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妍正扒着饭,听我问起这桩事情,抬头红着脸点头道:“前几天刚打的。”然后又低下头。
我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心疼地问道:“不疼吗?”
她脸上连带着耳根也通红,小心道:“疼啊!”
我更奇怪了:“疼还打耳洞?你看,这都第三个了!”
yuri接口道:“有一个传说:都说耳洞是感情的缺口,连着心脏的神经,有最温柔的脆弱。说穿过耳洞的红颜,下一个轮回还能遇上前世的爱!”
秀英接口道:“有一个传说:打耳洞是为了纪念一个人,打耳洞的痛是刻骨铭心的,就像你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一样,你为这个人打了耳洞,下辈子就还会遇见他!”
孝渊接口道:“有一个传说:穿耳洞时,你若是想着一个男人,下辈子就还是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
帕尼接口道:“有一个传说:在遇见你真正爱的人的时候,你就去打耳洞,穿过一世的光阴,让你们在一起!”
连西卡也难得没有放空,接口道:“有一个传说:女孩子左面的耳洞代表友情,右面的耳洞代表爱情。耳洞不是轻易就打的,因为它是对自己身体留的某种纪念,也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它会使你在被细针穿过的那一瞬间去忘记那些伤心事儿,让身体上的疼痛去掩饰内心深处的伤痛!”
然后五人齐声问道:“oppa你猜啊,泰妍是为什么打的呢?”
泰妍通红着脸,难得地使了小性子,瞪了几个姐妹一眼,像是在怪她们多话。
我琢磨了一会儿,惊讶地问道:“泰妍,你恋爱了?”
泰妍闻言,微微点头,又摇头,低着头看着碗里,不说话。
我突然心里堵得慌,有些吃醋,是怎么样出色的男子才能得到泰妍的爱呢?我有些萧索,突然没了说话的心情,起身走下楼,走出门。
丫头们呆了呆,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yuri若有所思,似乎略微明白一点。
我走出饭馆,看着天空微暗,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来往往的车辆,杂乱的声音让我更加抑郁,不禁走到路边,向墙上狠狠地挥了一拳,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拳印,手也被刮破,我没有用元气止血的意思,任它流着。
“啊!”旁边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感到我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柔荑握住了,我看着夜空,说道:“yuri,你别来管我,让我安静一会!”
yuri不作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帮我清理着手上的血迹,还在破了的地方轻轻地吹着气。
我有些烦,不待她处理完,就抽出手,转身背着她,看着夜空说道:“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就带着她们回去吧,我今天没有心情。”
说完,也不管路况,随便寻了个方向就往前走。yuri一直紧跟在我身后,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我不由转身淡淡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她看着我的表情吓了一跳,轻声问道:“oppa,你生气了?”
我转身继续走,向后挥挥手道:“没生气!”
她紧走两步,拉住我的胳膊,说道:“oppa,你就是生气了!孝渊和允儿都说过,你如果脸上没有表情,就代表你生气了!”
又走到我面前拦住我的路,盯着我的眼睛问道:“oppa,你吃醋了!”
我有些烦躁,在地上寻了个地方就胡乱坐下:“吃醋?吃什么醋?没有!”
yuri坐到我旁边,看着天上的月亮,低声说道:“oppa就是吃醋了嘛!”
我干脆转过身子,不搭理她。
她反而笑了,把我受伤的手又抓在手里,说道:“oppa,还真是孩子气!还说没吃醋,都写在脸上了。”
我不由伸手摸了摸脸,却突然想到这样不合适,又放下手,觉得尴尬,又伸出手摸了摸鼻子。
yuri笑得更大声了,我瞪了她一眼,有些埋怨自己,大声道:“回家!”
yuri亦步亦趋地走在我身边,时不时讲一个笑话,想把我逗乐。我绷紧着脸,不理她说的话。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今天几号了?”
yuri说道:“31号,7月31号,怎么了?”
我一愣神,缓缓道:“帕尼要过生日了呢……”说罢,径直走回饭馆。
这时丫头们还在饭馆里没走,见到我回来,纷纷起身,担心地喊了一声:“oppa……”
我淡淡地扫视一眼,在泰妍身上留了一下,走到帕尼身边道:“帕尼,要生日了呢,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跟oppa说。”
允儿想说什么,却被孝渊拉住了。帕尼则是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呆呆地问道:“什么?”
