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这十几章,回过头来自己看看,发现段?这个人被我写“活”了!本是想借“西凉往事”说一说马腾、韩遂和“马云禄她妈”的,但不想却让段?抢了“戏”。
不过,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初衷与结果的巨大反差,并没让我感到失落,而是庆幸。
因为段?被我写成了一个比李广、卫青、霍去病更丰满、更可爱的民族英雄,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尤其是,我竟写出一个自己都十分喜爱的人物来!
公元192年正月初七,陇上诸郡还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所有人都为去年得了个好收成而高兴,看来“西凉马家”的那场瑞雪确实兆出了一个丰年。
西平城太守府中,马腾一大家子吃罢早上的“拴腿面”(就是正月初七吃面条,意思是把腿给拴上,小鬼带不走,讨个长命百岁的吉利。),马家三公子马休便拉着四公子马铁到自己房中闲聊(庞德自小作为马家大公子,所以马家哥几个的排名顺序延后。),马休对马铁说道:“四弟,年过完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马铁答道:“三哥,上元佳节还没过呢,年怎么就算过完了?”
马休一笑,说道:“我就是想出去过上元佳节!”
马铁问道:“去哪里过?”
马休说道:“去年陇上大丰,雍州的收成尤其的好。年前,我听来城里贩货的长安商人说,上元佳节时,长安要办三日灯会。所以我想带你一起去长安赏灯,你愿意去吗?”
刚刚十六岁的马铁闻言,孩子气的笑容浮现出来,急忙说道:“去,去,肯定要去啊!三哥,那我们现在就去找爹说吧!”
马休皱眉说道:“小点声,你想让府里的人都知道吗?”
马铁闻言,有点不解,自小没什么心眼的他,愣愣的看着马休,马休说道:“四弟,你可真是光长岁数不长出息啊,你不想想和爹说了,爹能让咱们去吗?”
马铁闻言,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去找二哥(马超)商量商量吧!”
马休又反驳道:“自打大哥随成兄去天水后,你看二哥那副神情,比咱爹还要像咱爹,去找他商量,还不如去找爹呢!”
马铁顿了顿,问道:“三哥,你是说咱们偷偷的去吗?”
马休说道:“什么偷偷的,我们这么大的人了,出去转转还不成吗?留封信就行了!”
马铁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还是怕爹会责罚咱们,不如我们带小妹一起去,爹最疼小妹了,带着她去,爹肯定就不会怪我们了!”
马休怒道:“小妹和娘一个鼻孔出气,你去找小妹,娘能不知道?娘知道了,那爹还能不知道吗?你和小妹是娘一起生出来的(马铁和马云禄是龙凤胎),怎么就把你生的这般笨,而小妹却那般伶俐呢?算了,你不敢去,我自己去,但是我走以后,你可不许往爹那里去报信,不然小心我揍你!”说着,马休冲马铁挥了挥拳头。
马铁见马休这么一说,有些拉不下脸,说道:“三哥,我几时说过不去了,走,咱们现在就走!”
马休闻言,笑着说道:“好,这才是我的的好兄弟吗!”说罢,马休教马铁先回去准备一下。而后,马休留了一封给马腾的信,也准备了准备,便叫着马铁一起出了西平城。
守城的卫兵只是象征性的问候了一下马休马铁,并未多加询问。因为他们知道马休马铁这两位公子整天无所事事,不是习武就是打猎,估计是又出城去打兔子了。
马休马铁兄弟二人出城之后,真似鸟出牢笼一般,催开了马,开始没命的往长安奔。
第二天晨起,未见两个少子前来请安的马腾询问下人,方才得知二子已然一夜未归。于是,马腾心下有些忐忑,着人即刻去找,有小厮在马休房中寻来了马休所留之信。马腾看后,得知两个儿子是去长安赏灯,并未恼怒,而是担心起来。
其实,马腾知道两个儿子长大了,是想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这些年来,两个少子上边不但有爹娘管着,还有哥哥马超压着,下边的妹妹马云禄又是个一点亏都不吃的主,所以这哥俩经常要扮演“出气包”的角色。为此,马腾觉得二子去看灯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马腾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马腾立即找了几个得力的家将,去追马休马铁。
