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秋沫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这件事告一段荣耀,但是也意味着她必须要离去了,她想,聂情飞不会再需要她了……
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她灿烂地笑着:“这是好事啊!让我猜猜,是不是爹爹恢复了职位,你也受了封赏升了官?”
聂情飞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知我者,莫若娘子!不过……”说到这儿,他又蹙了蹙眉,“西熵开始集结军队,马上就要压境了,今日王上封我为龙虎大将军,命我统领十六路大军前去攻打,终于……等了这一天等了近一年了,我又可以和即墨宣算一算上次未完的账!”他的眉宇间英气更甚,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几分凌厉来,
秋沫看着如此斗志昂扬的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果然,他还是适合身在战场,保家卫国,如果让他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为国尽忠,他……不会愿意的,是吗?
“唉……”随即,聂情飞脸上的兴奋和坚定隐去,又换成了浓浓的不舍和担忧,他望着秋沫,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细细地亲吻着她的手指,道:“王上命我三日后带军出发,这一仗短则几月,长则一年,你还有三月就会生产,我到时候可能没法陪在你的身边,我……真的放心不下你,”说到这儿,两人不禁都有些感中,况且这安稳日子才过了没几天……
秋沫紧抿着唇,深深地望着聂情飞,她犹豫着开口,试探着问道:“情飞……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你爱的是周荀儿,而她和她父亲叛国这件事,你能接受么?”一问完这句话,秋沫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了,整个身子紧绷着,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好紧张,也好期待他的答案……
只见聂情飞蹙着英挺的眉,好似思考了一下,然后他抬头,认真地看着秋沫,回答道:“不管是谁,叛国都不能原谅!”
不管是谁,叛国都不能原谅……
秋沫呆愣在那里,她心中默默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那颗因为紧张而悬挂起来的心迅速坠落,摔成碎片,
果然,国家对他来说比儿女私情重要,他绝对不接受任何人对国家的背叛,哪怕这个人是她秋沫吧……要东溟,他一定不会再爱自己了……
“沫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聂情飞眼中的疑惑越来越重,他看着她失神,轻轻晃了晃她的肩膀,
“哦……哦!我、我又道:“十六路大军,那不是出动了东溟几乎全部的军队,调动一半的军队就需要王上的虎符,他把那东西也给你了?”
“是呀,”说着,聂情飞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来,只见那是一块黑色的铜质的虎头形令牌,上面一个古的“令”字,而背后则刻着王上的玉玺印和一排秋沫看不懂的字,
原来这就是虎符!关乎整个东溟生死的虎符!
秋沫从聂情飞手上接过这厚重的虎符,只觉得连手都开始发颤,终于等到了,这就是易寒天要的东西,可以换回她的娘亲和东方辰月、冬绮性命的铜块,此时居然真真切切地握在她的手中!
聂情飞一把捏住秋沫抖得过分厉害的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问:“娘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哦?哦!没事,我只是太激动么握在了我的手中,我觉得好沉,好烫手啊!”
“傻瓜!”聂情飞宠溺地揉乱了秋沫额前的发丝,又像以前一样耐心地替她理顺,顺势将她拉起,坐在了她坐的位子上,再把她拉到他的怀里,轻轻环住她的腰,将自己的头放在了她的肩上,
“我已经受封一想到三天后我就看不到你,我就觉得难受,还有宝宝,一想到他出生心里就不舒服,唉,好想天天都把你和宝宝抱在怀里,永远都不分开……”
聂情飞还在她的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是秋沫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是捧着手里的虎符发呆,思绪不知飞到了哪儿去,直到感觉耳后痒痒的,她才发觉聂情飞的耳垂,耳蜗里不住画圈,挑拨着她敏感的神经,
秋沫今日没有兴致去和他温存,她勉强地笑着,微微推离了他,将虎符放回聂情飞的手中,然后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在她身上为非作歹,说道:“王上对你信任,我也相信你,所以这次打仗,一定要将那即墨宣和西熵军队踏平,一报上次中毒之仇,我……等你回来,”
最后一句话,秋沫不知是说给聂情飞听还是为了安慰自己,因为她知道,这个“等”是何意义,这一分别,也许他们是真的永远也不会再相见了……
聂情在怀中,还想和她多腻一会儿,而就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异常,还以为她只是和自己一样,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感伤,
“情飞……”秋沫在他耳边温柔地唤他的名字,就像他曾无数次做的那样,
“嗯,”他也轻轻地答,生怕破坏了此时静谧的气氛,
“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她说,
聂情飞沉吟了瞬间道:“思缘,就叫聂思缘吧,我们是因为缘分而没有错过彼此,那么不管相隔多远,我们都会思念着对方,”
“思缘……”秋沫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突觉眼眶酸涩,想要:“思缘,真是个男女通用的好名字呢,这个名儿好,情飞,我和思缘会永远等着你的,不管你在哪里,也不管将来……我们是否分离,”
从秋沫最后一句隐含深意的话中聂情飞敏感地嗅到意那么多,强压下心中那突然而起的不安,他将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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