我目无表情地把话复述了一遍,帕尼摇着头,说道:“oppa,我什么都不要,你笑笑好不好?”
我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身走出房门,边说道:“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我心不在焉地走到三楼,找了个躺椅胡乱躺下,闭着眼什么都不想,只是感觉心里有点微微的刺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手边多了一把茶壶,我端起来啜了两口,长舒一口气,又看到旁边的伏在桌上已经睡着的泰妍。我思绪散乱,还是起身给她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
刚准备出门,泰妍却醒了,迷迷糊糊喊道:“oppa!”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挥手说道:“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我打电话喊司机大叔来接你,回去吧,明天还要练习呢。”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想拨司机大叔的电话,却被泰妍把手机抢过去了。我淡淡地看着她,说道:“那就自己回去吧。”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天太晚了,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
我刚想出门,却被泰妍拉住胳膊。我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她摇着我的胳膊,问道:“oppa,要听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我闻言,一直忍着的郁闷终于爆发了,大声喊道:“不要!我不想听到你和他的任何事!以后也不要再来我这儿,省得被他误会什么!”
泰妍哭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喊道:“oppa,你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给她递了张湿巾,柔声道:“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叫oppa了,乖乖的啊,回去吧。”
我走下楼,找了张桌子躺在上面,想着这些丫头以后都会一个个的离开吧,终归是要嫁人的啊,今天是泰妍,以后还会有其他人,甚至是允儿和孝渊,都会走的吧?想到这里,我反而平静了,她们有她们的人生,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制止或者干预她们选择的道路呢?我一直以为的宠溺和保护,或许对她们来说是枷锁也说不定呢,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眼不见也能心不烦。
我起身找了座机给司机大叔打了电话,我声音低沉:“大叔,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您,您能开车过来一趟吗?”
大叔连声问道:“允瑄,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吗?”
我想开了,平静地说道:“大叔,我没事儿,您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说完想挂电话。
大叔忙道:“方便方便!我马上过来!”
我上楼去喊泰妍,她正蹲在角落里失声地哭着。我走过去扶起她,说道:“别哭了!别把嗓子哭坏了,你以后是要做idol的啊。”
她哽咽着问道:“oppa,你不生气了吗?”
我淡淡摇摇头:“我没有生气。还有,还是说敬语吧。”转身边出门边说道:“我让大叔开车过来了,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搭车回去吧。”
她见我这样,也赌起了气,大声说道:“殷允瑄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我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金泰妍小姐,您不来也好,省得引起误会。”
这时楼下传来大叔的声音:“允瑄,怎么了?”
我走下楼,笑了笑,说道:“这么晚,麻烦大叔了,请您替我送金泰妍小姐回去。”
大叔敏感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她人呢?”
泰妍从楼上走了下来,眼眶红着,却强忍着对着大叔鞠躬又笑了笑:“麻烦大叔了!”
大叔微微颌首,说道:“我去车上等你。”然后出门发动汽车。
这时泰妍从耳朵上摘下一个风车状的耳钉,递到我的手里,然后鞠躬说道:“殷允瑄先生,这段时间麻烦您了!那个耳钉就当做这段时间的留念吧。”
我本想拒绝,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鞠躬说道:“金泰妍小姐,您路上小心!”她转身欲走,我又忽然说道:“还有……”
她惊喜地转过头,我继续说道:“您晚安!”然后转身上楼,身后传来泰妍带着哭腔的喊声:“殷允瑄,你这个大笨蛋!”
我摇摇头,不去管她,继续往楼上走。
我靠在躺椅上,手里摩挲着泰妍递给我的风车状耳钉,在背后还清晰地刻着“xy”两个字母,或许是她男友的名字吧,她许是真得很生气呢,竟然把这个东西送给我。我刚想扔进垃圾桶,站起身却叹了一口气,想到来韩国初见时的尴尬,那天晚上的偷吻,还有安静的笑容,是我一辈子会铭记的美好回忆呢。
起身拿了装桃花玉戒指的盒子,把耳钉也放在里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