马休马铁虽然紧赶慢赶,但西平距离长安确实不近,正月十五的夜里,二人方才到得长安。此时,灯会已经结束,城门业已关闭。于是,二人便在城外寻了个农家,借宿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进到长安城内,马休马铁兄弟俩觉得什么都那么新鲜好玩。毕竟长安要比西平大了很多倍,繁华程度也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东瞅瞅西看看,连吃带玩的过了一天,马家兄弟俩算完全放开了。
到了夜晚华灯初上,满城的花灯和俊男美女掩映,让马休马铁有些纸醉金迷。于是,二人把回西平后,马腾可能对他们实施责罚的担忧,都抛在了脑后。
要说无巧不成书,有些事真是该着。也算马休马铁倒霉,踩到了“臭狗屎”。
董卓有个弟弟叫董?,董?有个儿子叫董璜(皇)。因为董卓没有儿子,所以基本上把自己的侄子董璜当成了儿子。为此,董璜自小便被董卓灌输着各种不良的思想和嗜好,花天酒地,欺男霸女。董璜二十啷当岁的年纪,整天无所事事,就知道吃喝玩乐,仗势欺人。
正月十六晚上的灯会董璜也来了,准确的说,不管灯会不灯会,正月十六不正月十六,董璜其实天天都带着董府的狗奴,在长安城的大街上闲逛。干什么?找茬!找谁的茬?董璜看谁不爽,就找谁的茬!还有没有王法?王法?呵呵,长安城的王法就是董卓,董卓就是长安城的王法!有不服的男人被充军去?乌做了苦力,有不服的女人被拉去?乌做了官妓。这就是那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每一个光鲜亮丽的城市背后,都有它晦暗的一面,长安也不例外!所以遇到董璜这坨“臭狗屎”,你最好绕着走,不是你怕他找事,而是怕他找你事。
此外,董卓想当皇帝的心情非常迫切,董璜想董卓当皇帝的心情比董卓还要迫切。因为董卓一旦当了皇帝,作为董家千顷地的一棵苗,董璜可以名正言顺的当皇太子。说这么多废话干吗?直接说董璜想当皇帝不就得了!话不能这么说,其实董璜并不想当皇帝,他只是想当皇太子。因为有董卓罩着,董璜现在可以在长安城飞扬跋扈,而将来一旦董卓当了皇帝,那董璜这彼时的皇太子就可以在天下任何地方飞扬跋扈了!这对在长安已经找不到对手的董璜来说,比当皇帝更实在有趣!
对于董璜和他的狗奴来说,他们已经忘却了红灯停、绿灯行,男左女右的交通规则;他们也忘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江湖规矩。董璜上街,从来都是走路中间,而且行人要闪避,不然撞上白撞,打了白打。
长安城内之人都知道董璜这坨“臭狗屎”难惹,所以见到董璜都会避开走。然而,马休马铁兄弟俩却不知道这规矩。因为西平城里没人敢这么干,包括他们马家兄弟。不然,从严教子的马腾发起火来,可不是好惹的。
当专心于赏灯的马铁被董璜的狗奴狠狠的在头上抽了一棍子后,马铁被打懵了,马休愤怒了。看到四弟竟被人给打了,马休怒不可遏,飞起一脚把那个狗奴踹在了地上。其他的狗奴见状,都愣了。因为他们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过“抵抗”了!
队伍中的董璜见此情景却兴奋起来。因为没有对手的长安城,已然让董璜感觉到了太多的无趣。此时见状,董璜开心的大喊道:“给我打他们,打死了我负责收尸!”听主子这么一吩咐,狗奴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下了死手。
不过,还得说人家马家有传承。将近二十来个家丁棍棒齐举,一拥而上,竟然被马休马铁全都撂倒了。董璜见势不好,转身想跑,却被马休马铁追上去揪住了,摁在地上,一顿好打。
马家兄弟二人打够了之后,董璜被狗奴们搀扶着逃回董府。凡是见到董璜被打的长安之人无不称快,有好心之人上来与马家兄弟说道:“二位小哥,看面相你们非是本地之人。想来你们有所不知,刚才你们打的乃是长安城的‘太岁’,如今那厮吃了亏,一会必然带人前来寻仇,你们还是快出城吧!”
马休马铁闻言,并无惧色,马铁说道:“我好好走路赏灯,他们便来打我,我打还回去有何不妥?管他什么太不太岁的,如敢再来,我照打不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