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卫尉府中,陪着蹇硕一起吃迟到的晚饭,蹇硕突然问我道:“如今已然回到京城,我早先答应过要帮你找人,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所找之人的事了。”说完之后,蹇硕看向我。
我想让蹇硕帮我找人,是在还没到过平原的时候。到了平原,见了身为刘备的李伦,我就没必要再找了。所以找人的事我都忘了,没想到我这位细心的领导还记得这么清楚。但是,蹇硕此时无微不至的关怀,却让我有些为难,只能搪塞道:“卫尉大人,我想好了,有些事是不能强求或者用急的,咱们走了大半个中国,我也没看到那个我要找的人,说明光靠我找他是没用的。说不定哪天他也想起了我,那我们自然就会见面了。为此,不劳您再多费心了,一切随缘吧!”
听我这么一说,倒把蹇硕弄糊涂了,他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想找,还是不想找这个人了!于是,蹇硕顺着我的意思说道:“也罢,那就随你吧!不过,你随时想再找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随时都可以帮你!”
我看了看蹇硕,说了声,“谢谢卫尉大人抬爱!”心说“好领导,办事够敞亮!”
吃完了饭,我终于被蹇硕放归上卿住所。在回到住处前,我就想好了。一来为了责罚出使之前,没提醒我带钱的王福(这事你还记得呐?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不是我的事,现在这能量体的身体记忆力超级的好,我也没办法!);二来为了补偿我这个未来堂堂的策划部主任给蹇硕当了将近三个月小厮的损失(这点其实有点牵强,说句实话,给蹇硕当小厮的这三个月里,我长了不少见识,学了不少知识,而且还赚了不少钱!);我决定让王福给我通宵念书!
当坐在屋里呆呆的看着蜡烛头的火苗一窜一蹦的王福看到我从门外进来时,一开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后,王福竟然一窜,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跳到我的近前,死死的拽住我的胳膊,生怕我跑了的样子,泪光闪闪,激动的说道:“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
我看王福的表情举动和语气声调绝对不是装的,心里一热,笑道:“我也挺想你的,自己读书真的好费事啊!”
王福闻言,也是会意的一笑,而后说道:“主子,我听说您和卫尉大人在路上遇到了不少凶险,您没受伤吧?”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说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而后,很随意的问道:“府上没什么事吧?”
王福答道:“府上都好,左主薄把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了,主子,您刚走没几天,汝南送来了一封信!”说罢,王福去书柜上找出一封信来,掸了掸信上的浮土,递给了我。想来这封信是放的有些日子了!
我接信在手,看到信封上的“王兄亲启”四个大字,还没打开,便知道肯定是刘辟写给我的。
“王兄,京城一别几日,小弟就觉甚是想念。卫尉大人所言不虚,小弟现在已然受封了汝南太守。说句玩笑话,现在兄弟是黑白通吃了。发此信,一来是向你告知我受封之事;二来便是询你所找之人的基本情况,因为前者小弟走的匆忙,忘了问王兄了,实在是罪过罪过。最后,祝王兄早日达成心愿,也好来汝南与我相聚!”落款是刘辟,时间是七月二十八日,彼时我还并未出京,刘辟想来也还并不知道我受封为“和谈副使”。
看完了信,我明知故问的问王福道:“就这一封信吗?”
王福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一封!”
是啊,如果我和蹇硕擒杀了马元义,扫平了北海黄巾军,而刘辟又能继续写信给我的话,那他岂不成了傻子?想想信里刘辟还说要帮我找人,一阵自责,刘辟这人真是没得说啊!又想到如果刚来三国时,我没遇到刘辟的话,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哪里打听着李伦的消息呢!唉,“人不负我,我为何却要负人呢?”,可惜我没有曹操那种“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豁达心态!
心情的急转直下,让我没了再让王福读书的兴致,早早的打发他去睡觉了,我自己也郁闷的倒在了床上!
次日,德阳殿上,灵帝大肆表彰了我和蹇硕的功绩。尤其赞赏我和蹇硕除却了马元义,扫平了北海黄巾贼之事。听灵帝又提起了马元义和北海黄巾贼,我又想起了刘辟,心里又好一阵难受。
而后,灵帝封我做了牙门将军,仍留卫尉府听用。刚受封时,以为“将军”是个很大的东东,而且终于把副字去了,我还高兴了一阵,狠狠的拜了拜灵帝。待后来知道我是被从“从四品”的和谈副使降到了“八品”的牙门将军时,我真想x灵帝的老母董太后。官还***带越封越小的,你们老刘家该着丢江山!其实,灵帝知我是个难得的人才,故意不升而是反降了我的官职,为的是给我留出足够的上升空间,将来好让他儿子给我加封要职。使我感念新君之恩,拼死效力。不过说句实在的,上升空间是该留,但是也不能这么大啊!弄得我现在怎么和刘玄德斗啊?
当然,很多人和我一样,是猜不出这些内幕的。当他们闻得前一阵子迅速蹿红的副使大人被封了牙门将军,都把大牙笑掉了,想想此人不过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袁绍、曹操和二荀知我回来,并没有来找我,而是在这诸多笑掉大牙的人们之中,一起看我的笑话。只是他们不是笑我昙花一现,而是笑我自作自受。为什么?因为在我和蹇硕出使高丽的四个多月里,十常侍接连构陷杀害罢免几名与何进走得较近的朝廷大员。如司徒陈耽和谏议大夫刘陶被杀,司徒荀爽和太尉黄琬被罢为庶民,谏臣崔毅辞却官职等。
这与我出京之时,与袁绍、曹操和二荀所说的,出京是为了打压蹇硕和十常侍的势力所言相差甚远,准确的说是恰恰相反。又由于并州牧丁原的到来,使何进一党已经犹如累卵,所以此时为其四人所不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然而,我因愧于提及此事,所以从未去主动找过他们。当然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们不但不想见我,倒想扁我这个“密使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