迎关平。

    待关平到得黄脸贼首切近,也不答话,举刀便往黄脸贼首的头上砍来。

    黄脸贼首见关平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便即有些藐视,心想,“先宰了这个娃娃,再杀他家大人,而后慢慢搜取财物!”。打定主意后,黄脸贼首便即举刀相迎。

    关平毕竟年幼,力道尚未长足,故招式上虽然不输黄脸贼将,但是在黄脸贼将大开大合的刀法之下,却是吃了几分暗亏。

    斗了十几回合,关平觉着这种“硬碰硬”的打法于自己不利,便即拨转马头,往刘备关羽这边奔来。

    黄脸贼首见把关平砍“跑”了,没有见好就收,而是乘胜追击,兜着关平的马屁股便即追来。

    关平见黄脸贼首追来,心中暗喜,知道其已上当,便将马速渐渐压了下来。

    黄脸贼首策马越追越近,将及关平背后,高高举起大砍刀,便要往关平后背看来。

    就在黄脸贼首将砍没砍这千钧一发之机,关平猛拨已然压下速度的马头,回身横刀,拦腰向黄脸贼首砍来。

    黄脸贼首正自要砍关平,不想却被关平先自出刀砍来,整个腰腹门户洞开,自己的大刀举于头顶的情况下,黄脸贼首有些傻了,就呆呆的立在马上,用腰腹去迎关平的大刀。

    因是山间劫道,不是战场厮杀,故黄脸贼首穿得是轻装,而非战甲。刀腹相碰之际,借着马力,黄脸贼首被生生砍断,肚腹之中早上吃的的“河南烩面”从肠胃中划出,散落一地。

    见此情景,本是以为关平性命不保的刘备庞统皆是长出一口气,“嗨”了一声。二人一旁的关羽则是一脸轻松,面带笑意。

    斩断了黄脸贼将,关平又下马斩下了黄脸贼将的头颅。这时,黄脸贼将所领的百十来号贼人早已散却的一个人影都不剩了。

    取下黄脸贼首的头颅,关平复又上马,来将贼首献与刘备。刘备虽说是向关羽要贼人的脑袋,但是也没打算取下贼人的脑袋之后,留在身边作纪念,故便教关平将黄脸贼将的首级抛于山林之中,任那虎豹狼虫啃食。

    关平复又归队之后,关羽手捻长髯,赞关平道:“未想平儿这般年纪便会使得拖刀之计,只是你刚才拨马之时,出刀稍显慢了一些,待回头得空为父与你演示一番!”

    关平闻言,回道:“谢父亲教诲!”

    刘备闻言,望了望身边的刘封,问道:“封儿,你可是也习得武艺?”

    刘封答道:“禀父亲,孩儿五岁习,七岁习武,而今已是练了五年的大枪!”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待回建宁,我教军中用枪的好手,给你指点一二!”

    刘封闻言,也是拜谢了刘备。

    而后,刘备又问庞统道:“不知现在的河南尹是谁?怎得教天子脚下,也有贼人肆虐?”

    庞统回道:“据中原坐探报知,车骑将军朱?身死李郭之乱后,李膺受封河南尹。”

    刘备闻言,复道:“李膺?何人?”

    庞统回道:“无名小卒罢了!”

    刘备怒道:“难怪把个天子脚下弄得乌烟瘴气!我当往河南府问罪,教其发兵剿贼!”

    说话间,刘备五人继续上路,赶往河南府。然而刚刚行出半里,身后却又追来一黄巾锦衣,持枪跨马之人,身后引着百余步卒,往刘备他们这边飞奔。

    刘备“耳细”,回身一望情形,便知一二,与庞统关羽众人说道:“毛贼不知死活,竟是又来寻仇了!”

    关平接话道:“待侄儿再将贼首取下,献与伯父。”说罢,关平再次提刀,往贼人这边闯来。

    待到得那黄巾锦衣之人近前,关平还是没有搭话,举刀便砍。

    黄巾锦衣之人绰枪荡开关平的大刀,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问关平道:“小将军暂请住手,不知你身后马上的红脸之人可是关羽关老爷?”

