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说:“孝渊妹妹,我现在去准备午饭咯,你要不留下一起吃?”
她闻言鞠了一躬:“已经麻烦oppa一上午了,我现在回去吃饭,一会儿下午再来?”
知道她自尊心作祟,我也不强求,就点点头。
吃过午饭,惯例我是要躺着养会儿神的,不过大约12点半的时候,孝渊就来了。我问道:“孝渊妹妹不用午休么?”
她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习惯。”听我这么问,她也回过神,“oppa,打扰你午休了,我一会儿再来吧。”说着就要走。
我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坐到椅子上:“孝渊妹妹,你看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看的哦,跟我不用这么见外啊。”
她听着我真诚的话语,面露犹疑:“oppa,你叫我渊宝吧,她们都这么叫。”
我虽然不知道她嘴里的“她们”是谁,不过想来应该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就点点头,试探地叫了一声:“渊宝?”
突然她好像特别忧郁的样子,自言自语地说着:“oppa,你知道吗,我是s.m公司的练习生呢。”
我知道她是在寻求倾诉的对象,也不打断她,就坐到躺椅上安静地听着。
“我们每天差不多得练习8个小时,语言、镜头练习、舞蹈、主持、声乐、乐器、基本娱乐界常识,我们都要学,再按每个人的强项着重培养,按照能力分级别班级。”她缓缓地说着,“一旦你表现不好,我们女生还好点儿,男训练生就会被老师打骂。每周、每月都有抽查、测验,在培训的过程中,公司会因为唱歌不好、或者长大成熟后形体外貌走形而实行残酷的淘汰。一旦被淘汰,所有的辛苦、努力甚至是梦想都付诸东流了!”讲到这里她很激动。
顿了一顿,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讲道:“即使你把这些所有的都熬过去,顺利出道了,也不意味着从此就一帆风顺。如果不被fans接受,专辑没有销量,就面临着被雪藏,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像2001年公司推出的shinvi,因为出的第一张专辑,销量很不好,没有红起来,已经解散了。”
她转过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oppa,这样子付出值得吗?”
我反问道:“当初你又是为什么成为练习生的呢?”
她小声的嘀咕着:“因为梦想啊!”
我声音有些高:“既然因为梦想而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不管前面有多么艰辛,都要执着、坚定地走下去!”
她身子一怔,张大着双眼看着我,我继续说道:“我只知道,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使是跪着也要走完!因为那不仅关乎着我们的梦想,还有尊严!”
她深吸一口气,对我深深鞠着躬:“oppa,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我把她扶起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膀:“渊宝,你知道吗,你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孩,你一定要有自信!你要坚信,我付出了泪水和汗水,我一定能行!”
她脸色激动,我又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要对着那些冷漠的人们笑,证明你过得很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鼓励你的!”
她扑进我怀里,呓语着:“oppa,谢谢你!”
她突然又推开我,把周围的桌椅移开了些:“oppa,我跳舞给你看?”
我鼓励地点点头。
只见她左手波浪般的游移到左肩,头向右转了半圈到右肩,带动右肩向右手的游移的同时,继续转到左肩再带动左肩向左手的游移,边做还边向我解释着:“这是armwave。”
她先出左脚,左脚脚后跟抬在右脚之上,与右脚脚尖呈90度,并以左脚脚尖作支撑点,向斜下方向用力蹬。当把右脚向斜下方蹬出去时,左脚还是脚尖着地,原地旋转到左脚脚尖向前,然后换脚又做了一遍,“这是滑步。”
她停了一会儿,然后从下往上先用小手臂从外往里划一个圈圈到头部的耳朵旁边,再用手腕从外往里翻一圈,手心朝上;又往下做了一遍这个动作,先翻腕再翻手臂,手臂往下打并使手心向前,“这是lockin。”
我惊奇地看着她,腰身纤细,是天然的舞蹈家的身材,舞姿充满了韵律和力量,不可思议的是那么轻盈瘦小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做了这么激烈的舞蹈动作还边讲着话,依旧气息怡然、神态自若。
我情不自禁地鼓起掌,她脸色微红,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的香汗,问道:“oppa,我跳得怎么样啊?”言笑晏晏间,好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我自然不会吝惜夸奖:“渊宝,是我见过的跳舞跳得最好的呢!你会成为舞后的,一定会!”
她听我这么说,脸又红了红,突然间好像放开了,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oppa,要不要给我奖励?”
我有些诧异,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一直谨慎小心地生怕伤害了周围的一草一木,这怎么突然就会向我提要求了,不过还是点点头,问道:“渊宝,你要什么奖励啊?”
她咬着嘴唇,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考虑了一会儿,说道:“oppa,我…我想吃你做的饭?”
