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自是对我言听计从,虽然不知道我为何教他住手,但还是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看向我。那名贼众头领闻我喊喝之声后,见赵云先住了手,便也没做那“得理不饶人”之事,也停下手来看我。
我向那贼众头领一抱拳道:“这位壮士请了,可否在杀死我等之前,将大名留于我等,也好让我们往阎王爷那里报到,免得做了冤死鬼!”
那名贼众头领听我说的客气,笑道:“这位兄台说话倒是客气,既然我敢在此为贼,便不怕你们去告我,不论是官府,还是地府!我乃巴郡临江人,姓甘名宁字兴霸,在江上混得久了,得赠了一个浑名叫锦帆贼!看您所带之人皆是气宇不凡,尤其这位兄弟武艺高强,所以想来您也必非凡人。只要你们不再反抗,留下船上财物,我便不害你们性命,放你们上岸。”
我闻“甘宁”之名,心想果然没错,便又一抱拳说道:“既然甘壮士肯放我等活命,在下感激不尽,但不知能否相告,壮士取了财物,欲做何用呢?”
甘宁闻言,觉得眼前这个书生有趣,旁人被劫,得活之后,都是抱头鼠窜、仓皇逃生,而眼前之人竟然关心起自己如何“销赃”来了!甘宁觉得好玩,呵呵一笑,说道:“随我做这无本生意的都是穷苦之人,得了干货,自然是分与他们养家糊口。此外,再多就是分与穷苦百姓们了!因为我们毕竟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事情,所以也不会拿这些当什么借口,说些劫富济贫的冠冕之词!“
我闻言,也是呵呵一笑,心说此人确实值得一收,便即说道:“甘壮士直爽,令人佩服,只是壮士即怀济世救民之心,为何在此**为贼,不是可惜了一身的武艺。”
甘宁闻言,接着笑道:“兄台这话打着几分官腔,看来也是为官之人。但是可惜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只知横征暴敛,无人关心百姓疾苦,与其去与你们助纣为虐,不如在此给老百姓做些实事来得痛快!”
我闻言,想及当今朝廷的状况,不由叹息道:“是啊,如今的大汉王朝军阀割据四方,人人皆称仁义之师,然而却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苦了百姓不说,也寒了你们这些壮士之心,唉!”
甘宁看我说起时事有些哀伤,为我所染,也踌躇满志的说道:“要说汉朝的官都不好,倒是我甘宁眼拙,然而天下似陈仓侯那等好官实在太少!”
我闻甘宁提到了我,而且言语之中充满敬意,一种喜悦由心下升腾而起,回头冲诸葛亮笑了笑,意思是“怎么样?老神仙算得没错吧!”。
诸葛亮也会意的笑了笑,而后对甘宁说道:“甘壮士既然仰慕陈仓侯,为何不去天水投之?”
甘宁笑笑,说道:“纵是我有心相投,到了天水,陈仓侯又怎会见我这样一个无名小贼!况且听闻陈仓侯现今并不在天水,而是身在河北。”
诸葛亮闻言,说道:“不瞒甘壮士知道,我等是自河北而来。路上听闻,陈仓侯已在返回天水的路上,若甘壮士真是有心相投陈仓侯,我等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因为我们和陈仓侯的交情着实不错,尤其我这兄长和陈仓侯好的真和一个人似的!”说罢,诸葛亮用手一指我,而后开始呵呵呵的笑。
甘宁闻言,惊讶的说道:“你们所言,可是为了保有船上财物,故意诓我?”
诸葛亮闻问,哈哈大笑,说道:“甘壮士真是错怪人了,我乃读书之人,区区薄财不过身外之物,若是为了它们,行了欺人之事,岂不是白读了圣人的那些章!”
甘宁闻言,大喜道:“即是如此,那就请几位随我往住处一叙,到时还请这位兄台为我给陈仓侯写封信笺,也好教我往天水相投!”说罢,向我躬身一礼。
赵云听我们说得有趣,便也插话道:“甘壮士,我看你武艺着实不错,留于此间为贼确实可惜了。你莫听诸葛先生调侃你,你眼前的便是我家主公陈仓侯!”
甘宁闻言,惊的傻于当地,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我,我对其微笑不语;甘宁又看了看诸葛亮,诸葛亮向其微微点头;而后甘宁又看向赵云,当赵云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告诉甘宁,我就是王成时,甘宁再看向我时,嘴巴已然张得老大!