    关平闻言,一愣,不知眼前何人,因何故识得自己的义父,便即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家父亲大人!”

    黄巾锦衣之人一听,急忙弃枪下马,往刘备关羽这边小跑而来。

    关平见状,不明就里,持刀勒马相随,仅仅看着黄巾锦衣之人的动静。

    黄巾锦衣之人到得关羽马前,俯身下拜道:“关将军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关羽见眼前之人识得自己,自己却不识眼前之人,有些惊讶的问道:“汝何人也?”

    黄巾锦衣之人答曰:“吾本襄阳人,姓廖,名化,字元俭。因世乱而流落江湖,去年年中流落于此地时,刚好遇见杜远领人劫道。我与贼首杜远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那杜远便欲与我交为知己。闻我乃是流落于此,便即邀我上山入伙。彼时无计,我便上山当了山贼!”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问道:“你所说的杜远可是刚才为我儿所斩的黄脸将?”

    廖化点了点头。

    关羽又问道:“你既与杜远交为知己,现下吾儿将其斩了,你何故不来寻仇,反来拜我?”

    廖化答道:“关将军有所不知,这杜远原是潼关李郭二贼手下的部将。洛阳城破之后,于此地聚得五百残兵,劫掠为生。吾知于此处绝非久长之计,早教其另做打算,不想其并不相听。而今其欲害命夺财,却是横遭死祸,便也算得了报应。在下岂有寻仇的道理?”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方才问道:“你一口一个关将军的叫了这么好半天,却不知你是如何识得我的?”

    廖化忙道:“早年我曾在黄巾军中为事,见得关将军的神武!刚才手下人回报说,杜远为人斩了。我问何人斩之?手下人说乃一少年。我便有些惊讶。细问详情,听闻乃是三老两少(其实庞统也还是少年,只是长相太老,被归为老人之列!)一行五人中的一个少年将杜远斩了。我问这五人有何特征,手下人答道,只一马上挂青龙偃月刀的红脸汉子尤为显眼。于是,我便猜出可能是关将军。未想来此一见,果然是您!”

    关羽闻言,看了看廖化黄巾锦衣的装束,想到竟又是“黄巾之乱”的故人,便问道:“你既识得我,不知可识得我身旁这位?”说着,关羽指向刘备。

    廖化细观了一会刘备,复又拜刘备道:“莫非这位便是刘皇叔?”

    刘备闻言,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于是,廖化便即再拜刘备道:“而今既是见得二位神人,小人实是不想再于此山中为寇,但想跟随皇叔牵马缀蹬,不知皇叔可肯相留?”

    刘备闻言,知道自己以仁义布天下,眼下蜗于建宁,更是用人之际,便即有心相留廖化,但想廖化终是黄巾余党,又与李郭二贼车上了关系。若是带往京城,有些话好说却不好听。于是便道:“我本有心往河南府去请官军剿了你们这股匪众,既然现下你们打算改邪归正,那我便也省得去找李膺了。而今,你领人转回山中,分了财物,烧了山寨,教众人各自回家。而后,你往建宁去找我家主薄徐庶,他自然会对你有所安排!”

    廖化闻言,有些为难,说道:“小人空口无凭的去到建宁,恐被人家误会,还请刘皇叔留一信物给我!”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觉得廖化还算仔细,便即笑笑,说道:“你去到建宁太守府,只说找平原单福,徐庶便会见你。而后,你照实说出我们的际遇,他自会对你有所安排。此外,见到徐庶之后,你也代我和他说,我这北上一行都好,教其放心!”

    廖化闻言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接着,廖化又送了刘备等人一段路,便即引人伴投回山谷,按着刘备的吩咐烧山散伙。而后,廖化引着几个也愿“人往高处走”的兄弟投奔蜀中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