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值不值得追求?
我不知道樱花能开多久,值不值得等候?
我知道,你我的情谊能像樱花般美丽,像恒星般永恒,值得我用一生去保留!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4月,冬天过去,春天已至。
雯姐忙着事业,偶尔回北京落脚,参加活动才能和我相处几天,不过倒是有每天通话。
这天,我正在医馆里忙活着,这几天病人较多,现在春寒料峭,有些年轻人贪凉扮酷,就会不小心着凉,感冒的病人很多。
好不容易把手头的病人都处理完,开了药方,下了医嘱,刚准备喝口茶,又有了状况。隔壁的张大爷正在街上遛着弯儿,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扭伤了脚,语言又不通,只得路上喊了两个小伙儿把她送到了我这儿。
我让他们小心把她扶到我坐的椅子上,替她谢过张大爷和两个好心人,这才检查起她的脚。我帮她把靴袜褪去,她很拘束,不停地要缩回脚,我瞪了她一眼,才老实一点,不过我手里的香足还是不停地颤抖着。
她的足形很漂亮,脚面上皮肤很是白皙,还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只是脚踝处的红肿大煞风景。我轻轻帮她揉按着脚踝,同时用元气帮她疏通着脚踝的筋脉。她初时有些皱眉,还呻吟了两声以示疼痛,随着淤血被我疏散,脸上表情才渐渐轻松起来,看我的眼色也不再像初时我瞪她的时候那样恶狠狠。
见我温柔地帮她穿上靴袜,她很是拘束,站到我跟前,鞠着躬,用不流利的汉语跟我表达着谢意。我这才有功夫打量起她,只见她微红着脸,脸色局促,染着金黄的头发,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经出落得很是水灵,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脚上穿着胖胖的素色雪地靴,搭配紧身的黑色铅笔裤,上衣配宽松的黑色不规则针织大开衫,米黄色毛衣打底,再加上一条灰黑两色拼接的大围脖和灰色的臂套,显得清纯又时尚。
我摆摆手:“不用谢,我们中国人都是活雷锋。”我开了句玩笑。
不过看她一脸困惑,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她犹豫道:“雷…雷锋是谁?”
我登时崩溃,看样子和一个外国友人开中国式的玩笑,确实有些难度,我解释道:“雷锋啊,雷锋就是像我一样热心助人的好人哦。”不知怎么的,除了在雯姐面前才露出些孩子气,其他时候一向呆板严肃的我竟然不由自主地在她面前口花花。
她很单纯率真,听了我的解释,夸奖着我:“大哥哥你是好人,是雷锋!刚才那位老爷爷和两位叔叔也是好人,也是雷锋!”说完还坚定地点点头。
被她这样夸,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忙转移话题:“妹妹你住哪儿啊?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还扭伤了脚?”
她组织着语句:“我叫金孝渊,是从韩国来的留学生,是来学习汉语的。刚刚几个中国同学说要带我看看北京,可是刚出校门我就迷路了。”
我看她很是投缘,自来熟地称呼她:“孝渊妹妹,你在哪里上学啊?哥哥送你回去?”
她听我这么说,很开心,回答说:“我在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国际学生部学习。”她像背书一样背着这一长串绕口的名字,刚说完,肚子里却传出“咕咕”声。
她脸红地解释着:“我们一大早就出门了,走失后在附近又转了很久…”
我也不取笑她,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午饭时间了,就跟她说:“哥哥也准备吃午饭了哦,孝渊妹妹要不留下来一起吃点?”
她闻言,又对着我鞠躬:“刚才就已经麻烦你了,现在怎么还可以厚脸皮的留下来吃饭?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
韩国人我也了解过一点,知道他们礼节很多,不过这么水灵的丫头说不了两句话就对我鞠躬,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着反话:“孝渊妹妹不肯赏脸留下来吃饭,哥哥可是会不开心的哦。你怎么能让帮助你的人不开心呢?”
孝渊更局促了,她不断地对我鞠躬,嘴里说着:“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
对这些虚礼我有些受不了,便走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半强迫地把她按坐到椅子上:“听话,孝渊妹妹,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学校。”
她挣扎着又要站起来,我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就这样僵持着,只是突然她肚子里再次响起的“咕咕”声出卖了她。
我轻轻调笑:“孝渊妹妹,哥哥也饿了呢。要不我们先吃饭?”