我听闻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门:“傻瓜,刚刚午饭要留你,你却不肯,现在倒想到提这么个要求。”见到她神色窘迫,又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她脸含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光,沉静而又漫长,除了偶有前来问诊的,颇有些无聊。我和孝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
“brian好帅!”她一脸心水。
我淡淡回道:“贾静雯很漂亮!”
“木村拓哉好有型!”她又说。
我淡淡回道:“贾静雯很漂亮!”
她瞪着我,像是怪我打断她对偶像发表看法;我不理会她,眯着眼啜饮着茶。正如她不知道雯姐何许人一样,我也完全不清楚从她嘴里冒出来的两个名字到底是谁。
她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不喜欢鱼汤!”
“那你上次干嘛不告诉我?”我奇怪。
她偷偷地撇我一眼,犹犹豫豫地说:“上次我感觉你很凶!不敢说…”好像又想到那次喝汤时间接接吻的尴尬事,通红着脸。
我“唔”了一声,没再继续提这事儿,问道:“你对食物有什么禁忌么?”
她考虑着:“我不吃鱼汤和鱼子酱,”然后细想了一会儿,“嗯,好像没有了。”
我点点头,记在心里。
说话间,她打了个呵欠,不知不觉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微微吧唧着嘴,像是梦到什么好吃的,我失笑,还是个孩子啊!我给她披了件衣服,然后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继续养着神。
大约到三点半的时候,我推醒她:“走吧,我带你去市场买菜,想吃什么你自己选。”
她惺忪着睡眼,伸手揉了揉眼睛,问道:“oppa,几点了?”
我道:“三点半。去卫生间洗把脸,我们出门。”她迷迷糊糊地走进卫生间,片刻之后又探头出来:“给我毛巾。”
我想了一会儿,回道:“你用那块浅紫色的吧。”她依言点点头。
待收拾好之后,我关上门,驱车前往菜场。
虽然才傍晚,但市场已经有些忙碌,一些主妇们在选购着食材。我说道:“渊宝,不要客气哈,想吃什么自己拿,然后我帮你弄。”
她神思不属地盯着各色的肉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跟在她身后,一手拎着菜,一手拿着钱包,颇有些苦闷,她挑选的净是些肉类,倒不是很值钱,只是这样子营养很不均衡,我轻声问道:“在韩国生活很不好?”
她轻声说道:“我们练习生吃住都在公司,吃饭时能有颗鸡蛋就很奢侈了,一般情况下都是泡菜、泡饭……”
我闻言很是心疼,她没有停下她的阐述:“家里不同意我们做艺人,不敢问家里要零花钱,像现在红遍亚洲的rain前辈出道前,做了7年之久的伴舞。由于家境贫寒,他还经常饿着肚子练舞,只能在公司当清洁人员,以此为生……”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像是知道我的疑惑似的,苦笑着点头确认着:“在韩国,艺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叹了一口气。
我把钱包放到另一手拿着,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该向她承诺什么,只能轻声说:“以后周末都来我这儿吃饭吧。”
她露了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她讲的都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点点头:“谢谢oppa!”又道:“oppa,我会做寿司哦,我做给你吃?”
我不忍拂她心意,帮她挑选着食材。
回到家,她跟我进厨房,做起她所说的寿司,我给她让了块地方,也不管她怎么弄,自顾自地处理着食材。
不一会儿,等我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带着一次性手套,捏了一块递到我嘴边:“oppa,我很久不做了,你尝尝味道?”
我吃进嘴里,酸酸的味道,这种食物让我颇不适应,但还是安慰般地给她一个笑容,示意很好吃。
她信以为真,便端过来一盘,让我把它们都吃掉。我苦着脸,转移着话题:“渊宝啊,你看我也弄得差不多了,来帮我把菜端到桌上去,我们开饭了。”
她闻言很是高兴,帮着我端菜到桌上,让她坐到椅子上,给她盛了碗米饭,示意她可以吃了。
她刚想举筷子,又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么多肉,我吃了会不会发胖?”
我失笑,看样子不管一个女孩子长多大,都是对自己的身材无比在意,更何况是个立志要成为明星的女孩儿,安慰道:“我是医生啊,很厉害的医生哦。一会儿吃完饭给你做个针灸,保管你不会发胖。”说到针灸,我一向只是用点灸法,用艾绒搓成艾条或艾炷,点燃以温灼穴位的皮肤表面来温通经脉、调和气血;针法师父倒是也传授了,但我一向是不怎么用的,因为要耗费体内的元气,这元气修炼不易,所以一般都是用中草药来治疗,但现在看这丫头投缘,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像是想起了我帮她“灌顶”的神奇,对我颇为信任,只是问道:“会不会疼啊,oppa?”
我摇摇头:“不会,有些酸涩感。”
她这才放下心,热情地开动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