我见甘宁的样子,知道他肯定也有“闻名不如见面”的“失落感”。于是,我便说道:“甘壮士莫要惊讶,传言之中的我也许长着三头六臂、也许能撒豆成兵。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然而那些传说虽然不甚详实,但我本人敢向你保证,至少其中三成都是真实的,而且确实为我所为!至于你要是不信我就是王成的话,此时我也没有太多证据。不过,你大可随我折返天水,那里能够证明我的人可是很多很多!”
甘宁闻言,不再迟疑,撒手扔枪,俯伏在地,向我叩头道:“小贼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恕罪!”
我急忙几步上前,搀住甘宁说道:“甘壮士何须如此说话,倒是我王成未曾长得三头六臂,没能让你认出我来,才叫罪过呢!”
甘宁未曾起身,仍然跪着问道:“能与侯爷巧遇,乃我甘兴霸之幸,但不知侯爷肯否让我以后侍于左右,以效犬马!”
我闻言,哈哈笑道:“兴霸有所不知,此来江上特为寻你耳!”说罢,回头看了看诸葛亮。
甘宁闻言,大惑不解,我和诸葛亮黄月盈赵云倒是呵呵呵直笑。将甘宁搀起之后,诸葛亮代我讲了讲于吉给我算命的事。
甘宁听完之后,也是由衷的佩服起于吉来。而后,甘宁转身做了个手势,招来了一条快船。船上的另一贼人头目,先是见甘宁和赵云大战,而后又见二人停战,甘宁与我等说起话来,说完了话,甘宁向我跪倒,起身之后,便让他带船往大船而来。所以待那名头目按着甘宁的意思,来到我等面前时,“一头雾水”的问甘宁道:“兄长,不知有何吩咐?”
甘宁将那贼人头目拉到大船之上,首先给我介绍那名贼人头目道:“君侯,这是我的结义兄弟苏飞!”而后,甘宁又对苏飞说道:“兄弟,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陈仓侯,快快见礼!”
苏飞闻言,方解甘宁为何向我下跪。于是,苏飞便即听甘宁之言,也向我拜倒叩头。我将苏飞搀起,甘宁又对苏飞说道:“兄弟,我早有投效君侯之心,但苦没有门路。而今巧遇君侯,又蒙不弃,欲带我折返天水,不若你随我一同前往?”
苏飞是聪明人,有自知之明。苏飞素闻我手下猛将极多,知道自己去了天水,也不过末座,便即推辞道:“不瞒兄长,江夏黄祖与我父有旧,早已派人来招多次。虽然我知在此为贼不是久长之计,然而不忍舍弃兄长。如今既兄长打算往赴天水辅佐侯爷,那么我也好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往黄叔父那里去寻个好点的活路了!”
甘宁闻言,低头沉默了一会,说道:“好,既然人各有志,那我也不便勉强于你。”而后,甘宁问我道:“不知主公为何至此,又欲何往?”
我本以为苏双会随我们一同返回天水,但是不想于吉算得实在太准,只给我一员大将,连个牙将都不附赠给我!想罢,我教赵云简单讲述了一下前后之事。甘宁闻言,长叹一声,对赵云说道:“子龙兄弟真不愧为河北名将,亏得你的护佑,方保主公无恙,即是原本打算去往汉津港,那么我们便照原计划行事吧!想来再于江上行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甘宁别的不敢保证,但是在这长江之上,还是敢自吹无人敢碰的!”说罢,甘宁教手下之人上来我们的大船十几个人,开始撑篙沿江北上,往汉津港而来。
我见甘宁走得急,便即对其说道:“兴霸,不若往你们的住处,接上你的家小,一同前往天水,省得将来麻烦!”
甘宁闻言,哈哈大笑,吟唱渔歌道:“我多逍遥多自在,张起锦帆游四海。两杆枪儿伴天涯,无家无业无挂怀!君莫笑我痴,有水即我家;君莫笑我呆,有鱼即我菜;只教帆幔把绸裹,船儿便是我最爱!”
闻歌之后,我会意的一笑,说道:“好歌!”而后,看看赵云和甘宁,心说“唉,我手底下的大龄青年可真多,不过还好都是钻石王老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