她害羞,暗暗责怪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那……那好吧。”
见她答应,我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转身回厨房准备炒两个菜,食材都是现成的,只要过过火就好。
孝渊低着头,用眼神微微瞥了一眼,见我走进内间,才用手拍拍胸口,暗自舒了一口气,打量起我的医馆。
不一会儿,我就把菜端上了桌,很简单的一碗红烧肉,炒了个青菜,整了个红烧豆腐,最后是两条鲫鱼煮了碗汤。又帮孝渊盛了碗饭,我就坐到她对面端着碗吃了起来。
我用眼角微微看着她,她局促着,连手不知道摆在那里才好,看我吃得香,许是忍不住诱惑,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她偷偷看我一眼,没有发现我在打量她,才咀嚼起来。嚼了两下,发现味道不错,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又夹了一块。最后也不管我是不是在看她,欢乐地吃了起来。我扒了两口饭,发现她已经进入状态,便放下碗,看着她吃。
她也发现我在看着,有些尴尬,慌张了一会儿,见我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狠了狠心,决定不管我,继续吃。
我拿了个空碗,给她舀了碗汤,说道:“孝渊妹妹,慢点儿吃,别噎着,来喝口汤。”
她吐了吐舌头,接过我递过的碗,汤有些烫,她拿调羹小口小口地喝着,还不时吹吹气,想让汤冷一点。见我一直在看,鬼使神差地递过一调羹汤到我嘴边,说道:“你也吃啊。”
我有些发愣,头却不由自主地凑上去,把她递过来的汤喝掉。这时候她也回过神,脸色涨得通红,低着头不说话。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想想也知道怕是非常尴尬,就装作不在意地帮她换了把调羹,说道:“孝渊妹妹,别愣着,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抬头轻轻看我一眼,见我没提刚才那个话题,暗自松一口气,小口小口地扒起了饭,心不在焉地把米粒都弄到了桌上。
我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她愣了愣神,鼓起包子脸,瞪了我一眼,又好像想起什么,脸色更红了。
我也不敢再逗她,装作口渴转身去倒水。她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今天老出糗,不争气,好不容易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见气氛尴尬,孝渊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吃的样子,我就帮她递了杯水,然后收拾起餐桌。她看着我收拾又发起了呆,我用手掌在她眼前挥了挥,帮她回神,她更加窘迫。
等我洗好碗走进大堂,她又在走神,时不时地抿一口水,我拍拍手,见药店现在没有求诊的人,就对她说道:“孝渊妹妹,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她微微点头,跟在我身后,看我关了大门,她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告诉我么?”
我转身看了她一眼,说道:“孝渊妹妹,我姓殷,我叫殷允瑄。”
她目露不解,我知道她连汉语都说不流利,恐怕汉字的水平就更磕碜了,就拿出手机,在上面输了我的名字,递给她看。
她接过手机,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从背着的小包包里面掏出自己的手机,我有些奇怪:“孝渊妹妹,你有手机怎么还会迷路?不打给同学让他们来接你么?”
她通红着脸,窘迫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一着急我忘了。”
我闻言一阵无奈,见她羞涩得简直无以复加,就道:“走吧,送你回学校。”
她说:“麻烦你请等一下好吗?”然后在我的手机上拨弄起来,不一会儿,她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对我说道:“我记不住你的名字,你能输在我的手机上吗?”
我接过她的手机,在上面输了我的名字,递给她,又把她的号码存在我的手机里。
“好了,孝渊妹妹,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回学校吧。”我道。
她不认识路,只能跟在我的身后,打量着身边的建筑,忽然问道:“我以后能来找你玩吗?”
我点头。
她又问:“还能烧菜给我吃么?”
我点头。
她还问:“你能带着我看看北京么?”
我点头。
她说:“我会跳舞,我下次跳舞给你看?”
我点头。
她说:“我还会唱歌,我下次唱歌给你听?”
我点头。
……
就在她的问句和我的点头中,走了一路。到了北师二附中门口,我对她说:“好了,到你们学校了,你进去吧。”打量了她一眼,“孝渊妹妹,有事儿你就来找我。”顿了顿,“当然没事儿也能来找我玩。”又对着她挥了挥手机,“反正你有我的号码,拨个电话给我来接你也成。”
她忽然有些不舍:“我会去找你的!”又怕我嫌麻烦,她对我鞠了个躬,“今天谢谢你了!”说完转身就跑进了校门。
我暗自嘀咕了一句:“傻丫头。”然后晃悠着走回了医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